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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3章 疑惑之處

  顧凜看了顧潯許久,擰緊了眉頭,沒有因為顧潯的話而輕易放過他。


  「如今國態緊急,兒女私情不過是小事,我希望你能將精力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


  低沉的聲音,宛若長輩一般,平靜而又富有經驗的教導。


  彷彿是在告訴顧潯,他現在所擁有的情緒,根本多餘。


  他所做的一切,也不過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甚至於,他在乎的,也都可有可無。


  顧潯搭下了眸子,「皇兄心懷天下,野心勃勃自該如此。」


  話里的刺兒意,卻是絲毫不減。


  顧凜靜靜的看著顧潯,好一會兒別開了眼神淡漠道,「罷了,你情緒不太穩定,先自行平復幾日,等過幾日再說。」


  又是這般。


  顧潯覺得自己一腔複雜的情緒,在這樣的時刻下,就像是無理取鬧。


  前線的將士還在拼搏,他已經龜縮在了後方,卻如此矯情。


  著實是,分不清事態大小。


  「皇弟知道了。」


  顧潯緊了緊手,換頭準備離開。


  顧凜冷冷的嗯了一聲后坐下。


  顧潯的步伐走到了營帳門口,再度回頭看著顧凜,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道,「不知在皇兄眼中,什麼最重要?」


  顧凜低著頭,執筆的手的停住,卻未抬頭。


  顧潯一笑,「想必,對皇兄來說,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能帶領晉國強大,畢竟,這是母后的心愿。」


  顧凜的手一怔。


  「阿潯很高興,晉國有一位英明的大皇子,帶領晉國日漸強大。但是阿潯想知道,那個小時候抱著阿潯讀書的兄長,在何處?」顧潯終究還是沒能忍住。


  就像文靈對顧潯說的。


  既然心頭有疑,有不甘,為何不問?

  也許問出口了,就有了答案。


  「我是你皇兄,從未變過。」顧凜頓了一頓,語氣沉穩道。


  抬頭,兄弟二人四目相對。


  一個充滿疑惑不解,一個平穩如水。


  「是因為阿潯太愚鈍,所以皇兄才從未想過要信任阿潯?」顧潯鼓起了勇氣,直勾勾的看著顧凜。


  一直以來,他都在追逐皇兄。


  從母后離開后,皇兄便忙碌了起來,再無瑕與他逗樂,兒時的兄弟之情也仿若只是過去,在長大之後就不復存在。早些的時候,他覺得皇兄好累,想要幫助皇兄,皇兄卻總是說他還小。後來長大了,他想,也許皇兄熱衷於此道,既然皇兄如此聰慧,那麼他也必然要努力,爭取跟上皇兄,有朝一日,輔佐皇兄左右。


  可是一直到他長大,皇兄卻從未真正讓他做過任何事實。


  只是請了師父教他武功。


  雖然他去了軍營,可是大部分時候,他卻是不能上前線的。


  後來逐漸的,他就發現不管自己怎麼努力,他始終追不上皇兄。


  就像小時候,母後去世的那一天。


  皇兄不顧一切的回自己的寢宮。


  他跟在皇兄身後,怎麼追都追不上。


  顧凜眉頭微皺,眼底似乎有一絲疑惑,但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好一會兒道,「阿潯,你可曾做出過什麼成績,能讓人無條件的信任於你?」


  冷靜理智的一句話。


  若是兩個毫無交集的人,說出這個問題當是極為清醒理智的。


  若是毫無關係的人,自然不可能給予無條件的信任。


  可是偏偏說出此話的乃是顧凜。


  一瞬間,顧潯覺得心底那殘存的一點點暖意,都被人扔進了冰天雪地里。


  面容僵硬的幾乎要皸裂開。


  但是看著面容平靜理所應當問出此話的顧凜,顧潯咬緊了牙關。


  「是臣弟越矩了!」


  也是。


  他這滿腔的說不出來的複雜情緒也許在皇兄面前只是如同小兒鬥氣,難登大雅之堂。


  說完此話,顧潯轉身便離開。


  一旁站著的容秉似乎也覺得此話有些不妥,但是若是說不妥是不妥在哪裡,他說不上來。


  顧凜低下頭想要繼續,但是看著紙上的字,心頭又有些煩躁。


  放下筆捏了捏眉心。


  好一會兒,才低聲道,「他這是在責怪我?」


  亦或者,他在責怪他騙了他?

  容秉也不太明白,只是拱手道,「主子一切都是為晉國著想,是少主子不理解大主子的苦心。」


  良久以來,顧凜一貫冷靜的心思,卻因為顧潯的這一番話,而有些煩躁。


  但是很快就被顧凜拋於腦後。


  顧潯的一番話並未在顧凜內心留下任何漣漪,反倒是顧潯自己把自己氣的不行。


  沉黑著臉,走出營帳。


  容青和鎮宇一看顧潯的臉色就覺得不對勁。


  「少主子與大主子可是吵架了?」容青體貼道。


  顧潯抿緊了唇沒有說話。


  鎮宇朝著容青一揮手,咧嘴笑道,「主子!那齊國的酒溫溫和和的,不如咱們晉國的酒烈,如今主子剛回來,不如咱們找胡將軍喝酒去?」


  「對敵前線,軍營之中,怎能喝酒?」顧潯頓時冷臉呵斥。


  鎮宇連忙做認錯的模樣。


  討好的看著顧潯,又說了幾句。


  顧潯約莫是嫌鎮宇話多,嫌棄的推開了鎮宇,自己一個人找了地方冷靜去。


  鎮宇只能摸了摸頭,回過頭看了一眼容青,「少主這到底是怎麼了?」


  「我去問問。」容青看了一眼營帳里出來的容秉。


  轉而去與容秉說話。


  顧潯去地窖里拿了壺酒,用繩子綁著系在腰間,爬上了樹梢,慣著自己的酒。


  腦海中想起了自己小時候。


  那時候母后還在,會溫柔的抱著他。


  那時候,皇兄答應母后,會保護他。


  那時候,皇兄還會對他笑。


  可是自從母后離開后,就再也沒有了。


  迷迷糊糊的,剩下便傳來身影。


  「你沒看到,大皇子是真的一點兒都不怕……當時那楊集的刀直接都抵在了大皇子的眼前……」


  「真的!我從沒見過大皇子這麼冷靜的人!」


  「可不是,上一次大皇子和那個蔣涵對戰,拿的還是蔣涵最擅長的長刀,大皇子一刀劈斷了蔣涵的腰腹,那些東西掉出來,我都看的頭皮發麻,可是大皇子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那可不!說起來,我從未看大皇子笑過……」


  「真的,我也沒見過……這可真是奇怪……」


  「有什麼奇怪的,那些個讀書人不是有句話叫做,什麼來著……勿要喜怒於行……


  巡邏士兵的話越來越遠。


  樹上的影子這才坐了起來。


  顧潯甩了甩頭,睡了一覺腦袋有些昏沉。


  跳下了數,看著遠去的士兵背影。


  想到了士兵的話,皺緊了眉頭,深思了很久。


  好像,自從母後去世后,皇兄就再也沒有笑過了……


  顧潯突然才發現,自己一直以來忽略了一些事情。


  母後去世后,他雖然每一次都要去找皇兄,皇兄確實是對他冷麵而對。


  從前他以為皇兄只是忙碌,後來他以為皇兄只是不想對他笑。


  可是今日這士兵之言,卻讓顧潯突然意識到,也許他對自己的皇兄並不了解。


  若是皇兄僅僅是不想對他笑,那也就罷了。


  可是凱旋勝仗,為了收攏軍心,不管怎麼樣,也不至於不對打了勝仗的將士笑一笑。


  顧潯這一刻才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


  回到營帳中,就見容青迎了上來。


  「主子,你總算是回來了。」


  「嗯?你為何還不去歇息。」顧潯洗了一把臉,還算清醒了一些。


  「主子……屬下有話要說。」容青沉著臉,凝重道,「是關於大主子的。」


  顧潯一聽到關於顧凜的消息,有片刻的僵滯后,皺眉道,「不必告訴我。」


  容青想到下午與容秉所說的事。


  下定了決心,堅定道,「難道主子不想知道,這些年來大主子為何對主子如此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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