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我只跟死人握手
賀思源下了樓,輕輕帶上房門,去了浴室,看著某處,不由苦笑。
抱一下都抱出反應來了。
洗了個澡,臉上還有點紅暈。他在書桌前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坐下來,靜心看資料。
漂亮的手指因為剛沐浴完的關係吧,帶點粉,又有著如玉般的光澤。
另一邊,江雪還坐在辦公室里,沒有回去。
她習慣性看了一下網上的新聞,就看到各種鋪天蓋地黑思源醫院的新聞。
江雪臉冷了,叫助理進來。
「你看看網上這些新聞,轉得最凶的都給我記下來。幫我約上律師,我要告他們。」
之前那個小B的毀謗罪他們還嫌罰得不夠是吧?
現在遙遙懷孕了,賀思源分身乏術。她這個當婆當媽的,不介意默默出手,替他們掃清障礙。
助理知道老闆這是動怒了呢。
上次關於路小姐的事情,也是這樣。
而這一次明顯更加。主要是因為路遙遙現在是特殊時期,懷孕了。
江雪怕因為醫院的事情,牽扯過多,讓遙遙煩心了,不太好。
想了想,江雪又繼續吩咐:「看看我周六的行程,能推的就推了吧。我到時去看看遙遙。」
媳婦懷孕了,她這當婆婆的總要表示表示。
有一些疲憊的靠著椅子,江雪手裡的筆轉著圈,風華猶存的臉上,一抹深思。
江雪的團隊雷厲風行,一個一個進行清掃,有條不紊的進行。
而醫院外面,今天晚上保安巡邏得比以往更嚴密。
「大家這幾天都把招子放亮點。賀院長高院長都說了,特殊時期,說不定一些牛鬼神蛇出來鬧事。」
到了半夜三點,偌大的醫院,除了急診科仍然是燈火通明,醫院大部分地方的燈都已經關了。一切安靜得過分。
悉悉索索的聲音,鬼鬼祟祟的幾個身影,像是手裡提著小桶之類。
其中一漢子壓低了聲音:「真的要潑油漆啊?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
「潑!現在還問這麼多做什麼。人都睡了。老大的也交待了,辦好了重重有賞。」
五人都是準備了大紅的油漆,準備潑到醫院各門入口,東西南北門都有準備。
內容會寫一些什麼殺人償命,黑心醫院,殺人醫院之類的。
結果呢,外面的路燈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亮了起來,一下子亮如白晝。
五個高瘦不等的男人被驚得下意識聚在一塊,面面相覷,手都有一些抖。做壞事的人,總會心虛的。
人很快被控制了起來,二話不說送到警察局去。
有話跟警察同志說,他們醫院不插手,免得被說仗勢欺人,別有用心。
至於網上的新聞,控制得比較快。
第二天,那些不實的新聞,很快就降了下去,有心人去搜,也找不到幾篇了。
*
「我陪你一起去醫院看看?」賀思源今天穿得很別帥。
他今天精心打扮過。
裡面是銀灰色的襯衫,外面是黑色西裝外套,打扮成熟,氣勢有點逼人。
他今天就是要拿出氣勢去的,讓醫院的職員們安心。一切都會好好的。
路遙遙替他打領結。
白凈小手,拿著那條深暗紅格的領帶,有點糾結。這種事情她做得有點少,不太會系。路遙遙覺得她這妻子當得是不是有點不稱職啊。
連給老公打個領結都打得不好。
路遙遙神色有點挫敗,唇翹得都要可以掛油瓶了。
「不行,思源,我打不好。對不起,我這個當妻子的,是不是太失敗了?」
路遙遙覺得自己心情有點失落,情緒波動有點大。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原因,她自己是沒意識到。後來才知道孕婦的情緒確實會受孕激素的影響而變動。
賀思源笑了笑,帶著路遙遙走到衛生間的洗臉台前。他讓她站在自己身前,將自己的領帶掛到了她的脖子上。
「你看著鏡子。」賀思源的聲音溫柔。路遙遙看著鏡子兩人的親密,有點失神。
賀思源偏涼的手,抓著她的手,放到了她脖子上的領帶,引導著她的手活動:「先從這裡繞過去,然後再這樣穿出來,這樣一拉,你看,是不是很簡單?你很聰明的,肯定一學就會。」
路遙遙試著打了一下,果然還是會了。
所以,到底是她以前不稱職,沒費心。
「思源,是我以前沒上心。」
賀思源覺得今天路遙遙吧,這種情緒是不是太低落了,不太像她呀。
他從身後擁住了她,從鏡子里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又緩慢的說著,力圖每一個字眼,都能讓她聽到心裡去。
「遙遙,你是我的妻子,不是我的保姆。我有手有腳的,為什麼需要你侍候?這些事情,本來也該我自己來做,不是你的義務,OK?」
說完,他安撫的摸了摸她的頭,唇低下來,親了親她的耳垂,親了親她的臉頰,又將她的頭偏過來,去吻她的唇。
一大清早的,路遙遙就被自家老公吻得腿軟。眼裡的水光像是要溢出來似的。
她嚶嚀出聲,小手揪著他的衣服,眼睛水汪汪的,臉頰有一些紅。
「不要走~」她想要,她也動情了。
孕期的身體,好像比以往更加容易……
別人是怎麼樣,她不清楚。
但路遙遙真的覺得自己就像是著了火一般,捨不得賀思源離開,想把賀思源吃到嘴裡去。
她也是有想法的。
賀思源本來是想著孕早期,能忌還是忌。可是現在眼前的嬌妻已經發出了邀請,他怎麼會拒絕。
昨天,只是抱著她到床上,他就有了反應。
現在,她的大眼裡,明明白白寫著邀請。
賀思源唇角一勾,故作不解:「遙遙,你說出來,你想要做什麼。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路遙遙氣惱,踮起腳,主動吻上了他的唇。一隻小手,也不安分的摸上了他的腰。
賀思源嘴裡逸出笑聲,一把將路遙遙抱了起來,放回了卧室的床上。
「你輕點,別傷著了寶寶。」意亂情迷間,路遙遙只來得及說了這樣一句話。整個人就像是一葉扁舟在驚濤駭浪中跌宕起伏。
……
醫院
賀思源大踏步的走了進去,西裝革履,漂亮得過分的臉蛋,配上沉著疏離的氣質,就像是從電視里走出來的高冷的貴公子。
醫院裡的職員一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主心骨,人也振奮起來。老闆長得還是這麼帥,這麼神清氣爽,他們做好自己的事情不添亂就可以了。
而且,今天賀思源的心情,明顯很好。
賀思源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吩咐相關人員來找他。
等人的間隙他也沒有閑著,調出資料來查看。
腦海里卻不期然浮現出路遙遙在他身下,綻放的情形。
*
「賀醫生,這位是警局派來的法醫,鄭經,鄭先生。」有人向他們介紹鄭經。
鄭經的助理給他提著一個黑色的箱子。
箱子里也許裝著的,是他慣用的各種工作器材。
那箱子也不知道用什麼材料做的,泛著黑色的冷光。
賀思源嘴角勾了勾,伸出手:「幸會,鄭先生。」
鄭經在他們醫學界也是知名的。
法醫雖然不是跟活人打交道的,但醫界天下一家親。
尤其是鄭經為人離經叛道,做下的事情,簡直樣樣都讓人咋舌。偏偏他又是天才,極負盛名。
再難查的案子,再有疑問的案子,只要有屍體可查,鄭經都能給出死者的真正死因。
只是,他們醫院這起事件,還沒有重大到,能夠勞駕鄭經出面的地步吧。
賀思源的眼裡帶了點審視的神情。
看著賀思源伸出來的手,鄭經眼裡閃過冷淡:「對不起,我只跟死人握手。」
賀思源聳聳肩:「好吧。」他也沒有愛跟人握手的習慣。
死者的屍體保存在太平間。賀思源也想看看這個鄭經是怎麼工作的。因此,他在前面帶路:「請跟隨我來。」
穿過長長的醫院走廊,越是靠近太平間,眾人臉上的神情愈是肅穆。死者為大,死者往矣。他們都收起了嬉笑的神情,一臉鄭重。
燈光明亮,到了太平間門口,氣溫偏低。
尤其是十二月的天,更是覺得冷得有點讓人哆嗦。
鄭經習以為常,臉上無絲毫不適。
門打開了,鄭經神情冷淡:「除了我的助手,誰也不能進去。」
賀思源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嘴角輕揚:「好。」
「你們留下兩個人在這裡等著鄭法醫。有需要就上前去幫忙。我先走了。」
賀思源離開了,醫院裡另兩個職員就站在門口。
太平間的門關上了。
鄭經揭開死者甲身上蒙著的白布,戴上手套,蒙上口罩。
整張臉現在只有那雙桃花眼裡,閃耀著興奮的光芒。
他對屍體的狂熱,已超過活人。
眼裡的神情越是狂熱,他的手就越穩,臉上就越是冷靜。
助手打開了箱子,各式銀色器械碼得整整齊齊,發出銀色的光芒。
*
半個小時之後,賀思源收到職員的報告:「賀醫生,病人甲的死因已經出來了。」
賀思源訝異道:「這麼快?」
他起身,神情冷凝:「我去看看。」
鄭經已經恢復了來時的模樣。他的臉偏蒼白,他的手也是偏蒼白的。
「任務我已完成,報告警局那邊已經派人送了過去,再見。賀醫生。」
------題外話------
今天有三更,第三更在明天上午9點左右。妞們到時再來刷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