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滾開,滾開……」
已經徹底崩潰的秦羽璇一腳將羽蜜踹下馬車;漱玉慌忙上前,從地上將羽蜜攙扶起來,大聲喊道:「小姐,你的手破了……大小姐,你做什麼?
我家小姐好心好意給你來送行;甚至將宮裡送來最好的水果都給你帶過來了,你卻這麼不領情,你怎麼心腸這般惡毒啊……」
「滾開,滾開……秦羽蜜,我不想再看到你,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你……你滾,你滾啊!」
羽蜜默默垂淚,走到秦然身邊,嘆口氣說道:「爹,我知道平日里我們姐妹之間的關係不睦,但畢竟是親姐妹,我今日也只是想來給她送行;既然她不想看到我……
那我就先走了,這東西……還勞煩你轉交給她,畢竟山高路遠的……留在路上打發時間也是好的!」
秦然微微一愣,又看了看果籃里的東西,果然都是好物件,最後又拍拍羽蜜的手說道:「蜜兒,你也別怪她,她這輩子心心念念的,你也知道……如今……」
「爹,蕭山王還在,這些話,咱們還是別說了,免得惹人誤會!」
秦然嘴角一僵,馬上說道:「是是,蜜兒提醒的對……那你先回去吧!為父再與王爺說幾句話……」
羽蜜點著頭,在一片唏噓讚揚聲中,悄然從秦羽璇的馬車前經過;耳邊傳來秦羽璇幽怨的嗓音:「秦羽蜜,總有一天,我要讓你付出代價!」
羽蜜嘴角上揚,無聲的吐出四個字:彼此,彼此……
翻身上馬,又朝著秦府折返,卻在半途被人攔下……「小蜜兒!」
羽蜜頭大的看著撩起車簾,一臉妖孽笑容的男子,撇著嘴說道:「莫公公……」
「小蜜兒,既然不在宮中,你我也不必客氣,來,到雜家車上來!」
羽蜜恨恨的看著這無良的貨,難道看不到這是在大街上?連裝個樣子都不會?想到這裡,磨著牙說道:「莫公公,我看咱們兩個孤男寡女的……」
「小蜜兒,咱們可是未婚夫妻,雜家倒要看看誰敢多嘴?」這尖細的嗓音一出,四周原本還打算看熱鬧的,馬上都垂下頭,行色匆匆的離去……
羽蜜侃侃抬頭,最後轉身說道:「漱玉,你先回去吧!我隨莫公公一道,你不必擔心!」
「可是,小姐……要是夫人問起來……」
「你就照實說就行,娘不會多說什麼的!」
「是,奴婢這就回去……」
「小龔子,你隨漱玉丫頭一道回去,若是府上夫人問起,你就說是雜家把三小姐接走去游湖了……」
「是,公公!」那叫做小龔子的小公公看上去也只有十五六歲的模樣,一臉討喜的笑容,伸手牽過羽蜜的馬匹,跟著漱玉一同回了秦府。
羽蜜上了馬車,四周一片唏噓之聲:「夭壽啊!這好好的大美人就這麼攤在一個閹人的手……」
「噓噓,禁口啊,禁口,是不想活了?這莫公公的壞話你也敢說?那要是被他長了耳朵,莫不是要被砍了頭的……」
「噓,那砍頭都是小,我聽說前些日子有人說了一句這公公娶親,那是滿門抄斬,株連九族了……」
羽蜜倒是心散的窩在莫良辰的懷中,睨目淡笑著擺弄著他華服上的盤扣,漫不經心的問道:「你又殺人了?」
「我哪天不殺人?」
「還株連九族?莫不是我真的成了禍國殃民的主兒了?」
「呵呵,蜜兒怕了?」
「我會嗎?」
「咳咳,你這心黑的程度,我看你是不會怕的;再說,這都是民間以訛傳訛的瞎說;我殺了那人,還不是皇上指派的?」
「莫公公還真是個好奴才……就不知今日這皇上的好奴才,到我這兒來做什麼來了?」
「丫頭,今日閑來無事,恰巧皇上也讓我出來盯著蕭山王,那我就帶你去看一場好戲……」
疑惑的抬眼看著那妖孽媚笑著撫弄著自己的髮絲,羽蜜除了好奇,到多了一絲躍躍欲試的衝動……
顛簸的馬車一路向西,出了城門,速度倒是慢了下來,莫良辰撩起窗帘,輕聲說道:「景色宜人,景不醉人人自醉……」
「你看它醉,難不成這外面的荒山野嶺比我還美?」
「……我是讓你看!」莫良辰再次黑線。
羽蜜嘴角一抽,抬眼看了看莫良辰,很肯定地說道:「嗯,是挺好看,我看你比外面好看多了!」
挑眉訕笑,擠眉弄眼的說道:「要不?我脫了讓你看看……」
車外的人差點從車上栽下去,這對妖孽還讓不讓人活了?
眼見著月上眉梢,車子已經越來越慢,最後終於停了下來,外面的人說道:「公公,到了!」
莫良辰抱著羽蜜下了馬車,揮手說道:「行了,你隨便轉轉,一個時辰之後再回來!」
「是!」
看著莫良辰神秘兮兮的模樣,羽蜜更覺得好奇,低聲說道:「你到底要幹嘛?」
「帶你看蕭山王的密辛!」
羽蜜聞聽,不屑一顧的撇嘴說道:「且,就這事?不用看了,我早就說了他不喜歡女人,這我早看出來了……」
「咳咳,小蜜兒,我告訴你,還有更勁爆的,走吧!我帶你瞧瞧去……」
羽蜜似懂非懂的跟著莫良辰,繞到客棧後面的廂房之處,裡面火光隱約,似乎還能看到幾條人影,羽蜜隆起眉頭,這貨又要幹嘛?
莫良辰帶著羽蜜偷偷掀開後窗,羽蜜剛剛抬眼,整個人僵在當場,雙眼卻馬上被莫良辰捂住,不悅的扒開他的手,忽然嘴角抽搐,剛剛,若是她沒看錯……裡面好像是在……那個?
羽蜜不知為何,竟然有一絲小小的興奮,起身想要看,卻被莫良辰再次捂住眼睛,耳旁響起警告:「小蜜兒,你若再看,我就宰了裡面的人……」
狠狠的剜了一眼莫良辰,這該死的混蛋,只讓聽,不讓看……這又算哪門子偷窺?
最後只好支起耳朵仔細聽著;裡面夾雜著微微哀求的類似女人低泣的媚音,羽蜜不寒而慄的向莫良辰懷中擠了兩下,若是沒聽錯,剛剛那聲音,好像是蕭山王發出來的?
緊接著又聽見蕭山王有些氣惱的叫道:「壞人,快點,快點……」。
兩聲seyu的粗啞嗓音響起:「主子,你不是都睡了女人了嗎?幹嘛還要找我們?」
「……我沒有,我才沒有……你們兩個混蛋不是都知道嗎!……」
其中一人有些殘暴的吼道:「那又是怎麼回事?那女人的清白確實沒了,而且還睡在你床上……你要怎麼解釋?」
「不是我,我也不知道那賤人到底怎麼回事……再說,我不能,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另一人聞聽,嘲諷的低頭看著水汪汪大眼,哀求著他們兄弟二人的男子,低聲yin邪的說道:「不能什麼?你說啊?」
「……你閉嘴,快點……」
「呵呵,主子,如今在床上,你可得聽我們兄弟的,你要不說,那咱們今晚可就要走了……」
哪知一向殘忍的蕭山王卻忽然發出低泣之聲,像個撒嬌的孩子一般低聲說道:「沒有,你們都知道,你們都知道的,本王是天閹,本王生來就不能寵幸女人的……」
窗外之人倒吸一口冷氣,羽蜜差點腳一軟跪倒在地,本來看到蕭山王跟他的兩個貼身侍衛就已經夠勁爆的,現在這又是……
轉過頭看著莫良辰那雙陰狠得意的雙眸,指著裡面,半晌說不出話來……
莫良辰似乎很是滿意,拍拍羽蜜一臉獃滯的俏臉,轉身抱著她就這麼瀟洒的離去了……
一路上,羽蜜就好像丟了魂魄一樣,整個人傻愣愣的坐在馬車裡,耳邊一直響著那句:「天閹,天閹……」
「蜜兒,小蜜兒……雜家的親親小寶貝蜜兒小乖乖……」莫良辰看著還兀自發傻的蜜兒,最後笑著遞上一顆紅棗,蜜兒卻根本無動於衷。
莫良辰將身子靠過來,在羽蜜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小蜜兒,你若再不回神,我可就要吃了你了……」
「吃……」嘴角一擰,羽蜜總算回神,轉身看著莫良辰,一把薅住他的衣襟叫道:「你早知道?」
「是啊!不然,你以為……我把秦羽璇丟在蕭山王床上做什麼?」
「天,天閹……怎麼會有這種玩意兒?」
「咳咳,蜜兒,我可是還在這兒呢!」
「不是,你一邊待著去;我的意思是說,既然他是天閹;想必老靠山王是一早就知道的,那為什麼還把王位傳給他?」
「這個嘛……我聽說,靠山王所有的子嗣,全都被蕭玉祁給毒死了,只剩他一個,老靠山王自己又怕死,就直接將位置丟給他了!」
「……毒死了?……就說他身殘志缺,心理有病……」
「蜜兒,可是在說本公公?」
「你?哪涼快哪待著去……你這是被逼的,可他……純屬心理變態……」
「嗯,蜜兒分析的很對……」
「不對,他喜歡男人;那你呢?你不會也有相好的吧?我告訴你,不管男的女的,要是敢跟我,我統統將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