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老婆,早
朱榮光看著這個店鋪,冷笑。果然,這一家子都不是好人。據他所知,路國強家是真的窮得可憐,送路遙遙上大學都幾乎花光了全家的積蓄,現在居然有閑錢開店?錢從哪裡來,明眼人一看就知。
路國強察覺到了梁芳華的異樣,但是有顧客,他現在也顧不上她。
路國強滿臉都是憨厚的笑容,樸實可親:「小姑娘,你要點什麼?」
朱榮光冷冷的說:「不必了!你家的東西我們可不敢吃。」
路國強不明白朱榮光的敵意從何而來。
而此時,梁芳華聞言也走了出來,她說:「正好,我們也不想賺你的臭錢!朱榮光!」
朱榮光兩個字,幾乎是她咬著牙說出來的。
路國強總算明白了,這個男人是誰。
於是,他的笑容也淡了下來,說:「芳華,你進去吧,這裡有我。」
真的是人不可貌相。誰能知道看起來衣冠楚楚,人模人樣的朱榮光曾經對梁芳華和路遙遙那麼齷齪。
朱榮光說:「果然是賤人生的女兒!你們靠著思源,賺了不少好處吧?現在女兒也跟他結婚了,是不是還想著平分思源家一半家產的主意?」
路國強一臉懵了。這哪跟哪,他們開店,關思源什麼事了?等等,結婚?誰結婚了?
「你再說一遍,誰跟誰結婚了?」
「還裝蒜呢!別裝了。不是你們的主意,思源這樣冷靜理智的孩子,怎麼可能就這樣跟你們家的女兒結婚了!」
他左一口你們家的女兒,右一口你們家的女兒,好像路遙遙,跟他沒絲毫關係。
朱榮光似乎忘記了,路遙遙身上,可是還流著他一半的血。
梁芳華和路國強對視了一眼,沒再說話。
這事情他們確實不知情,不過,到時問問遙遙就清楚了。
又有人來買包子了。
夫妻倆忙碌開來,笑臉迎人,讓人覺得非常舒適,朱榮光和朱雨莎就不是這樣覺得了。
朱雨莎看著路國強,又看看梁芳華,不明白這兩又丑又老,哪裡好了。為什麼這樣的人家出來的孩子,居然還壓她一頭?
「爸,我們走!」
再看一眼,頭就疼了。真是掃興,居然是路遙遙家的店。
朱雨莎邊往回走邊在朋友圈發消息:誰來這家店吃東西就是跟我朱雨莎作對!附上圖。
朱榮光冷冷的再回頭看了一眼,拿出手機打起電話來。
他們前腳才走不久,大概也就一個多小時吧,後頭,一輛車開了過來,橫衝直撞,下來五六個人,到了路國強的店,就像瘋了一般,二話不說,直接開砸。
每個人手裡都拿著捶子,見什麼砸什麼,見什麼踢什麼,見什麼,掀什麼。瞬間,小小的店裡擁擠不堪,破碎不堪,甚至連店裡的顧客都受到了影響。人人飛也似的逃竄出來。
路國強要瘋了,反應過來,上前去抱住其中一人:「幹什麼,你們幹什麼?」這是他的第一家店,是他的心血,是他做得正起勁,正充滿希望的店,怎麼會這樣。
這些人是什麼人啊!
梁芳華衝進廚房,拿了一把菜刀就沖了出來:「我跟你們拼了!」
她真的被逼得沒法了。今天真的是沒看黃曆,遇上朱榮光那渣男,就沒好事。
「你們幹什麼啊?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啊!」
路國強和梁芳華心疼得眼淚都要流下來。
今天是周末,很多人可能會睡個懶覺什麼的。在這裡吃早餐買早點的人還挺多。
有人都是常客了。
路國強夫妻人看起來樸實又憨厚,東西貨真價實,賣的東西不多,但貴在精,味道久吃不膩,在他們心目中,這對中年夫妻絕對不是惹事的主。
有人報警了。
可是沒能等到警察到來,這幾人砸完東西,早就走了。
警察來了,錄口供。
路國強獃獃的坐在地上。他這半輩子與人為善,就沒有想過他會遇到這樣的事。在法制的社會,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梁芳華抹著眼淚。路老太太都被驚動了。
這真是作孽啊。地上小籠包散了一地,已經變得冷冷的了。原先飽滿漂亮的小籠包,一冷縮回去,散落一地,看起來十分狼藉。
「老四啊,這是怎麼了,你跟芳華是得罪什麼人了嗎?」他們小老百姓的,能跟誰有什麼大仇恨呢?難道是同行,也不至於啊。這附近就開了他們一家店,所以生意才這麼紅火呢。
現在路國強每天都是幹勁十足的。
警察錄了口供,就回去了,說有線索或者有眉目了,再通知他們。
路國強蹲下來,收拾東西。
桌子碎了,沒一張完好的。
碗也是碎落了一地。那些人太狠了啊,都下得去狠手。甚至連牆上都被他們砸出一個一個的坑來。
路過的人指指點點,避得遠遠的。別說買包子了,沒說點難聽的都算好的了。
路國強蹲在那裡收拾東西,瘦弱的身軀,佝僂的背。向來剛強樂天派的男人,這會也忍不住眼淚掉了下來,看著讓人心酸。
一聲脆響:「阿伯,還有小籠包賣嗎?」
路國強抬頭,是經常來買早餐的男孩,眉眼清秀好看。
路國強忙擦了把眼淚,看了一眼門口倖免的唯一兩籠小籠包,哎了一聲:「還有兩籠,你要多少?」
「都給我吧。」男孩子十六七歲吧,給了錢,本來想走的,突然停下腳步,說:「大伯,我等著你把店鋪重新開起來。」
說完,不待路國強說些什麼,他轉身就走了。
路國強嘴唇哆嗦著,背漸漸的挺直了起來。
提著小籠包的男孩子往外走,轉了一個彎,朱昊天正等在那裡。
朱昊天周六日都在這街對面的一家補習機構上課,透過三樓的玻璃牆,完完整整的看到了這一幕。
「給你。本來我也想幫你全買了的,可是只有兩籠好的了。哎,昊天,你怎麼認識那家賣小籠包的呀?」
他的目光裡帶了好奇,並沒有鄙夷。因為朱昊天的家境,他們這些同學都知道。不應該有這麼窮的親戚啊。不過,好像有點窮親戚,也沒什麼說不過去的。
朱昊天含糊的答:「一個姐姐的爸媽。」
同學壞笑:「嘿嘿,你不會是看上那個姐姐了吧?」
朱昊天一個拳頭招呼過去:「瞎說什麼呢!就是姐姐,親姐!」
「得了吧。」同學不信,親姐,他親姐的爸媽不就是他爸媽嗎?
「好了,回去吧,又該上課了。」
朱昊天一步三回頭,想了想,還是給路遙遙發了條消息:「遙遙姐,你家的店,被砸了。」
「哎,你說這阿伯他們是得罪了什麼人啊。我看他們沒錢沒勢的,到時能查出真相來嗎?真查出來誰做的,他們斗得過人家嗎?」
朱昊天皺著眉,也在想。今天爸爸和姐姐過來了這裡,然後,就出事了,真是有點怪異。不是他多心,他總覺得,好像若說遙遙爸媽倒了八輩子血霉的話才遇上這樣的事情,那這霉運好像是爸和姐帶來的一樣。
「昊天!」江雪笑吟吟的喚他。
朱昊天抬起頭來,看到江雪,眼睛瞬間一亮:「哎,雪姨,你怎麼來這裡了?」后又有點瞭然,估計是找路國強買包子嘛。兒子女朋友家的店,肯定也要關照關照。
不過,江雪比他老爹更有勢力,感覺也許雪姨可以幫幫忙啊。
朱昊天的愁悶瞬間消散了不少。
「江姨,遙遙姐家的店被砸了,砸得可狠了。你快去看看,幫忙查查是誰做的。路叔叔路阿姨看起來好可憐。」
江雪臉色微變:「什麼時候的事?那我先過去了。」
說完,也顧不上跟朱昊天聊天了,直接抬腳朝路國強的店鋪走去。
剛走攏,江雪也是被眼前的景像嚇了一跳。路國強已經收拾一些東西了。碎的碗片他包紮得嚴嚴實實的,並且在外面用大頭筆寫明了,是碎碗片,以免清潔工人收拾垃圾時,不小心劃到了手。
小籠包他也用塑料袋裝好,帶回去給街坊鄰居喂貓喂狗。
就是散落在地的八寶粥可惜了。
這個店,江雪派助理來買過很多次。甚至她還以她請客的名義,買了很多份的早餐,送給公司的職員。
這是她第二次來。第一次,沒有貿然上前相認,只是買了東西就走了。
這一次,她看到這裡,心有一些痛,也有一些惱怒。到底是誰下的手?
見到她,路國強臉上勉強露出笑容:「這位女士,不好意思,我們店這些天暫時休業,今天不營業了。」
江雪覺得,她不可能不做點什麼。這個店,是遙遙爸媽的心血。如果遙遙在,知道了這樣的事,肯定會很心痛。
她說:「您好,冒昧打擾了。老哥,您是遙遙的爸爸吧。我是思源的媽媽,我叫江雪,你可以叫我江雪,或者隨別人稱呼我一聲江女士也可以。」
梁芳華和路老太太聞言都迎了上來,一一客氣見禮。
路國強說:「思源媽媽,不要意思,讓你見笑了。我這裡,也實在不好招待你。不知道你來,是……」
江雪擺擺手:「不用客氣了,我聽說你這裡出了事,就是過來看看,看看我能有什麼幫上忙的不。你能不能給我大概說一下事情經過,我認識一些人,可以查一下事情的經過。」
梁芳華和路老太太覺得,好像看到了仙女呢。原來思源的媽媽長得這麼好看啊,怪不得思源這孩子也長得這麼好。
她的笑容溫婉大氣,她的眼睛特別好看,一眨一眨的,彷彿隨時都能有星星從眼裡跑出來。她笑起來,別提有多好看了。
路國強將事情大概說了一下,江雪沉吟了一下,說:「我明白了。這事情你們不用擔心,我一定會幫你們查個水落石出。」
說完,她打了一通電話:「嗯,我在XX小區門口,你多少幾個人過來,幫忙收拾。」
路國強忙推辭:「江女士,不用了,這店鋪我們自己收拾就可以了。」
江雪笑吟吟的:「沒關係,不用推辭的。」
路國強想到一件事情,有點為難。朱榮光話說得那麼難聽。可是眼前的江雪一點架子也沒有,說話做事都讓人覺得非常舒服。
朱榮光說遙遙和思源已經結婚了,可是他什麼都不知道。也許江雪知道?
路國強搓了搓手,拉下老臉,說:「江女士,有一件事情,我是從朱榮光那裡聽說的,這個人想必你也認識吧。他的語氣里說起來跟你家很熟一樣。他說,思源和遙遙結婚了。你清楚嗎?」
江雪非常吃驚,然後有一些尷尬。這孩子辦的什麼事喲。看樣子平常還是她給他自由太多了,這孩子都不提前招呼一下的啊。
她尷尬笑了一下:「不好意思,這事情思源暫時還沒給我說,可能是想給我們驚喜吧。他們兩個結婚,我非常贊成。如果這事是真的,到時我們兩家坐下來好好談談。遙遙是個很乖巧很不錯的女孩子,我非常喜歡。你們把她教得很好。」
江雪話里話外都是負責的態度,透露著對路遙遙的欣賞。
梁芳華只是狠狠瞪了路國強一眼,就是他慣的孩子。這麼大的事情居然都不知會家裡人,直接把證領了,真是長能耐了。
這裡閑聊了一會,很快,來了幾個人,是江雪叫來的,開始收拾店鋪,路國強三人都插不上手了。
江雪說:「老哥,都快到午飯了,我們一起吃頓便飯吧。既然難得遇到了,就是緣分。」
*
且說路遙遙這邊,昨天晚上,她不記得賀思源要了幾次。反正,最後是她求饒不已,賀思源才放過了她。男人果然禁慾太久也是不好的,一開葷食髓知味,瞬間上癮了。她可是第一次啊。
賀思源是不是第一次,她還真不知道。只是,他那樣子,真的是完全把她當成骨頭在啃。細細的,膜拜著,每個地方都不放過,精細又細膩。
果然是學醫之人,賀思源對她身體各處的了解,比她這個身體的主人,了解得都夠清楚。
一夜貪歡的結果,就是早上起不來了。當時她暈暈乎乎醒來,耳邊是他好聽到讓人沉溺的聲音:「遙遙,今天周末,放心的睡吧。」
路遙遙睡過去,惱得有點牙痒痒的。他是不是一切都算好了的。連第二天是周末都算清楚了。
可是精力到底不夠,想起床都沒力氣,又睡了過去。
賀思源倒是清醒了。他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笑容也是一臉的饜足。有一些愛憐的摸了摸路遙遙的臉,端詳了一下愛妻的睡顏。
對,愛妻,現在遙遙就是他的合法妻子了,這種感覺不要太美妙。
他輕輕伸了個懶腰,還是卧室的大床舒服。書房的床睡得他腿都疼了,根本就伸不直。這下可好,終於不用再睡那張床了。他發誓,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去睡那張床的。
遙遙不用上課,而他,也不用上班。可是賀思源是個自律的人,並不准備賴床。
他在路遙遙臉上親了一口,直接掀開被子起床。
被子下的他,不著寸縷,遙遙也是。
男性的軀體,年輕的身體,健美陽剛。不同於他臉部的精緻,賀思源的身材是真的很美好的那種。該有肌肉的地方,都有,且線條很美。當然,某處的話,那尺寸讓女人看了絕對會尖叫,男人看了也都會側目。
其實,就想這樣將遙遙鬧醒來。但到底還是顧忌著昨天晚上本來就是兩人的初次,還是不要太過分了。昨天遙遙可是哭了還狠狠咬了他。
摸上肩膀的咬痕,賀思源覺得,遙遙可以再咬深一點的,他都能承受。
身上的抓痕,也是遙遙造成的。這丫頭,在床上也挺蠻幹的。果然,跟他想像中一樣啊。遙遙做什麼事情,都會全力以赴,包括男女之間的事情,所以,說到底,他是娶到寶了。
路遙遙醒來,時間快接近中午了。睡那麼久不是很好受,有一種心虛的感覺。多久沒賴床了呀。
腿間酸麻得難受。路遙遙再低頭,看到身上的痕迹,臉都燒得能煎雞蛋了。
天啦,他們終於走到這一步了。
一下床,她還沒覺得什麼異樣,可是剛走了一步,咚,跌落在地,腿軟了。
路遙遙哭笑不得。
賀思源聽到動靜,推門而入,就看到這副美麗的情景。
路遙遙啊的叫了一聲,羞惱道:「出去,思源!」
她一把扯過床上的被子,擋在了胸前。
賀思源好整以暇的雙手抱胸,目光灼灼:「遙遙,再害羞也晚了。你現在是完完全全是我的人了,你的心你的人,逃不了了。」
路遙遙真恨不得封掉他的嘴。
這不是賀思源,這絕對不是!
賀思源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幾多暢快。眉宇間真的是春風得意啊。他現在真能理解古人所說的三大樂事了,其中那句詞春宵一刻值千金,這話,真的是這樣。
他想逗弄她的心思一起,抬腳往裡走。
然後,賀思源在她身邊蹲下,伸出手,戳了戳她的臉頰:「遙遙,看我呀,你看地上做什麼?地上掉錢了?」
「賀思源!」路遙遙真有點惱了。她麵皮薄,別逗她了行不行。
賀思源笑笑,不再逗她。他偏過頭,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柔軟的臉頰,柔軟的唇瓣,突然的悸動。
賀思源輕笑了一聲,說:「新婚快樂!老婆,早。」
他起身離開,路遙遙臉上的笑容不自覺綻放。她在心裡默默的說:「新婚快樂,老公,早!」哎,真的很害羞又好興奮呀,他們是親愛的老公老婆了。
穿好衣服洗了臉,路遙遙到了客廳,賀思源說:「走吧,今天出去吃。」
路遙遙就算想做飯,今天也是有心無力。她抓過手機,剛走到門口,腿又不自覺一軟。賀思源穩穩接住她,摸了摸鼻子,說:「遙遙,你下面還難受嗎?」
路遙遙聞言嗔了他一眼,就這一眼,卻讓賀思源覺得骨頭都酥了。
「你說呢?」
賀思源向來冷淡的臉上,眼裡閃過了狂熱,他摟著路遙遙就往裡走。
路遙遙:「哎,思源,不是出去吃嗎?」
「不,有一件事,我要先檢查檢查一下。你剛剛不是說,讓我說嗎?不檢查一下,我怎麼有話語權。」
路遙遙反應過來,這人在說什麼。明明不是關心她下面還難不難受,怎麼又變成了滾床單的節奏了。
「不用檢查了,思源,我不難受了。」
「嗯?」聲音簡直要酥到人的心裡了。
「既然不難受了,那我就不客氣的享用了。」
「不,思源,還難受。」
「那我就該檢查檢查!」
怎麼都說不過她。
路遙遙欲哭無淚,感覺剛剛賀思源問那句話,明明就是居心不良,直接挖了個坑等她往下跳。
賀思源表示他很冤枉,明明他是真的關心的話,是遙遙自個兒拋媚眼勾引他。
反正,美男計總是有效的。特別是,當美男計在床上展示的時候,做為合法的夫妻關係,有證駕駛,保證不翻車。
最後中午餐沒出去吃,在家裡吃的。
路遙遙的腿真的是軟得沒法了,走一步都嫌累。聲音都有一點啞。反觀賀思源,真的是精神奕奕。
今天一整天連手機消息都沒看。
路遙遙拿出手機,發現還是靜音模式。昨天上課調成靜音,然後一下課就被拉去了禮堂,求婚,登記,吃飯慶祝,最後,新婚之夜,根本沒有看手機的時間。
消息有好些條,祝她新婚快樂的,說到時會補送禮物的。然後,朱昊天那條消息,相片把她的心揪了起來。
路遙遙剛要站起來,又跌坐回沙發上。
賀思源見她神色不對,靠過來,關心的問:「遙遙,怎麼了?」
路遙遙氣得有點咬牙切齒:「我爸的店被人砸了!」
太過分了!路遙遙知道,她爸就是老好人一個,在Z市的街坊鄰居間頗有口碑,她就不明白,到底是礙誰的眼了。
路遙遙撥打了電話回去,也不知道她爸媽受傷沒有。
電話一聲一聲的響,路遙遙緊張得沒法,她爸媽千萬沒事啊。財產沒了可以接受,但人絕對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