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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我只是順水推舟

  似是震驚,似是恍惚,錦安望著身下人許久沒有緩過神來,怔怔的望著薄胭,身子酥了半邊,喉結上下滾動一下,直覺有些口渴,看著薄胭的眼神也逐漸變的熱烈起來。


  而薄胭依舊不自知扭動了一下身子,心滿意足的眯眼笑了笑:「你瞧,我說我我喜歡你的吧。」


  錦安眸色更深了,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人說「酒壯慫人膽」,這句話放在薄胭身上可是再適合不過了,放在她清醒的的時候,她哪有膽子對自己這般,總是像個刺蝟一樣將自己保護的嚴嚴實實的。


  錦安呼吸重了幾分,靠近薄胭,嗅著她唇邊的酒香,沉聲道:「你是怎麼喜歡我的,我沒感覺到。」


  薄胭歪著腦袋看著錦安,似子思考錦安這個沒感覺到是什麼意思。


  錦安微微一笑,循循善誘道:「不如你再親親我?」


  薄胭嘟著嘴,腦子有些轉不過來,雙眼越發迷離。


  錦安看著她這幅昏昏欲睡的模樣,挑眉,暗自腹譏諷,今天可不能讓她再這樣矇混過關。


  「你若是不願那我便娶了白秋染可好?」錦安使出了殺手鐧。


  聽了白秋染這三個字,薄胭好似恢復了些清明,下意識嘴巴一癟,抓著錦安衣角的手緊了緊。


  錦安瞥了一眼衣擺處白嫩的銷售,得意挑眉:「你若不願我就去了。」


  薄胭現在是困極了,本來就不清楚的神識越發迷離幾分,對於好些話都反應不過來,腦中只能本能的反應,覺得不願讓錦安娶白秋染,那就要按錦安說的做,在睏倦拉著自己要閉眼的時候,抽出了幾分神識來,閉著眼睛摸索著捧住了錦安的臉,顫顫巍巍的的尋著錦安的嘴唇「吧唧」親了一下。


  錦安看著薄胭,輕笑出聲:「再親我一下。」


  「吧唧。」


  「再一次。」


  「吧唧。」


  ……


  錦安寵溺的望著薄胭,目光溫柔的能掐出水來,薄胭亦是一陣嬉笑捧著錦安的臉頰久久不願鬆手。


  錦安再次吞了吞口水,這個人呀,只有喝醉的時候才如此可愛,但是……若是自己就幾乎可以想象的到,明日一早她又會恢復到原來的模樣,她心中有心結,不是那樣容易解開的,錦安一向是尊重薄胭的,總是叫她自己做選擇,但是在這件事情上,錦安覺得,若是一味依照保養的意思是,自己同她恐怕許久都未能有進展,自己總要推她一把,叫她不要才是。


  錦安這樣想著,垂眸又看了一眼薄胭混沌嬌媚的模樣,心頭似有貓撓一般,她喝醉了,她說明了喜歡自己……嗯……這樣覺好的機會若是不把握住,自己就是傻瓜!


  錦安心中有了一絲計較,厚顏一笑,就算是自己「小人」一次又如何……


  錦安靠在了薄胭耳邊,輕笑道:「那你既然心中有我,我便留在你身邊,做你一輩子的夫君,可好?」


  薄胭甜甜一笑:「好。」


  「不反悔?」


  「不反悔。」


  「……這可是你說的。」


  錦安攔腰將薄胭抱起,往裡間床榻處走去,隨手一揮,滿室內紅燭頃刻熄滅,羅帳落地,透過朦朧的月色,能隱約看到帳中纏綿交疊的兩個身影,所謂:花燦銀燈鸞對舞,春歸畫棟燕雙棲。方借花容添月色,欣逢秋夜作春宵。


  這一夜,發生了早在新婚之夜就該發生的事情。


  第二日一早


  薄胭拽著背角,怔怔的看著一旁赤裸著上身,睡的十分安然的錦安,半晌回不過神來,嗯……現在這個情況是真實的嗎?


  錦安揉揉惺忪的睡眼,伸手探了探身側,再觸及薄胭的手臂后,十分自然的輕輕一用力,將薄胭攬入懷中。


  薄胭一個不防,栽倒在錦安身側,手掌觸碰到錦安的肌膚,面上「騰」的紅了,渾身僵直,半點不敢動彈。


  「你你你,你……」薄胭因為受驚太大,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了半天都沒有下文。


  錦安朦朧間感受到了薄胭的看著堂皇,嗤聲一笑:「這麼緊張做什麼?」


  「你你!」薄胭好半晌才找回理智,躺在錦安懷中依舊半點不敢動:「你,你趁人之危!」


  錦安懶洋洋的睜開雙眼,垂眸打量著驚慌如同小白兔一般的薄胭,心情大好,惡作劇般的將薄胭往自己懷中攬了攬,感受到懷中人來連呼吸都不敢了。


  「你說過,不會趁人之危的。」薄胭的聲音帶著哭腔,不知道是因為身體的疼痛還是精神上的打擊,或者是兩者皆有。


  「哦?我說過嗎?」錦安厚著臉皮裝起了失憶,思索片刻繼續道:「我這人啊,記性一向不怎麼好。」


  薄胭顫顫巍巍的攏緊胸前的被褥,努力和錦安保持自認為還算安全的距離:「你說過啊,成婚那天!」


  錦安皺眉,似在記憶中搜尋著,而後咧嘴一笑:「權當我怕說過好了,可是昨日可並不算我強人所難,是你同意了的,況且……」錦安一面說著一面攏緊自己的身前的被褥,粲然一笑:「你可是忘了?昨夜可是你先……」


  薄胭又是一個寒戰,眨眨眼睛,慌亂間,腦中好似閃過了幾個片段,好像還真是自己……


  薄胭扶額,喝醉酒分兩種人,一種是喝醉后徹底失憶,無論做了什麼第二天都不會記得的;另一種嗎……就像自己這般,雖然當時沒有意識,但是丟臉的事情全都記得,一想到昨夜自己捧著錦安的臉頰吻上去的場景,薄胭就一陣頭痛,自己怎麼會……果然,喝酒誤事啊……


  薄胭欲哭無淚,也在沒有什麼臉面痛訴錦安「趁人之危」了,畢竟昨夜確實是自己。


  錦安微微一笑,繼續道:「你昨日可是口口聲聲說要同我做一輩子夫妻的,總不會現在就不認賬了吧。」


  一面說著一面眨巴著眼睛看著薄胭,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薄胭搶佔了他便宜一般。


  「錦安!」薄胭哭笑不得,提起氣來狠狠砸了錦安胸膛一下子。


  卻被錦安輕而易舉的拉住雙手,輕輕一帶,兩人的身子又貼近了幾分。


  「自你來了西晉應該是第一次這樣輕鬆的叫我的名字吧。」錦安攬著薄胭,輕輕一嘆:「我很開心。」


  薄胭一怔,本來有些僵硬的身子慢慢柔軟下來,睜開眼的瞬間,確認了身邊情形后,自己雖然有震驚,有慌亂,但是一顆心卻難得的安定下來,同錦安,自己是願意的……


  「你昨日說了好些話,我有些聽不明白,什麼叫做我本應該是娶白秋染的?這就是你的心結?」錦安道。


  薄胭倒吸一口氣,趁著酒勁兒自己都說了什麼?這也說出來了?可是這事要怎麼解釋?說出來,錦安會信嗎?若非親身經歷,自己恐怕也不會信。


  眼看著薄胭糾結的神色,錦安瞭然的點了點頭:「你好似有好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你若是現在不願意說,那就等到你願意再說。」


  薄胭抿唇:「並非我不願意,而是……連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錦安將下頜抵在薄胭的頭頂,繼續道:「不過我依稀能明白,你是覺得我與小白是天定姻緣?自覺搶了本該屬於她的一切?」


  薄胭一驚,有些驚訝於錦安的理解能力,自己醉酒後顛三倒四的話他居然聽明白了?

  「我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哪個遊方道士或是什麼奇人同你說了什麼,可我想說的是,若我同小白真的是什麼天定姻緣,那麼我又為何會喜歡上你?你昨夜提到了上輩子……我雖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依稀覺得你又不是我,即便當真是有上輩子,你又如何確定我當真那樣喜歡小白?總歸,於現在來看,我並不覺的你說的話是對的,我只知道,我現在最不想放開的是你。」


  薄胭垂眸,輕輕將頭靠在錦安的胸膛,傾聽著他鄭重的一字一句,扯了扯嘴角,是啊,現在想想,自己怎麼就那般糾結呢,雖然心中的有負罪感,雖然依舊感覺不真實,但是不知道現在擁抱自己的確確實實是錦安啊,他也已經言明了他對自己的心意,自己又何必要想那麼多呢?自己這條命本來就是撿來的,現在所經歷的一切都可以,算作是老天的饋贈,或許是老天看自己上一世活的實在窩囊,特特給了自己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也未可知啊……


  許是因為錦安的「強人所難」,許是因為太過貪戀此刻溫暖的懷抱,薄胭只覺的從前讓自己糾結的霎時間煙消雲散了,有的只是滿滿的慶幸與感激。


  還好,還好,還好錦安一直拉著自己,不叫自己因為鑽牛角尖而輕易離開,輕易放棄,還好還好,或許,這當真是叫自己擁有幸福的機會呢……


  在經歷了由女孩變成女人的一夜后,薄胭不由的想開了許多事情,在看從前那個逃避矯情的自己只覺得可笑,可能是先入為主將錦安打上了「有婦之夫」的標籤,所以早前同他相處總是彆扭,但是現在,這個人明明白白是自己的夫君,薄胭滿心只是歡喜與惦念,從前都口是心非的將錦安往出推,更何況是現在,薄胭覺得,恐怕現在皇后給錦安與白秋染賜婚,自己都會攔在門口,不叫白秋染進門半步,這是自己的夫君,不能同旁人分享半分!

  錦安若是知道自己昨日的「趁人之危」能叫薄胭如此想,恐怕會高呼自己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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