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氣場
他的目光所向,彷彿不斷的釋放出一道無形之氣勁,空氣迅速凝重,就好像水在急劇結成冰一般,生命的生息都被封鎖,甚至連思維都變得獃滯。
刁尚天站在那裡,哪裡還是那個他們心目中可以任意捏拿即死的小刑警;看上去他顯得無比的偉岸,儼然就是一個屠城無數的殺神;他的身體蘊含著毀天滅地的力量,彷彿在舉手投足之間,就會崩碎虛空;目光所指,就像一個吞噬一切的黑洞,似乎只想留一切虛無。
全場頓時鴉雀無聲,所有毒販都懵逼了,這傢伙剛剛不是一個被嚇得傻乎乎的刑警嗎?怎麼瞬間暴發出來的殺氣,就像腦門後面被人用槍抵著在摳動扳機,讓人馬上要死的節奏。
眾毒販面面相覷,感到背心冷漢淋漓,他們想說點什麼,但是嘴巴好像有根冷冷東西在撬一樣,只要一張開嘴,說不定插進去就傳來砰的一聲槍響。
這些毒販,哪一個不是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對殺氣特別的敏感,雖然刁尚天看起來只有一個人,卻讓他們如看到閻王一般、感到無比的恐懼,彷彿自己的小命隨時都會丟了。
只有陸顏儀知道,刁尚天的心理狀態又變化了,近而影響了他的氣場;低迷時,他可以孱弱如嗷嗷待哺的嬰兒,叫人以為只要用頭髮絲抽他一鞭子,也可能爛成兩半;而當它高漲時,他就像一尊高高在上的神,讓你認為他就好像一座不可撼動的高山,想給他一拳,你就會先懷疑自己的拳頭會爛成渣。
「傻逼,讓先上?」
刁尚天酷酷的伸出了兩根指頭,向兩邊的人勾勾手指;這讓陸顏儀大罵他是個傻蛋,為何要打破自己的氣場啊,你只要再這樣下去,足可以令他們壓抑而死;為什麼啊,為什麼世界上最強大的武器被這麼一個流氓掌握,最可恨的是這個流氓渾然不知道用這最好的武器去保命,而要用自己的拳頭。
真的是造化弄人。
眾毒販經歷的這幾十秒彷彿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刁尚天的聲音出現,才能讓他們猛吸了幾口氣。
「疤臉,特釀的怎麼感到有點邪門吶!」莽夫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眼睛瞟了刁尚天一眼,卻像觸電一般收了回來。
「怕個J毛,不就是一根大尾巴狼。」其實疤臉剛才差點把心都給綳碎了,他最不信鬼神之說了,但眼前這傢伙,卻給一種無比邪門的感覺;好在那種狀態終於消失,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他可以肯定自己就樣窒息而死。
疤臉暗自得意,本來他也想向莽夫說一下感受的,沒想到那孫子先抖出了自己害怕的心理,他再說一句大話,雖然其中也透著怯意,但恐懼和怯還是有著本質的差別,這讓他在莽夫面前總算是高大了一回,回想起這些年處處被壓制,暢快的心情竟然把剛才心裡的壓抑一掃而空。
莽夫心裡很不爽,馬那革逼,他算是把腦袋伸過去讓這死舅子砍了一刀,本來心裡就非常的壓抑,結果又鬱結了一口惡氣,突然感到一股熱流從胸口上竄,接著一口血箭噴了出去。
噗…
莽夫噴出了好大的一口血,全部命中在疤臉的面門,兩人同時驚呆;疤臉當然是高興,一個好好的人突然吐血,肯定不是好事情,要是能暴斃那該多,黃金自然由他分配;而莽夫是感到恐懼,他的身體明明是好的呀,什麼樣的大風大洋沒經歷過,也沒有舊疾呀!吐一口血之後,他感到自己彷彿老了十歲,但是不敢流露出來,只要他稍露頹勢,下面的兄弟有可能站在對面了。
大掌一揮,驚呆的眾手下連忙圍了過來,見莽夫瞪了一眼,只留下一個娘們幫他擦嘴角的血。
而疤臉雖然被噴了一口血,看起來無比的狼狽,卻絲毫沒有怪罪莽夫,心裡巴不得那王八蛋多吐幾口出來;大掌一揮,一個娘們就扭著肥大的屁股,賣弄著風騷幫他擦了起來。
而趁此時機,陸顏儀連忙靠近了刁尚天,對這傢伙,她現在是又愛又恨,恨這流氓把她摁倒幹了造猴子的事;同時又感到是撿到寶了,就這麼一個混蛋,不僅擁有任意改變心理狀態的能力,而且還能運用心理演變成氣場。
氣場是什麼,它是無形的,看不見又摸不著,卻無時無刻的影響著人的生活。
氣場除了與生俱來、也就是從父母那裡遺傳的之外,也會隨著際遇應運而生;也有些人想通過自己的肢體動作和神色來增加氣場,會略有收效;人與人之間,在特定的環境,氣場也不一樣。
例如在一個囚室,人屍一片。裡面有兩個人,一個凶神惡煞的舉起屠刀,這時,他的神色和環境會為他徒增氣場;而那個跪在地上望著屠刀的人,就處於氣場的弱勢,隨著屠刀揮來,他的氣場如跳崖一般的驟減。
氣場和心理息息相關,心理又和精神相關,而精神則控制著人體。也就是說,氣場強大到一定的地步,會形成一種無形之功(能量),讓人死於無形;而在這個囚室,這個要挨刀的人,就有可能被氣場至死。
當然,他也有可能是變瘋,這要看他遭受的氣場的程度還有自己多少氣場作為抵抗而定,有可能他只是被嚇哭;或者他的氣場超級強,反把舉起屠刀的給嚇死,那也是有可能的,同樣取決於雙方氣場的對比。
比如,舉起屠刀的這個人在面對挨刀人的強大氣場時,氣場強大到讓他覺得這個人居然是閻王,麻痹那他就只有跪地求饒,甚至當場嚇死;如果氣場強大的程度只讓舉刀的人覺得他是爸爸,那他只要賣個乖,收起刀再好好的伺候就可以了。
許多的氣場都是在特定的情況下才能產生,練就個人隨時而無需另外因素就能產生的氣場,那是相當難的;例如殺氣,後天的凝結需要多少的生命才可以。
全世界都知道氣場的所在,不乏千萬人在練就,都收效甚微。
而刁尚天在外在因素處於劣勢的情況下,也就是他面對幾十個窮凶極惡的人;他所產生的氣場非但沒有處於劣勢,反而碾壓了二十餘個本身具有強大氣勢的人的氣勢,致使他們連呼吸都無法做到,這種強大的氣場,已經顛覆了陸顏儀的三觀。
她現在看刁尚天的眼神,就像天文學家突然在月旁邊發現了與地球環境一模一樣的星球,這種興奮的心情是難以言表的;也像鳳尾村的床棍們在床上擼稱桿的時候,突然房頂上掉下了一個光溜的仙女,那種喜歡只有用努力耕耘才能形容。
陸顏儀這才發現,這死流氓是這麼帥,帥得掉渣,帥到想讓她騎上去讓他好好的享受一下,有了這種本事,弄死這些歪瓜裂棗,那還不如同切菜砍瓜、屠雞宰狗一樣的簡單?
暗慶自己的胸壁要比男人的厚很多,哪怕是一般的女人也比不過,要不然那小心肝就蹦裂了她的心臟跳出來。但她不是白痴,知道刁尚天擁有這種遭天嫉的能力,卻還不知道怎麼運用,要高興,得先活下來。
「刁流氓。」
刁尚天正懵逼的望著莽夫不知道是神馬情況,卻全然不知這莽夫噴血,其中的絕對因素是因為他,更不知道自己在陸顏儀的心目中,儼然已是神一般的存在,當然,這個神的形象有點差,身兼流氓和蠢蛋。
回頭望向滿臉梨花卻又傻笑的陸顏儀,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陸顏儀,你還笑得出來,你不知道嗎,女人會成為特殊的戰利品。」
陸顏儀真很想給這流氓一耳光抽過去,好不容易把他在心目中的形象塑造得高大上,分分鐘就被他自己給毀滅了,對於這個問題,她直接選擇了不理.
「今天我死拖硬拽外加騙把你帶到這裡來,你恨我嗎?」
「恨個屁啊,有用嗎?」刁尚天很無奈。
「如果,我說如果,咱們活著出去,你第一件是想幹什麼?」陸顏儀眨著動人的大眼睛,對於這個問題,她也感到莫名其妙,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但就是鬼使神差般的說了出來。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沒想到你不凶的樣子這麼好看!」刁尚天答非所問,只是在感慨,捋了捋她的秀髮,沒想到這小娘們兒居然未加阻止。
陸顏儀哭笑不得,難道我凶的樣子就很難看嗎?看了看對面的莽夫和疤臉頭上的血也快擦乾淨大半,不得不放棄這個問題:「流氓,你真的不懂氣場?」
「氣場?殺豬匠殺豬的時候,氣場是殺氣;教書匠教書的時候,氣場是儒氣,是這個意思嗎?」刁尚天弄覺得陸顏儀可能被嚇瘋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講氣場。
陸顏儀點了點頭:「對,就是這麼回事,你會用心理控制你的氣場嗎,也就是你因你的心理變化而氣場隨之變化,隨你心理的調整、氣場如影而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