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髓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叫喊著。
羽蜜冷然的瞟了幾眼明鶴,低聲說道:
「本宮做不了主,眼下玉貴妃還看不明白嗎?這明貴妃可是初來乍到,什麼也不會,不然這樣,既然你們兩個都是番邦的公主,那不如就讓玉貴妃教教明貴妃這宮裡的規矩,
想必她學會了宮規,也就再也不會再本宮這昭陽宮中為非作歹了,你說……對嗎?」
玉髓微微一愣,不明白羽蜜這是意下如何,但是卻又不敢過多的插嘴,最後只好低聲說道:「既然皇後娘娘信得過我,那玉髓一定不負重託。」
「行了,今日也夠鬧騰的了,明貴妃,本宮念你初犯,這次就不予追究了,你下去跟著玉貴妃好好的學學宮規,若是再有下次犯到本宮手裡,絕不留情!」
聽著羽蜜的話語,看著那雙陰冷的大眼,微弱的長長的睫毛不停的顫動,最後卻還是咬著牙,一個謝字也未說的轉身離去。
漱文訝異的看著羽蜜,低聲說道:「娘娘,您就這麼輕易饒了她?」
苦澀的笑道:「不然呢?別忘了,她怎麼說也是韃靼的公主,我總要給韃靼王幾分薄面不是嗎?」
「可,可你讓玉貴妃跟她攪合在一起,只怕越往後越亂,若是她們兩個人沆瀣一氣,到時候……」
羽蜜幽冷的眸光盯著那遠去的背影,冷聲說道:
「建立在利益至上的友誼最為脆弱,到時候只需要星星點火,便會有燎原之勢,我要的就是先將她們兩個人困在一起,而後在逐個擊破!」
漱文看著羽蜜,又看看凌墨風,只見他略微遲疑,卻還是輕輕的搖搖頭。
羽蜜回神,有些心疼的喊道:「元寶,到娘這邊來,你這臉上還疼不疼了?」
元寶搖著頭,而後用鼻子哼了幾聲:「母后,那女人簡直就是個瘋子,父皇會喜歡才怪!」
「誰要你父皇喜歡她了,我看他敢!」羽蜜哼了幾聲。
元寶馬上又轉身說道:「母后,你剛剛說的凌王妃是不是我漱文姨?這麼說我漱文姨要嫁給二叔了?」
羽蜜笑著點頭說道:「可不是,你漱文姨要嫁人了,我瞧著,指不定到了明年,你就會再有個弟弟妹妹了!」
漱文臉一紅,扭過頭看著凌墨風,可臉上那殷紅的巴掌印卻讓凌墨風身為心疼,伸手說道:「你這……下次別這麼衝動,畢竟那也是貴妃!」
「可……我,我知道了!」漱文絞著手指低下頭去。
這邊的明鶴氣沖沖的沖了出去,在御花園中一陣暴跳如雷,本就已經到了深秋季節,滿園的花色已經漸漸凋敝,明鶴卻還是惱怒的甩著袖子。
「嘶……」眉頭一皺,指尖冒出一滴血水,痛得她眼淚直掉,身後一人淡如清風的說道:「怎麼回事?」
幾個宮人轉身,看著那一身銀白鎧甲的男子,其中一名宮人認出此人,馬上俯身說道:「統領大人,這是我們明貴妃娘娘,她這是被扎了手!」
男子聞聽,馬上走上前來,一把握住明鶴的手腕,明鶴柳眉倒立,剛想呵斥,卻聽見那人溫柔的說道:
「還好倒刺沒有留在傷口之中,明妃娘娘,若是不嫌棄,下官這裡有些止血的葯,先給你用上吧!」
明鶴抬眸看著眼前溫潤如玉的男子,臉頰一紅,想要抽手,卻又有些留戀的不願離開,幾分假意的矯情之後,
最後眼見著男子為她上了葯,又用了一條趕緊的帕子將她的傷口捂住,低聲很是細心的說道:「娘娘記得今日不要沾了水,免得得了破傷風!」
羞臊的點點頭,正想要說話,卻見那男子已經大義凜然的轉身就要離開,明鶴有些焦急的喊道:「慢著……你是誰?」
男子一聽,滿俯身施禮說道:「剛剛是屬下一時放肆了,屬下是這禁軍統領,霍斌!」
「霍斌?禁軍的統領?」
明鶴咀嚼著嘴裡的字眼,又看了幾眼眼前相貌堂堂的男子,最後臉一紅,轉身說道:「這帕子日後本宮再還你!」
「這,不用了,不過就是小事一件……」
「不,我,我一定還你!」說完這句話,明鶴就跺著腳沖了出去,身後一群丫頭傻眼的看著她的背影,反應過來之後,這才追了出去……
霍斌嘴角噙著冷笑站在原地,伸手輕輕的彈彈身上的花粉味,而後轉身離開。
這邊前腳剛有人離開,那邊樹后已經走出一個滿眼幽怨之人,盯著霍斌的背影狠狠的咬咬手中的帕子,最後跺著腳離開……
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在他們離開之後,許久才聽到一聲低沉而略顯尖細的嗓音響起:「皇上,奴才瞧著他就是個不要命的東西,這宮裡的東西,皇上的女人,他也敢撩撥?」
某人卻是無聊的掐著手中的枝條,眼神沒有意思變化的抬手就給了歡喜一記爆栗:
「哪個說皇上的女人他也敢撩撥?朕的女人從始至終就那麼一個,誰要是敢多瞟上一眼,朕就剜了他的罩子!」
歡喜揉著腦袋,又是點頭哈腰的說道:「可不是,瞧奴才這張嘴,那這幾個貨色也都是咱們皇宮裡面的擺設……罷了!呵呵!」
「歡喜,去查查這霍斌什麼來頭?順便查查上次皇后遇刺的事情,當時這傢伙在哪兒?他跟欽天監的楚雲陽認不認識……」
「皇上,您這是在懷疑?」
「朕沒懷疑什麼,朕只是覺得……就這麼一個東西,就能把這兩個女人耍得團團轉,可見這兩個女人都是個沒腦子的貨色,還是我蜜兒又聰明,又漂亮……而且身材還……」
「皇,皇上……奴才這就去……」歡喜一臉冷汗的轉身,心裡想著皇上如今可能又在意yin娘娘呢!瞧著皇上平日里正兒八經的樣子,可是一遇到皇後娘娘的事兒,那還就真成了個老沒正經的了。
龍興殿內,莫良辰伸手給凌墨風倒了杯熱茶,輕聲問道:「日子的事情蜜兒都跟你說了吧?你沒什麼反對的吧?」
伸手放了一顆棋子在對面,面無表情的說道:「她說的話,我有質疑的餘地嗎?」
「……那倒也是!」
「……你慣得!」
「別說,還真是!不過我樂意!」
「你……」如今在面對這兩口子,凌墨風心裡總有說不出的堵啊!
這兩個沒人性的東西,當年詐死把他所有的怨恨都給一股腦的轟沒了,而後也不管他是懊悔還是傷心,就這麼拍拍屁股走人了……
若不是現在風水輪流轉,他們也被秦羽鋒擺了一道,估計自己還氣得內傷呢!
「我說……既然你這凌王也當了,不如幫我暗中查幾個人!」
「怎麼?是有了風吹草動了?」凌墨風眼見著又被吃了一子,臉上雖沒什麼表情,但是心裡還是不太舒服。
「今兒在御花園看了一齣戲,敢情我招進宮這兩位貴妃娘娘可是都不甘寂寞啊!」
「……你,你什麼意思?你不會是想讓我幫你查你老婆紅杏出牆的事情吧?」
「我呸,你老婆才紅杏出牆,我蜜兒好好的呆在昭陽宮,你老婆出牆,你老婆……」
「我這……這不是口誤嗎?再說怎麼著也是你名義上的……而且……我這還沒老婆呢!」凌墨風面對著這突然小孩子心性的莫良辰,也是一臉的無奈。
「我老婆就一個,其他都是狗屁,你當我是你啊!當年你可是就跟那個吐谷渾的扎雲有一腿!」
「莫良辰,你還能不能好好玩兒了,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丫的,我不玩了!」
眼看著凌墨風從軟椅上起身,歡喜又是抹了一把冷汗,誰說這兩人不是親兄弟,這撒潑打諢的時候不是挺像的嗎?
歡喜馬上打著笑臉說道:「別,凌王千歲,你看看,眼下皇上這不是跟你開個玩笑嘛!再說了,今兒晚上王妃不是已經跟皇後娘娘睡在昭陽宮了嗎,你這好歹也得陪陪皇上不是?」
凌墨風喘著氣,半晌這才氣兒順,又坐下來說道:「沒見過你這樣的……行了,你說吧!那兩個女人又玩什麼花花腸子了?」
「嗯~~」莫良辰略微挑眉,歡喜馬上會意,低著頭說道:「凌王千歲,今兒奴才與皇上可是在御花園看了一場好戲!」
「哦?什麼好戲?說來聽聽!」凌墨風一邊擺弄著手上的棋子,一邊好像也沒多大的興趣一般,有氣無力的問著。
「是,得嘞!凌王千歲,今兒那明貴妃從皇後娘娘宮裡出來之後,就在御花園撒潑,結果就勾傷了手……後來就……」
本來還沒什麼興趣的凌墨風,聽到最後,手上的棋子嘩啦一聲砸在棋盤上,馬上就要見了分曉的棋子亂作一團,莫良辰挑眉說道:「你耍賴?」
「不,沒有……我這,我這是被嚇得,莫良辰,你這什麼時候眼睛里都掉進去一隻大王八你都沒看見?
那聽歡喜的意思是說,這倆女人是都要栽在這禁軍統領霍斌的手底下了,你怎麼就沒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