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蜜兒,我說過,只有你……」
貼上來的薄唇微涼如玉,絲絲檀香氣息侵入心扉,羽蜜想要說話,卻被那無良的色鬼再次侵佔……反對無效,羽蜜倒是膽大妄為的反客為主,擁著莫良辰的頸項一陣廝磨,抬起頭,媚眼如絲的說道:「色狼!」
「咳咳,小蜜兒,剛剛被啃的……好像是我……」
「你還說……」
「我不說了,蜜兒,你覺得你大姐日後的生活是不是一定很幸福?」
「嗯,我覺得,她會很『幸福!』」
望著羽蜜那雙狡黠的慧眼露出的清冷孤絕的眸光,莫良辰越發深陷其中……
轉眼秋分將至,羽蜜如今所有的心思都是讓母親過上一個太平美滿的壽辰;卻不想這一大清早的,就聽見秦然跟發瘋一般的大笑著一路回府,一進門就喊道:「來人,來人,快叫二姨娘出來……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正在跟羽蜜打點著府里壽辰安排的卓嬤嬤一臉晦澀的看著秦然,低聲說道:「小姐,咱們要不要迴避?」
羽蜜卻眉眼一凜,說道:「迴避?本小姐是嫡女,我為什麼要迴避?」
卓嬤嬤馬上站在羽蜜身後,漱玉與漱翠也巍然不動。
自從女兒被逼著嫁給蕭山王之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早已失去了秦然這個靠山;亦或者說是懼怕了羽蜜的手段,二姨娘早已泯滅了囂張的氣焰,每日活得倒是如履薄冰,今日聞聽秦然找她,還有些擔心不已。
眼見著羽蜜坐在一旁,而秦然眉飛色舞的坐在正中央;二姨娘戰戰兢兢的說道:「宥茵見過老爺,見過三小姐!」
「免了,免了……宥茵啊,我就說璇兒是個爭氣的孩子,今早早朝,皇上昭告文武,蕭山王妃有喜,蕭山王特此通傳;宥茵啊……
從此以後,老爺我就是蕭山王真正的岳丈,是未來小王爺的外祖父了;宥茵,璇兒那孩子爭氣啊!
皇上已經下旨,讓我官復原職,從今日起,老爺我就又是兵部尚書了……哈哈哈
宥茵,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做些你的拿手好菜,老爺我今晚要去你那兒……」
二姨娘喜上眉梢,幾乎是一瞬間就覺得自己揚眉吐氣了,可最後卻還是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羽蜜,
卻見她笑得一臉和煦,好像並沒有什麼惱怒之色,一時間竟有些捉摸不定。
「老爺,如今府上馬上就要到大夫人的壽辰了,我看你還是去大夫人房中……」
「呵呵,二姨娘不必過謙,我娘的壽辰,自有我與大哥張羅,就不勞你費心了;如今大姐已經遠嫁,二姨娘身旁孤冷,爹還是去陪你吧!」
「這,這……」
「宥茵,難道說你不喜歡我去你房中?」
「怎麼,怎麼會?宥茵是千盼萬盼的……」
「呵呵,爹,這可就是你不對了,你這有了新人忘舊人,這一點可是讓二姨娘心寒了!」
「沒,沒有……如今宥茵已經年老色衰,老爺只要還記得宥茵,那就是我的福分……」
「胡說,老爺我什麼時候忘了你了?這不是最近比較忙嗎?行了,宥茵,今晚老爺就過去,你自己去準備吧!
還有,不管怎麼說,你也是蕭山王妃的生母,以後穿戴什麼的,你可要好好收拾妥當才是!」
二姨娘聞聽,嘴角再次揚起……自家的女兒就是爭氣,這才幾個月的功夫就有了身孕,看來這尚書府以後能指望的也只有自己的女兒了;至於秦羽蜜……一個嫁給閹人的女人,能有什麼作為?
想到這裡,二姨娘的氣勢又開始慢慢回暖;羽蜜看在眼中,卻什麼也沒有說。
回到東院,卓嬤嬤還未說話;漱玉已經忍不住抱怨道:「小姐,剛剛二姨娘差人來咱們院子,直接就跟夫人說要增加她的吃穿用度,說是老爺讓的;不就是仗著大小姐那個肚子……指不定生出什麼來呢!」
「行了,她願意得意,就讓她得意一段時間;漱玉,你記住,站得高才摔得很……我要讓她這次直接摔成稀巴爛,以後就是想要爬起來,她也得有人模樣才行!」
「呵呵,你不用知道,看戲就好!」
蕭山王書信剛到了三天,皇後娘娘就把大夫人與羽蜜招進宮中……
羽蜜看著坐在鳳御殿上的姨母,總覺得這次見她,發覺她的笑容中似乎摻雜了一絲苦澀與疲憊。
卓皇后牽著妹妹的手,輕聲說道:「秀文大姐知道你生日也快到了,本宮也沒什麼禮物給你,我這裡還有一條皇上御賜的南海紅珠項鏈,本宮就轉贈與你……」
「皇後娘娘,臣婦不需要,臣婦只要有娘娘這份心意就夠了!」
「秀文,你跟大姐不用這麼客氣,你我姐妹雖處境不同,但我們……所幸你身邊還有蜜兒這個機靈的丫頭,大姐也多少放心了!」
羽蜜似乎總覺得哪裡不對勁,遂將手上的熱茶放下,輕聲問道:「皇後娘娘,何事煩惱?」
「沒事……都是一些宮裡的瑣碎事務……」。
可皇後身后的陪嫁嬤嬤卻隱忍不住,皺眉說道:「娘娘,今日你召五小姐與蜜兒小姐進宮,不就是為了談心訴苦,你這又是何苦憋著呢?」
羽蜜聞聽,抬眼,善解人意的說道:「皇後娘娘,蜜兒從小就被娘娘疼惜,今日娘娘有事,又怎麼不與我們母女說呢?難道娘娘是覺得蜜兒是外人?」
「你這孩子……瞎想什麼呢……本宮只是覺得,這皇家的事情,說了又能如何?他是皇上……本宮又能拿他如何?」
「娘娘,到底出了什麼事?」就連一向心思穩重的大夫人,此刻也有些替胞姐擔憂。
卓皇后苦苦一笑,說道:「本宮前幾日聽聞你府上那個庶出的女兒有了身孕?」
「……是,聽說是蕭山王書信一封……」
「你可知,蕭山王除了書信,還帶來一物?」
「什麼?」
「呵呵呵,蕭山王把自己的妹妹給皇上送過來了;那可是個尤物,皇上自從沾染了那蕭妃之後,甚至不肯早朝,夜夜笙歌,後宮一片嘩然,本宮前去……卻被皇上指責善妒……想來,在皇上眼中,本宮早就是個礙眼的東西了。」
羽蜜聞言,眼神微微一眯,蕭山王的妹妹?
不是聽說他殺了自己所有的手足了嗎?
怎麼這會兒都多出個妹妹來?
而且在這個時期,蕭山王把這個女人送給皇上,又是何意?
正在冥想之間,卻忽然聽到殿外有人急匆匆的喊道:「皇後娘娘,不好了,皇上在蕭和宮昏過去了!」
這一聲非同小可,卓皇后不假思索的起身就跟著走了出去,羽蜜與大夫人也緊隨其後……
蕭和宮外,皇后不假思索的就沖了進去,眼前的一幕讓人瞠目結舌,堂堂一國之君,身著褻衣,袒胸露背的蒙著眼睛,在房內荒yin無度的大笑著去追逐嬉戲一個只掛著肚兜的女子。
卓皇后氣得身子不停的顫抖,身後一群人嚇得趕緊退了出去……
文帝一把抱住卓皇后,yin笑著說道:「愛妃,愛妃……看你還往哪兒跑?朕抓住你了,抓住你了……」
卓皇后忍無可忍,低聲責難道:「皇上,你這是在做什麼?」
文帝掀了臉上的布條,看著自己摟抱之人,又看到身後那群想要倉惶出逃的人,臉色青白交錯;卓皇后冷然一聲:「來人,將這個狐媚女子給本宮拿下!」
「皇上,救命……臣妾……」
「放肆,誰讓你進來的?」文帝大吼一聲;卓皇后也來了脾氣,凜然說道:「皇上,臣妾貴為後宮之主,這後宮的地方,臣妾自然來得!」
「你放肆……朕在此休息,你竟敢擅闖,你眼裡還有沒有朕這個皇上了?」
「皇上,您莫生氣,莫生氣……想必娘娘也不是有意擅闖的……」蕭妃狀似好心的說著。
「是啊!皇上,皇後娘娘是剛剛聽說你在這蕭和宮無故暈倒,一時捉急,才會擅闖蕭和宮,還請皇上不要怪罪。」身後的大夫人慌忙替皇後娘娘辯解。
誰知,一道陰陽怪氣的嗓音矯揉造作的響起:「皇上,臣妾可從來沒派人去找過娘娘……更何況,皇上龍精虎猛的,怎麼會無緣無故暈倒呢?皇后這是在哪兒道聽途說的?還是說皇後娘娘是意有所指?」
「嗯……皇后,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在詛咒朕嗎?」
「皇上……你怎麼能這麼懷疑臣妾……臣妾真的是聽到蕭和宮來人稟報,才過來的,臣妾是擔心你的身體,你已經三日未早朝了,現在朝堂都在議論紛紛……
皇上,江山社稷為重……你不該沉迷女色……」
「你放肆!朕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了?更何況,朕的身子一向康健;難道說你這是在詛咒朕?」
「皇上,你明知臣妾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就給朕退下去,以後沒有朕的允許,不准你來蕭和宮!」
「皇上……」
「還不下去?難道是想讓朕命人將你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