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中計

  苦葉兒一個恍惚，聽到景琪繼續道：「怎麼？是不敢還是不忍？你可別忘了，當初是誰把你從死人堆里救出來，又是誰悉心培養，教你謀略武功。難不成看到他又心軟了？當初他拋下你的時候，可沒心軟過。」


  聽了景琪的話，苦葉兒瞬間變得好像中了魔似的，一時間往事湧上心頭，鬼使神差地起身，朝著景琪，俯身下跪：「苦葉兒，遵命。」


  「呵呵，這不就對了嗎？」剛剛摔在桌子上的茶盞又被景琪以中指和拇指捏了起來，雙唇一抿，喝掉了剩下的半杯茶水。


  戌時，良王書房的門前瞬間圍上了數十個持著火把的家丁，彷彿可以照亮整個良王府。


  隨著書房的房門哄的一下被打開，苦葉兒望著門外位列著的的眾家丁，末尾緩緩走出的衣著華麗的方慕錦和秋雲主僕二人，就好像在看戲一樣，名角登場了，下一幕是什麼，她上場受刑嗎？


  意料中的場景，反倒讓苦葉兒少了些本該有的驚慌。


  火光中，苦葉兒看到方慕錦一副勝利又得意的樣子：「好你個賤婢，果然是越王的細作，你以為我父親真的給王爺送了什麼信嗎？本宮略施小計，就探出了你的狐狸尾巴。也不知道越王為何要派你這個愚笨的賤人。來人，給本宮押走！」


  只見兩個身材粗壯的家丁擼起袖子上前來，越走越近……


  正要跨過門檻時，突然身後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是本王讓她來的！」


  「王爺？」方慕錦一驚，「您怎麼會在這？」


  景瑞淡淡地看了方慕錦一眼，道：「怎麼，這是本王的王府，面前是本王的書房。本王不可以來嗎？」


  「可是，她……」方慕錦不甘地指著書房裡的苦葉兒。


  「本王讓葉侍妾晚上來為本王整理一下書房，有什麼不妥嗎？倒是王妃你，這個時候興師動眾，又是什麼意思。」


  聽到了景瑞的一番言辭，方慕錦更加焦急地道：「妾身什麼意思，王爺最是明白不過。王爺這般說辭，無非是袒護這個女人，妾身並非善妒，而是怕王爺養虎為患……」


  「養虎為患？養沒養虎本王沒有看出，倒是剛才王妃的說辭讓本王大吃一驚。一口一個賤婢，賤人。這與王妃平日里的端莊得體也是大相徑庭啊。」


  方慕錦一時語塞，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一甩袖子，轉身告退。


  舉著火把的眾家丁散去，書房門前又陷入的一片幽幽的昏暗，書案上的兩盞燈火跳動著瑩瑩的燭光，好像是兩隻好奇的眼睛，等待著觀賞接下來要發生些什麼。


  書房的房門被景瑞輕輕地扣上，兩人的輪廓被映在圍牆之上，影子擴大了數倍，漸漸地融在了一起。


  「一定要這樣嗎？」景瑞的語氣依然冰冷，冰冷的讓人猜不出情緒。


  「五年前我入越王間諜營的第一天，被教授的課程就是服從。服從越王景琪的命令，從入營的那一刻，我的人，我的心，甚至我的魂，都是為了越王效力的。越王了命令，即便是明知山有虎，我也不得不向虎山行。」


  「那你怎麼知道我會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