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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最好看的還是你夫君

  李君澈是個老狐狸,城府深不說,還目光遠。


  女真因多次受高麗攻擊這才派使臣前往大膺,目的是為了求大膺出兵驅逐高麗軍。


  如今雍靖王府還不曾替換大膺朝,可李君澈還是巴望著女真族的土地,是以早先便做好安排,只等女真使臣一來,便拿著大膺朝廷是否出兵一事迫使女真族割讓土地。


  只沒想半路殺出女真使者被襲一事,將他計劃全盤打翻。


  人是在大膺地盤出的事,丟的是旌德帝的臉面,他為了一展大膺的雄風,便允了要同女真和親的意思。


  割讓土地助其驅趕高麗軍,同和親女真族,助其打壓高麗軍可是兩碼事。


  前者那是出於上位者的憐憫與之交易,後者那是親家,友情幫助。


  臨到頭來,女真族不但沒有被算計到分毫,反而還佔盡了便宜。


  李君澈心血白費,氣得面色鐵青,不止一次在書房裡暗罵旌德帝豬腦袋。


  而旌德帝呢,還高高興興的張羅起挑選和親人選往女真族送去了。


  旌德帝年歲不小了,前頭的兒子女兒們早就長大成人,這麼多年,宮裡也只添得一位德音公主,才歲余而已。


  倒是有位喻嬌公主,可那是個惹不起的人物,別說太后不願意,就是她那烈性子,若是強按牛低頭,只怕要叫她將整個皇宮都拆了去。


  自個的女兒裡頭沒得合適的人選,旌德帝便將目光落到各世家裡的姑娘們身上。


  文貴妃說要辦個花會邀各家姑娘隔日進宮玩耍的事兒還是連夜送到各家府里的。


  這花會當真是來的又快又急又蹊蹺,叫人不懷疑都不行。


  便有人使了銀錢打聽個中細枝末節,聽聞是要同女真族和親,便嚇得連夜就將自家姑娘的親事定下來。


  女真族民風粗狂,又是苦寒之地自然比不得大膺,別說那些個養在嬌閣裡頭的姑娘不願去受苦,但凡有點兒良心的也不願為了家裡出個公主這樣的殊榮,便將女兒送出去。


  衛靜姝已是他人婦,祖母又才仙去,本來相看這等事兒自然也輪不到她,不過文貴妃生怕各家猜出矛頭來,有點欲蓋彌彰的意思,往各家送的帖子上寫的是邀夫人小姐一道,是以她這位世子妃同王映芝便也在其中了。


  既然是花會,李君澈又閑來無事,便借著由頭也厚著臉皮同衛靜姝一道進宮去了。


  給女真族挑和親公主這樣的事兒是個得罪人的活,文貴妃雖是不想往身上攬,卻也沒得法子。


  如今後宮之中,皇后稱病不問事事,嫻貴妃又有女萬事足不爭不搶,她抖上那些許日子,這會子哪裡撂得下擔子。


  御花園裡劈了好大一塊地兒出來,供各家夫人小姐們賞花喝茶,鬥鬥琴棋書畫甚個的。


  四月的天時,天寒乍暖,白日裡頭也能穿得住紗衣了,放眼望去,這些個花樣年華的少女們,比之園中的鮮花還更顯嬌嫩。


  王映芝有幾分才情,瞧見花花草草甚個的,隨口都能作兩句詩來,不多時就叫好幾個少女圍了,半刻都不得閑。


  衛靜姝捏了柄魚戲蓮蓬的團扇遮了半邊臉兒,杏眸骨碌碌的轉著,將御花園裡這些豆蔻少女們都打量一回,這才輕嘆一聲。


  同正窩在身邊有一搭沒一搭磕著瓜子的趙喻嬌道:「白白葬送姑娘的一生,我看啊,就該學高麗直接將女真族給攻下不就是了。」


  太后老人家這兩年身子越發不如以往,趙喻嬌擔心她老娘,也比往年在京都待得久些。


  今兒一早太后便宣了趙喻嬌隨伺左右,她是生怕旌德帝不顧兄妹情分,將這寶貝女兒送去那苦寒之地。


  只沒想到叫李君澈先行截了胡,讓她來看著衛靜姝。


  趙喻嬌吐了嘴裡瓜子殼,斜睨衛靜姝一眼:「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


  朝廷大事,哪裡就是她們這些女子可論道的,也是身旁坐的趙喻嬌,換了別家姑娘,指不定要叫衛靜姝這句話嚇哭了去。


  趙喻嬌閑得無聊,又抓了一把爪子,坐沒坐相的壓低聲音同衛靜姝分析道:「咱們聖上那是要當仁君的,鄰里之間當然要友愛互助,哪裡能學高麗那下賤手段,奪掠人家領土的。」


  這話說得一本正經的,卻是要反著來聽。


  衛靜姝遮了唇噗哧一笑,她倒還不曉得,趙喻嬌這話暗裡卻是擠兌李君澈的。


  李君澈可不就是整日想著佔了女真族的土地。


  衛靜姝同趙喻嬌兩人,都不是甚個文人雅士,坐得一早上,喝得一肚子茶水不過,磕瓜子都磕得嘴疼起來。


  日頭漸升,也越發曬人,趙喻嬌坐不住了,起身伸了個懶腰:「走,我帶你去別的地兒玩,這些個花有甚個好賞的,左右不都一個模樣。」


  衛靜姝原本是想見一見完顏達及,是不是當真同夢裡頭那個取了李君澈性命的是同一人,只干坐了一上午也沒瞧見半個人影,心裡便也生了幾分不耐,聞言點一點頭,去別的地兒也好,總好過在這兒曬日頭的。


  衛靜姝跟著起身,理了理衣裙上的皺褶,正準備跟著趙喻嬌躲到別處去,那頭便有內侍捏著聲兒高唱:「皇上駕到。」


  今兒這場花會,本就是為著挑個和親公主出來,旌德帝何時帶著何人往御花園來那都是原先就定好的。


  內侍一唱,文貴妃便帶頭行大禮迎旌德帝,各家夫人小姐也都跟著下跪參拜,衛靜姝同趙喻嬌落在最尾。


  聽得旌德帝道一句:「平身。」


  眾人這才起身,衛靜姝隔著人群,眯著眼兒往旌德帝身後看得兩眼。


  果然瞧見幾個身著異服的男子,膚色略黑,帶著皮毛寬沿帽。


  其中一少年模樣出挑,面上帶笑,不卑不亢,如三月春風般。


  衛靜姝盯著那人瞧得半響,這才認出是完顏達及,不由得拽緊了拳頭。


  完顏達及身邊還立著周王,齊王,廖王三人,也不知說些甚個,幾人面上都笑意滿滿。


  趙德禮也在列,不過卻是面色鐵青,不苟言笑,同他站在一處的卻是一襲暗紅圓領長袍的李君澈,笑意淺淺,人模狗樣。


  趙喻嬌用手肘推了推衛靜姝,笑道:「我怎覺得這些人當中,最好看的還是你夫君。」


  「那還用說。」衛靜姝與有榮焉,咯咯一笑,又道:「你原先不說我三哥最好看嗎?」


  趙喻嬌神色一僵,輕咳一聲,再不說話,只拉著衛靜姝躲到暗處去。


  眼珠子一瞟,有瞧見一襲白衣如仙子般的朝華郡主,嗤笑一聲:「方才沒瞧見,怎的她也在。」


  衛靜姝跟著望過去,果然瞧見朝華郡主,一襲白衣如第一回見她那般,只身形消瘦許多,少了幾分囂張氣焰,多了幾分溫柔與嬌俏,舉手投足之間與之以往大不想同。


  衛靜姝倒沒瞧出甚個來,可趙喻嬌卻覺出不一樣來,仔細品一品,復又看得身邊之人一眼,這才反應過來,朝華郡主分明是仿著衛靜姝的模樣。


  這等做派委實上不得檯面,趙喻嬌啐得一句,冷哼一聲,越發看她不上。


  旌德帝一行人沒有即時離開的打算,反而叫內侍捧了椅子出來,一一賜坐。


  趙喻嬌不耐看這些,眉頭一蹙,拉著衛靜姝便走。


  衛靜姝還想看會子,可見趙喻嬌不喜,便也跟著走了。


  兩人尋了官房解決了一下人生三急,這才又手挽著手,沿著御花園那條湖準備走到望月台去。


  趙喻嬌腿腳長,又是習武之人,走得飛快,衛靜姝跟在後頭一路小跑還追不上,叉著腰氣喘吁吁的喊她:「你等等我罷,不待你這般欺負人的。」


  趙喻嬌回過頭來看她,一邊後退一邊笑:「就欺負你,誰讓你夫君以往總欺負我,如今我可是要討回……」


  話還未說完,後背便一磕,只聽得一聲悶哼。


  趙喻嬌立時回身,只見跟前站了個男子,還不及開口,便捂著唇,「哇」的一下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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