162 對她動了心思唄

  “蘇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裴彥臣意味深長地喊了一聲蘇綺。


  蘇綺疑惑,可看他還挺著急的樣子,她擔憂地指了下淩嗣南,“他肺炎了,真的沒事嗎?”


  “有事也不能吃藥治療,你聽我的,蘇小姐,你出來。”


  蘇綺就跟著出去了。


  裴彥臣走到了很安靜的地方,他低頭腳步轉了好幾圈,才看向蘇綺,溫潤輕柔地問,“蘇小姐,冒昧問,你五年前和我三哥認識嗎?”


  啊?

  蘇綺搖搖頭,“怎麽可能認識。”


  裴彥臣就深思,“可我接管你的病例,你病例上寫著五年前你在雲城被男人欺辱,生下孩子。巧了,我三哥也是五年前不小心傷害了一個女孩,才有了小麵包。五年後,你閃婚嫁給他,你幾次看診時說欺負你的男人,就是三哥吧?”


  蘇綺凝了凝眉,淩嗣南傷害過一個女人,她是聽易北鳴說過,是那女孩中藥先強了他,他才瘋魔了的。


  她回答裴彥成的問題,耳垂微紅,“最近欺負我的男人,的確是他。”


  “那你不覺得巧嗎?五年前和五年後?”裴彥臣靈魂審問,“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是被害者,我三哥就是那個加害者……”


  蘇綺驀然抿唇。


  她擰起眉,裴彥臣是在暗示,他和淩嗣南五年前分別出了事,或許他們是一個事故?

  下一秒,蘇綺就否定了這個可能。


  她搖搖頭,“欺辱我的是我繼妹找的一個很老的男人,而三爺很年輕。而且,我生的是兒子,他那個女孩給她生的是女兒。”


  “抱歉,我不是有意要問、要逼你回憶,可是蘇小姐,你確定那一定是老男人嗎?”


  蘇綺凝神,臉色微白,她勉強去回憶,也都是模糊碎裂的片段。


  她什麽都看不清,不斷的被逼迫,受傷,氣息奄奄,她隻知道對方力量很強,不眠不休,像被什麽控製了一樣。


  藥物,強烈的藥物,也可能讓一個老年人趨於瘋狂。


  而蘇顏,絕不可能給她找年輕好看的男人,她恨不得她名聲盡毀死掉。


  對這一點,蘇綺再一次肯定。


  “我確定的。”她揉眉,沉著思緒,輕輕回答。


  裴彥臣啞然,無比期待的一雙眸子,微微緊皺。


  他有種直覺,他不太相信蘇小姐的記憶,和她的回答,蘇小姐好像自己也有很多茫然。


  裴彥臣深深思索。


  隔了一個多小時,病房裏易北鳴喊他。


  裴彥臣趕緊走進去,三哥醒了!

  男人倦色深濃,麵廓緊繃,時而發出一聲咳嗽,兩片薄唇燒得起了幹燥唇紋。


  裴彥臣立刻拿起聽診器,湊到男人強壯的胸前,一聽,“我去,剛才被你嚇死,現在被你驚死。三哥,你這牛逼的睡覺能力,睡著覺把肺炎也睡跑了。”


  “她給我吃了藥,我睡得沉,無力阻止。”淩嗣南都知道。


  普通抗生素,在他生病時,容易成為他的克星,藥物反而會阻礙他血液裏的再生能力。


  “現在怎麽樣?”


  “當然還是肺炎啦。你扛扛吧,我也不敢給你治,怕治死了。”裴彥臣吐吐舌。


  “……”


  易北鳴遞上一杯水,看著沉斂淡漠的男人,“下午我還聽常青說,你也就38度而已,怎麽短短一個晚上,你就燒漿糊了?我看,怕不是你的小貓呆在你身邊,你擦槍走火了?發燒時你還動了情,你動情時可跟我們尋常爺們不一樣,你那腎上腺素得飆多少倍?可想而知嘛,自找罪受。”


  裴彥臣瞪大眼,細細一聽,很有道理,“三哥,你生病時不要淫亂!”


  “……”淩嗣南掃他一眼,深沉的男人不講話。


  易北鳴對淩嗣南的身體那方麵,還是有點了解的,一個月圓夜會完全失控,腎上腺素猛飆的男人。


  “你讓開讓開。”易北鳴說完了話,裴彥臣就擠開了他,他迫不及待要分享他的發現,“三哥,你娶的竟然是蘇小姐,你知道嗎?”


  淩嗣南甩他一眼,示意有話說完。


  “就是你之前來看診,說你差點強了個女人,我說是同一事故男女主的女方,蘇小姐啊!蘇小姐五年前被男人迫害生子,你五年前迫害女人生女,你不覺得,蘇小姐很有可能就是五年前你那個心上結嗎?”


  淩嗣南視線幽暗,盯著裴彥臣看。


  易北鳴也微微變色,盯著裴彥臣。


  裴彥臣還要繼續說什麽。


  淩嗣南抬起大手,捏了下眉心,他眉宇的弧度一直沒舒展開,很低聲地開口,“你懷疑的我早就懷疑過了。不是。”


  “怎麽可能?”裴彥臣懷揣著這個猜測,很久了。


  “彥臣,她根本不知道他雅會所,她也沒去過他雅會所。而北鳴知道,我是在他雅會所傷害了一個女孩兩天兩夜。”


  易北鳴沉靜了眸,為此,出事後,嗣南因為找不到那個女孩,負疚,自責,瘋狂,大發雷霆,把他雅會所夷為了平地。


  到現在,赫赫有名的他雅會所,還是一片私人廢墟。


  沒人敢動,也沒人敢買,那是嗣南的禁忌,和領地。


  “不對……三哥,你怎麽知道蘇小姐沒去過他雅會所?你親自問她了?”裴彥臣回過神來,又抓住了一個重點。


  淩嗣南扭頭,沉眸,抽出一根香煙。


  裴彥臣想了想,突然發現新大陸似的,用手指著男人,“哦!三哥,怕不是你也在心裏希望,蘇小姐有可能是五年前那個被你害死的女孩?”


  男人的香煙一頓,漂亮指節收緊。


  “你為什麽會這麽希望呢?”裴彥臣有點沒懂,男人的心思。


  易北鳴看著男人的眸,卻深深笑了,“因為他對蘇綺動了心思了唄。可是在他心裏,五年前那個女孩的死去,永遠是一抹情愫,兩個夜晚的刻骨銘心,等於是那女孩用命換回了他一條命。你三哥涼薄之人,難動感情,心裏卻一直揣著負疚和責任,對方死了,他又不能原諒自己,不肯打開心結。蘇綺是個很意外的美人兒,勁勁兒的,他大概有點想要,過去的那個又放不下,如果這兩個女孩是同一個人,那就太完美了。”


  淩嗣南垂眸,刀削斧鑿的輪廓,深沉難辨。


  他心裏不明的思緒,倒叫易北鳴這狗東西分析出來了。


  動了心思?

  他抵了下上顎,狠狠咬住煙,深吸一口,深邃不言。


  “可惜,小三嫂不知道他雅會所,如果她是那個女孩的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個恥辱之地吧……這麽看來,小三嫂算是三哥的第二春了。也幸好當年那個女孩死……”裴彥臣打住了話頭。


  易北鳴知他所想,兩個人對視一眼,都沒說話。


  易北鳴心裏有個無聊的假設,如果那個女孩沒死……嗣南這個從一而終責任心挺重的狗東西,就該為難了吧。


  他問過嗣南的,他一心想補償那個女孩,負疚心太重。對比之下,蘇綺這個後來闖入的小精靈,地位還是危了點呢……
-

  蘇綺並不知道三個男人秘密談了什麽。


  她被常青送回了自己的病房,常青說三爺有裴少守著,不會有大礙。


  可那是肺炎啊。


  真的就能再睡一覺就好嗎?


  蘇綺困頓中生出一些疑惑,比如淩嗣南為什麽高燒反而不能用阿莫西林,吃了藥反而加重成肺炎?


  她迷迷糊糊睡著時,還聯想到了林奚夢酒店客房裏那包毒,到底是怎麽被淩嗣南弄消失的?


  總之,這個男人透出些古怪?

  天一亮,蘇綺就打道兒回公寓了,她想趁早給淩嗣南熬點粥。


  還把在呼呼大睡的兒子給弄醒了,強行逼迫兒子給她查菜譜。


  小家夥困呼呼地趴著廚房門,看媽咪忙亂不堪,可那神色卻柔柔,透著一絲……戀愛中女人的柔軟??


  蘇可樂想到剛才醒來時,收到的林奚夢阿姨的短信。


  賊兮兮的小嘴笑了。


  他哼哧咳嗽一聲,故意嘖嘴,“奇了怪啊,明明是大冬天,我硬是感覺到了一絲春天的氣息呢。媽咪,你說是為什麽呢?”


  懵頭做粥的蘇綺,“為什麽?”


  “你轉過頭來。”


  蘇綺轉過頭。


  小包子用手指著她的眼睛,“是因為你的眼睛裏,泛起了春色呀!”


  “……”


  蘇綺靜了一下,放下筷子,拔腿就來揍這混球,“讓你取笑你媽!零花錢太多了嗯?”


  蘇可樂:“我都知道了,你昨晚跟林阿姨討教,然後你偷親了美男大叔,你衝美男大叔表白啦!鐵樹開花,回歸正道,你總算掰直了自己,我這把老淚縱橫啊,嗚嗚嗚……”


  蘇綺耳朵根子全紅了。


  揪住小手,捂上兒子的小嘴,“你先別亂說!他……他不知道的……”


  “你沒當麵表白啊?”小家夥鄙視地眨眨眼。


  蘇綺紅著脖子……點了點頭。


  “你也太慫了吧!”


  “太突然了。”她低頭嘟囔,渾像個初涉感情的小白癡,“而且我就是有點喜歡而已。”


  “哼,女人都口是心非。有一點那就是有一籮筐有一火車!”


  小家夥抱著胸,很肯定地說。


  蘇綺怒瞪著他,臉上好像開出了一朵嫣色的花,膚色剔透,透著氤氳粉色。


  她也懵懂,有很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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