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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酒後吐真言

  月上柳梢,薄胭雙眼迷濛的盯著眼前搖晃的酒杯,臉上一片酡紅,痴痴的傻笑著,顯然已經醉了。


  阿寧立在薄胭身後擔憂的看著薄胭,無奈搖頭,訕訕的瞥了一眼自己身旁的錦安,尷尬一笑:「太子妃執意……奴婢……」


  錦安寒著臉:「她喝了多少?」


  阿寧對著角落的幾個空酒瓶努了努嘴:「自從你走後。」


  錦安嘆氣對著阿寧擺了擺手,阿寧連忙退了下去。


  錦安看了看栽倒在貴妃榻上昏昏沉沉的薄胭,又瞧了瞧角落的空酒瓶,大概數了數,約莫能有三四個。


  錦安挑眉,上次同白秋染與百里梔的聚會,她不過飲了一壺酒就醉成那幅模樣,更何況今日了,現在的情形擺明了借酒澆愁,錦安不由苦笑,自己的告白就給他造成這樣大的衝擊嗎?

  竟然喝了這樣多的酒。


  錦安嘆氣,以免躬身撿起酒瓶以免順手拿起一旁的毯子輕輕的蓋在了薄胭的身上。


  薄胭嚶嚀一聲,裹著毯子的身子扭了扭,眼睛掀開了一條縫,含糊不清道:「哦,錦安。」


  錦安動作一頓,放下手中的物件,起身坐到了薄胭身邊,將毯子往她的身上拉了拉,微微一笑:「沒錯,是我。」但看薄胭的眼神就知道她現在是喝多了,甚至到了不省人事胡言亂語的地步,錦安伸手點了點薄胭的圓潤的鼻尖:「醉成這副模樣還能認得我?」


  薄胭不舒服的揮走了指點自己鼻尖的手指,喃喃道:「自然是認得的,誰也不認得,你還是認得的。」


  「哦」錦安側身撐在薄胭上方,打量著那張酡紅的臉頰,以哄孩子的口吻說道:「我竟然這般重要嗎?那你是認得雪言還是認得我?」


  話一出口,錦安不由失笑,同一個孩子比什麼。


  薄胭緊緊閉著雙眼,似是在做夢,沉默了許久,不只是在思考還是已經失去了意識。


  就在錦安以為她已經睡著了的時候,薄胭卻含糊額開了口:「嗯……你們兩個都認得。」


  錦安無奈一笑,這算什麼答案。


  「若是只能選一個呢?」錦安不死心的繼續問道。


  「嗯……」薄胭支吾著,將眉頭擰成一個疙瘩,往錦安的方向靠了靠,似是撒嬌道:「這要怎麼選……一個是兒子,一個是夫君。」


  錦安眼睛一亮,她說,夫君?

  「你現在承認我是你夫君了?」


  「我一直都是承認的……不,不對,不能這樣想,你並不是我夫君。」薄胭顛三倒四道。


  錦安有些糊塗了:「這是什麼意思?我若不是你的夫君,還能是誰?」


  卻沒想到,薄胭聽了這話,將嘴一撇,有些委屈道:「你怎麼能是我的夫君的,你明明是該娶別人的,是別人的夫君。」


  「我?我該娶誰?」錦安笑笑,只把這話當成薄胭的醉話,看著薄胭委屈的雙眼通紅的模樣心中十分憐惜,私心裡只覺得若是她總能這般醉著便好了,只有她這般醉著,才會這樣依賴自己。


  薄胭死死攥著錦安的衣袖,鼻翼有些發酸,支支吾吾的吐出三個字:「白秋染!」


  「哈?」錦安哭笑不得,這下確定了,薄胭就是喝醉了:「怎的?你還記掛著我當日在母後宮中的言語?我白日里不是說了嗎,那是個誤會。」


  薄胭聞言,一個勁兒的搖頭:「不,那不是誤會,她真的是你的妻子。」


  錦安有些無奈的撓頭,不知道薄胭為什麼會對這件事情如此糾結。


  「是我……」薄胭聲音帶著些許自責:「是我,是我,搶了你。」


  錦安抿唇,看著薄胭的眼神添了幾分認真,本來自己只以為薄胭是喝醉了胡言亂語,但是看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這件事,那就讓自己不得不上心了,再一聯想到上次薄胭喝醉酒後給自己出主義懲治軍備部的事情,錦安眯眸,對薄胭的酒品有了些許計較,想來她是屬於酒後吐真言那一類的,喝醉了的她最最不設防……她說……是她搶了自己?那是什麼意思?

  這樣想著,錦安的聲音越發循循善誘起來:「為什麼說是你搶了我?」


  薄胭迷濛著眼睛望著錦安,可是眼中卻沒有焦距,想來神志已經不清,好半晌沒有答話。


  錦安也不著急,聲音越發溫柔:「你不說我有怎麼知道呢?說,為什麼說是你搶了我?」


  「因為你本該娶她呀,」薄胭終於猶猶豫豫的說了出來,帶著幾分氣惱:「我記得真真切切的,你應該娶白秋染,你應該和她舉案齊眉白頭到老,你們兩個人還會生許多許多的孩子……唔……你還和她生孩子!」說到這裡薄胭似是有些惱了,抓住錦安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


  錦安吃痛卻並沒有掙脫開:「我娶她?什麼時候的事?」


  「上輩子!」薄胭夭折錦安,嗚嗚的說著。


  上輩子?錦安挑眉:「這就是你不承認喜歡我,不願意接受我的原因?」


  薄胭聞言,慢慢的鬆開了牙齒,悶悶的點了點頭:「我跟你說啊,我一向不愛插足旁人的感情,可是你說你喜歡我,想要同我做一輩子夫妻,可是……你明明就該有妻子啊,即便你現在喜歡我,可是我從前眼看著你二人恩恩愛愛的,那我就是插足了你二人的感情,我能活著,本就是個意外,你二人是天定,卻被我給打亂了。我如何能安安穩穩的同你在一起……可是……可是……」薄胭腦子越發糊塗,有些說不清楚了。


  「什麼叫你能活著本就是個意外?什麼叫上輩子?」錦安心頭一凜,只覺得自己是瘋了,居然對薄胭的醉話信了幾分?誰知道她是不是亂說的,自己卻認真了。


  可是任憑錦安再怎麼問,薄胭都不再回答這件事,無奈之下,錦安只好換了一個問題:「就當你說的上輩子好了,你是覺得我上輩子和小白在一起了,我二人是天定姻緣,而現在我卻娶了你,是你壞了我二人的緣分?」


  薄胭攥著錦安衣袖的手緊了緊,依舊沒有撒手,慢慢點了點頭。


  錦安垂眸,思索片刻,抬手撫上了薄胭的臉頰:「你的意思我明白,你說的話我也聽了個馬馬虎虎,但是我問你,若是我二人真是天定姻緣的話,那為何你會出現?天定姻緣不應該是誰也拆不散的嗎?」


  薄胭怯懦著:「可我這條命是白撿的……」


  錦安雖然聽不太懂,但是有些明白了薄胭心中的糾結,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她只將她自己看作是遊離在這世間以外的人,不願過多的參與旁人的生活,生怕給人造成什麼影響,而如今看來,她造成最大的影響便是自己沒有娶小白,而是娶了她,她覺得是自己壞了事?壞了小白那所謂的『天定姻緣』?

  錦安不知自己這樣理解到底對還是不對,但是在薄胭顛三倒四有限的言語中拼湊出這樣的意思來已經是極限,只覺想這個問題這就像是一個鑽牛角尖,薄胭恐怕就是顧及太多,想得太多,越發想不明白,這才對自己連連避讓,若是這樣……錦安咬牙,看著薄胭醉醺醺的模樣,思索著今日自己同她是講不出什麼道理來了,可是若等到她恢復清醒,難免又會想東想西,倒不如……


  錦安想到什麼,忽地勾唇一笑,伏下身子靠薄胭近了幾分,扳著薄胭的臉讓她正視自己,聲音帶有些調笑:「哦?那便如你所說,我去找小白,同她成親,可好?」


  薄胭怔怔的望著錦安,忽而紅了眼眶,死死咬牙,沒有說話。


  錦安心間遺一顫,下意識圈緊薄胭,繼續問道:「我同她百年好合,白頭偕老,你可願意?」


  薄胭眼中的淚水越續越多,大有決堤的徵兆,一派傷心至極的模樣。


  「我同她兒孫滿堂,同她恩愛一生?」錦安看著薄胭,強忍著心中的激動,繼續問道。


  ……


  「不好……」好半晌,薄胭才終於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兩個字,伴隨而來的是淚水落下,濺在枕邊,也砸在了錦安心上。


  錦安撫著薄胭額角的碎發:「為什麼不好?你又不喜歡我,有什麼不好的?」


  「我是喜歡你的,雖然我不能說,但是我是喜歡你的。」薄胭哽咽著聲音,抽泣的越發嚴重,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錦安撫摸的動作一頓,隨即臉上綻出一個無比燦爛的微笑,果然是酒後吐真言!當真讓自己給問出來了!

  「喜歡我?」錦安故意靠近薄胭耳邊:「我可沒看出來,我只看你巴不得將我往外推呢。」


  薄胭眼巴巴的看著錦安,錦安也怔怔的望著薄胭,許是因為淚水,那雙眼睛亮的讓人心驚,讓忍都要以為薄胭已經清醒了,錦安有些疑惑,剛想說什麼,就見薄胭輕輕起身,緩緩靠近自己,鼻翼間嗅到一絲酒香,而後一個溫軟的唇便附到了自己的唇上。


  錦安一怔,周身如遭雷擊,半俯的身子一動也沒敢動,不過片刻,那柔軟的觸感便消失不見了。


  薄胭依舊躺在錦安身下,雙眸恢復了迷濛的狀態:「你看,我是喜歡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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