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調教丫鬟
南風本想進來看看可有需要幫忙的,卻正好見到自家主母踮腳親了自家主子一口,那畫面太美,看的眼睛疼,南風想也沒想的就轉頭。
年韻和宇文昊出去的時候,就看見南方垂著頭站在一邊,表情很憂愁。
「南風。」宇文昊喚了一聲,南風才回過神。
「端菜。」
「是。」
南風點頭,忙使人進屋端菜。
今日年韻除了做了幾個小菜,主菜是煎制的牛肉塊兒,旁邊放了一碗鹽晶。
「牛肉塊兒呢沒有加鹽,吃的話沾上這鹽晶一起吃。」年韻笑道。
方才宇文昊就已經嘗了嘗,不得不說,這鹽晶並不是特別咸,配上沒有加鹽的牛肉塊兒,咬在嘴裡,倒是相得益彰,別有一番風味。誇了年韻一番,「你怎麼想到的?」
「我剛才吃的時候,發現那鹽晶的口感確實是很好的,也沒有那般咸,那麼做菜的時候不如乾脆不加在菜里,直接拜在外頭,說實話,讓這鹽晶化掉,失了口感,我反而還覺得可惜呢。」
幾個影護附和道,「主母手巧,竟然做得出這樣的美味!」
「是啊是啊,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吃法,當真是新鮮。」
一頓飯吃完,宇文昊輕咳了咳。
「南風,我有事與你們說……」
「主子有何吩咐?」南若道。
年韻也看著宇文昊。
宇文昊沉聲道,「你們自小培養為我的影護,如今我已沒了從前的身份,你們自是普通的侍衛。你們也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也是時候……」
「屬下願意終身跟隨主子。」南風一聽,立刻起身跪下。
身後的一群影衛皆是。
他們從訓練到長大,主子待他們一向極好。
「保護主子,是屬下的職責,主子這樣說,莫不是嫌棄屬下們無能。」
年韻倒是有些詫異,是詫異於,宇文昊終於也開始關心他的屬下的生活。
宇文昊皺眉,重重將筷子一放,「你們明明可以自己找夫人,難不成還要天天讓我夫人做飯給你們不成?」
眾人:……」
……
年韻噗嗤笑出了聲,看著南風等人道,「你們要習慣,現在我和子瑜過的是正常人的生活,既是正常人,規矩自然也不似宮裡那般。你們若能有歸宿,那自然是好的,說到底,你們現在已不屬於皇家的侍衛,等過段時日,也會將你們的名字,從皇室革除,轉為私衛。」
雖然是如此說,可是為什麼他們就是覺得,主子是嫌他們礙眼呢?
「屬下們……知道了……」南風回道。
「南青他們回來,我的意思也一併轉達。」宇文昊道。
「是。」南風點頭。
晚上沐浴后,年韻絞乾了頭髮,趴在宇文昊胸口,沉沉道,「子瑜,等歙縣的事情了結,巧兒和阿郎成了婚,鹽田的事情走上正軌,你準備如何?」
「你想去何處?」
年韻撐起了胳膊,眼角彎彎,「想去湘洲。」
「嗯?」
「我上都的那一年,路過湘洲,聽說湘洲有不少傳聞,是個很神秘的地方。所以,我想去看看,想去聽聽故事……」
「什麼故事?」宇文昊問。
年韻勾了勾唇,「我也是聽來的,聽說湘洲從前有個輪迴村,聽說裡面的人,能記得前世的事情……」和她一樣。
宇文昊挑了挑眉。
「說說看……」
「說是有一天,村裡生了個小孩兒,那小孩落地真乖,都是笑呵呵的,有一天見了他們村兒的屠夫,就開始哭,哭的可厲害了!你猜猜是為什麼!」年韻道。
「為什麼?」宇文昊蹙眉。
「過了好幾年,那小孩兒長大了!他說他前世是一隻豬,被那屠夫給宰了!所以他看見屠夫就哭,就怕!」
「這樣的故事你也當真?」宇文昊嗤笑。
「哎,你別忘了,這樣的事,我也是發生過的!」年韻不滿嘀咕。
宇文昊目光微深,半刻后道,「好……不過……去之前先想想,我們要定居在何處……」
年韻一怔,不是要出去玩兒嗎?
怎麼就定居了!
后腰間的大掌緩緩游移到小腹前,「成親生子,我負責養家,你相夫教子。」
下一刻,年韻便紅了臉,主動摟過宇文昊的頸脖印了下去。
嗯,相夫教子就相夫教子吧,夫有了,還缺個子。
正是熱火朝天時,外頭卻突然傳來敲門聲。
這樣的晚上,誰會來敲門?
年韻和宇文昊頓了頓,正準備爬起身,宇文昊摁住了年韻腰身,咬牙道,「不用管。」
有南風他們在,沒有什麼國家大事,什麼都得明天說。
過來正準備敲門的南風,聽到床板的嘎吱聲,整個人一僵,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敲下去,轉頭對南津道,「主子和主母必然已經歇息,你先帶她去房裡。」
「是。」南津背著暈過去的秋玲去了前兩日為秋玲整出來的房內。
第二天一大早,年韻還沒醒,宇文昊先起了身,讓人為她燒水。
卻聽南津來報道,「主子,秋玲回來了。」
「嗯?」
南津有些不好意思道,「可是秋玲她不是自己回來的,主母說,若是秋玲願意自己回來,不必攔著,若是秋玲找到了生計,便不用管她,可是昨晚秋玲在破廟,卻不想來了個乞丐意圖對秋玲不軌,掙扎的時候秋玲撞到了柱子上暈過去了,屬下就將她帶回來了。」
若是常人,自是見色起意。
白日里,那乞丐也相安無事,不想突然的就起了心思。
*
秋玲做了一個夢,一個很美的夢,開始很美好,後來卻逐漸凋零。
她夢見她進那個金碧輝煌的地方,遇見了那個人,他讓她嘗到了人世間最甜的滋味,也喝了人世間最苦的酒。
醒來的時候,秋玲有些詫異,摸著自己的胸口,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嘎吱一聲,門被推開。
年韻端著湯藥進來看到秋玲已經醒來,笑了笑,「大夫才走,說你無恙,你自己看看感覺可好。」
「夫……夫人?」秋玲一臉震驚。
難道,她回到了剛遇見夫人的時候?
直覺告訴年韻,秋玲有些不一樣了,可是說不上來哪裡不一樣,下意識的,年韻歪頭道,「你,可是不舒服?」
秋玲回過神,惶惶然的要起身下跪,「秋玲多謝夫人救命之恩。」現在,她還沒進宮。
「哎……你怎麼知道,是我救了你?」年韻抬手扶住秋玲。
秋玲怔住,回過神連忙擦了擦眼淚,忙道,「秋玲早已發現,夫人派了人一路保護秋玲,秋玲多謝夫人。」
「先喝葯吧!」年韻卻覺得秋玲就和突然開了竅一樣,倒是聰慧了,「你頭上還有傷,先好好養養。」
而且既尊稱她為夫人,那就是願意跟著她了。
「多謝夫人。」秋玲接過湯碗的時候,手有些抖,熾熱的感覺入了手,才確認,這不是夢。
雖然,夫人與她的主僕緣分並不長,可是當年夫人確實教了她許多東西,當時的她愚昧不曾理解,到了後來,她在宮裡吃了許多虧,才逐漸明白夫人所說的那些話。
年韻的目光,投在秋玲端碗的手勢上,微微一怔。
尋常人家端過碗,是以拇指壓在上沿,四指抵在碗底,以食指為重心。
但秋玲卻是拇指壓在上沿,以中指為重心,食指無名指小指皆是彎曲,並不碰碗底。
這樣的動作,實用性不大,容易因為碗過重,而翻了碗,但是卻極為好看。在前朝的時候,前朝帝曾因為這個動作稱讚自己的妃子,舉止優雅大為讚賞,后妃紛紛效仿,一直流傳到後來,宮中的娘娘大都如此,京中貴婦也以此為優雅之舉。
秋玲喝完了葯,年韻下意識的接過,隨口問道,「秋玲,你是哪裡人?」
秋玲微微一怔,上一世的時候,夫人不曾問過她這個問題。
「奴婢的祖上是湘洲的,但是很小的時候祖父就帶著爺爺離開了湘洲,到奴婢這一輩的時候,爹爹就定居在了這裡。」秋玲垂眸,回的恭敬。
年韻笑了笑,也沒有拆穿秋玲的變化,笑道,「真巧,昨夜我和夫君還提起了湘洲。」
「好了,你好好休息……等你好了再來伺候我……」年韻端著碗吩咐了幾句離開。
秋玲下床,推開了窗戶,窗外陽光正濃。
真好,這輩子,又是一個新開始。
年韻離開時有些奇怪,雖然秋玲沒有說,可是意思卻已經表達清楚。
經過一遭事情,變化真的可以如此之大?
「在想什麼?」宇文昊過來,就看到年韻一臉狐疑。
年韻嘀咕道,「秋玲的變化有些大,看起來有些奇怪。」
「嗯?」
年韻將碗擱到一旁,倒是沒有多說,因為秋玲的那雙眼睛不一樣了,可是感情確實真的,看起來像是……
搖了搖頭,朝著宇文昊咧嘴道,「說來真巧,秋玲的祖上,也是湘洲的。」
昨夜才提,今日就遇見了,可不是巧。
宇文昊笑了笑,「你若是想去湘洲,便直說。」
正說著,南風便來了消息,「主子,南青回來了,宋壽郡王已經親自帶著人馬趕過來了,現在就要到關山鎮外。」
宇文昊皺眉,「帶了多少人?」
「三百人。」南風道。
年韻眉頭一豎,「這麼多人,抄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