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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冰釋前嫌

  「蜜兒,我知道有些事已經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但我請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知道關於外公的故去,你會怨我,可我真的從未想過要加害你的家人,從未想過……」


  羽蜜身子一再的抖動,聽著他懊悔的聲音,竟然有些畏懼的想要逃離……


  羽蜜剛剛起身,莫良辰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卻在下一刻又惶恐的慢慢放開了手,顫抖著聲音問道:「蜜兒,孩子……我們的孩子呢?」


  羽蜜背脊一僵,眉頭深鎖,雙手緊握成拳,竟不知該如何回答他才好。


  莫良辰看著她的背影,又看著她孱弱的身子,突然大笑出聲,笑中有淚,接著便一口污血再次嘔了出來。


  羽蜜嚇得慌忙將湯碗放在一旁,擔憂的拍著他的後背說道:「你別急,你身上有內傷,你……」


  莫良辰這次卻冷漠的一把推開羽蜜的手,那飽受痛苦折磨的狐狸笑眼如今已滿是瘡痍;伸手指著羽蜜,眼中現了模糊的痕迹,低低自喃道:


  「蜜兒,你……你好狠的心啊!我莫良辰可以愛你,可以縱容你,可以為你毀掉所有你喜歡的東西;可孩子……孩子是無辜的;你怎麼能……」


  「我……」


  「蜜兒,假若你恨我,你沖著我來就好,你沖著我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絕無怨言……你曾說過,若有一日我背叛你,你一定會將我千刀萬剮……


  那麼,如今你已認定是我背叛了你,那你殺了我,你現在就殺了我……可是孩子,孩子是無辜的,他是無辜的……」


  聽著他撕心裂肺的吼叫,羽蜜淚眼滂沱,咬緊牙關,最後卻脫口吼道:


  「那你呢?你為什麼要傷害我的家人?你的孩子是無辜的,可我的家人呢?難道他們就不無辜嗎?我姨母、我外公……難道你不曾欠我一個解釋嗎?」


  莫良辰一再的嘔血,卻突然慘笑出聲,身子搖晃著站在地上,死灰般的臉色,低低的說道:「解釋?如今我還解釋什麼?難道你不是已經先入為主的以為這些都是我所謂嗎?


  難道我說你姨母是定邦加害的;但定邦卻是十皇子安插在我身邊的內奸;為的就是挑撥你我二人的關係;你會相信嗎?

  難道我說對於你外公的死,都是裴太傅所謂,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會相信我嗎?


  不會,你再也不會相信我了!因為在你眼中,我早已成為雙手沾滿你親人鮮血的劊子手了……」


  羽蜜看著莫良辰搖晃的身軀,仍是擔憂的伸手過去,卻被他一把揮開,跌跌撞撞的走到桌前,那一把精緻的鑲嵌著寶石的彎刀此刻正閃爍著寒光,插在一顆蘋果之上。


  莫良辰一把將彎刀拽出來,羽蜜驚恐的喊道:「你做什麼?你要做什麼?」


  莫良辰轉身,嬉笑如常,但眼中的苦澀與絕望卻讓人心寒;看著他拿著匕首一步步向自己走來,羽蜜竟畏懼的無法動彈。


  誰知莫良辰走到羽蜜身前,竟伸手將匕首塞進羽蜜掌心,臉上凄涼的表情,淡淡的笑著,伸手撫去她眼角的淚痕,低聲說道:

  「蜜兒,抱歉,我讓你痛苦了;如今,我履行自己的承諾,我把性命交給你……」


  羽蜜有些錯愕的看著他,卻見他突然將匕首對準自己的腹部,而後笑著扶住羽蜜的手腕,匕首直直向他的小腹刺去……


  莫良辰微笑著閉上了眼,而眼下的痛楚卻始終沒有出現。


  疑惑的睜開了眼,腹部卻滿是猩紅的血跡,只不過那匕首之上,卻是另一隻細白的掌心……


  身子顫抖的抬眸,卻見羽蜜此刻也是臉色蒼白,嘴角卻划著一絲溫暖的笑容,低聲說道:「還好……你沒事……」


  「蜜兒,你瘋了是不是?你瘋了?我不是讓你殺了我嗎?殺了我你就不會在痛苦了,為什麼?為什麼你要繼續這麼折磨你自己?」


  掌心火辣辣的刺痛,匕首終於掉落在地,手上的鮮血不停的如雨滴般落下,莫良辰萬分驚恐的吼道:「來人,來人,有人受傷了,蜜兒,有人受傷了!」


  一邊說著話,莫良辰一邊急躁的用衣衫壓住羽蜜的傷口;看著她逐漸轉為灰白的嘴唇,聽著她喃喃低語:

  「莫良辰,你的命是我的;我不想要收回的時候,誰都休想讓你死?就連你自己,也不可以……」


  「蜜兒,別說話,別說話,我聽你的,我什麼都聽你的……只要你平安無事,你想怎麼樣都可以,你不要見我,你不要原諒我,什麼都可以……我求求你……」


  羽蜜有些疲憊的靠在他身上,低聲說道:

  「我怨你,卻從來沒恨過你;姨母一外公的事情,中間出了太多的故事,連我自己也深陷其中;離開你,只是因為我不知道要如何面對我的親人……」


  「蜜兒,別說了,我……」


  「孩子……」


  「孩子,孩子……的事情;我……也不能完全怨你;你怨我,怨孩子,我……」


  「莫良辰……」幾乎是有些咬牙切齒的低吼;頭上沁出陣陣冷汗。


  羽蜜低聲嘶吼:「莫良辰,你個王八蛋,你給我聽清楚,孩子安然無恙;我只是不能把他放在身邊……你TM以為我是畜生?連自己孩子都傷害?」


  看著羽蜜蟄伏多年的母老虎性情再次浮現,竟讓莫良辰有一瞬間目瞪口呆。


  門口衝進來幾人,小心翼翼的抬著羽蜜上了床榻,看著掌心那觸目驚心的一道傷痕,眾人卻始終不敢多問一句。


  一身單薄的白衫,靠在床頭,好似在守著自己的珍寶一般,小心翼翼呵護備至的為眼下正陷入沉睡的女子拉上被子,手背上刺目的白色葯布讓他心臟一陣緊縮,他竟又讓她受了傷!


  門口的少年接著月光,一盞搖曳的風燈在搖晃,身後舉燈之人低聲說道:「這位……大汗來看望師尊……」


  莫良辰那雙早已沒了光澤的眼神,此刻卻再次恢復如常,冷淡的眼神瞟向門口,輕聲說道:「查哈可汗,夜已深……這不是你該探病的時辰了。」


  似乎有些氣結,查哈孩子氣般的走了進來,大搖大擺的坐了下來,挑釁的說道:「這裡是我的王宮,我是吐谷渾的可汗,沒有什麼是我不該的……」


  莫良辰眉頭攢動,眼神臨近冰點,低聲說道:「可這裡是我們夫妻的卧房……」


  「夫妻?你說……師父是你的妻?你可有證據?」


  陰森森的白牙顯露出來,那模樣就像草原上想要爭奪王位的草狼。


  莫良辰挑眉,起身一步步向查哈靠近,穆勛擋在身前,卻被他的氣勢壓抑的雙腿微微發顫;查哈一把推開穆勛,起身與他對峙,卻終是落於下風。


  身子再次緩慢的滑下軟椅,查哈終於知道這個男人的可怕之處;就算如今他身陷囹圄,卻仍能在氣勢上將敵人壓在腳下無法動彈;


  也許……也只有這樣的男人,才會讓師父心甘情願的想著……念著……


  有些無奈的低下頭,不甘的低聲問道:「師父怎麼樣了?」


  莫良辰挑挑眉頭,看著床上仍在昏睡之人,口中重複著查哈的話語:「師父?蜜兒是你的師父?」


  「……她到底怎麼樣了?」查哈發現自己跟莫良辰真的無法淡然的溝通,有些惱怒的低吼。


  此時的男子又重新回到原來的弔兒郎當,摸著下巴,似乎有些都缺的問道:「既然蜜兒是你師父;那你是不是也該喚我一聲師丈?」


  端著茶碗的手一抖,滾燙的酥油茶轟然落地,查哈陡然起身,指著莫良辰叫道:「你放肆,你竟敢戲耍本汗,可知道下場?」


  「戲耍?何時?我可是如今正對你嚴肅認真的說著這句話。」


  查哈氣得猛一拍桌案;莫良辰眉頭深鎖,眼神跳動,一把扣住查哈的衣領,低吼道:「你若是敢把蜜兒吵醒,我就把你腦袋擰下來做成人皮鼓……」


  「你,我可是吐谷渾的可汗,你不要太囂張……」


  「小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可汗的位置都是蜜兒幫你謀奪來了;你當真以為我不敢將你扯下來?」


  「你……」


  「可,可汗……」


  「穆勛,你閉嘴!」查哈暴怒的大吼。


  床上之人此時掙扎著起身,淡然的看著眼前一高一矮兩個男人,而後譏諷的說道:「怎麼?你二人是打算在這屋裡大打出手?」


  二人聽到聲音,同時鬆手;莫良辰轉憂為喜,衝上前去討好地說道:「蜜兒,你沒事了吧?」


  看著他嬉皮笑臉中卻又帶著一絲絲的不安,羽蜜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查哈皺眉說道:「師父,你這是做什麼?他一個懦弱的男人竟想自殺,這種行徑簡直就是可恥,這樣的男人也配叫做男人?你還救他?倒不如讓他死了乾淨。」


  「小兔崽子,你說誰自殺?我早說過,我的命是蜜兒的,只要她要我死,我絕不皺一下眉頭……」


  「混賬東西,我是吐谷渾的查哈可汗,你才是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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