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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這話聽著糊塗

  伊嬈散去了壓迫感,笑容變淡,笑而不語。譚月苓抖得越發厲害……

  過了幾秒,伊嬈移開了目光,伸手拍了拍譚月苓的肩膀,然後站了起來,離開了暖室。


  待伊嬈離開之後,譚月苓連忙給自己倒了杯水,仰頭灌了下去。她深吸了幾口氣,緩和了一下緊繃的身體,輕聲說道:“她,她走了,你出來吧。”


  譚月苓話音剛落,一雙黑色繡蛟龍紋路的靴子從屏風後麵邁了出來。


  “我剛剛說的,還,還可以嗎?”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握上了一個幹淨的杯子,然後倒了杯茶。繡著銀紋的袖口搭在桌麵上,顯得十分隨意。


  “還不錯。”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譚月苓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說道:“那能不能,能不能把藥給我?”


  “嗬……當然。”


  話落,一個瓷瓶丟在了譚月苓麵前的桌麵上,譚月苓立馬伸手抓住了瓷瓶,迅速拔開了瓶塞,將裏麵的藥倒進了嘴裏。


  見她這般著急,那個聲音的主人不由再次低笑了起來,“嗬……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女人,你應該清楚,有些東西若是從你嘴裏泄露出來,那本公子有的是法子讓你生不如死。”


  聞言,譚月苓連忙擺手搖頭道:“不會的,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我若泄露半點,別說是你,寧闌忻那個女人首先不會放過我,更何況還有夜慕煦。你放心,我不會傻到自掘墳墓的!”


  “很好。”


  瓷白色的茶杯一起一落,裏麵的茶水被人喝了個幹淨。接著,低聲的聲音透出了幾分欣賞,“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果真深諳此道。”


  譚月苓連忙賠笑著給對方添了茶水,“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自然要用心遵從。”


  茶杯再次被端起,但這次男人並沒有再說話。


  茯苓閣門外,淩軒正靠在門口的院牆上,懶散的眯著眼,一副十分無聊困倦的模樣。


  但在伊嬈邁出門檻的那刻,他立刻清醒了起來,連忙迎了上去。


  伊嬈給了他個眼神,示意邊走邊說。


  淩軒點頭,抬手虛扶了一下伊嬈的手臂,然後兩人並肩離開了茯苓閣。


  “怎麽樣,查到什麽了嗎?”淩軒目視前方,十分隨意的問了一句,就好似他一點都不關心的樣子。


  “我也不知道。”伊嬈搖了搖頭,“聽了譚月苓的話,我感覺一切變得更怪異了。”


  “哦?”淩軒偏頭看向伊嬈,眉梢微挑,“她說了什麽?”


  “譚月苓說,方熠的事情,是夜慕煦指使她所為,並讓她嫁禍給寧振遠的。但聽她這麽輕易的就把夜慕煦給出賣了,我反而覺得更加可疑了。”


  看著伊嬈布滿疑思的臉龐,淩軒定定的凝視了半響後,驀地笑了出來。


  聽到淩軒的笑聲,伊嬈不明所以的抬眸朝他看了過去,“你笑什麽?”


  “沒什麽,隻是覺得,有些可笑。”


  伊嬈挑眉,用手肘撞了一下他的手臂,“你倒是說說,哪裏可笑了?”


  淩軒勾唇,反問道:“爺問你,夜慕煦與你而言是什麽人?”


  伊嬈雖然不明白為何淩軒回突然來此一問,但還是如實回道:“害死寧闌忻的凶手,我需要複仇的對象。”


  淩軒滿意點頭,繼續問道:“那他的下場注定會是什麽?”


  伊嬈眨了眨眼,繼續回答:“經曆人生大起大落之後,死於我手。”


  淩軒又問,“那譚月苓呢?”


  伊嬈不屑垂眸,再答,“次於夜慕煦,可瘋可死。”


  淩軒勾唇,再次問道:“那寧振遠呢?”


  伊嬈眯眼,一邊想著一邊回道:“井水不犯河水便相安無事,若又相犯,可順寧情裳之野心,聯手除之。”


  淩軒抬手拍了拍伊嬈的肩膀,笑問道:“所以,你何必糾結方熠之事是誰所為?兩個將死之人,一個可殺之人,他們的結局都在你心中,該困擾的人可不應該是你,你若拿不準,大可都除了便是。”


  這句冷然無情殘酷狠絕的話,如針一般驀地刺進了伊嬈的心頭,刺的她有些疼,卻也清明了許多。


  她抿了抿唇,驀地朝淩軒輕輕了起來,“聽你這麽一說,確實是我鑽牛角尖了。也對,現在無論鎮湖宗宗室的局勢有多麽不明朗,寧情裳與寧世鴻都是掌控者。


  且寧情裳野心極大,而‘寧闌忻’現在是她最趁手的工具,所以無論宗室權鬥的風浪起的再大,一時半會都刮不到我這裏。我還真的不需要如此小心謹慎,多思多疑。”


  淩軒先是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正所謂關心則亂。爺倒覺得是你剛剛太想把那個指使外門弟子對方熠動手的幕後真凶揪出來給方熠那小子一個交代,但是又覺得現在局勢微妙,不想被人白白當槍使,所以越謹慎越鑽牛角尖,便就按照對方的套路一步步走下去了。


  很顯然,對方留了那些疑點,就是為了讓你多想,你想的越多,他就越得意。但若你不去想,直接一棍子下去全都打死,他倒是沒轍了。”


  說著,他嗤笑了一聲,“要是這算計直接算計到你身上,恐怕也用不到爺來提點你這些話。”


  伊嬈心思剛從自己給自己設下的圈套中出來,思維也逐漸靈活了起來,她下意識的接口道:“他倒也聰明,沒有拿你當餌,而是選了剛被我帶回汐蘭閣的方熠。


  方熠傷了臉,我雖然心中有怒,可也隻是想找到主使之人給方熠的臉一個交代。若是傷的是你的臉,我便也沒心思想這些,但凡沾點邊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淩軒一怔,隨即唇邊和眼底的笑意更加濃鬱了起來。


  他知道伊嬈的意思,但這句話既然是伊嬈對他說的,那麽他就願意把這話裏對“那人”的情意抹煞,將這句話據為己有。


  回到汐蘭閣之後,兩人直接去了茶室。


  伊嬈剛剛坐到椅子上,讓侍女換上新茶,還沒等端起杯子飲上一口,門外便傳來了守門侍女的聲音。


  “主子,少宗主來了,現在就在樓下,您要見嗎?”


  聞言,伊嬈與淩軒對視了一眼,皆在對方眼底看到了奇怪。


  據伊嬈所知,這鎮湖宗少宗主一向是不喜出自己的住所,之前更從未蒞臨過其他師弟師妹的閣樓,之前他雖然對寧闌忻照顧有加,但都是派人送些珍玩補品,或者在校場試煉時多給些照顧。他從來沒有踏入過汐蘭閣半步,今天是第一次。


  伊嬈倒了杯茶,清了清嗓子說道:“請少宗主來茶室吧。”


  聞聲,門外侍女忙應是退了下去。


  伊嬈抬眸,給了淩軒一個眼神。


  淩軒會意,起身退到了茶桌旁邊的屏風後麵。


  伊嬈揮手立起了一道透明的屏障,將屏風裹了起來。就在她剛收回手時,敲門聲響了起來。


  “進來。”


  伊嬈放下手裏的杯子,微微直了直身子。


  “吱呀”一聲,門被推了開來,身著黑色錦繡長袍的寧博遠走了進來。


  伊嬈抬眸,眸光輕顫了一下,一時沒有移開目光。


  等寧博遠坐到她對麵的椅子上之後,她眨了眨眼,微微一笑,伸手拿了一個新的杯子放到了寧博遠的麵前,然後給他倒了杯茶。


  “師兄平時都是藍衣青衫,鮮少穿這麽嚴肅莊重的衣服,想必今日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寧博遠端起茶杯,嚐了口茶,溫柔一笑,回道:“師妹聰穎,今日父親派我去了一趟藍溪宗走了一趟,並囑咐我不要穿太素的衣服,顯得不尊重,所以我便穿了這身。”


  伊嬈笑著點頭,藍溪宗是寧博遠已故的母親的娘家,確實是該多注重幾分,但是.……

  她的目光略過寧博遠衣袍上的銀色繡紋,覺得有幾分眼熟,“這件衣服的繡紋倒是精致,看起來倒像是在哪裏見過。”


  寧博遠輕抖了一下衣袖,淺淺而笑道:“師妹忘了?這是父親命人定製的衣裳,給了師妹、我還有振遠師弟一人一件。這三件衣服圖案相似,隻不過我和振遠師弟的繡紋是用銀線繡的,而師妹的是用紅線袖的。”


  伊嬈猛地想起來,臥室的衣櫥裏的確是有一件相仿的黑底紅紋的衣袍。她微微一笑,不好意思的說道:“瞧我這記性,連這都忘了。”


  寧博遠跟著一笑,放下手裏的茶杯,輕聲說道:“師妹一向聰慧,才思敏捷。我想,有些話,不用我說,師妹也應該明白。”


  聽著寧博遠這句意味頗深的話,伊嬈臉色不變,隻是聲音沉了一分,“師兄此話何意?”


  寧博遠臉上的笑容依舊溫潤柔和,他聲音清雅,不急不緩,“師妹靈通剔透,本就不適合在權勢的泥潭中困縛。我希望日後師妹,能夠獨善其身,不要被周身泥淖所擾。”


  伊嬈一怔,微微眯眼,“師兄這話,師妹我聽得很是糊塗……師兄有話,可否明說?”


  寧博遠笑著搖了搖頭,“有些事情,遠不像看起來那麽簡單,更不宜貿然介入其中,否則就會身受其害。師妹的眼界在於上雲宗而不在此,就不要被這裏的前塵往事所絆住腳步。日後風生浪起,也與師妹你沒有關係。”


  伊嬈咀嚼著寧博遠的話,驀地輕笑了起來。她上身微微前傾,看向寧博遠的目光中漸漸多了幾分探尋“師兄如此說,莫不是知道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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