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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你心裡有她嗎

  從永安侯府出來,衛靜姝長長呼出一口氣這才將滿身的怒氣都散了去,待回到世子府時,已經瞧不見那份怒意了。


  天色暗了下來,外書房已經點起了燈,李君澈沒有在忙,反倒同施厚霖坐一處喝茶,敘些小話。


  老遠見衛靜姝進來,他面上堆起了笑意,沖她招招手。


  施厚霖側眸望過去,亦沖衛靜姝一笑,咧著一排白牙喊一聲:「嫂子。」


  這兩年施厚霖往軍營去歷練了,很少能回來一次,衛靜姝又是女眷自是更少見,此番見他熱絡,還眯著眼兒打量一回,行至李君澈身邊,有些不確定的小聲問:「這人怎的瞧起來甚是眼熟。」


  李君澈目光往施厚霖身上瞄得一回,抿著唇笑起來,卻也不說話。


  施厚霖早些時候的確生得一副好麵皮,細皮嫩肉的不說,又愛打扮,雖然在京都的名聲不怎的好,可也叫不少姑娘多看幾眼。


  可如今那樣一個細皮嫩肉的公子哥兒,如今倒是大變樣了,膚色黝黑不說,也沒了往日那股精緻,簡單隨意的一襲藍衫,穿在身上也同尋常人無甚區別。


  衛靜姝對施厚霖本就了解不深,自然也沒往這上頭想。


  施厚霖在軍中這些日子,除卻練了一身本事,耳力也甚是敏銳,縱然衛靜姝的話音小卻也叫他聽了個全,面上的笑意再也崩不住,似嗔似怨的看得李君澈一眼,嘆氣道:「唉,你到底給衛三姑娘灌了甚個迷魂湯。」


  說著又捂著胸口,一副痛徹心扉的模樣:「我這心都在滴血了。」


  衛靜姝叫他這模樣噁心到了,疑惑的看得李君澈一眼,見他眉眼都是笑意,蹙著眉頭想得會子,這才大悟,極是尷尬的道:「施,施公子……」


  復又將他認真打量一番,同印象中的施厚霖對比一回,捂著嘴兒也是一笑:「我還想著我們爺也不好你這樣顏色的男寵,原來搞得半天還是你……」


  施厚霖麵皮抽了又抽,再也裝不下去了,氣得鼻孔朝天直哼哼:「過份了啊,過份了啊,小爺我還配不上他了不是。」


  想了想又指著李君澈罵得一句:「好好一姑娘,硬是叫你教壞了。」


  李君澈丁點不動怒,捧了茶碗一本正經的道:「好姑娘也曉得分辨是美是丑,這還用得著爺教?」


  施厚霖芳心盡碎,早些年他可是對衛靜姝一見鍾情的,只後頭叫李君澈捷足先登了,他這才不得不將一廂情願都收起來,今兒叫這夫妻兩合起伙來欺負一回,還覺得甚是委屈得很。


  笑鬧過後,衛靜姝瞧著天色不早了,忙吩咐款冬讓廚下做個席面出來,留施厚霖用膳。


  施厚霖往軍營去歷練她是有所耳聞的,這兩年甚少見他,想來並不能在京都久留。


  見衛靜姝忙去了,施厚霖這才又厚著臉皮對李君澈挑釁一笑:「看來嫂子心裡頭還有我的。」


  李君澈斜睨他一眼,面上也瞧不出喜怒,手指摩挲著茶碗上頭的花紋,忽而問道:「那你心裡有她嗎?」


  施厚霖本就是說笑一句膈應李君澈的,突聞他這般問起,頓時嚇得頭皮發麻,立時解釋道:「嗨,我這人這張嘴就這樣,你別放心裡頭去,我就是在糊塗還能把主意打到嫂子頭上去啊,那也太不是人了。」


  他本就有些畏李君澈,此番見他面色肅然不苟言笑的,差點就恨不得跪下去指天發誓了。


  李君澈低垂眉眼,依舊摩挲著茶碗,半響才抬起頭來,微微一笑。


  這笑意叫施厚霖瞧在眼裡,更是滲人得很,後背的衣裳都染了濕意。


  李君澈這才意有所指的道:「我這人心眼小。」


  「明白明白,往後我再也不說這些個混賬話了。」施厚霖連聲保證,很有一種逃過一劫的感覺。


  李君澈復又將茶碗擱下,眉眼間染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可不過片刻又散了去,重新染上笑意。


  此事就此揭過,也再沒人提過一句。


  衛靜姝不知這兩人還生了這麼一出,去外頭忙了一圈回來,發現屋裡頭的氣氛有些低,還當是謀划的事兒生了甚個變故。


  當著施厚霖的面她也不好問,只等圍著用了膳,送走了施厚霖,她一邊給李君澈寬衣一邊問:「出了什麼事兒嗎?施公子不是在軍營裡頭歷練,怎的突然就回京了。」


  晚膳時李君澈同施厚霖小酌了幾杯,長期沒喝酒的他,此時面上染了幾分紅暈,聞言一笑:「沒甚個事兒,不過是他陞官了。」


  施厚霖往軍營一去便幾年,也不光光是去歷練的,他這人性子隨和,不拘小節,有幾分本事不說,還慣會做人,在軍營裡頭不管是上頭的還是下頭的都能打成一片,是以借著公主之子的身份,自然也容易往上爬。


  李君澈說得這麼一句,衛靜姝便也明了其中的意思,笑得一句:「你這人緣倒是不錯,甚樣的人都能叫你拉攏了來。」


  趙喻嬌乃大膺的公主,施厚霖的母親亦是大膺的公主,於情於理這兩人都是大膺朝廷的人,偏生一個兩個的為著李君澈,甘願背叛朝廷。


  「可不是,不然沅沅如何甘願喝下迷魂湯。」李君澈哈哈一笑,伸手揉了揉衛靜姝的發頂。


  衛靜姝不知道的是,他並非人緣不錯,趙喻嬌同施厚霖與他是過命的交情,自然不能用別個來比較。


  說完了施厚霖的事兒,李君澈便又將話題引到衛靜婉身上。


  衛靜姝將事兒大概說得一回,便問他:「謝元安什麼時候能回京?」


  衛靜婉性子綿軟,又是一根筋的人,縱然同她說再多的道理也還是那副鬼樣子,指望她能硬氣起來是不可能了,只能叫謝元安自個去解決了。


  謝元安往蜀地去有些日子了,衛靜姝不知衛書啟被襲,自然也念著他早些回來好護一護衛靜婉。


  李君澈聞言,眉頭微微蹙起,想了想還是道:「怕是沒那麼快。」


  又道:「靜婉那兒你多看著點,等蜀地的事兒完了,再叫元安自個看著辦。」


  他既這般說了,衛靜姝自不好再說別個。


  打第二日起,便當真日日著款冬往永安侯府跑一趟,湯湯水水甚個的,也不嫌麻煩的每日往衛靜婉那兒送一盅。


  姜氏雖不出面說甚個,可也氣得不輕,她就是在膈應衛靜婉,可她那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謝家的,難不成她還當真惡毒到那般地步,連自家的骨肉都不要了?


  不過她氣歸氣,也無人知道,衛靜姝每日雷打不動,衛靜婉亦是小心翼翼的。


  天兒一日比一日熱了起來,到得四月春衫已是穿不住了,衛靜姝就是身子弱也換上了紗衣。


  到得四月中旬,旌德帝有日坐得好好的,忽然摔倒在地,陳皇后嚇得心肝都要跳出來了,急急忙忙著人往蜀地給趙德禮送信,復又對太醫院施壓,萬不能叫旌德帝這時候死了。


  自打趙德禮去了蜀地,陳皇后便將旌德帝照顧的無微不至的,就是怕他突然死了,有人趁趙德禮不在趁虛而入。


  但旌德帝體內毒素積累,身子早不如往昔,叫太醫院忙前忙后好幾日,才從鬼門關里拉回來。


  陳皇后急得幾日幾夜沒睡覺,內務府私下連國喪要用的東西都準備好了,眼見旌德帝沒死成,個個都鬆了口氣。


  趁著外書房沒外人的功夫,衛靜姝翻著這些時日記下的大小事兒,就旌德帝險些歸去的事兒說得一嘴。


  「聖上要是這時候死了,趙德禮怕是動不得了。」


  李君澈手裡翻著雲州送來的書信,低著頭應得一聲,過得半響突然抬起頭來問衛靜姝:「依你之見,往後的局勢該當如何?」


  衛靜姝輕笑一聲:「還能如何,趙德禮不僅動不得,還得好好活著登上皇位。」


  倘若旌德帝當真死了,而趙德禮又在這節骨眼上出了事兒,不管是不是雍靖王府幹的,雍靖王府都得背這個鍋。


  這些時日她日日跟著李君澈,縱然有些事兒還是想得沒李君澈深,可到底也比往昔遠見不少。


  她將手裡的小冊子隨意一扔,復又嘆道:「到時候,咱們不僅得眼睜睜的看著趙德禮登上皇位,還將自個往危險的地兒推了一步,時機自然也往後推了。」


  李君澈勾唇一笑,復又垂下腦袋,一副我心甚慰的模樣,總歸衛靜姝所言大體不離便是了。


  旌德帝此事倒也算揭過去了,上上下下提起的心也都放了下去。


  自然而然的,趙德禮也沒法名正言順的回京都了。


  蜀地起義之事也越發複雜起來,那些個起義軍便好似擊不潰一般,失了這座城便又能奪下那座城,總能出其不意,叫趙德禮甚為頭疼,一時半刻的自然也離不得。


  今歲的天時好似比往年都要熱,不過五月的天時,便要擺上冰盆了,衛靜姝不敢多用冰盆,私下裡便穿著半臂。


  這不倫不類的穿著若放到外頭去,少不得叫人指著鼻樑罵,可李君澈卻甚是喜歡得緊。


  端陽過了沒兩日,在庵堂守著王映芝的綠顎從山上下來,一身狼狽的求到世子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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