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誰是兇手（6）
「安安，你家顧總裁該不會是忘記給你送飯了吧？」程晴遠看著旁邊的小蛋糕吞吞口水，為了身材，絕對不能吃一口。
「喝個酸奶吧。」陳新安把手中吃了一半的酸奶遞過去，程晴遠也不在乎，接過就喝。她們一直這樣，喝同一碗芝麻糊，吃同一個蘋果，穿同一件衣服等等，好得不分彼此。
有時候，程晴遠會可惜陳新安不是男的。
在程晴遠的埋怨中，顧南城終於送飯過來了。
「顧總裁，我還以為你忘記我家安安了呢。是不是在路上遇著某個『問路』的小妖精了？」程晴遠很不滿的指責顧南城，半點不客氣。
程晴遠也不是亂說，在顧南城最初開始給陳新安送飯的時候，路上的確有不少女人假裝問路偶遇顧總裁。不過，都在顧總裁帶殺氣的冷眼中偃旗息鼓。
剛開始的時候，顧南城送一趟飯能遇到好幾個問路的女人，一個比一個打扮得漂亮，一個比一個穿得性感，都行想要艷遇。
除了『問路』的還有不少記者，顧南城煩不勝煩。
後來，因為顧按成手裡的湯罐被人撞到，當著記者的面發了好一通大火后，一眾『問路人』和記者才消停。顧南城也因此被人非議，不少網友覺得顧南城的脾氣差。
當然了，顧南城從來不在乎別人的說法看法，依然我行我素。
顧南城不想和程晴遠一般見識，送飯後就帶著帥帥離開了。
閨蜜有時候是比岳母還要難纏的生物。特別是程晴遠這種說話能毒死人的女人，看程晴遠打離婚官司的戰績就知道她有多彪悍，多難纏了。
這樣的女人就是一個行走的人形機器，殺人不見血。
每次程晴遠找陳新安談心聊天，顧南城都會主動避讓三舍，實在是惹不起。和一個女人吵架，不管是輸贏都很丟人，顧南城惹不起只能躲。
「安安，你家顧總裁的手藝不錯。這個雞湯很鮮美。這個素三鮮也很鮮脆，還有點酸……安安，難怪你最近胖了。」
程晴遠上下打量著陳新安，「氣色也好了很多。」
陳新安直接送她一個白眼，「你眼瞎？全所的同事都說我瘦了，氣色差了。」
「嘖嘖，你這樣圓溜溜的臉，還有臉說瘦了？你的臉呢？埋沒在你的五官里了。你就是眼瞎，也不是手殘，你自己摸摸，捏捏。你這是瘦了？」程晴遠用力的扯扯陳新安圓乎乎的小臉蛋，「你前段時間是肥胖，現在是微胖。顧南城這是把你當豬仔養呢。你自己說說看，自從你嫁給顧南城，顧南城成為你家保姆后，你重了多少斤？」程晴遠撇撇嘴，「你多久沒有稱體重了？還是故意睜眼瞎？」
「忘記了。」陳新安有些心虛。顧南城強勢入住她家后，她就胖了十多斤。因為過年太忙，才微微的瘦了五斤多。不過，因為她人長得圓圓的，所以看著並不胖，還有些可愛。
「安安，我想要結婚了。」程晴遠從陳新安嘴裡搶了一塊蒸排骨，沒滋沒味的啃著，「想要找一個保姆一樣能幹的男人。洗衣做飯，收拾房間，最後還要有一手按摩手藝。還要幽默風趣，我在工作累的時候，一邊給我按摩一邊給我講笑話。最好還能賺錢，長得帥……身高要超過185，要有人魚線，八塊腹肌，還要有大長腿……。」
「你為什麼不說話？」程晴遠又從陳新安嘴裡搶一塊蒸排骨，陳新安吃別的她不搶，只搶蒸排骨。
陳新安嘆口氣，一臉的無奈，「我說什麼？說這樣的男人還沒有出生？還是說這樣的男人已經死絕了？或者說你是在做夢？一個男人要是真的符合你所說的這些條件，早就被女人前赴後繼的撲上去自薦枕席，或者乾脆直接脫光光上床等著他寵幸了，還能等到被你蹂躪？呸。一個男人要是真有這樣好的條件，有的是女人撲上去給他當保姆，還輪到他來給你使喚？少做夢，踏實些吧。」
「好吧。你說的有道理。算了。我還是不嫁了，反正男人都沒有一個好東西。」程晴遠聳聳肩，這幾年打了不少的離婚官司，見識了各種各樣的渣男，程晴遠是越來越恐懼婚姻了。
「你到底想要找什麼樣的男人？雖然這個世界滿街都是渣男，但還是有一兩個好男人的。」陳新安看著程晴遠也無奈。因為父母的狗血婚姻，程晴遠對婚姻本來就恐懼，再加上接了這麼多的離婚官司，直接把她變成了恐婚聖鬥士。
贏得官司越多，程晴遠就越害怕結婚。
陳新安都希望程晴遠不要再接那麼多離婚官司了。
程晴遠像了想，什麼樣的？
「你爸那樣的。」
「我爸還單著。」
「哈哈。你還真打算給自己找個媽？不過，我很好奇，你爸為什麼一直單著？」程晴遠眨巴著八卦眼，陳達明雖然工作一般，但年輕的時候還是很帥的，一身警服穿在身上還是很有英雄感的。
那個年代正是女人崇拜英雄的時候，陳達明為什麼不結婚？也沒有找女朋友。
「不知道。我爸說他沒有時間。而且我爸說他是一個好警察，但絕對不會是一個好丈夫。」
這一點，程晴遠贊同。
英雄的老婆不是那麼好當的。
「你還是找個有錢的男人吧。警察叔叔不適合你。」陳新安可不希望程晴遠來禍害她的警察同事。程晴遠這樣的女人是絕對是當不了一個警嫂的。
警察不僅危險，忙起來還沒日沒夜，別說做飯，可能連回家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嫁給這樣的男人是要很辛苦的，照顧家庭，照顧孩子。
甚至在生病的時候連個電話都不能打，因為怕他正在出任務會影響了他的工作。有時候，孩子病了，自己也病了，只能抱著孩子一起哭。這是很多警嫂的生活。這應該也是陳所不願意陳艷明嫁給秦隊的原因，因為陳所很明白一個警嫂的付出。
「有錢的男人沒有安全感。安安，你說我這樣一個遇佛則捧，遇魔則殺，遇到蟑螂踩死，遇到小三就打的強大自立的女人為什麼還會害怕婚姻，害怕被出軌，被傷害？」程晴遠咬著筷子看向陳新安，本來她是不婚主義者，但看著陳新安家庭生活幸福，她有時候也會動了想要結婚的念頭。
這個念頭很多時候都是一閃而過，因為她害怕，她知道自己沒有準備好要做一個好妻子好母親，所以很多時候都只是想想而已。
看著別人的幸福，所以羨慕一下。
「男人沒有安全感，要不找個女人？好像現在的女人更沒有安全感。現在女人的出軌率可比男人要高。」程晴遠覺得自己注孤生，想要找個伴，怎麼就那麼難？
「安安，要不我不結婚只生孩子。反正我也養得起是不是？」程晴遠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在國外的精子機構找個帥哥的種子，然後一個人也能開花結果。
「生個漂亮的混血兒出來玩玩，好像也不錯。」
「等有一天你的孩子問『為什麼我沒有爸爸？我爸爸去哪兒了？是你不要爸爸，還是爸爸不要我們？』的時候，你就明白，孩子不是生出來玩的。那時候，你是想哭都沒有眼淚。在孩子叛逆你想要指責他爸基因不好的時候，你會發現自己連他爸是誰都不知道，最後只能自嘆自己眼瞎，選了這樣一顆種子。」
陳新安直接打消程晴遠的借種生子的念頭。陳新安了解自己的閨蜜，如果真的生出來了，這貨又沒有準備好當一個媽媽，這個孩子最後肯定是要被送到她家來的。她可以幫程晴遠養孩子，但她不願意看到程晴遠這樣想一出是一出，活得隨心所欲卻也毫無目標。
程晴遠抿抿嘴，擺擺手，「算了。我好不容易才動了想要結婚的念頭，被你這樣一說，我堅決不結婚了。等以後我老了，就讓你家帥帥養老。」
「這個可以。」
「哎。每次看到可愛的帥帥我就想要生一個更可愛的孩子。」程晴遠抿抿嘴，碗里的飯沒有吃兩口。
陳新安給程晴遠裝了半碗湯，「喝掉。多喝湯。」
「知道了。知道了。管家婆。」程晴遠看著湯，無奈的喝掉，「我今天晚上要多做一百個仰卧起坐。」
「你再這樣減肥下去，我怕等你老了就剩下一張皮和一把骨頭。」陳新安撇了一眼程晴遠的胸，「你現在除了胸和屁股，別的地方沒有半兩肉。」
「親愛的，別的地方需要肉嗎？」程晴遠對自己的身材很滿意的，前凸后翹，傳說中的魔鬼身材。
「你就不怕別人說你的胸和屁股都是假的？一看就不符合人體正常成長比例，別人會以為這是你的後天加工。」有時候，陳新安都要懷疑這貨是不是去隆胸了墊屁股了？否則，胸和屁股怎麼可能凸翹得剛剛好？
不過，陳新安也了解的程晴遠，這貨是絕對不會做這麼大工程的調整的，因為她怕後遺症。所以一直來，程晴遠做的都只有微調。
「這本來就是後天加工的啊。」一邊吃豬蹄銀耳湯，一邊配合健身教練根據身體部位來鍛煉，這是很沉悶，很需要時間的過程。
但為了美，她堅持了下來。
十年如一日的鍛煉，豐胸操，翹臀舞。
美，從來不是一句話或者打打針就行的。
程晴遠雖然會打美白針，去皺針，但從來不會做什麼隆胸，墊鼻樑之類需要開刀的手術。
「話說，安安你多久沒有鍛煉了？小肚子突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懷孕兩個月了。」程晴遠鄙視的白了陳新安一眼，「別以為自己嫁人了就可以不在乎身材了。我告訴你，女人結婚後應該更加註重身材的保養，否則，外面有的是想要登堂入室取而代之的小妖精。」
「我沒有時間鍛煉。再說，要是男人想要出軌，就算外面沒有小妖精，他也一樣的出軌。如果男人不想出軌，就算外面的女人美過天仙撲上來他也能狠狠推開。說白了，不是妖精多少的問題，問題的根源在男人身上。你看看那些出軌的男明星女明星，出軌的對象那個比家裡的好？還不是一樣的出軌了。呵呵。說白了，刺激，還有就是對婚姻的忠誠度不夠。看男人和婚姻都不能以一概全，不能一竹竿打死一船人。你看到的是這個世界上的渣男越來越多，但你沒有看到這個世界還是有很多值得期待的愛情，讓人艷羨的婚姻。」
陳新安市真的希望程晴遠能放開心結，好好的找一個合適的好男人結婚。這個世界上有渣男，但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
遇到渣男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就當練手了。
「只要你有期待，你才會擦亮雙眼去尋找合適的男人。」看程晴遠這些年交的男朋友就知道她壓根就沒有用心，都是互相玩玩，看到好玩的刺激的然後雙方一拍即合就在一起了。
激情過後，覺得沒意思了，然後分手再是朋友。覺得寂寞了，朋友也可以再玩玩，然後再分手是朋友。這樣的互相折騰，陳新安都替她心累。
有時候，陳新安真的想要一巴掌拍醒她。
陳新安不擔心程晴遠被男人禍害，她擔心這貨禍害太多男人，最後即使不被別的女人妒忌死，也被天收。
「我看到帥氣的男人就想戀愛。」程晴遠笑了起來，很欠揍，「就好像男人看到漂亮性感的女人就想上一樣，都是慾望惹的禍。」
「你扯淡吧。你還不如說，你想要看看帥氣的男人能不能抵擋住你的誘惑。用自己來試探而已。」陳新安太了解程晴遠了，「和那個網紅『月亮美少女』一樣，打著檢驗人性的旗號來獲取利益。其實，都不過是借口而已。為自己的行為套上一個高大上的借口，是因為你們都知道這樣做不好，只不過你們不願意承認，所以給這種自己都不認可的行為一個能讓別人和自己接受的借口。粗俗點說，就是在臭水溝上鋪蓋一層漂亮的彩紙，就以為臭水溝不臭了還香了。呵呵。呸。有可能嗎？」
「靠。你還能說得更噁心些嗎？」程晴遠有些惱羞成怒，因為陳新安一針見血，直擊事情的本質。她的男朋友多數是帥哥，還是有錢的帥哥，其實都和愛情無關，多數是想要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
看到男人迷倒在自己的魅力，誘惑力下很有滿足感，然後心裡又嗤之以鼻，男人也不過這樣而已，覺得男人都不過是視覺性動物能看到的只有一張皮囊。
「你少禍害人。我前天看電視，那個誰誰？」陳新安想了想，「你的前前男朋友，娛樂圈的。叫什麼來著？很出名的男明星。」
程晴遠聳聳肩，「忘記了。你說哪個？我有好幾個前男朋友是混娛樂圈的。」
「很帥的那個。在綜藝節目上說最難以忘懷的前女友，說到你的名字。否則，我都忘記他曾經是你的前男友了。人家說了，即使分手幾年，依然年年給你準備生日禮物，可惜你從來不回『謝謝』，他連和你交談的理由都沒有。還說，如果可以重來，他一定不願意和你分手，就是纏也要纏著你。」
程晴遠眨眨眼，「我還真不知道居然有前男友給我送生日禮物耶。每年那麼多人給我送生日禮物，我拿能一個個都看，一個個的回復？」說起來，她都覺得自己有點渣。
「還有，我想要分手是他想不分就能不分的？」程晴遠翻個白眼，「既然我當初選擇分手而不是結婚，肯定他有什麼我不能忍受的一面。」
「得了吧。你分手的男人，多數是因為你覺得沒意思了。不是人家不夠好，而是人家太好了，你覺得不婚主義的自己不應該拖累別人。」
「其中這個男演員的口碑還是不錯的。聽說人品也可以。」
「切。混娛樂圈的人又幾個口碑不錯的？有幾個人品不好的？就是裝，也要假裝自己很好。否則，怎麼混？你看看現在正當紅的，那個不是聽說很好的？就說沈寧寧，誰不說她戲好，人好？結果呢。」
陳新安無語反駁。
「總有一兩個好的。」
「呵呵。不說這個了。」程晴遠趕緊轉移話題，「以你辦案的經驗看，沈寧寧是兇手嗎？你應該也不希望我常勝律師的神話被打破是不是？」
「錯。我很希望你能敗一次，免得你驕傲自大目中無人。」陳新安啃著雞腿，「如果沈寧寧沒有說謊，她應該不是兇手。H市公安局已經把村長的屍檢報告發過來了，致命傷在前額。兇器應該是鋤頭，農場種田種菜常用的那種很重的鋤頭。不是城裡種花的小鋤頭。」
「所以，如果兇手不是沈寧寧，也應該也是村裡的人。但這個人是怎麼知道村長背扔在廢棄的糞坑？據說那個糞坑已經廢棄了很多年，旁邊長滿了野草，就連糞坑裡面也長滿了青苔，晚上還會有蝙蝠棲身，膽小的人連從旁邊經過都不敢。兇手為什麼會出現在哪裡？是碰巧遇到被扔糞坑的村長，所以落井下石補一鋤頭？」
陳新安搖搖頭，「兇手應該跟蹤村長或者沈寧寧，看到沈寧寧把人扔在糞坑。村長在糞坑裡醒過來，想要爬出來的時候，兇手正好站在他的前面，一鋤頭砸過去。」
陳新安看向程晴遠，「你應該見過農村積糞用的糞坑吧？」
程晴遠點點頭，「見過。在旅遊的時候見過。」
「從受力角度分析，技術科初步模擬出了當時的情景。村長趴在糞坑邊緣，想要從坑裡爬出來。兇手剛好正站在糞坑的邊緣，舉高鋤頭，狠狠砸下。應該是熟人，村長可能還曾經向對方求救。雖然廢棄的糞坑離村的位置有些遠，但如果村長大聲呼喊，村裡也不可能一點聲音都沒有。村長醒過來沒有大聲求救，是因為他能憑著一個人從糞坑裡爬出來，也是因為糞坑邊緣上站著的是熟人，還是他不防備的人。他以為對方會救他，卻不想對方直接給了他一鋤頭。」
「看來，我們還是要過去一趟。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不知道村裡的人對村長還有沒有印象。幾十當時有人聽到什麼，這麼多年過去應該也忘記了。」
程晴遠嘆口氣，「錢不好賺。」
陳新安也是不太想出差，但不得不走一趟。很多事情，還是要親自詢問村裡的人，看看是否有什麼遺漏的線索。
「你們陳所為什麼不比案子移交給H市公安局？」
「過年期間，那裡都忙。其實，相對於B市警方，H市這種縣級市公安會更忙，因為很多外出打工的人都回家過年，人口一下暴增，各種問題也層出不窮，就是抓偷放煙花爆竹的人也抓不過來，還有各種的小偷小摸，偷電單車，電瓶車，公交扒手等等。忙得不可開交。而且，你也知道，誰破的案，成績就算誰的。陳所怎麼可能把這種最能體現所內人員實力的命案往外推？」
程晴遠瞬間就明白，而且想的比陳新安要多，「還有一個原因，這個案子的當事人是娛樂圈明星，成功破案后，你們派出所也能相對的露臉。」不要以為人民警察就一心為人名，人家也是與時俱進的，能蹭熱度，就不放過。
這也算是免費為南城派出所宣傳了。
「你什麼時候動身？我和你一起去。」程晴遠放下筷子。
陳新安看了一眼程晴遠碗里剩下的飯，「最討厭和你一起吃飯，影響我胃口。」
「我這是為了你好。免得你繼續胖下去。」
兩人又開始鬥嘴，你來我往的互相攻擊，然後互相嘲諷，誰也不讓誰。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們兩人是情敵。
「安姐，陳所找你。」小張看著火藥味十足的兩人，吞吞口水，「安姐，你們兩真的是閨蜜？」這兩人互相打擊，你說我丑，我說你裝；你說我胖，我說你假；你說我沒追求，我說你嫁不出去。
小張一個外人聽了，都覺得刺耳，而這兩人互相打擊完了竟然還能手挽手親親熱熱的，還真是奇葩。
女人的友情，男人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