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6章 深夜客人
會是誰?竟然這麼晚還來晚柳山莊,而且如此的詭秘。
顧長霜疑惑地看著張書德。
張書德並沒有理會顧長霜,只是盯著幽靈車,眉頭輕輕皺著。
像是早有約定,車子剛開到大門口,大門就無聲地打開,車子沒有作任何的停留,迅速消失在山莊裡面。
「現在怎麼辦?」顧長霜此時已經猜到張書德的目標一定是車內的人。
張書德沒有說話,卻一把拉住顧長霜的玉手,重新回到停在暗處的車子里,然後啟動車子,緩慢開迴路上。
顧長霜以為張書德想要離開,不由疑惑地看著張書德,要等的人已經出現,難道就這樣子錯過這個機會?
幾分鐘過去,遠處晚柳山莊的大門竟然再次無聲無息地打開了。
目標要出來了?
顧長霜一愣,他們的車子此時就停在路中間,如果目標出來,一定會和他們碰個正面。
他們現在不是在暗中觀察么?怎麼還敢暴露行蹤?顧長霜越來越看不懂張書德的心思。
不過很快,顧長霜就知道自己猜錯了。
張書德不但沒有將車子隱藏起來,反而向著晚柳山莊的大門開去。
要進去?
顧長霜雖然不明白張書德想做什麼,但是本能地拿起攝像機,開始進行記錄。
大門在張書德兩人身後無聲地關上。
顧長霜感覺身子有點發寒,就像是闖進了洪荒世界,隨時有可能被一頭史前巨獸吞噬。
這算不算擅闖私人場所?
不過張書德顯然沒有這種覺悟,借著山莊內昏暗的燈光,張書德很快發現剛才進來的那輛幽靈車就停在蘇貴所住的大宅前面。
一腳油門下去,張書德直接將車子停在了幽靈車的旁邊。
沒有任何的遮擋,就像是在逛自家花園。
顧長霜緊張地看著四周,連握著攝像機的手掌都滿是汗水,這可是晚柳山莊,可以說是龍潭虎穴,如果被人發現他們偷偷溜進來,就憑她和張書德,恐怕會被人直接連皮帶骨吃掉。
但是讓顧長霜驚訝的是整個晚柳山莊此時竟然出奇的寧靜,昏暗的燈光下,沒有看到任何的保安。
怎麼回事?難道晚柳山莊的安保工作竟然如此之差?
正當顧長霜心裡滿是疑惑時,張書德已經打開車門走了下去,大搖大擺地走到幽靈車的旁邊,仔細地觀察著車子裡面的情況。
我靠,這膽子也太大了吧?顧長霜看著張書德的一舉一動,心跳不斷地加速。
張書德看了半天,眉毛卻擰成一股繩,到最後更是把整個身子貼在車門邊,用鼻子去聞那幾乎淡不可聞的氣息。
「是他?!」
張書德直起腰,目光落在了大宅的大門處,腦海里閃現著今天早上在開幕典禮里看到過的人影。
「你把車子停回剛才的地方,坐在車裡等我,我進去看看。」張書德回到車子里,對顧長霜道。
「我也要進去。」顧長霜握著攝像機對著張書德。
「你進不去,而且車子也不能留在這裡,必須儘快開走。」開玩笑,帶著顧長霜,真當晚柳山莊沒有人么。
其實顧長霜也知道自己留在裡面,只會成為張書德的包袱,只得依張書德的話,開著車子離開了晚柳山莊。
「出來吧!」顧長霜剛離開了山莊,張書德望著暗處一角,冷冷地道。
「哼,看來我又多了一個讓你殺我的籌碼。」一個黑衣人從黑暗裡走了出來,一雙敏銳的目光盯著張書德。
「別急,我遲早會殺掉你,如你所願。」
「希望你能說到做到。」黑衣人正是盧逸士。
「我要進去看看。」張書德看著大宅。
「不行,整個晚柳山莊,什麼地方我都可以讓你進去,但是這個地方不行。」
「連你的催眠術也起不了效果?」張書德一愣,看向盧逸士。
「不但催眠術起不了效果,就連我自己,也進不去。」
「哦,看來蘇貴對你也沒有我想的那樣信任。」張書德皺了皺眉,竟然連盧逸士都進不去大宅,看來蘇貴對大宅的安全工作做得還挺到位。
「蘇貴不是蘇富,更不是蘇沉之流可以相比。」盧逸士眼神閃爍。
能讓寧百斬和朱千盾顧忌,打算聯合消滅的人,怎麼也不會是普通人。
張書德能大搖大擺地開車進來,靠的就是盧逸士接應,使用催眠術讓晚柳山莊森嚴的保衛成為擺設。
「你已經知道來人是誰?」盧逸士見張書德在大宅門口走來走去,像是不甘心就這樣放棄,不由有點好奇來人是誰。
「唔,不過和我想的有點出入,我要知道他和蘇貴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交易。」
「除非能得到蘇貴的允許,否則沒有人能偷偷潛進大宅。」
「既然如此,那就沒辦法了。」
張書德說完,走到大門處,用力地拍打著大門。
盧逸士看著張書德的舉動,先是一愣,隨即臉色一變,雙眼怨毒地盯著張書德,「你要出賣我!」
「如果我是你,現在要做的一定是逃跑。」張書德得意洋洋地看著盧逸士,嘴角翹了起來。
「我會讓你後悔今天所做的事情。」盧逸士咬牙切齒,身影重新隱入黑暗之中。
盧逸士剛走,大宅的大門就打開了,蘇沉從裡面走了出來。
看著張書德,蘇沉眼裡閃過一絲的驚訝,不過也僅僅是一閃而沒。
「張醫生深夜到訪,不知有何貴幹?」蘇沉背負著雙手,不咸不淡地看著張書德,像是已經忘了張書德幫他解決了潛闖的事情。
「張某求見蘇莊主。」
「莊主已經休息,張醫生請回吧。」
「哦,恐怕是莊主有貴客到,不便見我吧。」張書德掃了那輛幽靈車一眼。
「張醫生,你這又是何苦。」蘇沉看著張書德,沉默片刻,突然道。
「蘇管家了解張某,只要我認定的事情,一定會去做。」
「既然張醫生主意已決,請!」蘇沉作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即在前面帶路。
這一次,蘇沉仍然領著張書德走進上次那個書房裡,只是這一次,書房裡已經坐著兩個人,那面巨大的玻璃牆也沒有露出來。
看著張書德,書房內的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張書德也不等主人家招呼,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也看著兩人。
「張醫生?」坐主位的男子先開口,聲音卻沒有絲毫的感情。
「蘇莊主,我們早就見過面的,」張書德看著蘇貴,一臉的輕鬆,笑道。
「不知道張醫生深夜到訪,所為何事?」
「喲,看來蘇莊主真的是貴人善忘,不是你派蘇鋒去請我來的么?這個問題應該張某問莊主吧。」
蘇貴冷冷地看著張書德,並沒有說話。
「哎喲,這不是血醫之道的錢昌錢醫生么?竟然能在這裡見到你,真是幸會幸會。」張書德故意驚訝地看著另外一名男子。
「哼,三天時間,很快就過去,張醫生不去尋找病人,難道打算認輸了?不過也對,以你的水平,就算再怎麼努力,也無濟於事。」錢昌冷哼一聲。
「哦,看來錢醫生對自己很有信心。」
「哼!」錢昌不屑回答張書德的話。
「錢醫生這麼有信心,難道是因為蘇莊主答應幫你?」
「你胡說什麼?」錢昌一掌拍在茶几上,怒視張書德。
「錢醫生這麼大反應,莫非真被張某說中了?」
「胡說八道,憑我的醫術,想要贏得比試,簡直輕而易舉。」錢昌傲然道。
「那錢醫生為何鬼鬼祟祟深夜拜訪晚柳山莊?」張書德追問到底。
「哼,我來此,何須向你解釋。」錢昌也不蠢。
「是不說還是不敢說?啊,我懂了,是無話可說。」張書德看著錢昌,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簡直一派胡言。」錢昌咬牙切齒盯著張書德。
「錢醫生,你來找蘇莊主幫忙,也不是什麼大事,又何必做得如此藏頭露尾的,就算是別人知道了,也只會說錢醫生你交遊廣闊,人脈關係深厚,是好事,是好事來的。」
「張書德,你敢再血口噴人,休怪我對你不客氣。」錢昌再也忍不住,拍案而起,盯著張書德,看那表情,恨不得將張書德撕碎。
「哎喲,錢醫生,不好意思,張某口直心快,連這種實話都說了出來,不過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張書德直視錢昌的目光,臉上沒有絲毫害怕。
「張書德,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為何來此,那我就告訴你。」錢昌胸膛急劇起伏著。
張書德聳了聳肩,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張書德,你給我仔細聽著,我來這裡,是……」
「錢醫生!」一聲冷喝打斷了錢昌的話,蘇貴冷冷地盯著張書德。
「對不起!是我一時大意,差點中了他的計。」錢昌額頭滲出汗珠,重新坐了下去,拿起茶杯,不再去看張書德。
「是盧逸士么?」蘇貴的聲音仍然沒有起伏。
「既然你已經知道,沒必要再問我。」就差那麼一點點,張書德看著蘇貴,眼裡閃過一絲的寒意。
這個蘇貴,比張書德想象的還要可怕。
「去吧!」蘇貴突然說出一句無頭無尾的話。
「他既然敢帶我進來,就早料到會有此一刻,你找不到他的。」
「沒有人能逃得過我的手掌心,就算是盧逸士,也不例外。」蘇貴右手握拳,聲音終於出現了一絲的煞氣。
「我不會讓你抓到他的。」張書德翹起腿,整個人靠在舒服的沙發上。
「你以為你還能走得出這座大宅么?」蘇貴的聲音有如死神,直接定了張書德的生死。
「我既然敢進來這裡,就有十足的把握活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