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9章 歐祭之死
「呸，什麼神醫，不過如此，區區一個中毒的病人，竟然還要看半天，難怪現在看病越來越貴，就是因為庸醫太多。」
有人直接開大，施放了群嘲的技能。
而且附庸者還挺多。
「看來我也可以下場參加比試了。」
「去，我支持你。」
「咦，怎麼又是你？」
「你別跑，站住，還我的帽子！」
「只是中毒這麼簡單？」呂如姬也有點疑惑地掃視著十一名醫生。
看了半天，就只看出個中毒？
如果僅僅是中毒，還用得著擺到醫道大會的第三輪比試上來么？
隨便一間醫院，血液透析就能解決的事情。
幸好歐祭很快給出了解釋。
「阿牛中的毒非常的奇特，只破壞人體的免疫系統，對其它子系統沒有任何的影響。」
「這是屬於神經毒素一類的東西么？」
「不同，這種毒藥，在進入人體內之後，沒有隨著血液的流動而擴散，而是有自己特別的擴散方式，也就是說，在血液里，是檢查不到這種毒藥的。」
聽了歐祭的話，呂如姬這才明白過來。
「既然血液里檢測不到這種毒藥，那有什麼辦法可以看出來呢？」呂如姬這話，其實是幫在場所有人問的，大家都想知道，到底歐祭等人是如何看出阿牛是中毒的。
「呵呵，這個就得問他們了。」歐祭打得一手好太極，呵呵兩聲就完事。
呂如姬環視一圈，卻看到胡不語等人均閉嘴不言，看來是不想過多地泄漏自己的判斷方式，畢竟現在只是知道阿牛是中了毒，至於這種毒如何破解，還沒有把握。
「既然每個醫生都能診斷出阿牛的病因，那就各位找出治療方案。」
此時已經是下午，夕陽西下，呂如姬不欲拖延時間。
「為了讓大家更加了解阿牛的病情，我們可以直接與他對話。」歐祭說著，開始穿上特製的消毒衣服，然後打開玻璃箱子的門，走了進去。
「阿牛，你不用怕，現在有很多個醫生在外面為你想辦法，你很快就會好的，不過醫生們有些問題要問你，你要如實回答。」
歐祭剛走進箱子，阿牛就恭敬地站在歐祭身前。
「是！」
「現在可以開始發問了。」歐祭指了指玻璃箱子的一角，那裡有網膜形的通風口，也能傳遞聲音。
東方不白和寧輕寒等人相互對望，卻沒有人上前發問。
而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玻璃箱子里時，一個黑衣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玻璃箱子前面。
「盧逸士？」呂如姬臉色一變，抬頭看向斷牆處，果然，盧逸士已經消無聲息地走了過來。
不是有人專門守著盧逸士的么？怎麼還能讓他走過來？
呂如姬臉色非常難看，那些守著盧逸士的人，還是她親自安排的。
盧逸士並沒有理會呂如姬，只是靜靜地站在玻璃箱子前，凝神注視著箱子內的阿牛。
呂如姬柳眉一揚，將手舉了起來。
剎時間，六名士兵向著盧逸士沖了過去，看那速度，這六名士兵竟然不弱於馬戒等特戰小組的人。
「出來！」
就在此時，盧逸士突然一聲大喝。
聲音充滿了焦急，卻沒有了那股陰寒。
眾人一愣，這話是什麼意思？
叫誰出來？
「離開阿牛，馬上出來。」
盧逸士再次大喝，舉拳就向玻璃箱子打去。
這一次，眾人終於明白，這個盧逸士，是在叫歐祭出來。
但是盧逸士的拳頭並沒有打在玻璃箱子上，六名士兵已經趕到，手中各種各樣的武器向著盧逸士身上的重要部位招呼。
來不及打碎玻璃箱子，盧逸士輕喝一聲，在六名士兵身邊左穿右插。
這一變化實在太過突然，眾人完全沒有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只看到盧逸士無故闖到玻璃箱子前，然後就有六名士兵出來攔阻。
東方不白和寧輕寒等人顯然也是一頭霧水，紛紛退後，不想參與進這場莫明其妙的戰鬥。
好厲害的身手，呂如姬臉色陰沉，緊緊地盯著盧逸士，只見他在六名士兵的圍攻下，竟然顯得遊刃有餘。
這可是六名堪比特戰小組的士兵。
而且聽到剛才的聲音，呂如姬竟然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只是一時想不起來在那裡聽過。
「各位，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意外，大家莫要驚慌。」呂如姬咬了咬牙，再次舉起了手，又有六名士兵從暗處閃了出來，向著盧逸士沖了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突變再次發生。
只是這一次的突變，是發生在玻璃箱子里。
歐祭人在玻璃箱子里，雖然能聽到盧逸士的話，但是卻看不到外面的情況，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側耳傾聽。
「啊～」
一聲撕裂的慘叫聲將所有人的注意力由盧逸士身上重新轉移到了玻璃箱子。
「哎喲～」
當看清楚玻璃箱子里的情況時，眾人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只見阿牛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歐祭的身後，眼神變得瘋癲而狂熱，裂著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突然一把抱住了歐祭，一口重重地咬在歐祭的喉嚨。
歐祭沒有想到阿牛會突然發難，此時瘋狂掙扎，想要甩開身後的阿牛，那知道阿牛卻像和他連成一體，無論歐祭如何掙扎，阿牛抱著歐祭，紋絲不動。
「砰！」在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盧逸士卻已經一拳將特製的玻璃箱子擊成粉碎，並衝到阿牛身前，一枚黑針刺進了阿牛的眉心。
黑針入體，阿牛直接從歐祭的身上掉了下來。
不過盧逸士並沒有理會阿牛，而是一把將歐祭扶住，黑針再次刺進歐祭的胸口處。
但是一切都太遲了。
歐祭的眼神已經渙散，喉嚨處有一個巨大的傷口，鮮血不斷地噴涌而出，不過這些鮮血竟然不是紅色，而是黑色的，併發出難聞的惡臭味。
「是誰？」盧逸士大喝一聲。
「柳……」歐祭張了張嘴，拼盡最後一口氣，卻只吐出一個字，然後就徹底氣絕而亡。
「歐教授～」東方不白和寧輕寒等人終於反應過來，紛紛衝上來，看到歐祭已經沒氣了，臉色不由沉了下去。
呂如姬此時也走了過來，不過她的所有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盧逸士身上。
「你不是盧逸士。」呂如姬盯著盧逸士，一字一句地道。
盧逸士放下歐祭的屍體，然後慢慢站了起來，雖然黑布遮擋了雙眼，但是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他也正盯著呂如姬看。
「你是張書德。」呂如姬咬緊牙關。
「盧逸士」慢慢舉起手，將頭上的黑布扯下來，不是張書德又是誰？
張書德！
眾人看到張書德，各有各的表情，東方不白、寧輕寒和羅守正雙眼發亮，胡不語和錢昌眼裡卻露出怨毒之色，其他人表情更是複雜。
「你根本沒有去清市，而是一直都在這裡。」呂如姬臉色非常的難看，不但歐祭在她主持的比試大會裡被人突襲咬死，以為人在清市的張書德，更是一直呆在比試大會這裡，而她卻毫無發現。
「如果我去了清市，又怎麼能看到這麼精彩的事情。」張書德掃了地上的阿牛一眼，冷冷地道。
「你既然一直在這裡，為何要假扮盧逸士？」
「我可沒有說過我是盧逸士，他能穿的衣服，我也能穿。」張書德揚了揚眉。
呂如姬一愣，張書德確實沒有說過他就是盧逸士，只是她先入為主，看到黑衣蒙面人，就認定是盧逸士。
「你為何要穿成這樣？」呂如姬咬牙切齒，幾乎將銀牙咬碎，張書德出現在這裡，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
「呂姨這可是明知故問，我如果不穿成這樣，又怎麼樣實現我的目的。」張書德裂嘴笑了。
「你的目的？」呂如姬一愣。
「現在寧家和朱家的大部分力量，應該都集中在清市和首府之間吧？」張書德掃了一眼四周的士兵，笑得像只老狐狸。
「你一開始就已經計劃將我們的力量全部引開？」一想到張書德早就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計算在裡面，呂如姬臉色越來越寒。
「沒錯，原本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計算之中，但是沒有想到那個人的行動竟然如此迅速。」張書德目光落在地上歐祭的屍體上，臉色也沉了下去。
「已經安排好了。」就在此時，一名士兵飛奔到呂如姬面前，輕聲道。
呂如姬抬頭看著四周，只見四周的士兵正在安排觀眾有序地離開，輕輕點頭，將士兵打發走。
比試大會出現命案，還是十二名醫生之一，在整個華國都極有威望的歐祭教授，呂如姬只能啟動應急預案，立刻中斷今天的比試，讓所有的觀眾安全離開。
「誰？」呂如姬開始集中精力應付張書德。
「你是知道的。」張書德並沒有說出來。
呂如姬沉默了，張書德所說的人，她也大概能猜出來指的是那個人，但正是這個人，不但她，就算是寧百斬都不知道這人的真面目。
「張書德，你雖然成功將我們的力量調離首府，但是也百密一疏，犯了一個致命的失誤。」呂如姬冷冷地盯著張書德。
「哦？呂姨請說，張某洗耳恭聽。」
「我早已經說過，根據這輪比試的規則，誰沒有挑選到自己的病人回來，就算棄權處理。」
「張某聽得非常清楚，也明白比試規則。」
「原本以為盧逸士是張醫生挑選的病人，現在既然盧逸士變張醫生，也就是說張醫生並沒有挑選到自己的病人。」呂如姬下定論地道。
「呂姨，你錯了，張某早已經挑選到了自己的病人，而且也依時回到這裡。」張書德朗聲道。
「誰？」呂如姬一愣，目光從胡不語等人的臉上劃過，卻見他們也是一臉的疑惑。
「我挑選到的病人就是我自己。」張書德嘴角微翹。
「哈～哈～，實在是搞笑，張書德，你找不到病人，就乖乖承認，別找這些荒謬理由來搪塞。」胡不語在旁邊冷笑。
「醫生也可以生病，既然生病了，就是病人，既然是病人，就可以讓我自己挑選。」
「哼，強詞奪理！」
「張某怎麼就強詞奪理了？大會的比試規則可沒有規定自己不可以做自己的病人，呂姬，是吧？」張書德盯著呂如姬。
呂如姬臉色陰沉，張書德明顯是鑽了比試規則的漏洞，但是她卻無可辯駁。
「你得了什麼病？」胡不語還不死心，冷喝道。
「哎喲，張某為什麼要告訴你？今天要醫治的是歐教授挑選出來的阿牛。」提起歐祭，張書德的臉色又開始沉下去。
「哼，就算你挑選到的病人是你自己，但是病因的尋找，你並沒有找到，今天的比試，你也已經淘汰出局。」既然不能讓張書德完全出局，今天的比試，也不能讓張書德繼續參加。
「呂姨，你又錯了，張某不但找到了阿牛的病因，而且還知道這種是什麼毒，更知道如何解毒。」張書德沉聲道。
此話一出，東方不白、寧輕寒等人臉色一凝，不由自主地看著張書德。
東方不白等人雖然能看出阿牛的病況是中毒引起的，但是中的是什麼毒，怎麼樣中的，並沒有看出來，更不要說找到解毒的辦法。
「哈～哈～，張書德，想不到你吹起牛皮來，也有板有眼的，比你的醫術強多了。」胡不語是要和張書德作對到底。
「是不是吹牛，一試就知。」張書德淡淡地道。
「好，老夫就看看你如此繼續吹你的牛皮。」胡不語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張書德真的已經找到了解毒辦法。
張書德也不再說話，走到阿牛身前，仔細地翻看他的手掌。
「阿牛身上中的毒名叫『仙子淚』，並不屬於這個世界。」
「荒謬，簡直是太荒謬了，不屬於這個世界，難道還能有其它世界不成？」胡不語不屑地冷笑。
「當然有，不過像你這種見識膚淺的人，沒有聽說過，實屬正常。」
「張書德，你敢說我見識膚淺？」胡不語咬牙切齒，雙眼幾乎噴出怒火，他自問見識過人，什麼時候有人敢如此說他。
「哎喲，張某太過老實，不會說謊，戳到胡醫生的痛處，實在是對不起。」
「張書德……」胡不語氣得渾身發抖，揮手就想向張書德打去。
「喲，胡前輩你德高望重，用不著和張醫生一般見識。」東方不白和寧輕寒左右兩邊夾住胡不語，不讓他動彈分毫。
「你、你們……」胡不語氣得差點吐血。
「張醫生，既然你說這個毒藥不屬於這個世界所有，有何憑證？」旁邊的錢昌陰聲怪氣地道。
「中了『仙子淚』這種毒，靈魂會被腐蝕，失去自我意識，只剩下一種本能。」
「什麼本能？」
「嗜血！」張書德眼裡閃過寒光，掃了歐祭的屍體一眼。
「哼，讓人嗜血的毒有很多種，你怎麼就敢認定是所謂的『仙子淚』？」錢昌一生見識廣博，卻完全沒有聽說過有仙子淚這種毒。
不但錢昌沒有沒有聽說過，就連精通各種毒藥的毒醫東方不白也沒有聽說過，此時也疑惑地看著張書德。
「除了嗜血，中了『仙子淚』的人，還有幾個明顯的特徵，第一個重要的特徵，『仙子淚』是直接作用在靈魂，因此用常規的設備儀器，抽血查驗，是發現不了的。」
這一點剛才歐祭已經證明過，那份厚厚的檢測報告也有這方面的血液檢測。
「這一點，只要看過歐教授的檢測報告，也知道，用不著你說。」胡不語此時終於從東方不白和寧輕寒的手裡掙扎出來，只是怒火也壓了下去。
「那歐教授的檢測報告有沒有提到阿牛的牙齒會漸漸發黑，被他咬到的人，會立刻中毒身亡？」張書德捏開阿牛的嘴巴，只見那兩排牙齒已經完全黑透。
「哼！」胡不語和錢昌都沒再說話。
「除了牙齒變黑，阿牛身上的骨頭也會變成黑色。」張書德說著，突然抽出一把匕首，一把插進阿牛的手臂。
剎時間，鮮血從傷口處不斷地流了出來。
而阿牛不知道被張書德做了什麼手腳，仍然一動不動。
「張書德，你……」呂如姬見張書德竟然隨意傷害阿牛，不由一聲輕喝，想要上前制止。
但是下一刻，卻渾身僵住了。
只見張書德手裡不停，在阿牛的手臂上開了一個足有十厘米的傷口，更用手將傷口打開，讓在場的人能夠看到傷口裡面的骨頭。
普通人的骨頭，都是灰白色的，但是阿牛傷口裡面的骨頭，雖然有鮮血的影響，東方不白等人卻仍然能看出骨頭已經完全變成了黑色。
所有人一時間都愣住了，難道真如張書德所說，是中了仙子淚這種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毒？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毒？阿牛的傷口流出來的鮮血和正常人無異，但是骨頭竟然完全變黑了。
「哼，阿牛中了劇毒，骨頭髮黑也屬正常。」胡不語說這話的時候，連自己都感覺沒什麼底氣，像是在蠻纏胡擾。
「我就知道你不到黃河心不死。」張書德放開阿牛，站起來瞪了胡不語一眼，「如果胡醫生不相信張某的話，那請問胡醫生，阿牛所中之毒是什麼？」
「這……張書德，你不是知道如何解毒么？只要你真能把阿牛身上的毒解了，老夫就相信你說的話是真的。」胡不語愣了一下，隨即大聲道。
「哈，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張書德哈哈一笑。
「要解這個毒並不難，但必須要等到晚上十二點。」張書德抬頭看了一下天色，繼續道。
「哼，你是想拖延時間吧？」胡不語冷哼一聲。
「我拖延時間幹什麼？」張書德眉毛揚了揚。
「你根本不會解這個毒，而且這個毒也不是你說的什麼狗屁仙子淚。」一把嘶啞的聲音升了起來。
張書德雙眼精光一閃，循聲望去，卻見一名中年男子坐在自己的位置。
剛才張書德展示仙子淚的中毒特徵，幾乎所有人都圍了過來，唯獨這名中年男子遠遠地坐著，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火醫古戰！
「不知古醫生剛才那話是何意思？」張書德盯著古戰的雙眼，眼角在輕微地跳動。
這個古戰一路以來，不顯山，不露水的，所有的舉動都是中庸普通，連第一輪比試和第二輪比試的成績，在十二名醫生之中，也只屬於中等水平。
但是此時張書德看著古戰，竟然有一種完全看不穿的感覺。
強者！
看來碰到真正的對手了。
「阿牛身上的毒雖然奇特而霸道，但是並不是什麼狗屁仙子淚，要想解毒，也用不著等到深夜十二點。」古戰站了起來，緩緩走到張書德的面前，直視張書德的目光。
古戰的話一出，胡不語和錢昌的眼裡閃過一絲的亮光，緊緊地盯著古戰。
就連呂如姬也不由看向古戰，眼神閃爍。
呂如姬早已經熟知十二名醫生的來歷底細，這個古戰的來歷此時在呂如姬的腦海里飛速浮現……
片刻之後，呂如姬的臉色變了，原本已經爛熟於胸的資料信息，此時竟然一點都想不起來這個古戰的所有信息，包括他的來歷，此時竟然是一片空白。
怎麼回事？
怎麼會變成這樣？
有關於這個古戰的記憶呢？
除了古戰，其他人的信息仍然清晰地印在呂如姬的腦海里。
儘管天氣不熱，但是呂如姬清秀的額頭仍然滲出細密的汗水。
這是什麼可怕的能力，竟然可以將其他人的記憶抹掉。
東方不白、寧輕寒和羅守正的眉毛卻皺了起來，他們相信以張書德的能力，沒有十足的把握，絕對不會說出這種毒藥叫仙子淚。
是這個古戰在吹牛皮么？
「古醫生對這種毒好像很了解。」張書德看著古戰的雙眼，想要看穿他的想法，可惜除了如冰晶般的寒冷，古戰的雙眼裡沒有任何的情緒。
「哼，區區寒毒，還難不到我。」古戰冷哼一聲。
「寒毒？」張書德一愣。
不但張書德愣住了，在場所有的人都疑惑地看著古戰。
「沒錯，阿牛身上中的，如果我沒有看錯，正是一種蝕骨寒毒。」
「古醫生可有證據？」胡不語激動地道。
只要不是張書德的話，胡不語就不管那麼多，信了再說。
「阿牛此時的情況，就是證據。」古戰並沒有作過多解釋。
胡不語臉上掩藏不住失望的表情，看來這個古戰也只是隨意猜測，並沒有真憑實據。
「只要給我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就能把阿牛身上的毒給解了。」
古戰的話，又讓胡不語重新燃起希望，只要不是張書德把毒給解了，其他人不管是誰解，他都高興得像是他解毒一樣。
「古醫生，需要老夫幫忙的話，儘管吩咐。」
「有胡醫生這句話，古某就更有把握了。」古戰望了胡不語一眼，終於對著胡不語道。
「既然古醫生能夠為阿牛解毒，那就讓我們見識一下。」羅守正盯著古戰，冷冷地道。
「沒錯，古醫生，在下願為你計時。」東方不白掏出手機，真的開始算時間了，他不相信以張書德的能力，會看錯，而且以他對毒的認識，沒有任何一種寒毒有阿牛的這種癥狀。
眾人見東方不白竟然這麼摳字眼，不由紛紛白了他一眼。
「張某也想看看古醫生是怎麼樣為阿牛解毒。」張書德退到一邊，看著古戰。
「胡醫生，借你的血一用。」古戰取來一個乾淨的碗，交給了胡不語。
胡不語一愣，隨即接過碗，眼角抽搐，咬牙道：「古醫生實在太過客氣了。」
「不用太多，平碗就好。」古戰像是沒有聽出胡不語語氣里的不滿，繼續沉聲道。
話已經吐了出來，再收不回去，胡不語咬緊牙關，用指甲在手臂上一劃，鮮血立刻噴涌而出，落在下面的碗里。
碗是海碗，裝滿一碗，足有五百毫升。
古戰接過海碗，不再理會胡不語。
胡不語一下子沒了五百毫升的鮮血，臉色變得蒼白，此時更是狠狠地瞪了古戰一眼，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還能說什麼，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古戰雙手捧著碗，平放於胸前，凝神閉目，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眾人從來沒有看過火醫之術是什麼樣子的，此時也不由緊緊地盯著古戰的一舉一動。
片刻之後，古戰捧著的碗里的鮮血竟然開始冒出一絲絲的熱氣，然後是不斷有氣體從血液里升起，到最後鮮血竟然沸騰起來。
讓人驚訝的是鮮血原本和海碗的邊沿齊平，此時沸騰起來，卻沒有半點鮮血溢出碗外。
「火！」
就在此時，古戰猛然睜開眼睛，大喝一聲。
「轟！」
剎時間，沸騰的鮮血竟然升起了熊熊燃燒的烈焰。
鮮血燒了起來。
一團灼熱的紅霧擴散開來，這種紅霧的溫度竟然比沸騰的水蒸氣還要高，靠得最近的胡不語等人臉色大變，紛紛往後退去。
張書德臉色一沉，燃水之火，現代社會裡，竟然還有人傳承了火醫之術的禁術。
對於火醫之術，張書德並不陌生，甚至可以說非常的熟悉，但是這種燃水之火卻並不常見。
想要學會燃水之火，要經歷的痛苦非常人能想象。
而以燃水之火來為病人治病，病人所要承受的痛苦，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住。
「想不到古醫生竟然會火醫之術的禁術，燃水之火，果然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張書德跨前兩步，攔在了古戰和阿牛之間。
「張醫生竟然也知道這燃水之火？」古戰雙眼寒光一閃，冷冷地盯著張書德，手中的血焰卻猛然漲了一圈。
「古醫生難道是想用這燃水之火來為阿牛解毒？」張書德沒有理會古戰的疑問，繼續道。
「張醫生既然知道燃水之火，想必知道這火正是寒毒的剋星，只要我把這燃水之火逼入阿牛的體內，他的寒毒自然被清除。」
「張某隻知道如果古醫生真的將這燃水之火逼入阿牛體內，阿牛必死無疑。」張書德沉聲道。
「張醫生想阻攔我救阿牛？」古戰眼神閃爍，冷冷地看著張書德。
「我只不過不想看著阿牛承受不住痛苦而死亡。」
「張醫生，既然我說過能解除阿牛體內的寒毒，我就心裡有數，有把握救阿牛一命，你這樣來阻攔我救人，是何用意？」古戰冷冷地道。
「張書德，你立刻讓開，別阻攔古醫生救人。」胡不語在旁邊更是生硬地喝道。
「莫非你怕阿牛被古醫生救活，揭穿你的謊言？」錢昌也盯著張書德。
「哼，如果古醫生真的能為阿牛解毒，張某自不會阻攔。」
「沒試過你又怎麼知道古醫生解不了毒？」
「沒錯，所有事情都是你說了算，你真當自己是醫聖么？」
「你害怕了？」
「就憑你的醫術，想要贏得醫聖稱號，簡直是痴心妄想。」
「我呸，張書德，你立刻滾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胡不語和錢昌一唱一和，擼起袖子，想要上前將張書德攆開。
「張醫生真的輸不起么？」古戰眼裡閃過一絲的煞氣。
「哎喲，阿牛快要不行了。」不知道是誰驚叫一聲。
眾人急忙往地上的阿牛看去，只見阿牛躺在地上，四肢開始不斷地抽搐，臉上已經升起一層死氣，眼看就要斷氣。
「張書德，你剛才對阿牛做了什麼？」胡不語雙眼充滿怨毒地盯著張書德。
剛才張書德為了救歐祭，用一根黑針刺進阿牛的胸口，這是所有人都看到的。
此時阿牛出現異常，胡不語立刻將問題的根源引到張書德的身上。
這個時候，不但錢昌等人怒視張書德，就連東方不白和寧輕寒也疑惑地看著張書德。
「張書德，我命令你立刻讓開，讓古醫生給阿牛解毒。」呂如姬腦海里失去了古戰的信息記憶，儘管心有疑慮，但是此時關係到阿牛的生死，果斷讓張書德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