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父子爭寵
薄胭躺在錦安懷中,思索片刻,慢慢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從前是我想錯了……」
錦安一挑眉,隨後微微一笑。
薄胭道:「我……心中是有些事情,不過……現在不知道要怎麼跟你說,你等我想一想……等我想好怎麼和你說之後,一定告訴你。」
錦安懷中攬著薄胭的肩膀緊了緊:「我知道。」
薄胭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錦安:「還有一件事……」
薄胭仰頭看著錦安:「什麼事?」
「你……」錦安有些猶豫,才說了一個字,臉就不可抑制的紅了起來。
薄胭越發疑惑:「你要說什麼?」
「你,」錦安一咬牙:「你是否疼極了?」
薄胭一怔,不解其意,待動了動身子,下半身立刻傳來一陣疼痛,薄胭倒吸一口涼氣,猛的悟了錦安是什麼意思,臉頰緋紅一片:「你你你!你還敢說!」
錦安傻傻一笑,一本滿足,本來嗎,關於嘉和帝「老當益壯」的傳言自己有所耳聞,所以想當然的認為薄胭已經……不過錦安既然決心要娶了薄胭了,這件事情自然已經想開了,可是在昨夜見到那床上的紅梅點點之後,自己怔了許久這才意識到那是什麼,自己本來便沒有經過男女之事,這些事情也是當初母后指了幾個侍妾給自己的時候宮中嬤嬤教給自己的,自己只是一聽,連那幾個侍妾的身都沒近,更何況是實踐了。
在想明白之後,錦安心中狂喜,自己雖然已經不在乎薄胭這些,但是既然薄胭是處子之身,那就權當是意外之喜!比照原本就有心理準備還歡喜幾分。
錦安一方面咂舌於傳言也不可盡信,另一方面則是更加心疼薄胭,也不知她從前總聽人議論二嫁不二嫁的事情,心中的是個什麼滋味……
這樣想著,錦安心中憐惜更甚,下意識攬了攬薄胭。
而薄胭在聽了錦安這話之後,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身處何種境地。雖然二人已經是夫妻,但是那畢竟是在薄胭醉的一塌糊塗的時候,半點不知,所以自然不會像一般新婚婦人一樣的濃情蜜意,滿心只有不好意思也難為情。
先下更是卯足了力氣將錦安推到一邊:「你!你個小人!你還說!!」
錦安也不敢還手,生怕弄疼了薄胭,只能可憐兮兮拉著被子的一角縮到床尾解釋道:「早前我聽人說,女子初次都會……我是怕你傷了身子,若是有什麼不舒服的你便同我說。」
薄胭自己也是初次,哪裡懂得這些,雖然身上難過,但是也恥於將這些說出口,只能又羞又憤的推錦安:「平日里你都同誰在一處,哪裡聽的這些!」
錦安哭笑不得,直呼冤枉:「那都是宮中嬤嬤教的……誒誒,你別推了,當心手疼。」
「誰叫你長的這樣壯的!」
「是是是,是我的不是,我不該生的壯……」錦安小心翼翼的陪著不是。
門外,阿寧領著一眾下人端著洗漱侯著,聽著屋內傳來的嬉笑打鬧聲,不由噗嗤一笑,搖了搖頭,太子殿下這般,以後想來也是個懼內的主兒了……
當天,薄胭是以處子之身嫁到西晉的消息便傳遍了西晉皇室,這件事情是錦安授意並且有意散播的,薄胭因著二嫁的身份,明裡暗裡受了外人多少諷刺與白眼,從前自己不知如何護著她,現在既然知道了真像,自然不願她因此在有什麼苦惱。
這事傳揚出去后,雖然眾人詫異於太子妃與太子殿下為何成婚這麼久才遠房,但是對於這件事情大多數人還是相信的,畢竟錦安消息幾乎是從太子府下人的口中傳揚出來的,那些人沒有必要說謊,更何況家和氣迎娶薄胭的時候已經年過九旬,對於他「老當益壯」的傳聞大家本就持懷疑態度,奈何沒有什麼證據說嘴,如今有了太子府這樁事情,自然打破了從前的傳言,九州各男子相視一笑,一臉莫測,就說嘛,這世上怎麼可能有人年過九=九旬還……
哈哈,都是男子,都懂的……
所以,比起薄胭是否是處子之身這件事情本身,人們更關注的是議論嘉和帝從前的「死要面子」,以及再次口誅筆伐了一番他因一己私慾而強娶了人家二八芳華的姑娘,以他的身子骨娶回去做什麼?當花瓶養嗎?若非薄胭從太后的位置上退了下來,豈不是要獨守空房守活寡到死?
是以,又有一些文人墨客對於薄胭的遭遇頗為憐憫,一時間九州大陸對於薄胭倒是多了兩份同情,當然這是后話。
消息傳到宮中,皇后則是氣的險些暈倒,自己怎麼也沒有想到薄胭是……皇後知道錦安一向治府甚嚴,若沒有他的允許,這樣的傳言根本不會流傳到外邊,錦安此舉的意思很簡單,他是打定主意要將薄胭留在身邊了,早前,外人與其說是議論薄胭二嫁的身份,倒不如說是在意薄胭並非處子,錦安此舉就是堵了眾人的嘴,為日後抬舉薄胭做準備。
皇後有些急了,當即就要召錦安進宮聊聊,卻沒想到派去的人回來回話,說是錦安今日同太子妃去游湖,不得空,改日再來覲見,皇后聞言又是一陣捶胸頓足,暗嘆:兒大不中留,轉身便想找白秋染好好研究一下,卻沒想到白秋染那邊也推說有事不得空,皇后憤憤咬牙,不中用!不中用!關鍵時候還是要看自己的!
太子府內
薄胭坐在屋檐下,看著園中的相對而立的錦安與趙雪言一陣輕笑。
這兩日趙雪言住的院子不知從何處冒出來了一條竹葉青蛇,雖然無毒,但是到底看著可怖,趙雪言自幼害怕這些蛇鼠之流,當即三魂丟了七魄,連鞋子也沒穿就急急忙忙的跑到了自己房間,說什麼也不肯再回去,打定主意要同自己一起住。
薄胭倒是樂意的,剛要點頭,卻見錦安的臉色已經陰沉下來,一把拉住趙雪言,將他從自己懷中拉了出去,委婉又堅定的訓斥了趙雪言一番,表示趙雪言已經這樣大的人了,怎麼能害怕區區竹葉青蛇,這樣的人怎麼也能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說是要磨鍊趙雪言心智,怎麼也不許趙雪言與薄胭同住。
薄胭微微一怔,待看到錦安雖然故意板起臉卻四處飄忽的眼神時,猛的悟了,是啊,現在自己房中多了一個人啊……
趙雪言聽了這話有些委屈,撇撇嘴,抱著薄胭腰肢的手臂緊了緊向錦安吐了吐舌頭:「那又如何,父親不也怕狗嗎,既然男子漢頂天立地,父親為何也有害怕的東西?偏要磨練我的心智。」一面說著一面將頭埋在薄胭腰間,有些委屈道:「母親,你瞧瞧,他欺負我!」
錦安一怔,有些詫異的看著趙雪言,不知道這個秘密是如何被他知曉的……說來好笑,西晉太子,天縱之才,卻……怕狗……
任何人怕什麼東西大抵都是從前有過什麼心理陰影,錦安也不例外,這事還要從他五歲說起,那年他誤闖冷宮,第一次見到世上竟然有狗這種生物,新奇之餘便伸手去摸,卻沒想到他看那狗可愛,在狗眼中看他也可口的很,還沒等他伸手過去,那狗便流著口水靠近錦安。
彼時錦安還小,但是這機敏程度卻是與生俱來的,雖然不懂事,但也直覺不好,連忙轉身就跑,鞋都跑丟了一隻,卻依舊被咬了一口,還好尋來的太監及時發現,救下了錦安,是以,這件事情便成了錦安幼小心靈中的最大的陰影,也是最窩囊的黑歷史,讓他覺得狗是這個世界上最凶慘的生物!直到現在,無論大小,只要見到狗,自己還是會遠遠避開。
不過這件事情自己從未同外人說過,趙雪言是怎麼知道的,錦安狐疑的看向薄胭,
薄胭訕訕一笑,這事說來也怪自己,不過自己當初並不確定,只是覺得高門大院都會養兩隻狗看家護院,可是太子府卻清凈的很,一隻都未見,不由覺得疑惑,同趙雪言提了一提,最後得出了這個結論:可能錦安……怕狗。
當然,這也是自己等人的猜測,卻沒想到趙雪言會說出來堵錦安的嘴,而看錦安的反應……好像還真是這樣……
薄胭抿唇一笑,無奈搖頭。
錦安見狀,直覺面上無光,又一想到今次若是服了軟趙雪言便名正言順的霸佔了自己的位置,睡在我薄胭身旁……錦安一個寒戰,攥了攥拳,咬牙道:「誰說的!我何曾怕過狗!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好怕的!!」
趙雪言抬了抬眼皮,瞥了錦安一眼:「那你證明給我看啊,若是你自己都做不到,為什麼要我克服困難,你教我的,要以身作則。」
錦安一時啞然,無奈的看向薄胭,薄胭聳聳肩膀,一臉懵逼的愛莫能助,而後揉了揉趙雪言頭頂的碎發,寵溺道:「言兒若怕,就依他吧。」
趙雪言得意一笑,對著錦安吐了吐舌頭。
錦安一怔,腦中瞬間想到了自己睡在偏房而趙雪言向薄胭撒嬌的場景,心中警鈴大做,若是不當機立斷,日後這芳蘭軒還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你隨我來!」錦安拉住趙雪言衣領,將他提到外間,於是便有了現在這幅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