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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章 囚禁北堂離,一念成魔

  北堂離訝然,她自己就是北堂離,自然是喜歡自己的。


  但見夏侯宸眸中戾氣濃郁,北堂離還是溫聲道:「並非是你想的那樣……我……」


  「嚓」的一聲,一道白光突然從夏侯宸左手飛出。


  「噗」,一陣血霧便散在了門口。


  北堂離側目望去,瞳孔猛然一縮——與她交接消息的人早已雙目圓睜,倒地身亡。


  雖然北堂離很快便回神過來,狀若害怕,但夏侯宸何等目光犀利,早將北堂離那細微的變化收入眼底。


  因此,那捏著北堂離的右手也愈發用力,甚至直接將她兩隻手合攏壓在了頭頂上方。


  「這就是你說的『並非是你想的那樣』,嗯?」


  北堂離眼含悲痛的看著他,正想出聲解釋,她就是北堂離。


  但夏侯宸卻半點兒機會都不給她,便以吻封緘,吻得狠厲,無情,濃烈,熱切,彷彿要將她整個人都吃拆入腹一般。


  正當北堂離以為夏侯宸會繼續吻下去的時候,他突然停下,將身子撐在北堂離上方,那俊雅綺麗的容顏一邊用左手把玩著她的發梢,一邊面露嘲諷道:「你既然這麼喜歡北堂離……以為我遠不如她。


  若我不讓你親眼看著她眾叛親離,落魄潦倒,匍匐我腳下,跪地求饒,豈不是太可惜了?」


  「事情……」


  「嗒」的一下,夏侯宸便點了北堂離肩頭穴道,讓她口不能言,身不能動。


  他俯身狠狠的咬了下她的唇角,從唇邊慢慢吻到她的耳後,聲音冷漠道:「你要記得,你是我夏侯宸的女人,很快,也會是這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從今日起,你便跟我回侯府,好好兒待著……乖乖做我的女人……這便足夠了。」


  北堂離一怔,這是要囚禁她?


  還未沖開穴道,拉住夏侯宸的手,夏侯宸已翻身下床,坐回了輪椅上,理了理自己凌亂的白衣前襟。


  他唇色嫣紅,輕輕撫著北堂離的臉,將棉被掀了上來,蓋住她那一片原本如玉如瓷,卻紅痕累累的肌膚。


  而後,才意味深長的緩緩說道:「別怕,我的腿很快就會恢復如初。睿王府、靖南王府、南齊,都該化為灰燼,只有你與我,才能長相廝守,坐觀這大好河山。你跟我……不會吃虧的。」


  北堂離枉然的張了張嘴,淚水從眼角無聲滑落下去,潤濕了錦繡枕頭上繡的大朵艷麗牡丹。


  她想拉著夏侯宸,告訴他,他是顧延琛,她是北堂離,她愛的從頭到尾就只有一個他,沒有旁人。


  她更想告訴他,這些人都是自己人,其中有他的親妹妹,親妹夫……怎麼能同他們自相殘殺呢?!

  可她穴道被點,無法言語,無法動作,眼中的祈求落在夏侯宸眼中的意思,便也成了替北堂離求情。


  「別哭了……」夏侯宸低頭吻著她眼角的淚水,淚水有些淡淡的咸,淡淡的澀,他溫聲說道:「我聽聞,若要得到一個女人的心,必得先得到她的身……雪姬,你心心念念的想要回去,該是還未對我上心吧?」


  他溫柔的將她凌亂的髮絲拂在一旁,含笑道:「你放心,我雙腿痊癒的時候,定然比北堂離找到你的時候早。」


  言外之意,便是不久后便要娶她過門,洞房花燭了。


  北堂離眸中滿是苦澀,除了顧延琛,她原本就沒想過這輩子還會跟其他男子在一起,可用這樣的方式在一起,犧牲的代價實在太大了。


  夏侯宸見她眸光悲痛,一張臉登時陰雲密布,一雙手恨不得殺盡天下人,尤其想殺了那北堂離,才能消氣。


  而眼下,這房內,除了他和「明雪姬」再無旁人,因而,他眸色一沉,便又是欺身上前。


  等夏侯宸出來時,天色向晚,早有一輪慘淡的彎月掛在細長的柳梢頭了。


  墨楓見夏侯宸衣衫不整,唇角帶血出來,忙上前道:「主子,您還未用晚飯,可要……」


  「不必了。」夏侯宸心情顯然很好,眉宇間都帶了如春風般的溫和,他淡淡道:「本世子不餓,讓人做些夫人愛吃的送入房內,讓翟嬤嬤來伺候。」


  墨楓神色一凜,忙朝夏侯宸的下半身看去。


  主子口中那聲夫人,難道……真的是事成了?

  先前明雪姬懂事聽話,她自己願意服侍主子,那自然再好不過,可方才,他在樓下聽著主子的意思,明雪姬心繫北堂離,那可是絲毫不願委身主子啊。


  要知道,這雙斷腿雖能短暫行走些時候,但畢竟傷得太重,一時半會兒痊癒不了,若是主子方才,因為情事激動,因非要強迫明雪姬而不小心傷了這腿。


  ——得不償失事小,前功盡棄事大啊!

  夏侯宸看出墨楓的意思,淡淡一笑道:「本世子知曉分寸,就這兩日的功夫,本世子還等得起。備好馬車,等夫人用過晚飯歇息會兒,便上路吧。」


  墨楓忙低頭應是,吩咐人將翟嬤嬤喚過來伺候了。


  屋內

  北堂離目光空洞的躺在床上,如失魂魄,怎麼喂米粥,都不張嘴,怎麼叫她名,都不答應。


  翟嬤嬤下垂的嘴角一抿,長嘆一口氣道:「夫人這是何苦來哉?世子殿下是您未來的夫君,這等榮華富貴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


  何況世子殿下眼中心中,只您一人,便是有些事失了分寸,您就不能念在世子殿下對您的好處上,寬容一二嗎?


  要知道,九殿下監國第一日便不上朝,還是睿王殿下親自進宮處理政務的。那樣心口不一,胸無大志,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男子,哪裡比得上世子殿下?夫人您可要睜大眼睛瞧清楚,看看誰才是良人啊。」


  北堂離痛苦的閉了閉眼睛,她不是不知道顧延琛的好,可是要她眼睜睜的看著他殺盡天下人,那些還都是他的親朋好友,她怎麼能置之不理?

  翟嬤嬤正勸著,「吱呀」一聲,門便被緩緩的推開了。


  軲轆軲轆的輪椅聲不緊不慢的靠近她,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具鮮血都冒著熱氣的屍體被扔在了地上。


  北堂離側目望過去,便見一名身材矮小,貌不出眾的男子平躺在地上,眉心一點紅,手腳盡斷。


  這人——正是前來接應消息的另一位暗探。


  可連她一面都未見到,便氣絕身亡,死狀凄慘。


  北堂離面含悲痛,無聲的張了張嘴祈求:「不要再殺人了。」


  這些都是她忠心耿耿的下屬,不是壞人啊!


  夏侯宸含笑,將輪椅緩緩的推至她床邊,接過翟嬤嬤手中的玉碗,修長精緻的手慢慢舀起一勺軟糯香滑的紅豆米粥喂到北堂離唇邊,溫柔道:「想讓我不殺他們?」


  北堂離眨了眨眼睛,一滴淚水滑落下來。


  「好啊。」夏侯宸很輕鬆的答應下來,笑容溫和道:「你好好吃飯,乖乖聽話。我自然什麼都答應你。」


  她要這天下,他都給,誰讓——她就是他的天下呢?

  他將玉碗一放,身一起,手一撈,北堂離便坐在了他懷裡。


  夏侯宸緩緩拭去她眼角的淚水,語氣溫柔道:「別哭了,心中悲苦時用飯,最是傷身。你若是再哭,我便將門口還剩下的那十個探子——全都殺掉!」


  那盈盈的眸子狠狠的一閉,再睜眼時,眼中的凄涼痛苦都盡數消散。


  「這才對啊。」夏侯含笑,將玉碗端過來,一勺一勺的喂起北堂離來。


  *

  睿王府


  涼風習習,彎月淡淡,略顯蒼白的清輝在青石板轉上鋪了一層薄薄的銀霜。


  楚洵正陪著顧寶笙在池塘邊散步。


  顧寶笙因心中記掛北堂離,一日不見其人,便一日食不下咽。


  「楚洵……」少女站在一株高大垂柳下,眸露不安道:「阿離姐姐不會出什麼事吧?」


  已經快一天一夜都沒有收到北堂離的消息了。


  就連北堂離的暗探,也消失不見了好幾個。


  楚洵一面輕拍著少女纖細瘦弱的脊背,一面輕聲安慰道:「你先別急,凜四已經下去查看了。應該不出半個時辰就會有消息傳回來的。」


  兩人正說著,猛然聞到一股濃郁的血腥氣從牆頭飄過來。


  兩人齊齊回頭,顧寶笙還未看清那人受了什麼傷,眼睛就被楚洵蒙上了。


  「楚洵!」少女伸手想扒下楚洵的手。


  楚洵卻緊緊捂住她的眼睛,朝凜四打了個手勢。


  待凜四將人帶下去后,楚洵這才鬆開他蒙在顧寶笙眼睛上的手。


  「楚洵……剛才受傷的人是誰?他又怎麼了?你快說呀!」少女清雅如雪的面上滿是焦急。


  楚洵皺了皺眉,將人抱在懷裡,緩緩說道:「來人是北堂離的暗探……去春風得意樓探聽消息的暗探一共有五十個。


  夏侯宸殺了一大半……剩下回來的,不是斷手,便是斷腳,且大多行至半路便斷了氣。方才那人,能撐到現在,實屬不易。凜四已經讓人帶他下去療傷了。至於治癒……」


  「是被哥哥打傷的么?」顧寶笙的聲音帶了些微微的顫意。


  楚洵沉吟不語,表示默認。


  顧寶笙卻忍不住紅了眼眶,讓人有一線希望,卻偏偏讓他在夠到目的地的時候死去……


  這樣殘忍狠厲的手法,哪裡是她印象中那個心地仁厚,待人和善的哥哥做出來的?

  顧寶笙眼中淚水不爭氣的涌了出來,抓著楚洵肩頭的衣裳忙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我哥哥,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阿離姐姐,是不是也受了傷?他們到底能不能順利回來?到底能不能和好如初?這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


  楚洵任由小妻子在他懷中哭泣,質問,卻久久一聲不吭,待她心情稍稍平靜后,這才將她抱在懷裡,緩緩說出他的猜測。


  「夏侯宸雙腿盡殘,你哥哥從前卻是一雙好腿……笙笙,你有沒有想過,真正的夏侯宸到底在哪兒,你哥哥又是如何取代他身份的?」


  顧寶笙的哭泣聲早已止住,這事情,她從前也想過的,然而給自己的答案,也十分明確。


  那便是,她的哥哥,殺了真正的夏侯宸,然後自斷雙腿,取代身份。


  可是,仍有不對的地方,那面容,又是誰來更改的呢?

  除非……顧寶笙突然愕然睜大了眼眸。


  難道說……


  楚洵點頭,「不錯,宣平侯府,夏侯家的大長老一直陪在夏侯宸身邊,定然有他的手筆在其中。真正的夏侯宸雖已死,可你哥哥,卻成為他爭奪天下和夏侯一族的籌碼。


  雙腿、容貌、記憶,恐怕早被那夏侯一族的大長老動過手腳,是以,你哥哥才會性喜殺戮,性情暴躁。」


  「那阿離姐姐豈不是很危險?」


  要知道,西戎能壓制宣平侯府的,就只有九皇子府,還有睿王府、靖南王府。


  而這些府邸都是北堂離一派,夏侯大長老,定會花上十倍百倍乃至千倍的心思。


  楚洵點了點頭,又安慰道:「但笙笙,你也切勿太過心急。凜四方才早已傳音入密與我道,你哥哥已將北堂離帶回京城侯府看管。


  再者,你哥哥當夏侯宸之時,對旁的女子一向避如蛇蠍,卻對北堂離情有獨鍾,焉知他對從前一點記憶也無?」


  夏侯宸不記得顧眠笙,不記得顧懷曾,不記得崔元夕,不記得一切都沒關係,他只要記得他愛到心底的北堂離,而北堂離又能與他時時刻刻親近,許多葯,好下得多,許多事,也好辦得多。


  顧寶笙點了點頭,便道:「既如此,那宣平侯的帖子便趕緊接下來吧。」


  她想儘快去宣平侯府,親自探一探情況,哪怕只見見哥哥和北堂離,知道他們身體康健也好啊。


  宣平侯府

  如水般柔和清澈的月光灑在窗格子上,映著屋中也有淺淺淡淡的光。


  北堂離枕在夏侯宸的臂彎里,睜著一雙嫵媚瀲灧的眼睛獃獃的看著他。


  夏侯宸性子中的暴戾,愈發嚴重了。


  從先前看到他的溫柔淺笑,到眼下徹底的冷酷無情,轉變太快,她彷彿看到了兩個人。


  尤其,今日夏侯宸帶她從驪河一帶回宣平侯府的路上,稍有不合他心意的人,便是一柄飛刀,或是一道飛鏢,或是一掌勁風結果了人的性命。


  根本不論好壞,不辨是非,只冷若冰霜的殺了那些他看不順眼的人,如此,這跟殺人大魔頭有什麼區別?

  這變化是從什麼時候起,她又該如何阻止呢?

  北堂離靜靜的,一點不落,一絲不錯的回想著。


  猛地,她眼前一亮,抓住了線索。


  是了,今晚回府後,夏侯宸曾經沐浴過。


  因為夏侯宸沐浴的時候,就在這間房內,那浴桶中湯藥的味道,她聞得很清楚,正是那日她從驪河落水后,到那畫舫上時,夏侯宸所用的沐浴中藥。


  似乎那種葯的藥效奇佳,夏侯宸的一雙斷腿,不過幾日,便又是好了不少。


  只是,於她而言,這葯實在不好,她泡過一次,便不能施展內力功夫,直到眼下,內力才恢復了七八成。


  若是危急時刻,她趁機作亂,將夏侯宸抓回睿王府或者九皇子府,讓鬼醫前來診治……這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但她內力散成這樣,哪裡能打過功夫突飛猛進的夏侯宸呢?


  若是繼續任由夏侯宸泡這樣的湯藥,他一旦成魔……這世上,便再沒有阻止他濫殺無辜的人了。


  正是夜深時分,窗外草叢中的蛐蛐輕輕的叫喚了幾聲。


  北堂離一聽,登時聽出那蛐蛐聲傳達的意思——笙笙三日後來侯府。


  她微微抬眼,見夏侯宸呼吸平穩的熟睡著,忙傳音入密告訴窗外那人,「夏侯宸治腿之葯能亂人心性,讓人成魔」。


  很快,那蛐蛐聲便漸漸遠去了。


  北堂離被夏侯宸折騰了一天不說,這一天還又哭泣不停,又心思沉重的,很快便沉沉睡了過去。


  只是,待她熟睡過去后,夏侯宸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卻倏然睜開,眸中的戾氣飛快積聚,仿若暗黑大海的漩渦,要將人吸入其中,吞沒一切。


  「墨楓。」


  「在。」


  夏侯宸傳音入密道:「三日後,好好接待睿王府的小郡主。」


  「是。」


  他的夫人這樣在乎她,就讓那小郡主留在這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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