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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威脅(中)

  西北邊境

  西風卷著沙塵呼嘯著,守衛的士兵盡職盡責的站著崗,只是那身形卻被風沙吹的有些搖晃,粗糲的沙子伴著西打在載人臉上,直比那刀子割肉還要疼。


  侍衛打起帳簾,錦安圍著厚厚的大氈閃身走進帳內。


  帳中,白秋染正縮在火爐旁取暖,即便如此也依舊在不住的打寒顫。


  百里梔圍著白秋染急得直跺腳:「你那鞋都濕透了,要凍死了!快脫下來吧,我給你暖腳!」


  白秋染面色發白,卻依舊沒有動彈,反而惡狠狠的白了一眼百里梔:「這麼多人看著呢!」


  百里梔也是急壞了,上去不由分說的將白秋染的靴子扒了下來,眼看著那凍得通紅的腳丫滿眼心疼,扯開自己的衣襟便將白秋染的雙足放在自己腰腹間暖著,霎時間覺得透心涼,狠狠的打了一個寒戰,但是卻依舊沒有鬆開白秋染,反而傻呵呵的一笑:「你看我就說凍著了吧,你還不聽!」


  白秋染面上緋紅,看了一眼旁邊的侍衛,不好意思的動了動腳,終究沒有掙脫,說來也奇怪了,從前從軍行,自己與那些將士同吃同住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更沒考慮過什麼男女之防,如今倒是不由自主的在意這些了,白秋染第一次發現自己竟能這般矯情了。


  「我可整整三日沒洗漱了,你也不嫌臟。」


  「嘿嘿,自家人,不嫌棄。」


  白秋染抿唇一笑,沒有言語。


  百里梔繼續正色道:「我就說此行我必然要跟著吧,要是憑你指不定怎麼作踐自己的身子呢,你懂什麼,女孩子受了寒影響受孕,你要我絕後啊!」


  「噗——」一旁立著的七尺絡腮鬍子大漢終於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白秋染自問沒有百里梔那樣大的定力或是那樣厚的臉皮,腳下一個使力將百里梔踹到一旁。


  百里梔哎呦了兩聲身子向一旁栽去,可是抱著白秋染的腳卻依舊沒有絲毫放鬆的,穩穩的護在自己腰間。


  錦安進入帳中看到這幅場景,好笑又無奈的嘆了口氣。


  「殿下!」絡腮漢子一個立正問安道。


  錦安點了點頭,往座上走去:「此次你同白將軍辛苦了,期間的事情自有將軍同我稟報,你且下去歇著吧。」


  那漢子眼看著白秋染兩人早就有些受不住,聽了這話,如蒙大赦,抱拳退了出去。


  錦安坐在上首,斜覷了一眼下面的二人,打趣道:「現在兩軍交戰,形勢緊迫,人人大氣都不敢出,你們倒好,在這兒刺誰的眼呢。」


  依照百里梔貧嘴的性子必然要回上幾句的,話到嘴邊有一想到錦安與薄胭的狀況,又將譏諷的話吞了回去,轉而道:「幸虧我跟著來了,否則怎麼知道你這樣苛待我媳婦。」


  「你先算算你吃了多少軍糧吧,你既然無能,只能讓小白把你的那份工做出來了,」錦安嘴上不饒人,轉頭看向白秋染:「這次你辛苦了。」


  提到正事,白秋染也收起了笑意,將腳從百里梔懷中抽了回來,正色道:「應該的,沒什麼辛苦不辛苦的。」


  「可察到了什麼?」


  白秋染一嘆:「西北那邊這次是用了全力,將整個關口圍的如同鐵桶一般,擺明是要和咱們死扛到底,硬闖是絕對不成的。」


  錦安目光盯著桌上的地圖,眸色眯了眯,這一點他早就猜到了,西北是打量著此次不惜任何代價都要重創西晉,這般孤注一擲,著實難應付的很。


  「明面上強攻咱們的勝算不多,這裡又處於邊境,皇上的援兵也還沒到,這樣下去恐怕撐不了太久啊。」白秋染滿面愁容。


  「敵方十萬,我軍五萬,相差很是懸殊啊。」百里梔也一臉正色道。


  錦安亦是面色冷俊,思索片刻:「東邊的水路可能走?」


  白秋染搖了搖頭:「西北這邊本就黃沙滿天,那條水路太窄,走不出去的。」


  錦安默然,垂眸思索著。


  白秋染低頭開始穿靴子,思索片刻輕聲道:「不過這次我倒是打聽出了其他的事情來。」


  錦安挑眉看向白秋染。


  「嗯……西北的大王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你可知道?」


  錦安思索著:「同父異母的哥哥?好像是有這麼一個人,不過,他不是幾年前就被現在的王上逐出皇城了嗎。」


  白秋染點點頭:「沒錯,當初那西北王上是打著讓他分管別處的名義讓他走的,說白了就是贏把人趕走的。」


  「他……怎麼了?」錦安問道。


  白秋染道:「我查到,當初西北王上這個皇位是名不正言不順搶來的,先皇本是要傳位給他那個哥哥的,可是是現在這位王上用計害了先王,搶了這個皇位。」


  「弒父!」百里梔的滿臉驚訝,叫出聲來。


  「這事他是在暗處做的,但是好歹有人知道內情,那大王子當初沒有勢力,是被迫離開,這麼多年能發保全性命著實不易,聽說,他有意想要奪回王位,我打聽到他在秘密練兵呢,不過以他現在的情況,沒個十年八年可不能起事。」


  「秘密練兵?既然是秘密怎麼會讓你輕易打聽到?這消息可準確?」錦安抓到了話里的重點。


  白秋染一噎。


  百里梔也迎合道:「對啊這事該是私密的,怎麼你輕易就知道了?」


  白秋染白了一眼百里梔:「我自然有門路!」


  百里梔縮縮脖子閉上嘴巴。


  白秋染看向錦安,面色一訕,眼神閃躲幾番道:「嗯……你也知道我常年駐守邊關,自然有些我自己的人脈,所以才能打聽到這些,不過你放心,消息絕對屬實!」


  錦安挑眉看著白秋染:「那麼,你告訴我這話的目的是……」


  白秋染一怔,支吾了一陣子:「嗯……我想著,對你有些用吧。」


  錦安勾唇:「是有些用的,你想好怎麼用了嗎?」


  白秋染眼睛轉轉:「我想著該是引發二人內鬥!咱們坐享其成!」


  錦安好整以暇的向後靠了靠:「嗯,不錯,是這麼個道理,然後呢?具體怎麼做?」


  「具體……」白秋染苦著臉:「斯年,你這不是難為我嗎,你一向知道,我行軍打仗都是離不開軍師的。」


  錦安勾唇一笑:「是啊,難為你了,能打聽出這些很不容易了。」


  白秋染點點頭,有些心虛,繼續道:「笑笑我給你帶回來了,那你可想好了怎麼做了?」


  「我早前就聽聞過那大王子的名聲,最是個容人的,一向主張以和為貴,若是他執掌大權西北與吸進必然不是如今這番景象。」


  「你的意思是,咱們可以幫他?」百里梔道。


  錦安搖頭:「幫也要講究怎麼幫,總不能顯出咱們弱勢來,要叫他有求於咱們,也省的日後他稱王了不服管制。」


  「那你是想要……」


  「且等我想想。」


  百里梔與白秋染互看一眼點了點頭。


  錦安又同兩人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臨走前叮囑白秋染好生修養,千萬不要落下什麼病根。


  白秋染眼看著錦安離開,這才鬆了一口氣,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又是懊惱又是嘆氣。


  百里梔不明所以的看向白秋染:「你做什麼?」


  白秋染一癟嘴,思考片刻又堅定的搖了搖頭:「受人之託啊!可總覺得於心不安。」


  百里梔瞥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因為這消息是薄胭告訴你的,你沒有與錦安說實話才愧疚的?」


  「你怎麼知道!」白秋染大驚。


  「你難不成覺得你偽裝的很好?」百里梔無奈的看了一眼白秋染。


  白秋染有些窘迫:「不好嗎?」


  百里梔一嘆:「咱們三個是何等情分,你一向不會撒謊,行軍打仗的時候雖然勇猛,但是總是問了軍師才有決斷,怎麼就能突然想到這一點,再說,別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就你知道了?找借口也找個好一點的啊,推到你軍師身上也比你攔下來讓人信服。」


  白秋染撇撇嘴:「你又知道了,不過……聽說趙國那邊狀況也不好,薄胭還抽空幫著錦安謀划,特地安排了人跋山涉水來傳這個口信,我一想到他們兩個……哎,實在不想騙斯年啊。」


  「放心吧,斯年想必也看出來了。」


  白秋染詫異的看向百里梔,有些挫敗:「我的表現就這麼差。」


  「我都猜出來了,更何況他,薄胭回到趙國有諸多苦楚我們都知道的,他二人……」


  「可是斯年終究沒有留她啊,薄胭這一去,兩人的緣分就是斷了,總沒有再娶回來的道理,不說別的,皇上與皇后是肯定不會同意的,更何況……也不知薄胭那邊怎麼樣。」


  提到這裡,兩人具是無奈嘆氣。


  百里梔道:「且看看吧,這次斯年自請出征也是在人意料之外,說不定他有什麼成算呢。」


  「有什麼成算,我可一直生著他的氣呢,當初就那樣放薄胭回去了,你沒瞧見我同薄胭分開的時候,薄胭臨走還滿心惦念著他呢,他倒好!這麼久以來,提過薄胭一句嗎!咱們這邊還能互相照應,可憐薄胭一個人在趙國應對豺狼虎豹,哼,且等著日後他若敢再娶,我非提著棒子把那新婦打出去不可!」


  百里梔攬住眼眶發紅的白秋染:「我覺得他心裡也是苦的,他二人的緣分,且看著吧,要緊的是度過此關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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