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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當真得摟著一塊死了

  衛靜姝哭了大半夜才累得迷迷糊糊的睡去,晨間醒來一雙杏眸便腫得跟核桃似得。


  趙喻嬌來喚她去青峰山放風箏,衛靜姝還躲在屋裡頭不肯出來,帶著幾分鼻音嗡嗡的道:「公主同世子爺去吧,我今兒有些不適就不去了。」


  趙喻嬌曉得衛靜姝昨兒哭了半夜,這會也當不曉得,往廊下的欄杆上一坐,便嘆道:「唉,可憐我這孤苦令仃的,說好今兒要去放風箏的,結果李子修一大早就不見了人影,你又說不舒服……」


  跟著又忍不住嘆兩聲:「我這一年到頭的在封地也沒得甚個朋友,就指望你們呢,結果一個兩個還都不靠譜的,當真是傷心得狠了……」


  她說得可憐,衛靜姝又想起她的好來,越發不好意思,又聽聞李君澈今兒一早不見人,蹙著眉頭思忖半響,這才又應道:「其實,我就是昨兒沒睡好,眼兒有些腫,還是能同公主一道去放風箏的。」


  衛靜姝的眼兒不是一般的腫,兩個小丫鬟圍著她又是熱敷又是冰敷的,折騰好一會這才能見人。


  趙喻嬌坐在不遠,打量著銅鏡裡頭的衛靜姝,明知故問:「你昨兒作甚沒睡好?」


  衛靜姝手裡的帕子一緊,眉目一低,卻也無從回答。


  幸得趙喻嬌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見她不說話,便也不再提這一茬,只收拾好了,便帶著她出門。


  趙喻嬌今兒依舊一身男兒裝扮,但穿戴也比平素講究兩分,騎在馬背上,隨馬車一路往青峰山去,越發叫人雌雄難辨。


  衛靜姝坐在馬車裡沉默不語,趙喻嬌也沒說話,直到行至青峰山腳下,兩人棄車的棄車,棄馬的棄馬,結伴往山上去。


  因著是趙喻嬌的地盤,跟著的人也不多,不過兩個丫鬟同婆子,都是伺候衛靜姝的。


  趙喻嬌腳程快,走得一會便停下來等一等衛靜姝,她抱著雙臂,呲牙一笑:「還是同你一道好,若是有李子修那玩意在,我今兒只怕這山都上不去。」


  今兒天陰,可也悶熱得很,衛靜姝一抬頭就瞧見站在前頭的趙喻嬌,不由分說的便想起李君澈,他也是這樣,走得快了總要等一等自個。


  見衛靜姝不說話,趙喻嬌也不介意,等人來到跟前,便特特放緩腳步,便走便說些幼時的趣事。


  比如,李君澈幼時打不過她,被逼得爬樹上掛著不肯下來;比如,兩人幼時曾一道狼狽為奸給誰誰誰下過葯,使過絆子……


  末了,復又得意一笑,與有榮焉:「他就是腦子好使,鬼主意特別多,每次都是他想主意,我動手……」


  衛靜姝也不曉得是甚個心情,總之滿身的不自在,聞言尷尬笑一聲,也附和應到:「還真沒看出來,世子爺竟然這般潑皮。」


  「你看不出來的還多著呢。」


  兩人說著話,也不覺得疲累,不知不覺的倒也上了山頂。


  山頂上地兒空曠,四周樹木少,風大,也曬人。


  前頭空曠的地兒,擺了兩個比人還大的風箏,用油紙布蓋得緊緊的,邊上還有人守著。


  那風箏雖是包裹的嚴實,可衛靜姝打眼一瞧便認出來了,心裡一緊,忙轉過頭去看趙喻嬌。


  只見趙喻嬌身子一閃,往那搭建的涼棚行去。


  那涼棚是臨時搭起來的,裡頭圍著竹簾,外頭掛著紗幔,既遮陽又通風,還好看得緊。


  衛靜姝只當那是趙喻嬌特意搭建來歇腳的,也跟著往裡頭去,只不想紗幔一掀,整個人便怔愣住。


  李君澈一襲白袍,靠在檀香木搖椅上,手裡舉著酒盞,身後的小丫鬟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拿著那柄白玉骨摺扇搖著,他唇邊帶笑,聲兒淡淡的同趙喻嬌道:「我何時說過不來了?」


  見衛靜姝跟在後頭進來,便也沖她點一點頭,渾然不將昨兒夜裡的事當回事,指了指邊上的小杌子道:「坐吧,要喝些甚個。」


  衛靜姝打眼瞧得一回,這小涼棚搭建得雖是簡單,可也甚是講究,裡頭桌椅俱全,連插花的大肚瓶擺在角落裡,檀木雕花圓桌上茶具茶點都擺放得整整齊齊。


  還有一壺水酒。


  都是從趙喻嬌府裡頭搬出來的。


  只一眼便曉得這必然不是趙喻嬌的作風,再抬眸又對上李君澈那溫潤的眸子,她沒由來的卻是肝火噌噌噌,帘子一撩轉身就走。


  趙喻嬌是當真不曉得李君澈一大早作甚個去了,還當他有事不同自個一道往青峰山來,沒想到,一大早的不見人影就是為著搞這麼一出。


  這會子見衛靜姝丁點好臉色都不給,那面上的怒容立時收了起來,要笑不笑的打量一圈李君澈,嘖嘖出聲:「惹毛了吧,看你怎麼收場。」


  跟著便也幸災樂禍的轉身出去。


  李君澈無奈的笑笑,他那小野貓脾氣一向大。


  今兒天雖陰,但在山頂也有太陽照下來,曬得人腦袋都發熱。


  衛靜姝出了涼棚可憐兮兮的找了棵長得比較寒顫的樹躲陰,小臉兒黑不溜秋的。


  一想到方才李君澈那雲淡風輕,跟個無事人的模樣便越發生氣。


  他們昨兒明明吵架了的,他居然還能當做無事發生一般?

  衛靜姝這氣來得委實有些莫名其妙,明明拒絕李君澈的人是她,恨不得離李君澈遠遠的也是她,可偏生又因著這些個生出這許多火氣來。


  趙喻嬌尋了出來,一見她這小嘴能掛油壺的模樣便先偷笑一回,跟著輕咳一聲,一本正經的解釋道:「我當真不曉得他來了這兒,不然……」


  餘下的話,還未說完,衛靜姝便冷哼一聲,毫不客氣道:「來了這兒又如何,難不成還因著他在這兒,咱們就得避開不成?」


  趙喻嬌連連點頭:「你說得對。」又忙道:「我去叫人將風箏打開。」


  跟著眉頭一挑,又笑:「你長這麼大,還沒玩過比人還大的風箏吧,一會我帶你玩玩。」


  衛靜姝應得一聲,見她離去,便索性不講究的尋了塊石頭,往上頭一靠。


  心裡卻甚是不得勁。


  前世,李君澈也帶她玩過這風箏,兩人騎在風箏上,俯視著整個州府。


  大風吹過面頰,他的說話聲就在耳邊,一回頭便能瞧見他好看的側臉,叫人移都移不開眼。


  思及舊事,衛靜姝越發覺得心煩意亂,往那掛著紗幔的涼棚看得一眼,復又嘆口氣收回目光,低著頭打量腳下的繡花鞋。


  李君澈那雙一塵不染的白履落在她眼前,一抬頭就見他甚是熟手的將手中的油紙傘舉至自個的頭頂。


  「姑娘家家的是當注意些許,雖是瞧著無陽光,可也曬人得很。」


  聲音也一如既往的好聽。


  衛靜姝臉色一沉:「你來做甚個?」


  不等李君澈應她,又嗤笑一聲,將傘推回去:「世子爺身驕肉貴的,自當將自個護得嚴嚴實實的才是。」


  李君澈絲毫不見氣惱,低頭一笑,也不說甚個,只輕聲喚道:「沅沅……」


  衛靜姝脾氣還在,越發聽不得他喊自個的小名,惡狠狠的瞪他一眼:「沅沅也是你叫的嗎?」


  復又氣哼哼的將他一推,自去尋趙喻嬌。


  只不曾想,腳步才往前踏一步,一支羽箭便硬生生的穿過眼前,「嘭」的一聲,釘在樹桿上,入木三寸有餘。


  衛靜姝嚇得心都漏跳了,還不及反應便叫李君澈拉得一把,整個人跌入他懷中。


  不遠處的趙喻嬌才著人將風箏打開來,聽見動靜忙回頭瞧一眼,只見一排十來個黑衣人,手裡皆是閃著寒光的大刀,將李君澈同衛靜姝圍得結結實實。


  她氣直跳腳,這兩年她雖不回京,可哪一個到了她的地盤不收斂的,沒想到今兒竟然還殺到眼前來了。


  「靠,你們主子是活得不耐煩了還是嫌自個太長命了?連本公主的地盤都敢來偷襲?」


  一邊往李君澈那兒走去,一邊罵罵咧咧的。


  來人皆不廢話,手上大刀一亮,不由分說便往李君澈身上去,招招置人於死地,毫不留情。


  李君澈懷裡還摟著衛靜姝,又怕那些人傷著她,便只守不攻。


  但顯然,即便是趙喻嬌同她手底下為數不多的兩個人都趕了過來,他們這一方也甚是吃虧。


  衛靜姝整個人都嚇懵了,緊緊拽著李君澈,任由他摟著節節後退。


  此處地處山頂,趙喻嬌同李君澈帶的人本就少,還多是女子。


  衛靜姝曉得自個必然是拖累了李君澈,施展不開,半響才穩了心神,拉著他道:「你快放了我,不然咱們當真得摟著一塊死了。」


  李君澈眉頭緊蹙,目不斜視,摟著她又退上數步,這才手一松,順勢推她一把:「尋個地兒躲起來。」


  生死當頭,衛靜姝比誰都拎得清,丁點不含糊,眼眸四下一掃,心中便有了成算,立時拔腿就跑。


  刀劍碰撞之聲越發震耳欲聾,衛靜姝只覺耳朵嗡嗡的響,腳步越發快,身後傳來吶喊之聲她也渾然未曾聽到,直到肩頭受到重擊,整個人飛出去,她腦子還是一片空白。


  閃著寒光的刀子刺得人眼睛發疼,刀起刀落,她想的卻是:一刀能不能叫她來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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