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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新安舊村(一更)

  陳新安正準備帶陳曉玲回派出所的時候,接到顧南城的電話。原來,陳曉玲的裸照已經被發校園網,並在校園論壇掛了頭條。一時間成為校園的『風雲人物』。


  經過轉發,發酵,迅速上了社會頭條。至於陳曉玲的父母,因為沒有上網,應該暫時不知道。


  顧南城:「需要刪除,把輿論壓下來嗎?」


  這種大學生借錢被曬照,已經不是第一次,大家已經見慣不怪,對這類事情的接受度已經逐漸麻木。


  以前第一次曝光的時候,大家還恍然大悟,原來,裸照還能被抵押借錢,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詞叫『裸條』。


  但這類事情報道多了后,大家就不想關注了,浪費時間。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既然借錢了,接受了條件,就不要哭著喊著『被騙』『被傷害』。不借錢,就沒有傷害。


  所以說,都是自找的。


  人的同情心是有限的。既然不值得同情,大家也懶得浪費表情。


  曬裸照這個條件,借貸公司在放款前就已經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既然明知道前面是陷阱,還要一頭跳進去,這能怪誰?


  自己不願意,沒有人能傷害。


  所以,很多時候大家聲討的不是借貸公司,而是借錢的漂亮女生。都覺得是活該。既然想要利用裸照抵押,那就要承受還不起錢的後果。


  「哇哇。」陳曉玲已經看到了校園網上的裸照,還有附著的借貸合同和身份證。不少同學罵她『賤』。


  即使同樣借錢,同樣欠款的朋友也加入了聲討陳曉玲的隊列,好像不聲討她,就不是好人。


  熟悉的朋友給陳曉玲發信息,發微信,問她怎麼回事?是不是真的?


  陳曉玲雖然對那些人說『愛發不發』,但真的看到自己赤裸在大眾面前,被被千夫所指,她還是沒有忍住痛哭出來。


  陳曉玲蹲在地上哇哇大哭。


  陳新安看著哭得喘不過氣的女孩,無奈的搖搖頭,讓顧南城把裸照還有輿論壓下去。


  陳曉玲哭夠了抬起手背胡亂的擦去臉上的眼淚,「警察姐姐,我幫你收集證據吧。」


  陳新安突然想起當初黃小梅也是這樣一臉堅強,眼帶恨意的對她說,『警察姐姐,我不想死了,我要弄死那些想要逼死我的人』。


  陳曉玲和黃小梅的臉重疊在一起,讓陳新安有一瞬間的恍惚。


  「當你的心足夠強大的時候,你就會明白,所有的流言蜚語都不過是笑話,是別人對你的妒忌。」陳新安把陳曉玲扶起來,「把眼淚擦乾淨。不管遇到什麼事,都應該笑著面對。」


  「很多事,只要你自己不當一回事,別人就無法再以這件事來傷害你。女孩的臉可以小,但心不能小。」


  陳新安小時候也會被一些調皮的小破孩叫『野孩子』,後來,她用暴力,用拳頭奠定了自己街頭『小霸王』的位置后,那些小屁孩只會跟在她屁股后稱呼她『姐』。


  「警察姐姐,我說真的。我要幫你收集證據。我身邊有不少朋友都在他們那借錢了。有些還不起,已經……已經被帶出去賣銀了。其實,賣銀了又能怎麼樣?呵呵,還不是還不起欠款?」


  「那些人想要的根本就不是我們還欠款,他們需要的是我們能聽話的被他們賣。賣的錢都用來買化妝品,衣服,包包,最後不僅沒有還錢,還越借越多。」


  「我們學校不止一個借貸公司。」


  陳新安的確希望陳曉玲幫忙收集證據,但這必須在保證陳曉玲安全的前提下。這件事,她不能做主。


  這個案件是陳向明負責,需要陳向明的同意。


  「你先跟我回所里吧。」


  「好。」


  陳新安帶著陳曉玲回到派出所,給她做了詳細的筆錄。


  「你看一下,有沒有遺漏的?沒有就在這裡簽名。」陳新安指了指『報警人』的位置,讓陳曉玲簽名。


  「你在這裡等一下。」陳新安去見陳向明,陳曉玲幫忙收集證據的事,她需要和陳向明商量,讓他決定。


  陳向明看了陳曉玲的筆錄后,決定讓她幫忙收集證據。


  「我去見見她。」


  不知道陳向明和陳曉玲談了什麼,陳曉玲一副『我要英勇就義,我要為社會做貢獻』姿態,精神抖擻。


  這位是立志要和壞人做鬥爭了。


  「警察姐姐,我要回校了。」


  陳新安點點頭,「嗯。記住,只有自己堅強,沒有人能傷害你。至於別人的話,就當不小心猛地了吸入了一口屁吧。」


  「呵呵。警察姐姐,你真幽默。」陳曉玲深呼吸一口氣,笑了起來,「為了我的家人,我也會好好的活著的。」


  「以後需要借錢,應該找熟悉的朋友或者同學。如果你有需要,相信老師也不會就手旁觀的。」


  為了一千塊借高利貸,是蠢。


  陳曉玲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現在算是吃了數學不好的虧。」


  「做人不要太倔強,適當的時候可以尋求別人的幫忙。示弱在人前,並不丟人。」陳新安能理解陳曉玲的想法。從貧窮的小山村出來,有著濃濃的自卑感,於是用獨來獨往來武裝自己。


  假裝很堅強,假裝不需要幫助。


  即使遇到難題,也自己一個人默默地解決。


  但是,人活在世上,怎麼可能自己一個人就能面對所有的難題?就好像這次借錢給她媽看病,明明只需要向朋友借就好,卻傻傻的去借高利貸。


  自己把自己逼入絕境,蠢。


  「謝謝警察姐姐。」


  陳曉玲回校了。雖然明知道她回校會面對很多流言蜚語,面對別人異樣的目光,但陳曉玲卻抬頭挺胸。


  她要笑著面對所欲的流言蜚語。


  她能接受讚美,就能承受詆毀。


  陳曉玲很堅強,但陳新安卻希望她能學會藉助別人的幫助。做人不要太倔強,要學會示弱。


  世人大多同情弱者。


  這應該也是白蓮花吃香的原因。


  「安安,準備一下。田密這兩天可能會有聚會。到時候,我們一網打盡。」陳向明最近在查田密,還有和她有聯繫的『大人物』。已經可以確定,那些還不起錢的漂亮女生,都是被送到一些有錢或者有權的人床上。最讓陳向明擔憂的是,田密準備把業務發展向高中生。理由是,大人物更喜歡高中生。


  那些畜生。


  必須要儘快查清結案。


  「好。我這幾天都在新安舊村。有行動,你給我打電話。」陳新安又急急忙忙的往新安舊村趕去。


  陳新安騎著小電瓶,一路上遇到不少熟悉的人。


  陳新安樂呵呵的打招呼,然後笑眯眯的揮揮手。


  「安安。」


  「大爺,你什麼時候搬家?需要幫忙嗎?」


  和陳新安打招呼的是新安舊村『老面饅頭』店鋪的大爺,他家的饅頭好吃便宜。瞎掉一隻眼的大爺和他已經年邁的父親兩人經營著一家『老面饅頭』。他家的老面饅頭是南城最火爆的。


  五毛錢一個,買多了一塊三個,算是這一片最便宜的饅頭了。據說,他們家的老面是從建國初期傳下來的,一天一天,在最艱難的年代也沒有斷,算得上是面祖宗了。


  大爺很孝順,除了做老面饅頭就是用心照顧年老的父親。聽說,他們家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至於為什麼兩人會背井離鄉來到B市,沒有人知道原因。也沒有人知道大爺的一隻眼睛是為什麼瞎掉的。


  因為大爺瞎著一隻眼,小時候不懂事,陳新安也曾經和其他的小朋友一起去取笑他『獨眼龍』。


  後來,懂事了,知道大爺看似兇狠,其實內心比任何人都要柔軟。小時候,陳達明出任務后,陳新安就沒少吃大爺家的飯菜。


  陳爸爸曾經說過大爺是嘴硬心軟的漢子。一些流浪狗路過,他都能人一塊肉。一些孩子餓了,會到老面饅頭要吃的,大爺也會照顧。


  「大爺,老爺爺的身體還好吧?」


  「好著呢。天天去公園散步。」


  「你家在哪找鋪面了?我有時間去看你們。」


  「我錦廈新村找了個鋪面,準備過幾天搬家。」錦廈新村也屬於南城,離新安村不遠,離派出所更近。


  「好。你把地址發給我,重新開業的時候我過去捧場。我爸最喜歡你家的老面饅頭了,分量足,還便宜。」


  「呵呵。安安,你爸出差還沒有回來?」


  「沒呢。不過,應該快了。」


  陳新安和大爺嘮嗑兩句,然後騎著小電瓶走了。


  這幾天,陳新安和幾個同事都騎著小電瓶在村裡轉悠。


  「安安,越來越漂亮了。」


  「呵呵。張奶奶好。你老今天怎麼來舊村了?」


  張奶奶一早就搬出舊村,住在新村,他們家在舊村的房子包租給一個外地人。因為新安舊村的環境越來越不好,大家沒事一般很少到這邊來。


  新村和舊村以大芒果樹為分界,一邊是新村住著本地人,一邊是舊村出租給別人。兩邊的人雖然共用一條馬路,共用一個菜市場,一個公園,但他們卻很少往來。


  張奶奶有些感觸的看了一眼旁邊陳舊的小樓,「就要拆了。過來看看。這小樓,還是當初我嫁過來的時候,家裡借錢起的呢。不知不覺,幾十年過去。我也從新嫁婦人變成了老奶奶。」


  「張奶奶,這是生活越來越好。你應該高興。」陳新安能理解大家對新安舊村的感情,她對這裡何嘗沒有感情?


  當初,她和爸爸也是住在新安舊村,一直到爸爸在城市花園買了房后才搬走。這裡有她最美好最快樂的童年,有很多很多的好心人。


  「安安,顧總裁有沒有說什麼時候開始拆?」張奶奶伸手摸了摸路邊的一顆大龍眼樹,「這些樹能保留下來嗎?」


  「能。顧南城說了,舊村裡的所有樹都保留下來。特別是村口的大芒果樹,還能成一景呢。」


  「那就好。」張奶奶眼眶有些紅。以前,一直希望能有人買下新安舊村的開發權,拿到拆遷款。但現在真的拿到拆遷款,看著曾經的家被要拆后,心裡還是多多少少有些不舍。


  「安安,顧總裁有沒有說,新安舊村拆掉后建什麼?是公寓樓,還是商城?應該不會是商城,這裡的交通不便利。公寓樓最好。」


  陳新安搖搖頭,「聽說要搞文化美食街。以後應該會很熱鬧。」陳新安也是在顧南城和朱耀祖打電話的時候聽到的。而且是把國內各個省份的所有美食,全部囊括其中。


  到時候,天南地北的所有美食統統匯聚到新安舊村,想想就幸福。


  「真的?」張奶奶有些意外,「這個投入很大吧?」


  「不知道。我沒有詳細過問。」陳新安覺得自己不懂生意上的事情,問了也是白問,乾脆不管顧南城做什麼她都支持。


  她的工作,顧南城無條件支持和配合。顧南城的生意,她當然也要信任。


  「對了。張奶奶,你的剪紙很漂亮,要不要進駐文化美食街?文化美食街以後的生意應該不會差,你在裡面租個小鋪面買手工剪紙,生意應該不錯。」陳新安記得小時候,張奶奶剪過一張一米長的『春暖花開』,漂亮極了。


  「我小時候,你還剪過我的頭像呢。」陳新安現在都還珍藏著那個剪紙。把它夾在最喜歡的一本書里。


  村裡的人都說張奶奶有一雙巧手,可惜她的兒女們對這些都不感興趣,也沒有收徒。


  沒有了傳承,有些可惜。


  不過,現在除了一些景點,也沒有人剪紙。


  陳新安覺得張奶奶的這一手藝失傳可惜了。顧南城想要辦文化美食街,把文化放在前面就知道他的側重。


  現在顧南城也是全國各地的搜集手工藝術。前天,還聽說找到一個繩編的手工藝者。一根細小的繩子能編織出各種各樣的工藝品。


  「張奶奶,你考考慮一下吧。只要通過考核,前五年不需要鋪租,只需要交水電費。」


  「真的?」張奶奶瞬間心動。


  「嗯。不過,聽說要通過公司的考核。聽說,他們公司的申請渠道已經開通,有不少的民間藝術手工人填寫了資料,申請考核。」


  陳新安:「對了,張爺爺的手工燈籠也是一絕,我要給他打個電話。還有塘廈的龍舟船。」


  陳新安笑眯眯的給大家打電話,告訴他們顧氏集團的申請渠道,讓他們填寫資料申請考核。


  張奶奶看著陳新安語氣輕快的打電話,微微的笑著。村裡的人都喜歡陳新安,因為她有一張喜氣的臉,看著就能讓人覺得生活愉快。


  「張奶奶,讓你兒子幫你報名人,然後等人上門審核就好。你的手藝這麼好,有可能走出國門,為國爭光哦。現在的外國人不都喜歡我們這些小手工嗎?」


  「張奶奶,你還記得幾年前有個人用鉤針做出來的鉤花手提包不?聽說一個外國人買去了,三萬多呢。」


  當初這件事在新安村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因為新安村的人都會用鉤針鉤花,衣服,包包,鞋襪等等。


  誰都會。


  就是這麼平常的東西,突然有一天被賣了大價錢,誰不眼紅?


  聽說是在逛街的時候被一個外國人看到,被買走的。那一年,不少新安人都提著鉤針鉤出來的手提包逛街,或者穿著鉤花的衣服在街上晃蕩,就希望能碰到識貨的人。


  可惜,識貨的不多。


  「對啊。鉤花是我們新安村的一絕呢。算是特長吧?」張奶奶很興奮,等文化美食街建起來,她就可以一邊賣剪紙,一邊賣鉤花。


  「我現在就回去讓我兒子報名。」張奶奶高高興興的走了。


  陳新安笑著騎上電瓶車繼續巡邏,遇到認識的人高高興興的打招呼。不少要搬離南城的人都對陳新安表示不舍。


  很多人住在這裡是貪圖新安舊村的租金便宜,現在要搬出了,想要再在南城區找到租金這麼便宜的地方可不容易。


  找不到便宜又安全的地方,只能選擇郊區。


  「安安,不管我搬去哪裡,都給你當志願者。我可是火眼金睛,處處能發現罪惡。」


  「安安,以後我們來南城,你請客。」


  一路上聽到不少這樣的聲音。


  有人在準備搬家,有人開始搬家,有人已經搬完。


  陳新安騎著小電瓶轉了一圈又一圈。


  突然,陳新安的手機響了起來。


  陳新安把電瓶車停下來接電話,「喂。」


  「好的。我馬上過去,兩分鐘內到。」陳新安立刻轉回頭,走進一條小巷子,在第七戶門口停下。


  「警察小姐姐,快上來。」三樓的的一個女孩朝著陳新安招手,旁邊站著古來結算房租的老房東。


  「警察姐姐,307。」


  陳新安鎖上電瓶車,走上去。可能是因為忙著搬家的緣故,樓道里有不少的垃圾,有一隻斷跟的高跟鞋沒有什麼,有一塊香蕉皮就危險了。大家出出入入的搬家,要是不小心踩著,還不知道要被摔成什麼樣呢?

  陳新安把香蕉皮和高跟鞋撿起來,想要扔進垃圾桶,發現樓道的垃圾桶的垃圾已經被堆並滿到溢了出來。也難怪樓道里會有這麼多垃圾。


  「怎麼回事?」陳新安打開記錄儀,拿出小本子來。


  ;「警察姐姐,這個電錶比一般正常的電錶要快兩倍。我就說我平時都不怎麼用電,怎麼每個月還需要五十多塊電費,原來是電錶的問題。」


  陳新安看了一眼房間,一張一米左右大的床,一張小小的木桌子,一個不到一平方米的廁所,沒有窗,只有一個排氣扇,簡陋又簡單。


  陳新安看了一眼房間里的燈泡。五瓦的小燈泡,再也沒有其他的家用電器,按理說,一個月五十塊的電費是完全不可能的。


  「我白天上班,晚上的用電時間一般是七點到十點,就一盞燈,能用多少電?」女孩瞪了房東一眼。


  「今天,我男朋友來幫我搬家,然後看電錶準備結算的時候發現這個電錶被人改造過,比正常的快兩倍。」


  陳新安看向房東,「怎麼回事?你知道嗎?」


  看著陳新安乾淨能看透人心的眼神,房東抿抿嘴,還是說了出來,「一開始不知道,後來有房客反應用電量過大,不符合常理后,我拆開檢查了。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這批電錶本來是一個大廈訂的,要求比正常的電錶快兩倍。只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不要了,廠家低價出售,我和村裡的人分攤了這批電錶。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廠家也已經倒閉了。」


  陳新安皺皺皺眉頭,也就是說,新安舊村不少人家的電錶都比正常的要快兩倍。


  陳新安咬牙,很快冷靜下來。雖然很討厭這種貪圖小便宜的行為,但因為新安舊村要拆遷,大家都要搬走了,這些舊的電錶也是要被拆,當廢品一樣賣掉的。


  這樣的話,再多的爭執就顯得沒有意義。


  「你們商量一下,私底下和解?」陳新安看向女孩和房東。兩人點點頭,表示同意。


  這本來就不是什麼人大事。房東承認錯誤,女孩也不再追究。


  最後經過協商,房東賠償女孩三百塊。


  「既然私下解決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此,以後不許再以這件事起紛爭。」陳新安眼神清清的看向兩人。


  「我們明白。」


  「既然這樣,你們在《同意調解書》上簽名。」


  因為兩人都不是鬧事的性格,所以電錶偷電的事情很快就解決。女孩和房東結算了押金和租金后,收拾了東西離開。


  陳新安看了一眼經過改造的電錶,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提醒一下居委會的出租屋管理辦公室。讓他們注意一下其他的出租樓是否存在這樣的問題。


  一個電錶快兩倍,一百個,兩百個,這利益是很嚇人的。


  晚上,陳新安剛吃過晚飯,正在陪帥帥堆積木,就接到陳向明的電話。原來,田密他們在今天晚上聚會,已經有不少人聚在田密家裡。


  「好的。我現在過去。」陳新安不好意思的親親兒子的小臉,「親愛的,對不起,媽咪今晚不能陪你,不能給你講故事了。」


  帥帥不在意的擺擺手,「媽咪,我現在已經不聽白雪公主和灰姑娘了。我現在要聽《三十六計》《三國演義》。」


  「兒子,我怎麼覺得你是在嫌棄我?」陳新安很委屈的看著兒子。


  帥帥用看無理取鬧的小眼神看向陳新安,「媽咪,我不是嫌棄你,是嫌棄你講的故事。」


  帥帥繼續用『你要有自知之明』的眼神看向陳新安,「媽咪,不要再啰嗦了。趕緊上班無,為民除害吧。爸爸,會陪著我的。」


  「臭小子。」陳新安用力的捏捏兒子的小臉,瞪瞪眼。


  「等我回來收拾你。」


  陳新安飛快跑出家門。


  「媽咪,你工作要小心,保證安全。」帥帥朝著門口大喊。鄰居哈哈大笑,「帥帥,你不是應該跟著去保護你媽咪嗎?」


  帥帥繼續吼,「我媽咪厲害著呢。」


  顧南城翻個白眼,繼續低頭工作。因為要照顧老婆兒子,顧南城的辦公地點已經差不多轉移到家裡來。


  很多不是特別重要的文件,他都是帶回家裡看。一些不重要的工作統統扔給了朱耀祖。


  朱耀祖最近唉聲嘆氣說沒有時間談戀愛,要被甩了。


  顧南城直接加了他百分之二十的工資后,朱耀祖高高興興的給一直吵鬧著要分手的女朋友。


  朱耀祖女朋友聽說加百分之二的工資后,直接問他一個月工資多少?聽說月薪七位數后,女朋友也不吵著要分手了,而是鬧著要買包包。


  朱耀祖瞬間覺得自己的人格魅力還不如高工資,女朋友肯定是貪圖他的錢才願意繼續和他在一起的。


  結果就是,朱耀祖甩了女朋友。


  女人鬧了N次分手都沒有成功,男人說一次就分了。


  不少認識的人聽說朱耀祖單身後,紛紛自薦。


  顧南城看著朱耀祖的感情起伏,直接送他一句話『不想一輩子單身,就要難得糊塗。』


  「爸爸,你陪我堆積木吧?」


  「好。」顧南城立刻放下手裡的工作,坐在地毯上陪著帥帥堆積木。


  帥帥看了一眼顧南城的電腦,「爸爸,你的工作忙完了嗎?」帥帥以前真的以為媽咪賺錢養家,爸爸不用工作,只在家裡陪著他照顧他。


  後來,又一次他半夜醒來尿尿的時候,發現爸爸還在忙著工作。帥帥也是從那時候起變得更懂事,在顧南城忙著的時候,一般都自己玩。


  「工作沒有帥帥重要。」顧南城一邊陪著帥帥堆積木,一邊給他講故事。顧南城講故事不像陳新安,見得多數是故事書里的小故事。顧南城給帥帥講的一般是他人生的經歷或者聽到見到的人情世故。


  作為他的兒子,情商比智商更重要。


  「可我不想爸爸熬夜工作。」帥帥糾結的皺著小眉頭,兩條小眉頭皺成一條小蟲子。


  「爸爸,熬夜很容易老的。」


  顧南城感動的抱著兒子。


  「爸爸,你本來就比媽咪老。要是再熬夜,以後你成了爺爺,媽咪還是阿姨,怎麼辦?」


  顧南城剛剛還感動的哇啦啦要跳舞的心瞬間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別擔心。爸爸不熬夜,努力保養。」顧南城摸摸自己的臉,想著要不要敷個面膜?

  「爸爸,我們比賽吧?我們堆個機器人,看誰最先完成。」帥帥跑進房間,拿出一本兒童科技雜誌。


  這本雜誌是顧南城給帥帥訂閱的,是一本很通俗易懂的用圖畫表達科技的雜誌,很適合孩子看,能開發孩子的智力,提高孩子的想象力。


  「爸爸,我們要堆這個。」帥帥把雜誌遞給顧南城看,指著上面的機器人,「我最喜歡這個。」


  「OK。沒問題。」顧南城摸摸兒子的小腦袋,「要是你贏了,爸爸送你。」這個機器人目前國內還沒有,需要從國外定製。


  顧南城記下來,一會讓人從國外訂一個。只要兒子喜歡,他就高高興興的捧到他手裡,至於兒子會不會寵壞?


  顧南城相信自己的教育。他教育出來的兒子,可以高調張揚,但絕對不會是紈絝子。他對這一點還是很自信的。


  再說,這個小芝麻湯圓小小年紀就知道不能在人前高調。帥帥身上有顧南城的高智商和腹黑,有陳達明的內斂,低調,也有陳新安的正義勇敢善良。


  這樣的小屁孩就算想要教壞也不容易。


  顧南城心情很好的捏捏兒子的小臉。


  「哇啦。」一聲,帥帥跟前的堆了三分之一的積木機器人轟然倒塌。


  顧南城有些傻眼的看著自己的手,「兒子,爸爸說不是故意的,你相信嗎?」


  「爸爸,我相信。但我們的比賽要從頭開始,你有意見么?」帥帥不太在意,塌了就是塌了,反正都是玩。用爸爸的話說就是,有些遊戲壓根就不要在意。


  顧南城聳聳肩,「沒有。我們繼續。」


  兩個人正式開始比賽。


  「爸爸,媽咪今晚要加班嗎?我們要不要送宵夜?」


  「加班。是我送宵夜,不是我們。你一個小破孩要早睡早起,才能長高。經過專家驗證的,睡眠不足的孩子長不高,還容易生病。」


  帥帥撇撇嘴,「我很快就會長大。」


  「我等著。我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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