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一切有他
呵呵，原來如此。她的記憶沒有出錯啊。
路遙遙略帶嘲諷的笑了。
「遙遙，你怎麼了？」
「哦，媽，我沒事，剛剛看到一隻鳥在那裡跳呢，覺得好笑而已。」
抹掉眼角的淚，路遙遙借口自己有事，掛了電話。
晃啊晃，無所事事的在那裡晃著躺椅。
路遙遙知道自己這樣是不對的，不該這樣墮落的，她應該馬上找賀思源，去找他商量，去告訴他。
可是她不想動，大腦呈混沌的模式，當機了。
這些年的聰明用功，這些年的努力，在今天，統統消失不見。
她只想今天好好的想一想，去消化，去接受這個消息，她不孕？！
不可能是真的，肯定還是在夢中吧。
路遙遙掐了自己一下，疼得眼淚水就出來了。
思源，思源，她該怎麼辦？沒有孩子，如果沒有他們的孩子，她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
她就繼續晃呀晃，晃著晃著，居然就睡著了。
只是沒睡多久，是賀思源的電話打來了。
「遙遙，你還在睡覺？」聽到她的聲音，帶點睡意，賀思源突然就心痒痒了，好想馬上看到她。遙遙睡著了的樣子，很乖巧，很讓人稀罕。
他就是想著，將來如果他生一個女兒，長成遙遙這樣，他就喜歡了。
「嗯，昨天熬夜，太困，結果就睡到現在了。」
「那中午吃了飯沒有？」
「你管我呀，思源，感覺你現在好像管家公了呢。」賀思源以前就不愛操心這些事。
賀思源就當誇獎聽著了。
「你哭了，遙遙？」這句話問得有點遲疑，有點擔心，但卻有一些篤定。為什麼哭？好像賀思源就沒看過遙遙哭鬧的時候，除了偶爾氣的，或者高興得過頭的，沒見過她哭。
「開玩笑，你聽錯了吧。我有這麼愛我的老公了，有這麼美貌的老公，我還哭？那別人怎麼辦？好啦，不跟你聊了，沒睡夠呢。」
說完，路遙遙先掛了電話。
賀思源墨眉輕皺，不太對勁吧，遙遙。首先這先掛電話就是預兆之一。
他們以前打電話，遙遙總是說：「思源，你先掛吧。」
賀思源就會說：「你先掛。」兩個人都想著聽著對方掛電話的那最後一聲。有時就因為讓誰先掛電話，而半天又掛不了，又聊了起來。
那到底是什麼原因呢？今天跟往常一樣，哦，不一樣的地方在於，送曾亞紅生孩子去了。
還是說，今天見到曾亞紅生孩子，也想當媽媽了？就這點事至於嘛，晚上他回去再繼續努力努力就好了。這樣總會有孩子的。孩子，他不排斥，但也沒想過這麼早要。有了就生，就是他的想法。
雖然是這樣想的，但賀思源今天走得比往常提早了一個小時。
高振凱正好找他簽字，見賀思源在解醫生袍的扣子，不由看了看錶。
「不是吧，思源，才四點半，你就算要回家陪弟妹，這也太迫不及待了吧？」
「不跟你貧，今天遙遙不太對勁，我要早點回去看看，剩下的事情交給你了。」
「又來~」高振凱哀嚎了一聲，他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找到女朋友啊。像他這樣，別指望找個女朋友了，天天忙得跟個陀螺似的。
高振凱覺得自己再瘦下去，真的覺得能當陀螺轉了。
不過，聽賀思源提到遙遙不好，不由關心地問：「遙遙出什麼事了嗎？怎麼不告訴你呢？還要你費心猜？是不是最近你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
雖然知道高振凱是開玩笑，賀思源也不太喜歡。
「振凱，這樣的玩笑就這一次。這一輩子，我都不可能做對不起遙遙的事。你呢，好好守著醫院，我要先回去了。」
「嗯，那思源，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儘管告訴我，快回去陪遙遙吧。」收起嬉笑的神情，高振凱鄭重的說。
遙遙啊，他也挺喜歡的。這樣的女孩子不嬌揉不造作，挺好。乾脆也賜一個跟遙遙一樣的女朋友給他吧，不，路遙遙應該是世間僅此一份，不說一樣，十分之一也好啊。女朋友，你在哪裡等我呀！
*
「賀學長？」接到賀思源的電話，曾亞紅有點訝異，又有點發虛。反正見識過賀思源的手段之後，曾亞紅巴不得他們兩人從來不要聯繫。
「曾亞紅，今天遙遙陪你生完孩子，有什麼異樣沒？」賀思源也不廢話，直接切入主計劃規模。
「異樣？」曾亞紅用力回想了一下，有什麼異樣嗎？「啊～我想起來了，」曾亞紅突然想了起來。
「哦，賀學長，遙遙今天早上嘔吐了，吐得很厲害，然後呢，她就走了。」後面她建議遙遙去做孕檢，也不知道遙遙去做了沒有，既然現在賀思源不知道，說明遙遙那裡應該沒有提這事，那多餘的話，她就不說了。
曾亞紅現在是怵賀思源怵得厲害，賀思源一掛電話，她就鬆了一口氣。遙遙是不是懷孕了呢？她很期待，也很為她高興，真心的。
＊
曾亞秋去學校上課去了，晚上來陪她。
現在病房裡就肖明貴和她一家人。
小寶寶出來就是睡，也不餓，除了拉了大哭，其他的時間睡得可真是香甜。
肖明貴正看著寶寶呢，聞言問她：「誰打來的？」
「你不用知道。」
「哦。好。」肖明貴憨憨應著，也不惱。
他上前來摸了摸曾亞紅的手：「亞紅，謝謝你，你辛苦了。」
曾亞紅今天覺得很幸福吧，孩子平安來到這個世界了，感覺之前那個流掉的孩子，以這樣的方式重新回來了一般。想到趙偉的哀痛，也許隨著時間的飛逝，會漸漸忘卻。
她剛生了孩子，手心很燥熱，身上卻不停的出虛汗，動一下，就會把衣服打濕。
肖明貴摸了摸她的衣服，給她拿了一件乾的衣服來：「亞紅，你換下吧。」
曾亞紅換下乾淨衣服，見肖明貴立即拿進去就洗了，拿到衛生間里掛了起來。
肖明貴出來，剛想握她的手，又怕自己手剛沾了冷水涼，連忙搓了搓，覺得手心搓熱了，才去握曾亞紅的手。
曾亞紅看著眼前的男人，聲音不由柔了一點：「你昨天連夜趕回來，都還沒睡，現在去旁邊的椅子上靠著睡一下吧。」
這是曾亞紅主動關心他。
肖明貴感動得淚眼彎彎，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不，亞紅，我不困，你守著你們母子倆，你先睡吧，等亞秋來了，我再去睡。」
「叫你睡就睡，那麼多廢話做什麼。」曾亞紅眉毛一豎，肖明貴立即就投降了：「好，好，好，亞紅，你別生氣，我就去睡一下。」
結果，說不困的人，一靠在椅子上就睡著了。
他的頭一歪，靠著他自己的肩就這樣睡過去了。
曾亞紅細細打量著肖明貴。
好像兩人結婚了，又生孩子了，她都未曾仔細看過肖明貴的樣子。
他的頭髮很黑，又硬，眉毛有點粗，鼻子吧，不蹋不挺，嘴唇有點厚。皮膚不算黑也不算白。
一句話，算不上好看，但看久了，也不覺得難看了，反倒是覺得挺順眼的。再者，他們的孩子生出來也是挺好看的。
這是不是說明，其實肖明貴也算得上可以，只是因為她看多了唐俊，看多了賀思源那一張臉，沒覺得別人的臉好看，都只能算普通了。
＊
賀思源跟曾亞紅通了電話之後，心裡稍稍有了點底。
遙遙吐了，這是有孕了嗎？如果是，是好事呀。是不是太過高興，或者是第一次當媽，手足無措了？這傻姑娘，一切有他呀。
賀思源的嘴角情不自禁帶上了笑容，回去之前，拐去水果店買了點水果。
路遙遙喜歡吃水果，尤其是長得好看的水果。店裡新到了車厘子，賀思源買了兩斤，又買了一個哈蜜瓜，一個紅柚。
回到家，沒看到路遙遙。
倒是鍾姨已經在做飯了。
鍾姨接過水果放好，笑笑指了指樓上：「先生，遙遙在樓上。」
鍾姨一直稱賀思源為先生，但卻喜歡叫路遙遙的名字，可見對路遙遙的喜歡。
賀思源笑了笑，腳步輕鬆的往樓上走去。
結果卧室沒有人，樓上的書房也沒有人。
難道是頂樓陽台？
頂樓陽台很大，站在上面視野很開闊。有時兩人會坐在那裡喝茶看星星，聊聊天。
一口氣跑上頂樓，賀思源都不帶喘氣的。
陽台的沙發上，路遙遙果然在那裡。
已經是傍晚了。臨近中秋，傍晚的夕陽不再像夏天一樣，照射在臉上仍然是刺目的，仍然會曬得皮膚刺刺的。現在的夕陽很柔和，暈黃的光，柔和的光，照在路遙遙的身上。
天邊的風景很美，風徐徐吹著，賀思源沒有欣賞的心情。
他一眼就看到躺在那裡的路遙遙了。他的目光，被她牢牢吸引住，再看不了其他。
他脫了鞋子，光著腳，輕手輕腳的走過去。
遙遙倒是喜歡在家光著腳丫子，他不喜歡。
但看到她像是睡著了的樣子，賀思源捨不得驚到她。
心裡真的確定遙遙是出事了。否則，她不會在這個時候，還在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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