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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必然要逼著自個長大

  衛靜嫦就算是廢棋,佟老夫人也不會讓這顆廢棋帶累整個國公府。


  她想和離不過是面子上的事兒,可她勾搭上的那人,搞不好便是要斷送整個璟國公府前程的。


  李君澈雖不曾在國公府設下眼線,可他想要知道的事兒自然也有法子。


  佟老夫人同楊氏衛靜嫦母女在屋裡頭敘話,雖是沒得丫鬟婆子伺候著,可還是有人耳尖聽得一句「大皇子」。


  大皇子趙德禮,乃是廢太子,自打被廢以後,便一度無聲無息。


  雖說如今儲君未立,幾位皇子都還有機會,可於衛家而言,大皇子已經失了先機,若是將寶壓在他身上,豈不是等同自掘墳墓。


  而衛靜嫦能同趙德禮勾搭上,只怕也是他有意為之。


  佟老夫人因此一口氣上不來,直接仙去了,倒也說得通。


  衛靜姝聽得趙德禮的名兒,再將事兒一擼,倒也能將前因後果猜得七七八八。


  不由得也有幾分氣惱,心中直罵衛靜嫦這蠢貨。


  李君澈是衛家的女婿,卻同趙德禮又撕破了臉皮,依著趙德禮那樣不仁的性子,不管衛家有沒有助他,日後只要得了勢都不會放過衛家。


  難不成衛靜嫦還以為憑著自個能叫趙德禮善待衛家不成?


  簡直是可笑!

  趙德禮第一個要的就是她的命,破鞋一隻還指望被捧在手心裡呵護著?

  只怕他都覺得髒了身子。


  趙德禮這人的殘暴,衛靜姝上一世是見識過的,到得這一世心中隱隱還有些懼,生怕他還能坐上那個九五至尊的寶座上。


  她看向李君澈,帶著些試探的問他:「趙德禮這人,如今是廢了還是未廢?」


  李君澈頭髮半干,卻已經等不及,索性扔了手上的棉巾子,鑽進被窩裡頭,攬了衛靜姝入懷:「從他被廢那日起,便已經無用了。」


  聲兒一頓,又道:「不過,這般能折騰,倒是有些嫌惡。」


  說得這一句,也不耐煩再說這等無關之人,只問衛靜姝:「為夫去了一趟國公府,你可有按時吃藥,身上的傷可又重新上了葯不曾?」


  衛靜姝躺在他臂彎里,雖有些不太舒服,卻也捨不得動,嘴角彎彎:「讓忍冬伺候著換過葯了。」又笑道:「你以為我是你不成,這麼大個人,還怕苦呢。」


  李君澈打小便怕苦味,幼時在京,無父母在身邊,又多番遭受欺凌,每隔陣子總要病上一回。


  那時他心性還不夠堅強,又少父母之愛,便更加不愛吃藥,每每煎好的葯如何捧來便又如何端下去。


  他又是主子,下頭人又不敢對他施硬,大夫便只能將那些個葯製成丸子,叫他用水吞服,雖是藥效隔了點,可也好過不吃。


  那藥丸過了喉便入腹,不知其味,倒也叫他更加不喜黑漆漆的葯汁。


  同衛靜姝一道流落石漁村之時,得了她特意買回來的糖果塊,這才勉強接受。


  後頭又中了西域奇毒,為求活命,什麼樣的葯都不挑,哪裡還管它苦不苦的。


  那些時日衛靜姝不能日日陪著他身邊,只知他每日喝葯必然要用糖果送,還當他依舊怕苦,是以才有得這麼一說。


  李君澈也不解釋,笑了笑便磕上眸子,輕拍著衛靜姝,聲音溫柔:「夜了,早點睡吧。」


  佳人在懷,甚好入夢,自打衛靜姝進了門,李君澈的睡眠也比往昔好了不少。


  佟老夫人仙去,停靈七日,京都各家少不得要來弔喪。


  衛靜姝雖是受了傷,卻也不願意在這節骨眼上受人把柄,第二日還是撐著身子同李君澈一道往國公府去。


  她因失血過多,面色蒼白,滿是倦色,倒也每人質疑她昨兒是不是真箇一口氣上不來暈了過去。


  璟國公府依舊亂,下頭人來來往往也沒個章程,余氏同金氏兩個忙得焦頭爛額不說,還滿身的火氣。


  衛靜姝是出嫁女,又有傷在身,自也有心無力,只在靈前幫著燒黃紙,答謝各家命婦。


  到得午時,衛靜妍得旌德帝恩准,也素衣出了宮,往佟老夫人跟前燒了三炷香,磕了三個頭,以全祖孫之情。


  衛靜姝親自扶了衛靜妍起身,見她眼圈發紅,可面色又如常,也不知說甚個好,只喚得一聲:「大姐姐。」


  衛靜妍自小在京都長大,幼時喪母也曾叫佟老夫人關懷過,祖孫之情不能說沒有,可這麼多年卻也早消磨掉了。


  如今佟老夫人突然就這般沒了,她心中也說不出是甚個情感,只拍了拍衛靜姝的手,站在靈前半響,這才輕嘆一聲:「望祖母走好,事事寬心。」


  衛靜妍是衛家女,卻也是皇貴妃,能出得宮來已是不易,自也不好多待。


  在佟老夫人靈前祭拜一番,同國公爺以及衛仁說得幾句寬慰的話,這才又紅著眼:「靜妍不能在宮外久待,祖父同父親,萬要節哀,待祖母往雲州那日,靜妍再向聖上求個恩典。」


  她今日能來,已是給國公府長了臉面,國公爺便也不好多說,輕嘆:「去吧。」


  衛靜妍這才屈膝一福,起身之時看得衛靜姝一眼。


  衛靜姝忙會意,上前兩步扶了衛靜妍:「靜姝送送姐姐。」


  姐妹二人一路往大門外去,綠真領著宮婢跟得老遠。


  衛靜妍眸中的淚意盡數散去,目不斜視的看著前頭的路,面上卻是一片冷意。


  她壓低了聲兒同衛靜姝道:「衛靜嫦那個蠢貨留不得了。」


  冰冷無情,沒有半分姐妹之情。


  衛靜嫦勾搭趙德禮,為著要和離,最後氣死佟老夫人,鬧出這般大的事兒,外頭風言風語自然越吹越盛。


  旌德帝又是個愛聽閑話的,叫人故意往他耳邊說得幾句,別說衛家,就是她在宮裡也討不著好。


  這事兒一旦牽連上朝中皇子,往小了說便是不守婦道,往大了說,便是暗中勾結。


  就如今這種局勢,衛家哪兒擔得起勾結皇子的罪名,更別說,還是趙德禮這個廢太子。


  衛靜姝同衛靜妍所歷之事不一樣,想的東西自也差幾分,乍然一聽還面帶訝色,腳步一頓。


  在她心裡衛靜妍雖是個果斷伶俐之人,卻也從來不曾對自家姐妹這般心狠的。


  衛靜妍自也顧不得她想甚個,只神色不動的繼續走,依舊語出冰涼:「這事兒也不必你動手,只管同祖父說,他若要問,便說是我的意思。」


  今兒好不容易出了宮門,也不是當全是為了佟老夫人,方才在靈前有些話不好說,便只得叫衛靜姝傳一傳。


  若是璟國公還沒老糊塗,自然便曉得這其中意思。


  衛靜姝雖是心中有異樣,卻也曉得只怕事兒鬧得大了,便也乖巧應下,只一路將衛靜妍送上馬車都無話可說。


  衛靜妍這麼多年過的什麼日子,旁人無法想象,她也不能一直當衛靜姝心裡那個溫柔又可親的姐姐。


  她覺出衛靜姝的不對勁來,臨上馬車前,還是忍不住說一句:「成大事者,萬不能心慈手軟,你想保護自個,保護心中之人,必然要逼著自個長大。」


  多年前的她,也不是這等心狠手辣之人,不過是因情勢所逼罷了。


  有時候,你不去害別個,卻被別個所害。


  衛靜姝縱然多活一世,卻也心性單純,她將衛靜妍的話都聽進心裡,雖是有些難過,卻也慎重的點點頭:「我知道的,姐姐也要保重。」


  衛靜妍點一點頭,叫綠真扶著上了馬車,一路出了璟國公府,往那深幽僅有一絲溫度的皇城駛去。


  佟老夫人停靈七日,七日後由衛仁扶棺,快船送往雲州祖墳下葬。


  楊氏因心力交瘁卧床不起,衛靜嫦卻在佟老夫人離京的第二日,因悲傷過度,跌入湖中就再未起來過。


  一個大好年華的姑娘,就這般去了。


  若不是趙德禮從中挑事,她倒也還能多活許多年。


  衛靜姝雖對這位姐姐沒什麼感情,可好歹也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就因為叫人算計,便得家族徹底放棄,最後落得個不得好死的下場。


  此事倒也叫衛靜姝感概了兩日,便沒得功夫替她傷神。


  女真使者因被襲,在禹州逗留多日,到得如今也算便宜佔盡,將不日進京。


  衛靜姝從李君澈放出來的消息里聽聞完顏達及也在此次出使之中,心裡正算計著要如何將這人早早弄死了去。


  原先那日她在國公府聽得衛靜妍那句話,心裡頭還不舒坦,後頭有了完顏達及一事,又覺得那些個話如金科玉律。


  如今的完顏達及未曾傷到李君澈半分,可難保以後不會,如今他來京都,自然要借自個機會,將此人滅了去,將對於李君澈又半分不利的人都扼殺在搖籃里。


  李君澈不知她心中所想,只見她日日不是捧了醫術瞧,就是看甚個兵書一類的,倒還好奇的問得一回。


  衛靜姝不好提及前生今世,便抹了完顏達及的名兒,問他:「若是我想殺一個人,又將自個摘乾淨了,是用毒好還是用別的好?」


  李君澈要笑不笑的看著她:「你近得了人家的身嗎?」


  衛靜姝一噎,這還當真是個問題。


  完顏達及是女真使者,又在禹州受了襲,到得京都,不管去哪兒都有旌德帝派的親兵護著。


  要想殺他,哪裡就是那般容易的事兒。


  此事連入手都得法子,衛靜姝不由得泄了氣,沒曾想,不過兩日她便見著這位完顏達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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