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馬桶我用不習慣
直到家門口,成時宜才問出小雅的下落,得知小姑娘沒有生命危險後,他也鬆了口氣,不過白破曉的下一句話又把他的心吊到了嗓子眼。
“你要收養她?”
“不,是你!”白破曉認真的看著她。
“為什麽?”
“因為她對你有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
成時宜一臉茫然,小雅替他擋了一棍,他心存感激,但是感激地方式有很多種,為什麽非要收養她啊!。
“救命之恩也不至於要我收養她啊?!”
“以防萬一。”白破曉似乎想到了什麽,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
“什麽以防萬一?”
成時宜越聽越迷糊。
“沒什麽,你照做就行了。”
白破曉扔下這句話就去了二樓,成時宜很想追上去問個究竟,但是想到任仲秋臨走時的交代不能去二樓以上,識趣的沒有踏上二樓的台階。
白破曉注意到了身後他的動作,嘴角上揚,露出一個嫵媚的角度。
沒錯,就是嫵媚。
成時宜以為別墅就住了他和白破曉兩人,直到第二天被一樓廚房的動靜弄醒他才知道周末有一個保姆會過來專門為白破曉做早餐。
等他走出房間,看到白破曉正坐在餐桌前優雅的喝著咖啡看著早報,而一個忙碌的身影正在準備早餐,他怪不好意思的走過去,沒等他開口,白破曉清冷的聲音就響起了。
“規矩一,早起先洗漱。”
成時宜略顯尷尬。
“規矩二,走出房間請穿正裝。”
成時宜看了看一身睡衣,大寫的尷尬。
“規矩三,食不言 寢不語。”
成時宜搖搖頭踱回房間,沒等他關上門,白破曉的聲音再次響起。
“作為一名合格的保鏢,你不應該比雇主起的晚,這是職業操守。更不應該在有另外的人進家門後竟絲毫不察覺,這是工作失誤。”
成時宜汗顏的無地自容。
為了表現的專業一些,吃過早餐成時宜就開始檢查別墅的各個角落,包括前院和鬱鬱蔥蔥的後花園,等他忙碌了大半個上午,從後院沒有養狗的狗屋鑽出來,坐在二樓露台看書的白破曉又開口了。
“其實你做的都是無用功,在你之前任仲秋已經把這棟別墅的周圍檢查的很仔細了,所有的隱患都被排除,包括那間狗屋。”
成時宜心底有句MMP不敢講。
“別在心底罵我,是你自己沒問的。”白破曉淺酌一口麵前的綠茶,動作輕緩,姿態優美。
一個風平浪靜的周末讓成時宜知道了這個少爺有多難侍候,不過為了在這座陌生的城市立足,堂而皇之的生活,他都能微笑麵對。
月黑風高。
江寧市郊,一個人影如同狸貓一般上躥下跳潛入一棟古色古香的四合院,人影落地無聲,三米高的院牆在他麵前形同虛設。
落地後,人影迅速判斷了方向,選擇了正南方向的房間摸了進去。
推門進去,房間擺設古色古香,一張檀木書桌,一把太師椅,後麵是一排不知名木材製作的書架,房間裏充斥著樹木的清香,區別於一般的人造香薰。
人影在書桌上翻弄了起來,似乎在尋找什麽東西,等他找遍書桌也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然後又開始翻找書架上厚重的書籍,依然無果。
“叮!”
一隻純鋼打造的鐵頭毛筆因為他的動作撞在了質地堅硬的硯台上,竟發出金屬交鳴的聲音,人影一驚迅即抓住晃動的毛筆,免得它再撞上硯台,但為時已晚。
“汪汪汪……”
不知道藏在哪個角落的狗被驚醒,一陣狂吠,四合院的燈次第亮起。
人影自知此地不宜久留,把書架和書桌上的東西恢複原狀,然後從窗戶跳了出去,沒等被驚動的惡狗追來,他輕靈飄逸的登上院牆,轉眼消失於視野之內。
後麵四合院內,一個胡須花白的老人被兒孫環繞著走進書房,隻聽老人身後一個年紀稍長的中年人說:“大黃一直朝書房叫,聲音肯定是裏麵傳出來的。”
“可能是進了老鼠。”
“家裏有貓,哪來的老鼠。”中年人瞪了說話的人一眼。
“說不定就是貓呢。”一群人中唯一一個穿著拖鞋,說話吊兒郎當的男子笑道。
“老二你……”中年男子被擠兌的無言以對。
“好了。”胡須花白的老人被兒孫吵得心煩,“仲文留下,其餘人回去休息吧。”
中年男子得意的看了擠兌他的老二一眼,似乎在說,看吧,到底誰在這個家的地位更重要。
老二不屑一顧的笑笑,率先走出書房,爾後一群人魚貫而出,直到最後一人掩好房門,老人才幽幽道:“找東西的人來了。”
剛才還麵有得色的中年人臉色一變,不確定的道:“不應該啊,爸,這都多少年了,知道這東西的人幾乎都不在了吧。”
“若要人不知 除非己莫為。”老人歎了口氣。
“當你我就不該貪心拿走這本就不屬於我們的東西,這樣也不會提心吊膽活了大半輩子,眼看快要入土了也不安心。”
中年人眼底貪婪一閃而逝,安慰老人道:“爸,古話還說,命裏有時總須有,那麽多人爭,既然您得到了,自然是上天的意思。”
老人搖搖頭道:“如果不是我使了小手段,這東西本該是……唉,不說了,是我愧對於他,去了下麵也無顏見他啊!”
“爸說的是北疆那人?”中年人試探的問道。
老人點點頭,坐在太師椅上,看著大門口,那目光似乎能穿透木門,看向未知。
“那人的骨頭恐怕都朽了,也沒聽說他有後人。”中年人想了想,繼續道:“可能是我們太敏感了,或許就像老二說的,是貓弄出的聲音也不一定。”
老人收回目光看了自己這個城府頗深的大兒子一眼,心底暗歎,臉上卻沒表露出來,聲音趨於平淡的道:“我準備近期讓老二去北疆走一趟。”
“做甚?”中年人微微一驚,隱約能猜到老爺子要做什麽了。
“年輕時候做錯了,希望還有機會彌補。”老人謂然一歎。
心中所想被證實,中年人不露聲色的道:“爸這事急不來,我理解您的心情,明天我就去市裏走一趟,讓省廳管理戶籍的部門查一查,不行再讓北疆那邊的戶籍部門協同查一下,這樣肯定比老二去一趟更有效果。”
老人想了想,覺得這也不失為一種辦法,便點頭應允。
中年人心中有事,也無心再安慰老爺子,撂話準備退下。
“爸,您早些休息,明天一早上班我就先去省廳走一趟。”
“仲文。”
“爸。”姬仲文轉身看著老爺子。
“命裏無時莫強求。”老人唏噓道:“我知你胸有溝壑,一心宏圖大展,再現昔日姬家榮耀,但是你要記得這一世我們姬家富貴是那東西給的,莫強求。”
姬仲文微微一笑,沒有再說什麽,轉身出去了。
老人似乎知道他聽不進去,也沒再說什麽,任他離去。
良久,老人起身來到書架前,看著已經移位的書籍,搖頭苦笑,該來的總會來,該還的的一點都不能少。
他摸著不知名材質的硯台,然後輕輕用力一旋轉,靠牆的書架竟緩緩像兩邊挪開,露出一麵形同於整個書房的牆壁,然後老人用手在牆壁上來回敲了敲,左三下右三下,一下不多,一下不少,原本平整無奇的牆壁彈出一個抽屜一樣的儲物盒,裏麵擺放著一個四四方方的檀木盒子,老人小心翼翼的捧出盒子,重新回到書桌前坐了下來,看著樸實無華的檀木盒子,如果有人不知道裏麵的東西價值幾何,或許隻會覺得這個盒子應該能值不少錢,就像當初的自己一樣。
老人回想起往事,布滿褶子的臉上後悔驚歎自責具有,似乎盒子裏的東西有關於他追思驚歎的一切。
最終老人也沒有打開盒子,然後又原封不動的把它放了回去。
也就一柱香的功夫,書房又從喧鬧歸於平靜。
成時宜悄無聲息的摸回別墅,躡手躡腳的準備回房間,甚至連客廳的燈光都不想驚動,能做到這個地步,也從側麵反映他身手不一般。
“下次出門前記得關掉智能管家,免得它提醒我有人滾蛋,然後又有人進來,弄得我大半夜睡不了覺。”
白破曉清冷的聲音響起,分貝不大,卻讓整棟別墅都亮如堂皇,成時宜貓著腰弓著背躡手躡腳的樣子他盡收眼底。
“那個……啥……我就是去上了個廁所……”
“馬桶我用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