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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誰是兇手(7)

  「你看過這個U盤嗎?」陳所一臉嚴肅,U盤裡的內容實在是太震驚。


  陳新安搖搖頭,「沒有。小張取回來后,就直接交給你了。陳所,這個U盤不是一些毒品交易嗎?」怎麼嚴肅得好像天要塌下來?


  「既然沒有看過,就不要問了,當不知道。」這個U盤太重要了。是國際上一個有名的販毒組織在國內的交易情況,其中涉及到好幾個城市。


  這個U盤裡的一些人已經因為陳燦爛的被捕指認而落網,但有些還在逍遙法外,其中有不少是政府高層官員。這個U盤將會掀起巨浪,不知道要淹沒多少人。


  從U盤上的交易記錄看,這個販毒組織和陳燦爛所在的販毒組織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看來,他們還是小看了陳燦爛所在的販毒組織,以為通過陳燦爛能把她所在的販毒組織一網打盡,現在看來倒是有些異想天開了。陳燦爛所在的防毒組織,現在被揭開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想要把這個販毒組織一網打盡,還需要更多的時間和人手。


  「這個U盤我會移交給緝毒大隊,你不要過問。沈寧寧的殺人案查得怎麼樣了?」陳所揉揉眉頭,靠在椅背上,「我最近要忙『夜未央』行動的後續調查,你自己儘快調查清楚沈寧寧的殺人案,然後休假。」為了陳新安的休假,上面領導已經多次給陳所打電話了。


  哎。


  所里蹲著座大佛,有好處也有壞處。


  「對了。你去H市的時候,可以順路去青山鎮看看你爸。」陳所閉目養神,他一會還要去分局開會,只能這樣來讓自己休息一下。


  陳新安也才想起青山鎮也在H市,而且離沈寧寧的老家青陽鎮不遠。本來對出差不情願的陳新安瞬間就熱情起來,「真好。」


  雖然常和爸爸視頻,但陳新安真的想爸爸了。


  「趕緊滾。還有,下次顧總裁給你送飯,讓他多帶一份。」陳所坐在辦公室里,然後聞著外面的飯菜香餓得肚子直叫,一直等著陳新安給她送飯,但奈何等了大半天也沒見人影。他就知道,在程晴遠在的時候,陳新安眼裡就沒有別人。


  陳新安瞬間獃獃的張大嘴,「陳所,你還沒有吃飯?對不起,我忘記了。」


  「這樣的話,你還不如不說。」忘記什麼的,最討厭了。


  「陳所,我給你訂餐吧。外賣已經上班,現在送餐還算準時。」陳新安掏出手機,想要給陳所訂餐。現在大部分餐館已經開始營業,吃飯什麼的比過年的時候要方便很多。


  「不用。我一會去分局飯堂吃。」陳所白了陳新安一眼,「趕緊滾吧。」


  陳新安撇撇嘴,壓根就不明白陳所叫她來幹嘛的。


  「沈寧寧的案子要抓緊了。還有保護好沈寧寧的安全。」有些事情還需要沈寧寧作證。


  「明白。」


  陳新安從陳所辦公室出來立刻給陳達明打電話,既然爸爸也在H市,他們父女就可以聯手辦案了。本來對出差很抗拒的陳新安現在卻想要儘快趕過去,投入爸爸的懷抱。


  一天後,陳新安和程晴遠在去往H市的路上。因為H市沒有機場,沒有高鐵,沒有火車,要麼做高速大巴,要麼開車。


  程晴遠一邊開車一邊吐槽H市的交通不便。


  「你就知足吧。不過是幾個小時的車程,你已經吐槽了三個小時了,就不能省點力氣開車?本來,我對你的車技就不放心,你還分心在這裡嘰嘰喳喳的,這讓我很擔心自己的小命的好不好。」


  這兩人不愧是閨蜜。程晴遠在吐槽交通,陳新安在吐槽程晴遠的車技。在後座上一覺醒來的小張聽到陳新安和程晴遠的鬥嘴,果斷閉上眼睛繼續睡。


  一路上,這對閨蜜就沒有停止過相愛相殺。


  「安姐,還有多久?」


  「還有一個多小時到H市,然後H市到青陽鎮兩個半小時,青陽鎮到沈寧寧家鄉差不多要一個多小時,你自己算計一下。」


  「我靠。」小張激動的要暈倒過去。難怪安姐一開始不願意出差,實在是……一言難盡。「B市飛G市,G市開車到H市,然後到青陽鎮,然後到木糖村。安姐,我要哭了。」


  程晴遠從後視鏡里撇了小張一眼,「安安,你們派出所的人員素質是不是下降得太厲害了?小張抓賊的時候,會不會被賊給抓了?」這樣較弱的警察真的不會讓人民沒有安全感?

  「程姐,我很能打,很厲害的,你千萬不要小看我。」


  「呵呵。」


  小張漲紅了臉,「程姐,你什麼意思?」為什麼他聽出了鄙視的意味?真的不是錯覺?

  陳新安瞪了程晴遠一眼,「別亂說,小張很能幹的。」


  程晴遠:「呵呵。我眼瞎。」


  兩個小時候,陳新安一行人到達H市公安局。


  「安安,我們真的沒有走錯?為什麼H市公安局沒比你們南城區的派出所大多少?」這還是比較委婉的說法,很多警力設施還不如南城派出所。


  「別胡說八道。」陳新安白了程晴遠一眼,「你開了幾個小時的車累了,如果不想安息,就安靜吧。」


  小張低著頭,忍住笑。


  「遠遠。」一個低沉的男聲在旁邊想起。


  「噗。」小張真的沒有忍住,只聽別人叫程晴遠『程姐,遠姐』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叫『遠遠』,這情深意切的稱呼讓他渾身雞皮疙瘩。


  「你是?」程晴遠看著來人,皺起眉頭,「張奮?」程晴遠嘴角抽抽,偷偷撇了一眼震驚的張大嘴巴陳新安和小張。也不怪他們如此的懷疑人生,實在是張奮來了個大變樣。


  以前高高瘦瘦,隨便一站就帥帥的,帶著無框的眼睛透著書卷氣,穿著白襯衫乾乾淨淨的樣子是所有女生心裡的白馬王子。


  但現在的張奮……年紀輕輕就有了禿頂的煩惱,可能是想要掩蓋髮際線過高的事實,把後面的頭髮玩前面扒拉,看起來油膩膩的。臉上皮膚粗糙,毛孔過大,鼻翼兩側更是黑頭叢生如草莓,黑眼圈重,眼袋深,怎麼看都是一個油膩的中年大叔,沒有半分以前的帥氣。


  本來就不夠修長的胖脖子加上一件圓領的羊毛衣顯得脖子更短更胖,再看那好像懷孕幾個月的肚子,鬆鬆垮垮的褲子……


  歲月這把刀對張奮好像有點過於殘忍。


  程晴遠看著和朋友圈判若兩人的張奮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在來的時候,她還在陳新安和小張面前誇張奮有多少,多斯文有禮,就是人間的四月天呢。


  麻蛋的。


  是告訴她,男人的朋友圈也P到媽都不認識的?

  陳新安看向程晴遠,想要問問,這真的就是程晴遠口中『斯文帥氣比沈教授還要沈教授』的前男友?在來的時候,陳新安問程晴遠關於前男朋友的印象,還記得當時程晴遠很激動的說『按照《鎮魂》里的沈教授想象就相差不遠了』。


  天哪。


  這叫相差不遠?


  相差了一個天地吧。


  陳新安很懷疑閨蜜是不是臉盲?

  小張也眨眨眼,他還真沒想到程律師的品味居然是這樣的。


  程晴遠有些不好意思,有些心虛的,「張奮,好久不見。」


  張奮看著相貌和十幾年前沒有任何區別,氣質更好更魅力的程晴遠也有些訕訕。


  這對前男女朋友見面不太愉快,程晴遠覺得以前的自己眼瞎,張奮恨不得現在的程晴遠眼瞎看不到他現在的油膩。


  從小鮮肉到油膩大叔,張奮還是第一次覺得生活惡意滿滿。


  「老公?」張奮的妻子提著保溫飯盒走過來,眼神在陳新安和程晴遠之間打量。


  「呵呵。介紹一下,這是我妻子,也是一個警察。這是從B市來的警察。」張奮臉色有些紅。本來,他是想在程晴遠面前表現自己和妻子感情很好,婚姻幸福,讓程晴遠後悔當初沒有答應他的求婚。


  但在看到程晴遠的那一瞬間,張奮就覺得沒有必要了,因為他們本就不是一路人,不是生活在同一個世界的兩個人是不可能永遠在一起的。即使他們曾經有過短暫的交往,但也是註定要分開的。


  人生觀不同,世界觀不同,想要的生活方式不同。


  在此時此刻,看著逐漸老去的妻子,看著依然年輕的前女朋友,張奮覺得他應該珍惜現有的幸福。不是所有女人都願意為了他放棄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世界,來融入他的生活他的世界。


  陳新安和張奮說起村長的屍檢報告,程晴遠和張太太在說H市的風土人情。只要程晴遠願意,和誰都能說上三天三夜,說到天昏地暗。


  張太太說起現在的張奮,程晴遠祝她幸福。張太太看到年輕靚麗的程律師,本來還有危機感的,但在和程晴遠的交談中明白,程律師和自己家老張壓根就不是一路人。


  從H市公安局離開的時候,程晴遠回頭看了看,「幸好,我當初沒有嫁給他。」程晴遠拍拍心口,她還真沒想到張奮會變成這樣,「我真的很懷疑他是不是參加變形人生了?」


  陳新安一巴掌拍在程晴遠的肩膀上,「沒準,人家還在慶幸當初你的不答應呢。看看人家的妻子,眼裡心裡全是丈夫,再看看你……」陳新安的眼神落在程晴遠那畫著漂亮指甲花的手指上,「就不是一個好妻子人選。」


  「所以,我要找一個好男人,心甘情願當男保姆的男人。」程晴遠和程新安坐在後座上,程晴遠靠在陳新安的肩膀上,「聽說張奮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我還沒有找到能結婚的人。哎。這個世界惡意滿滿。」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不過,我很好奇,你為什麼和張奮分手?」陳新安真的有些好奇,「聽說張奮年輕的時候很帥,有點徐志摩的感覺,是很多青年女孩的夢中白馬。」


  「他求婚,我不答應。他說,要麼結婚,要麼分手。」程晴遠聳聳肩,「所以就分手了。」分手后,張奮找女朋友,她找男朋友,兩人再見還是朋友。


  陳新安不能理解這種分手還還是朋友的感情,看向開車的小張,「聽說青陽鎮和青山鎮相連。從青陽鎮到青山鎮需要一個多小時。」


  青山鎮比青陽鎮更偏僻一些,青山鎮屬於兩省三縣的交界,比青陽鎮更『三不管』。也不知道爸爸在青山鎮忙不忙,累不累。


  「安姐,我們住在青陽鎮派出所嗎?還是住到木糖村裡面去?」小張小心翼翼的開著車,「難怪H市公安局的人讓我們換一輛車,否則真的要刮底盤。」


  「所謂的路路通,通到鄉鎮也不過是句空口號。看看這些路,應該都是這幾年修的吧?全壞掉了。」程晴遠有些不屑的撇撇嘴,「薄薄的一層水泥,下兩場雨就壞了。面子工程,外面好看,內里全是廢渣。」


  「這是現實。不是我們能管的。」陳新安坐在車裡搖搖晃晃的,一步小心就碰在車窗上,「還不知道從青陽鎮到木糖村的路怎麼樣呢。」


  本是兩個多小時的路程,小張足足開了三個小時才到青陽鎮。


  陳新安等三人到青陽鎮派出所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六點,派出所里一個人也沒有,只看到大門口的鐵門上掛著一把大大的已經生鏽的鐵索。


  「連個門衛都沒有?」程晴遠第一次看到這麼簡陋的派出所,看著就寒酸。


  既然派出所里沒有人,陳新安和程晴遠等人只能在附近找個吃飯的地方。可惜,找遍了整條街也沒有吃飯的地方,只有一家餛飩店,但人家還沒有營業。


  「過年不營業。」


  「街上虛日才熱鬧。」而所謂的虛日是趕集差不多的意思。就是規定的日子,附近村裡的人會把家裡的東西拿出來賣,街上的一些人家也會在門口擺個小攤買吃食。


  陳新安默默的從衣兜里掏出一個巧克力來,幸好沒有帶顧總裁和帥帥過來,把出差當旅遊只存在於想象。


  聽到陳新安等人是從B市來的警察,餛飩店的老闆很熱情的給他們一人泡了一通速食麵。


  陳新安和程晴遠在派出所門口等了兩個小時,青陽鎮派出所的人沒有等到,倒是等到了H市公安局指派過來協助陳新安調查的一名民警。


  這名民警是青陽鎮本地人,對當地很熟悉。


  H市公安局怕陳新安等人因為語言或者是環境不熟悉,調查工作難以開展,所以給他們指派了一個熟悉當地語言的民警過來協助調查。至於沈寧寧媽媽的屍體,H市公安局第二天會派人和法醫過來。


  H市公安局派過來協助的民警叫鍾海勇,是個剛參加工作的年輕帥小夥子,和小張一起聊『怎麼最快轉正的那些事。』


  又過了差不多一小時,青陽鎮派出的民警才一身疲憊的回來。


  整個青陽鎮派出所就只有十五個民警,下面有幾十個村,根本忙不過來,大部分時間都是直接鎖上大門就下村去。


  「人手不足,怎麼不多招幾個?」程晴遠有些奇怪。這麼大的一片管轄地,竟然只有十五個民警。從派出所到最遠的村需要三個小時,從報警到出警黃花菜都涼了。


  「也就過年這幾天外出打工的人都回來過年的時候忙些。平時也不過是……」喝喝茶,聊聊天,最多的工作就是辦辦身份證。


  大案,命案,H市公安局會處理,其他的一些小事大家也一般選擇私了,下面村的人發生什麼事,一般都是把自己的親朋戚友統統叫過來,然後兩幫人唇槍舌戰,爭贏吵贏,然後私了。


  一般情況下,報警的人很少。所以平時派出所的工作也能應付得過。


  青陽鎮派出所的人把陳新安和程晴遠等人送到木糖村,並租住了村裡一戶人家的房子,然後就離開了。陳新安看著租金才兩百塊的房子很滿意。


  「我們先休息,明天還要忙呢。」陳新安看了一眼還在滔滔不絕的說著自己工作經歷的小張和鍾海勇,真不明白,兩個大男人有什麼說的?說得這麼興起。


  第二天一早,H市公安局的警察就帶著法醫張奮過來了,先把沈寧寧媽媽黃翠花的屍體起出來。黃翠花被沈寧寧埋在她家後菜園的桃樹下。十幾年過去,當年的桃樹現在已經長成了村裡最大的桃樹,每年結果不少。


  不少吃過沈寧寧家桃子的村民在聽說桃樹下埋這黃翠花的時候臉色都白了。


  陳新安帶著小張去詢問村裡一些上了年紀的人,看看他們對村長是否還有印象,順便問問當年那一晚是否還有其他的目擊證人。


  「哎。誰能想到長根不是私奔了,而是死了呢。作孽啊。」


  「就是啊。聽說,建國家的也死了。誰這麼狠這麼毒?當初誰不說他們私奔了?」


  ……


  「這些年,長根媳婦也不容易。」


  「她現在也算是兒孫滿堂了。」


  「對了。當初說誰長根和翠花私奔的?誰最先說起的?哎。我都忘記了。」


  隨便走到一個地方,都能聽到別人的談論。村長沈長根和黃翠花的命案已經改過了過年的喜慶,不少人在說起村長還有黃翠花的時候都一臉的唏噓。


  陳新安也想知道是誰最先說村長和黃翠花私奔的。可惜,問了一圈一下卻沒有人記得當初誰最先說起的,好像大家心裡就有一個認知,在幾天不見村長和黃翠花后就都覺得他們私奔了。


  「我怎麼覺得好像是長根媳婦說起的?」村裡已經七十歲的三婆婆眯著眼,「好像就是長根媳婦說的。我問她,怎麼幾天不見長根?她說,走了。和賤人走了。」


  「哎呀。我也想起來了。是長根媳婦說的。」另一個老婆子一巴掌拍在大腿上,激動的拉著陳新安的手,「是長根媳婦說的。她不說,我還不知道呢。」


  「她應該也是沒有辦法。長根把家裡的錢都給了建國家閨女讀書。哎。作孽啊。」


  陳新安找到村長沈長根的老婆,已經兒孫滿堂的村長老婆被大家親切的稱為『五婆』。


  五婆正抱著最小的孫女,看了一眼陳新安身上的警服,低頭哄孫女。


  可能是因為生活太過艱辛,五婆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老一些,偏瘦,但那雙眼還銳利有神,應該是個精明的老太婆。


  「五婆,你好。我是從B市來的警察,負責調查村長沈長根被殺一案。」


  五婆抱著孫女不說話。


  旁邊不少的鄰居都勸她看開些。


  感同身受就是個屁,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一個個都能站著說話不腰疼。


  「大家先回去吧。我和五婆聊聊。」陳新安看著或坐著或站著的在胡說八道的村民們有些頭痛,這些看熱鬧的人已經把五婆家的大廳都給擠爆了。


  嘰嘰喳喳的,你說一句,我吼一聲。


  大家說著說著,就說道了當初沈建國的死。沈建國是沈寧寧的爸爸,在村民的口中是為了救村長而死的。也有人說到了村裡的貧困基金,還有人說起了沈寧寧這個大明星。


  陳新安有些頭痛的揉揉太陽穴,這些人壓根就不把她的話當一回事。


  「你們都回去吧。」五婆擺擺手,「事情都過去了。長根也不在了,說什麼都沒用。」


  大家互相看看,然後相繼離開。


  五婆帶著陳新安回到自己的房間,然後從床板底下拿出一個雕刻粗糙的神子牌,上面寫著沈長根三個字。


  「我知道他死了。」五婆嘆口氣,「十幾年前我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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