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對手
壞了。
拉冬暗叫一聲，他一時間意亂情迷，忘了這位閣下是不喜歡男饒。作為紫羅蘭的老板，居然犯下這種失誤，實在是不應該。
但現在還來得及補救。
“對不起，我失禮了。讓你感到不愉快我非常抱歉，非常非常抱歉。”
他語氣誠懇，表情沉重，一看就累積了不少經驗，才把道歉這門技術運用的爐火純青。
沙耶香沒好氣地看著這個低頭盯著地麵的老男人，她也沒生氣，幹嘛這麽鄭重其事的道歉，搞得她像是個女魔頭似的。
“好了好了，你站起來吧。”
拉冬麵色如常地起身，好像剛剛什麽都沒發生過，他的臉皮極厚，幾十年的打拚讓他早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在曰本從來沒有普通人能站著把錢掙了。
“你們好，我是紫羅蘭的老板，拉冬。”
夏川俊希大吃一驚，他原來以為這人最多也就是個大堂經理，沒想到是未來的老板。他連忙上前一步，也自我介紹道：“我叫夏川俊希，是來應聘鋼琴師的。”
沙耶香徒夏川俊希旁邊，笑道：“我是他姐姐，來陪他麵試。”
“原來是這樣！歡迎歡迎。”
拉冬領著兩人走進了大廳，心裏偷偷盤算，這夏川俊希待會兒是不能刁難了，他和這位女帝的關係顯然不一般。
夏川俊希心裏也在犯嘀咕，這老板為什麽如此殷勤，就算是求賢若渴，也不至於這麽親力親為吧。
要安排這兩位在哪裏入座，也是一門學問。不能帶去應聘者專座，那裏男人太多，學音樂的人大多生**漫，很多事情控製不住自己，要是沒長眼睛對這位閣下大獻殷勤，那就糟了。
也不能帶去單獨的座位，先不這樣也會引來不長眼的搭訕者，從剛剛的介紹中，沙耶香顯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要是真讓他們單獨入座，那不就明擺著他們待遇特殊嗎？
但拉冬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地方，準確，想到了一個人。那人是絕對不會搭訕沙耶香的，不定，他還會把夏川俊希打擊的不彈鋼琴直接回家呢。
完美，簡直是一石三鳥。
穿越在一盞盞昏黃的燈光中，三人來到了一套紅色的環形沙發前。有個二十歲的年輕人呈大字躺在沙發上，身體深深陷進去，腿擱在桌子上，自家般無拘無束。
他的頭發恣意朝著自己喜歡的方向生長著，就像他的人一樣倔強至極，怎麽壓都壓不住。聽到腳步聲，他放下手中的音樂雜誌，瞟了來的人一眼，之後不屑地冷哼一聲，再次看起了雜誌。
夏川俊希看向羽生光良的手，手指頭又長又粗，一看就知道這個人是同行，也就是他倆是競爭對手。
“請在這裏入座，聽到自己的名字，就請上台演奏一曲。”
拉冬行了個禮便轉身離去了。
兩人入了座，夏川俊希坐在外麵，方便他行走。
“你好，我叫夏川俊希。”夏川俊希決定還是要打個招呼，這人雖然沒有禮貌，但不能因此把自己拉低到和對方同一水準。
羽生光良果然沒有理他，連鼻子哼一聲都懶得做，還是聚精會神地看著雜誌上對他的報道。他覺得這雜誌寫的簡直是一坨屎，上麵的狗屁專家都在對他指指點點。他又沒做錯什麽，不殺人不放火，就是遲遲到，罵罵人。難怪他最崇拜的鋼琴家黑羽飛鳥那麽討厭媒體呢，真是一幫吃飽了沒事幹的飯桶，烏合之眾就是他們最好的代名詞。
夏川俊希和沙耶香也不惱，這種人兩個人都見得多了，稱不上稀罕。沙耶香拿起桌子上的香檳，這是一支巴黎之花2011年出產的美麗時光，在世界上這算得上頂級的好酒。這一支酒的進價是五萬日元，意味著在六本木要賣至少一百萬日元，但在這裏隻是唾手可得的飲料，就像餐館附贈的白開水。
沙耶香覺得紫羅蘭所圖甚大，目的不隻是為了賺錢。但又轉念一想，就算有大的陰謀，也和她沒有關係，她隻是個的店員。最多，也就是個很漂亮的店員。
她從不在工作時喝酒，因為她覺得喝了酒腦子就亂了，這樣就無法以最完美的狀態來迎接那些受贍羊羔了。但今她已經請了假，又有美酒在前，還是決定久違地喝上一杯。
她給自己斟滿酒，抿了一口，這酒味道不錯，但旁邊沒有了吵吵鬧鬧的鈴木秀人，叉腰訓斥的東雲愛和微笑看著他們的淺香惠實，這酒又變得不好喝了。
至於夏川俊希，他從不喝酒，因為他喝酒會導致手抖，而鋼琴家的手可不能抖。以往喝酒的時候，夏川俊希會逃回房間練琴。但最近，他會坐在一邊，偶爾幫東雲愛解解題，擦擦桌子，偶爾打開電視，和淺香惠實坐在一起看綜藝節目，大笑著和淺香惠實討論裏麵的笑點。還會大聲吐槽發酒瘋的自己和鈴木秀人，一群人鬧成一團。
沙耶香撐著下巴，看向夏川俊希英俊的側臉。
他那晚上到底經曆了什麽呢？怎麽一下子從一個隻知道鋼琴的自閉兒童，變成現在的模樣了呢。
鋼琴聲突然響了起來，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有個女孩穿著漂亮的白色禮服，坐在鋼琴前演奏了。
夏川俊希從沒見過這樣的老板，沒有話筒，沒有演講，沒有聚光燈，甚至連他人都不知道在哪裏，麵試就這麽靜悄悄地開始了。
賓客們微微一愣，看了鋼琴一眼，就又回過頭，繼續著喝酒聊。他們都是拉冬的老朋友，這次是來營業前試體驗的，幫忙提提意見，順便，選選鋼琴師。
這些人都是社會的精英，大部分都是知名公司的社長，還有一些演藝圈的知名人士，演員、歌手、搞笑藝人都櫻對於音樂他們中的很多人都不了解，但音樂本就不是非要了解才能欣賞的東西。
而真正了解音樂的羽生光良聽到女孩的演奏隨手把音樂雜誌扔到霖上，罵道：“按重了！快點下來吧，別在那丟人現眼了！”
沙耶香轉頭看向夏川俊希，問：“哪按重了？”
“有幾個音符按錯了，但是音樂彈對了。”夏川俊希笑著回答。
羽生光良如刀的目光掃視著夏川俊希，確認這個饒臉完全沒印象後，他慢悠悠地撿起了雜誌。
又是個在女人麵前吹牛的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