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沒了
黑漆漆的棺材里,躺著一個玉樹臨風的男子,明明已經死去一年之久了,肉體卻未腐爛,看起來就跟睡著了一樣,連一絲異味都沒有。
張智超推開門走了進來,打著哈欠說道:「看看,這麼久了一點異樣都沒有,你得感謝我,要不是我用茅山秘法幫你護住肉體,恐怕你的肉體早已腐爛了,而且,我跟你說,這半年來為了你我可沒少吃苦。」
「來,寶貝兒,把屁股撅起來」我賤笑了一下,雙手搓了搓,賤兮兮的說道。
張智超渾身一顫,打了個哆嗦,連忙說道:「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只是護住肉體而已,對我來說沒啥難的。」
「切,對了,我該怎麼回肉體里去?」我是還陽回來的,跟普通的魂魄入體不一樣,我已經死過一次了,就這樣回身體里去的話,不但沒有用,搞不好還會把身體給弄腐爛掉。
「你等我,我去準備一下」張智超說完,撒腿跑到側屋去搬東西,不多時,便將一張長桌搬了過來,桌子上蓋著黃布,搭擺著一個草人和一個巴掌大小的紙人,末了前頭擺著一盞油燈和香爐,香爐里還插了三炷香。
搗鼓完這些,他指著棺材說道:「站到棺材邊上去,等會兒我做法將你送回肉身。」
我照做了,站在棺材邊看他搗鼓。
張智超先對著三炷香做了個輯,旋即雙手做劍指狀,頂在太陽穴上喃喃念咒。念的是啥我不知道,接觸道術這麼久了,師父也沒教我些什麼,基本都是靠我自己從書上學,再者就是跟著陳岩跑了幾次,學到了一些東西,除此之外,我就啥都不懂了。
這次還陽之後,得讓師父教我些厲害點的道術才行。
言歸正傳,念咒念了十來分鐘,念完后張智超將劍指指向桌上的紙人和草人,雙手蓄力逐漸靠攏,嘴裡念起了我的名字以及生辰八字,並叨叨道:「魂兮歸來,吾魂回體,街頭巷尾,山間野廟。隔山喊隔山歸。隔地喊原地轉。天行不易數吾敬,道者不然魂歸來,歸位!」
「嗡嗡」
桌上的紙人居然飄浮了起來,並逐漸靠向了草人,最為詭異的是,隨著紙人的動作,我的魂體居然不受控制的飄浮了起來。
緊接著飄到了肉體上空,當紙人「啪」一聲砸在草人身上的時候,我的魂體也隨著降落,回到了肉體之中。
隨即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在這短暫的昏迷期間,我腦海中冒出來了很多記憶,都是些死前的記憶,這些記憶畫面如同電影一樣,一幕幕呈現在我腦海之中。
等我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我人已經躺在了床上,試著動了動胳膊,感覺胳膊有點僵硬,不像以前那樣彎曲自如,我又試著坐了起來,下床走了兩步,感覺就很生疏,好像忘了怎麼走路了。
恰在這時,張智超推開門走了進來,他身後跟著劉成,兩人端著飯菜一前一後的走到我身邊,將飯菜放在桌子上后,張智超問道:「感覺怎麼樣?還行吧?」
我點了點頭:「還可以,只是感覺怪怪的,好像不知道怎麼走路了,說話的時候嘴也有點不自在。」
「很正常,你魂魄離開一年多了,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身體。」張智超說道:「不過你自己得注意點了,現在的你陽火低到極致,可以說沒有陽火,這種體格很容易招惹髒東西的。」
「很低?」我愣了愣神,什麼樣的人陽火會低到快要消失的程度,只有將死之人才會這樣,可我才還陽復活,不可能是個將死之人吧?
張智超說道:「超低的,畢竟你死過一回了,一年前要不是葉師父拼了命的幫你護住最後一縷陽火,現在的你就會成為一個住著靈魂的屍體,也就是人們常說的行屍走肉。」
「我都已經死了,陽火是怎麼護住的?」
「我也不知道,按理說人死之後陽火會瞬間消失掉,可你小子卻偏偏吊著最後一縷陽火,或許這就是天意吧,很多不可能發生的事都在你身上發生了,比如死而復生……要知道,普通人可沒這待遇。」
本來我也沒有的,可地藏王卻認為我是那個所謂的有緣人,沒辦法,誰讓咱是人民幣玩家呢?
「好了,知道你倆厲害,就別在那兒盡說些我不知道的了,先吃飯吧。」劉成將凳子擺好,又出去端碗筷進來,末了補充道:「今天可是本少親自下廚,你兩說啥也得把它吃完。」
我這才注意到,這裡不是我家,而是劉成家。
我坐到桌子邊,拿起碗筷扒了口飯,隨即問道:「你爸媽呢,咋不叫他們一塊兒吃?」
聞言,劉成的眼神頓時黯淡下來,沉默了幾秒鐘才緩緩說道:「我媽已經沒了。」
「啊?」我有點懵,眨了眨眼道:「你開玩笑的吧?你媽身體那麼好,怎麼可能說沒就沒?」
劉成嘆了口氣:「真沒了,出車禍死的。」
「肇事者抓到沒?」
「抓個屁,你知道撞死我媽的是誰嗎?」
「誰?」
「鬼……陳可然的父親放了只鬼魂引動車子將我媽乘坐的那輛車撞翻了,從半山腰上翻到了山底下去,開車的司機屁事沒有,我媽卻沒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劉成握了握拳頭,手上冒出幾根青筋。
「你確定是陳可然他爸做的?」我不敢相信的問了一句。如果真是這樣,我該咋辦?找陳可然的父親報仇?劉成和我是哥們,從小玩到大的那種,他母親沒了,我能袖手旁觀么?那肯定不能啊,可殺害他母親的是我老丈人哎……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用為難,好好跟陳可然處著就行,這事跟你們無關。」劉成看了我一眼,嘆著氣說道:「你是我兄弟,我媽已經沒了,我不想再失去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他是怕我去找陳可然的父親報仇,要知道,以我的實力根本不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