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成算
被李君澈鬧得滿腹的火氣不說,還甚個線索都沒得,衛靜姝哪裡還有心思等衛靜婉下學,徑直回了衛府,再差馬車往書院去等她。
余氏聽聞這麼早回來,就滿臉的無可奈何,可也她生來便是那副脾氣,也不強求,總歸日後尋個門第低一點的夫君,也不會如何。
衛靜姝氣歸氣,可到底還是將李君澈的話聽進去了的。
此處到底是雍靖王的地界,明著得罪光了也無甚個好處。
自打那日過後,她便老實得不得了,每日里同衛靜婉一道去書院,一道下學歸來,便連先生講課也不犯困了。
只一點,老遠見著雍靖王府同許家的人,能躲的便都躲了,躲不掉的便也客客氣氣的。
李君瀾看她不順眼,多番刁難,她也壓下毛躁的性子,不惱不怒了,客客氣氣的虛心受教,乖巧得不像話。
這種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委實叫李君瀾咂舌,回頭還同李君澈道:「我覺得衛三姑娘好似跟你一樣,喜歡不吃藥就出門了。」
李君澈就笑:「人家性子跳脫的時候,你又討厭,如今性子乖順了,又覺得無趣,能得你眼的,還就非一般人。」
這兄妹倆在背後如何評價衛靜姝,她自是不曉得。
不過她在書院待得幾日,倒覺得有些奇怪之處。
許家的姑娘除卻許錦容受了傷不能來書院之外,許錦珍也稱病請了長假,不僅如此一向同她穿一條褲子的陳念薇也稱病了。
許錦心同許家其他幾位姑娘倒是日日都來,可也都話不多言笑不露齒,個個都似那名門淑女一般。
衛靜姝盯著打量了兩天,只覺得詭異得很,心中直覺怕是同許錦容有甚個關聯。
可她這頭還未想出甚個名堂來,那頭忍冬去打聽衛仁的事兒也有了消息。
忍冬辦事效率委實低,可勝在細心,事無巨細的都打聽了來,細細說與衛靜姝聽。
衛靜姝一字不漏的都聽了進去,蹙著眉頭險些將手裡的帕子攪爛了去。
過得許久這才一嘆:「我這個年紀,怎的活得這般累。」
說得這一句又裹了鞋去余氏那兒,一進屋便道:「阿娘,學院裡頭有幾位同窗私底下說雍靖王府要擴馬場,說是定了咱們家?」
余氏正在點算過兩日衛仁要去雍靖王府赴宴的禮單,聞言一頓,側眸瞧她,嘀咕一句:「消息這般快。」
衛靜姝早就曉得答案了,可這會子聽了還是忍不住有些喪氣,只怕余氏瞧出來,臉上還僵著笑意。
余氏見她這幾日乖巧,便又道:「這事兒也沒個准,許家,顧家,嚴家還有何家,走在雍靖王考慮的範圍之內,也未必能落到衛家身上。」
復又指了指手裡的禮單:「你爹過兩日還得去王府赴個宴,成不成多數還是在這個宴上。」
如此說來,衛家還是有五分之一的機會,並且就在兩日後。
一想衛家有可能同雍靖王府越發牽扯不清,衛靜姝就覺得無比煩躁,可一時之間又不曉得如何破了這困局。
心裡惦記著這事兒本就鬱結,到得夜間屋裡又不知何時鑽了蚊蟲來,一整晚只聽得嗡嗡聲,便越發睡不好。
晨間衛靜婉來邀她一道去書院,打眼瞧見她頸脖上有顆紅疹,便問了起來。
衛靜姝正叫冬青伺候著用雪花膏敷臉,聞言也沒多想:「許是昨兒屋裡頭沒熏乾淨,叫蚊蟲咬了。」
衛靜婉這才應得一聲,忙到:「這便好,我還當姐姐又吃了甚個不能吃的,身上起了疹子。」
「疹子?」衛靜姝身子一頓,半瞌的眼眸一亮,心中便有了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