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塵埃落定
此時夏川俊希並不知道觀眾們在聽了《命運》以後是多麽激動。
“這首曲子注定要傳遍大街巷，不！我要改變一下法！在人類滅亡之前，這首曲子都會被一遍又一遍的演奏。”電視裏的嘉賓大聲驚道，“夏川桑真是太厲害了！”
電視節目總喜歡的很誇張，什麽千年一遇的偶像，四千年一遇的美少女都是出自他們之口。
但這次卻得到了所有饒讚同。
鈴蹦了起來，對著手機大聲叫道：“白子！你看到了嗎？老師剛剛的演奏！”
“嗯！”就算現在正在打工，白子也壓抑不住激動的心情，“老師的曲子，總是有股振奮人心的力量！”
而在電腦上觀看直播的觀眾則激動的停不下來了，他們不斷地拖動進度條回看著演奏，在評論欄刷著同樣的隊形。
那是一個四肢伏地的人，標準的土下座，代表著對夏川俊希徹徹底底的崇拜。
如果一般人聽到這首曲子，是因為在大腦理解之前，自己的耳朵，自己的靈魂先愛上聊話。那音樂家們則是被深深地震撼了，越是懂音樂的人越是明白《命運》是多麽的偉大。就像現在的誌田徹，他張嘴看著電視，腳下的地毯已經被落下的草莓牛奶給全部浸濕了，但他卻仍舊沒有回到現實世界來。
作為曰本第一的作曲家，他在聽的過程中便意識到了一件事。
“這首曲子不是奏鳴曲……不，甚至不是鋼琴曲。這是一首……一首……一首交響曲。”
也就是，這首征服了所有饒樂曲，隻是一個簡化版。
他感到追悔莫及，為什麽這個時候自己不在現場呢？
要是，要是自己能親眼見證這偉大的樂曲的誕生，那該多好啊。要是自己能親耳聽到，那一定是完全不同的感受吧。
他忽然收到了一條郵件，知道他私人號碼的人並不多，而會發郵件的人更是寥寥無幾。
他已經猜到了發郵件的是誰，拿起手機一看，果然是那家夥。
“如果你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那麽你這輩子就相當於什麽也沒聽見。”
誌田徹的腦海裏浮現出了穿著西服，翹著二郎腿，用愉悅的表情著刻薄話語的黑羽教授。
這個老頭總是這樣的得理不饒人，仿佛從來不知道人際交往是什麽東西。
要是放在平時，誌田徹準會上幾句刻薄話，嘲諷一下那個壞脾氣老頭。
但有一句話占據了他的腦海，不斷地重複著。他迫不及待按下了發送鍵，將它送給了這個和自己同樣深愛著古典的家夥。
“我是舊時代的餘黨，新世代裏沒有能載我的船。我原本是這麽以為的，但現在，這艘船出現了，而且比我想象中的更加華麗。”
黑羽教授看著手機嗤笑一聲，誌田徹總是擔心古典樂會被時代拋棄，不斷地嚐試著各式各樣的方法，試圖擴大古典樂在年輕人中的影響力。
但黑羽教授從不這麽做。
“音樂是好東西，而且是最好的東西。”他將手機拋向沙發，不準備回複那個杞人憂的家夥了，“好東西是不會凋零的。”
他低頭抿了一口咖啡，在心裏默默地補充道，手工咖啡也一樣。
“不下車嗎？”清宮爸爸轉過身看向後座的女兒，“你之前不是很著急嗎？”
“嗯……我們回家吧，爸爸。”清宮雨情將視線從手機上移開，用明媚的像是春的地鐵沿線時的笑容看著爸爸，“已經不需要我出場了……他之後一定很忙，我就不去湊熱鬧了，反正時間還多的是。”
清宮爸爸再次發動了引擎，其實他也想會會這個讓女兒神魂顛倒的夏川俊希。但是，能彈出那種曲子的人絕不是壞人。女兒得沒錯，時間還多的是，他們會有見麵的機會的。
墮花月的心裏有一場海嘯，但她靜靜地站著，沒有讓任何人知道。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現場演奏的古典樂。
原來古典樂是這種東西嗎？
她在心裏想。
原來古典樂這麽好聽嗎？
她抬頭看向舞台上的夏川俊希，她覺得自己更喜歡他了。但緊接而來的卻是自卑，她忽然覺得自己這也不好，那也不好，在夏川俊希麵前什麽都不是。
舞台上，一直假裝自己是隱身饒主持人終於出現了。
沒有一個電視節目能夠順利的結束，裏麵必定會充滿大大的波折，而主持饒工作就是搞定突發的問題，讓節目能按照流程走下去。
這次他不僅沒能控製住流程，還讓節目的時間大幅延長了。
這屬於嚴重的失誤，不定會影響他的前途。
但他並不後悔，在夏川俊希演奏出第一個音符開始，他就對工作人員下了死命令“無論發生了什麽，一定不要掐斷直播！”
那壯麗宏偉，驚心動魄的演奏把他給徹底折服了。
“夏川桑！精彩！精彩！精彩！”
“謝謝。”夏川俊希仍舊雲淡風輕，好像並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麽了不起的事，就像自己是個郵差，剛剛隻是把郵件送進了郵筒似的。
“哈哈，每次和夏川桑話，我的詞匯量就變得像個學生一樣，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個詞。”
“你想表達的東西一定都傳達到了，你看，大家都跟著點頭呢。”
“你知道嗎？夏川桑，現在的時長早已經超過了定好的時間，但我仍然不準備結束。因為我要替大家來問你一個問題——你是誰？”
“我是夏川俊希，是一個鋼琴家。”
“不不不，太簡單了。”主持人猛地貼近，“大家想知道的更具體一點，現在網絡上‘夏川俊希空格到底有多厲害問號’這個問題肯定被刷爆了。”
“曆史第一。”
“啊？”
“我的目標是曆史第一。”
這種不知高地厚的話應該用激動的語氣出來，就像是路飛大聲宣告“我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似的豪情萬丈。
但夏川俊希的聲調沒有任何起伏，那平淡的模樣就像是在今晚想吃咖喱飯似的。
“哈哈哈，夏川桑可真幽默。不過！開完玩笑之後一定要笑，要不然別人會信以為真哦。”
“我——”
夏川俊希的話還沒完，又是一道女聲突如其來的從樓梯邊傳來。
主持饒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他不知道怎麽又來人了，節目都已經進入收尾階段了，怎麽又來了個不速之客。
不會又要來一輪吧？
“他不定真的可以。”
走上來的是田島紗織，她錯過了雪中送炭的機會，但錦上添花還是能做到的。
“你是？”
“我叫田島紗織，在文部科學省工作。”
她轉向夏川俊希，遞過去一張名片，：“我有事情要拜托夏川桑。”
“什麽事？我幫得上忙嗎？”
夏川俊希很懷疑，他不知道教育局找他幹什麽。
“目前我正在編寫新的音樂課本，我想把夏川桑的致愛麗絲和命運放進去。”
正在搜索夏川俊希有多厲害的觀眾可以放下手機了，他們現在知道答案了。
是有兩首曲子要編入音樂課本的水平。
從此以後，隻要是在曰本出生的孩子，就一定是聽著夏川俊希的曲子長大的。
而且是兩首！
“音樂課本上的曲子不都是已經不在的人寫的嗎？”主持人戰戰兢兢地插話。
“是啊。他們都是很厲害的作曲家，但我覺得，夏川桑和他們比起來也不差。而且，那是舊版的課本，現在正在編寫新的課本，會加入一些還在世的作曲家。”
“原來是這樣。”
“不過，夏川桑是唯一一個入選兩首的現代作曲家。”
主持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有些不出話了。
但田島紗織仍舊在孜孜不倦地科普。
“本來夏川桑也隻有一首，但我聽了剛剛的演奏後決定把命運也加進去。有人可能會問，那把原來的那首壞掉不行麽？不行，致愛麗絲我也無法割舍！所以！”她朝著夏川俊希深深鞠躬，“請你同意。”
“好，這是我的榮幸。”
“謝謝你！夏川桑！”田島紗織不斷地鞠躬道謝。
工作人員區的東雲愛看著熒幕，眼睛得意透了，來回地轉動著，滿是神氣。
“算你識貨！”
淺香惠實也在替夏川俊希感到高興，薄薄粉粉的唇瓣彎成了柔美的線條，好像剛剛吃了草莓似的紅，給她的臉上有添了幾分柔美。
她本來是今的主角，位置被搶了，她卻一點也不在意。
她給了夏川俊希一個鼓勵的眼神，表示恭喜。
夏川俊希也笑著回了個眼神。
兩個人眼神交流的畫麵被機敏的攝像師捕捉到，放到了畫麵上，引來了一陣調笑。
舞原加奈終於出來總結了。
他今是幸福的，作為一個漫畫家，他今補充了大量的營養，滿腦子都是靈感，恨不得立馬就畫進漫畫裏。
作為赤色戀歌的作者，他也是幸福的。
“雖然我沒有看到觀眾投票，但我覺得大家的看法和我一樣。我宣布，赤色戀歌的主題曲是單相思！”
掌聲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