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輕鬆帶走
子魚想了想,若是她好臉以對,給些銀子,讓牢頭開門,也可進去看看。
可她一會兒是要自曝身份的人,既要自曝身份就不能這麼低身下氣。想了想轉過身拽過阿文,「咱們先去吃些東西,下午還有一場惡戰,別餓著了。」
「你改主意了?」
子魚道,「是,我準備一會兒直接去鬧縣衙!」
動靜若是小了只怕不好,反正也是要自報身份,不如動靜鬧的大一點兒,她現在沒人手沒信物的,再說了誰知道那顧知縣是個什麼人品,動靜若是不鬧得大一點兒,萬一被悄無聲息的給掐死了怎麼辦!
子魚也有些發憷,在益郡的時候她做事那可是仗著有人撐腰才如此囂張。
現在多年不囂張了,害怕一會兒演不好怎麼辦?
阿文蹙眉認真的想了想,「這樣也好,我在外面等你,若是你一個時辰未出來,我便去越州知府報案。」
子魚點頭。
二人便隨意找了家小店兒坐下來填了肚子后,子魚才大搖大擺的去了縣衙。
歙縣比起關山鎮又要繁榮一些,是以子魚這樣的裝束若不細究,看起來還是不顯眼的。
顯眼就顯眼在,子魚直接拿著鼓槌去捶了縣衙大門口的鳴冤鼓。
一陣聲響,路過好一些人看個熱鬧。
誒,一又白又水靈的姑娘,這麼大動靜是要鳴什麼冤呢?
「何人在此擊鼓鳴冤!」很快衙差就出來,看著子魚冷聲道,「你有何要事,要擊鼓鳴冤,且拿狀紙來,我等呈遞給知縣看上一看。」
子魚挑眉,眼眸上滿是驕縱之氣,「我擊鼓不為鳴冤,我乃益郡南陽王府的人,前些日子我到此遊玩,與我三個侍衛有了些誤會。現在我三個侍衛找不到人,我來縣衙找找。」說話的時候,這氣勢倒是讓人看不出半點兒假。
兩個衙差相視一看,「姑娘,縣衙里都是衙差,你的侍衛又怎會在縣衙。」
南陽王府的名頭不小,一般也沒有人敢如此明目張胆的冒充。
不過兩個壓在的面色倒是正常。
「不是在縣衙,聽說最近歙縣抓了三個人販子,我就在想,是不是我的侍衛被你們給誤抓了!我就想來看看!」子魚說這話的時候,倒像是說這看看只是去玩兒一轉一樣。
誤抓?
在縣衙面前如此正大光明的說衙差抓錯了人,可不是惹事兒的?
只是這小姑娘說的狀若無懼不怕衙差,又帶上了南陽王府的名頭,衙差也不敢輕視,「請姑娘稍等,我們這就去稟告知縣大人。」
子魚掃視了周圍一圈,看到人群中的阿文,心頭底氣微微硬了些。
聳了聳鼻尖,「我方才去縣牢外看了一轉,你們那守衛倒是很嚴實,我進去看一眼都不能。」
「牢房重地,不得私自探視,縱使姑娘與南陽王府的人也得遵守規矩。」提起這,那衙差倒是一副奉公克己的模樣。
負手在衙門外等了一會兒,就見一名文弱書生出來道,「姑娘,小的乃是歙縣縣衙的師爺郭淳。姑娘大駕來此,顧知縣請姑娘進去說。」
那文弱書生生的清秀,看起來倒是正常。
阿文微微皺了皺眉頭,那書生臂膀寬闊,腳下步伐紮實,走路穩健。
很明顯,是個練武的。
一個縣衙的師爺,也會文會武?
「那行!」子魚漆黑的眸子轉了一轉,轉身對著阿文道,「我去看看就回來,你先去客棧等我。」
「是。」阿文配合頷首,轉身離開。
郭淳眯了眯眼,弓腰迎著子魚進了縣衙。
迎面而來的是臉上布滿絡腮鬍的中年男子,穿著藍色官服,對子魚弓腰,笑的極為諂媚,「不知姑娘乃是南陽王的何許人也。」
南陽王府就是來個微不足道的僕從,這小小的歙縣知縣也得笑臉相迎。
子魚揚了揚脖子,「我乃現南陽王的義妹,老南陽王的義女。」
「姑娘可有信物?」顧笙態色討好。
「還要什麼信物!我的東西都在侍衛那裡,我這個人,我這張臉本身就是南陽王府的信物。」子魚說的理直氣壯。
郭淳看了顧笙一眼,微微點了點頭,那顧笙便腆臉道。
「是這樣的,幾日前,確實有人報案,說關山鎮有三名男子拐了一位姑娘,捕快好不容易捉到,現在正那三人正被本官關在了牢房裡,因為一直沒有找到人證,按照齊律,關押七日便可釋放。既然姑娘來認人,本官這就讓衙差帶姑娘去牢里確認看看可是姑娘的侍衛。」
子魚眨了眨眼,這聽到了南陽王府的名頭就上趕著阿諛奉承的模樣,倒是挺像唯利是圖的小人。
不過這麼輕鬆達到目的,她亮出南陽王府的身份,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不管了!
反正都已經暴露了。
子魚便跟著衙差正大光明的去了縣牢。
幽暗的縣牢里最裡頭,還沒走進去就聽最裡頭傳來爭論聲。
「跟了王爺這麼多年,從來都是功勛加身,這次竟然栽在了一個小捕快的手上!傳出去,怎好意思說咱們是王爺身邊的!」
「你好意思說,我還不好意思說呢!左右那知縣說明日就放我們出去了!等回去,你們倆誰也不準說這件事!」
呵呵,傳出去,南陽王身邊的鐵騎,竟然上了一個小捕快的計!丟不丟臉!
「我才不會說呢,倒是你,你嘴巴最大,回去了可別亂說!」
……
一聽這幾人的聲音,子魚微微放心,沉聲道,「墨宿,墨清,墨雲!」
「到!」三人下意識齊聲答道。
反應過來,連忙站直了看著牢欄外出現的人,目光睜大,「……主子!」
「你們,倒是很好,我不需要你們的時候,你們和跟屁蟲一樣甩不掉,我需要你們了,幾天見不著人影,現在還入了大牢!」子魚佯裝怒意。
幾人頓時面紅耳赤。
唯有墨宿扯著脖子,據理力爭道,「回主子,咱們是被人給陰了。」
那小捕快太陰險了!
鎮上就一家客棧,竟然攛掇著客棧在飯菜里放迷藥!
子魚轉過頭看著衙差,「麻煩差大哥開個鎖,他們三人正是我的侍衛。」
衙差忙開了鎖,「既然確認了是姑娘的侍衛,知縣大人也就放心了。」
三人出來,因為在牢里待了好幾日,身上都有了一股味兒。
子魚有些嫌棄的捏了捏鼻子。
三個侍衛面色尷尬,自覺的站了遠一些。
過了一會兒,衙差就拿來了三個侍衛的東西,「知縣大人說了,這些都是三位身上的東西,衙門一直收著,既然放了人,東西也該歸還了。」
出去侍衛的貼身佩劍和荷包,還有的就是子魚的玉腰弓和金絲鞭以及通鳴鈴。
從進衙門的禮遇到現在,子魚也沒覺著半點兒不對勁。
只覺得對方態度挺好的。
遂道,「我也不好意思,我也是聽說知縣大人抓了人販子,我以為是一場誤會才擊的鳴冤鼓。」
那衙差神色微微閃爍道,「不是,姑娘誤會了。」
出了縣牢連縣衙也沒有再回去,輕輕鬆鬆的就找回了三個侍衛,子魚也有些不可思議。
在縣牢外等了一會兒,見子魚出來后心底才放下的阿文出現,看著子魚道,「他們可是為難你了。」
子魚搖頭,「沒有,輕而易舉的就帶了人出來。」
轉過頭看著三個侍衛,嫌棄道,「你們先去客棧把自己洗乾淨再說。」
「是。」
三個侍衛臭著一身也不敢和子魚太過走近,徑直去找了最近的一家客棧。
在幾人走後,衙差才回縣衙稟告,「回知縣,師爺,那姑娘已經帶著三個侍衛走了。」
顧笙一聽,負手眉頭緊皺,「告示已經下了,明日就要當眾行刑,哪裡來的人。」
郭淳口吻冰冷,「那女子自稱是南陽王府的,不管是真是假,以你現在的處境,自然是越低調越好,南陽王府太過顯赫,若是真的,必會嚴查。」
顧笙冷哼一聲,「若不是因為你手下的人無所忌憚,我怎需如此小心翼翼?」
朝廷的命令下來,若是不給結果,上頭很快就會來人。
「別急,會有辦法的。」
大風客棧。
子魚將玉腰弓和金絲鞭還有通鳴鈴都擺在阿文的面前。
引得客棧里路過的人好些側目,都說財不外露,可是子魚不行啊,這玉腰弓是上好的蜚玉做的,金絲鞭也是金線編製,兩個東西都不宜藏身,原來他送給她的時候只顧及著價值,誰會顧及這東西是不是和露在外頭,反正這東西沒有人敢要。
「除了這個鈴鐺是我三哥送給我倆的大婚禮物外,這兩個都是你送我的,你可還記得。」
阿文摸了摸,嗯,果然很富貴。
抬眸看向子魚,乾脆道,「不記得。」
哎。
子魚嘆了一氣,他什麼時候能想起來,不如回去的時候讓扈伯伯看看?
這麼想著,三個侍衛很快洗完澡下來。
「主子,姑爺。」
子魚抬頭看著三個侍衛,因為欺雪懷孕所以她沒有帶南若,挑了三個南陽王府的鐵騎,看著都挺聰明的,怎麼就進了大牢了?
為首的墨宿拱手道,「主子怎得知道我們被關在了大牢。」
子魚輕聲道,「我讓人去打聽你們的消息,在附近的縣鎮留了南陽王府的標記,你們都沒有找來,剛好聽說那顧知縣抓到了三個人販子,並且那三人已經認罪,我還以為是你們受不得刑法,被屈打成招了。」
還是她想多了。
三人著實覺得丟臉丟大發了。
「多謝主子費心。」墨宿紅著臉道。
一邊的墨清卻摳了摳腦袋,好一會兒道。
「可是主子,咱們在牢里,也沒有看見什麼人販子進來。」
阿文微微抬眸,與子魚對視一眼。
嗯,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