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章 蒙混過關
“哼，好一個巧言善變的子。那我問你，既然隻是為了活下去，你為何膽大妄為地占據赤城、葉縣兩地？還膽大包地控製了黃河？”陳亮出言責問秦忘。
秦忘苦笑一聲，“大人，我既然得罪了黃大人，他豈能輕易放過我？這些事，忘也是為勢所推，不得已為之。現在就算子跪到黃大人麵前求他放過我，也是不可能的了。子的性命都不算什麽，敢問他黃大人能否放過兩縣百姓？赤城和葉縣那十萬亡靈，屍骨還未寒啊大人！”到這，秦忘痛哭出聲，趴在地上“嗚嗚”地哭泣了起來。
看著眼前的少年淒慘的模樣，兩人心裏也有點不忍，據兩人私底下調查，確實是黃金山做的太過了，螻蟻尚且貪生，何況人乎？就算秦忘做的有點出格，也是不得已為之。
“秦忘，咱家隻問你，你是否還忠於朝廷，忠於陛下？”陳亮好像接受了秦忘的法，開口問道。
聽到陳亮如此問，秦忘心裏“咯噔”一跳，竟然不知道怎麽回答。如果直接忠於朝廷，那顯得有點假了，他做的事和忠誠兩字完全沾不上邊，如果不，肯定立馬腦袋搬家。
“不知道公公要聽真話還是假話？”秦忘也有幾分急智，抬起頭來心翼翼地問道。
聽秦忘這麽，陳亮的臉色瞬間陰冷下來，盯著秦忘的眼睛有了一絲殺意，“怎麽？這個問題還有什麽真假不成？”陳亮意有所指地反問道。
房間裏的氣氛一下子沉重起來，秦忘甚至感覺到周身有陰嗖嗖的冷風在亂吹。
不愧是久居高位的人物，隨隨便便一句話，就有如此氣勢。
秦忘心裏暗想道。
“回大人，子隻是山野裏長大的孩子，所思所想不過是能填飽肚子而已。能到今這個地步，子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老實，朝廷對子來太過遙遠，子也不敢妄言什麽忠誠。但是子隻是想守護好身邊的鄉親。還有馬上開設的茶馬市，是我大燕的茶馬市，朝廷的茶馬市，既然開在子家門口，子就絕對不允許別人染指，不管他是誰。”
秦忘的這番話完，陳亮的臉色慢慢由陰轉多雲、多雲轉晴，最後哈哈大笑起來。
“好一個山野子，好一個朝廷對你來太過遙遠，你倒是實在。你還算老實，你要對朝廷多麽忠誠，咱家反倒要懷疑你的居心了。好了，別跪著了，起來話吧。”陳亮指著秦忘笑罵道。
秦忘心裏一喜，知道自己賭對了，想爬起來，誰知跪得太久了，雙腿一麻，又摔了回去，甚是狼狽。
可是這些看在陳亮眼裏，卻平添了一份憨態可掬，“秦忘啊，你可知這次我和李大人為何要你孤身來這裏相見？”
秦忘好不容易坐在了胡凳上，也隻坐了半個屁股，一副恭敬的樣子，“子愚鈍，還請公公示下。”
“嗯……”秦忘的態度讓陳亮滿意地嗯了一聲，“知道我等是朝廷的人，你若來，就明你還是有幾分忠誠的，要是不來，你也知道後果。”
“是，子明白，多謝大人手下留情。”秦忘趕緊道謝。
“嗯，茶馬市這麽大的事兒，朝廷可不打算交給地方，秦忘你這段時間做的很不錯，不知道你有什麽想法沒有？”陳亮邊，還看了一眼李明之，而李明之隻是看著秦忘，微笑不語。
秦忘被陳亮問得一愣，一時間不太明白他是什麽意思，可是看到兩人的動作之後，心裏了然，“他娘的，樹還沒種活呢，就想來摘桃子！看來那個官員就是麵前的這個李明之了。”秦忘心裏狠狠罵了一聲。
可是看到兩人似笑非笑盯著他的眼神，秦忘一下反應過來，這可不是愣神的時候，“回公公，茶馬市一開，下商人雲集，事務紛雜。其中賦稅、安全問題當是最重要的。草民以為，這兩樣必須抓在朝廷手中。草民鬥膽，懇請公公回到朝廷之後代子上奏陛下，請陛下派遣官員和軍隊進駐赤城，以保茶馬市順利、興隆。”
秦忘這話就僭越了，不管怎麽樣，這些都該黃金山去，但是秦忘發現朝廷好像有拋棄黃金山的意思，也就不想那麽多了。況且，這也是現在兩人想要他的。
陳亮和李明之對視幾眼，都暗讚一聲“聰明！”
“好，果然對朝廷忠心耿耿，朝廷三萬通州州軍不日就會北上駐紮赤城，而那位總理茶馬市的官員嘛，就是你麵前的這位李明之，李大人。”陳亮嗬嗬笑道。
秦忘心裏早知會是這個結果，但還是假裝高興地恭賀李明之。
“好了，我在赤城的所見所聞，都會如實稟報朝廷。你帶著你那些手下先回去吧，不得不，你的人真的是太廢物了。”此方事罷陳亮開口下了逐客令。
“大人教訓的是，他們著實上不了台麵，大人見笑了，草民告退。”秦忘又羞又惱，躬身退了出去。
看著秦忘的背影，李明之的眉頭皺了起來，“公公真的相信他的話？”
“半真半假而已，不過這子確實還是有點實力的，也不好輕易動他。年輕人，以後是什麽樣要看什麽人帶著他。是忠是奸，以後自有分曉。李大人，李相的事兒，我替你辦
了，但是有言在先，不管你們和文相怎麽鬥法，我希望都不要損害陛下的利益，否則，不要怪咱家不講情麵。”原來這陳亮自就伺候曹子文，對曹子文最是忠心不二，所以才有此言。
“嗬嗬，公公放心，李相曉得分寸，在我們來赤城的時候，東西已經送到公公在幽州的宅子裏了。”陳亮趕緊賠笑道
“哈哈，李相還是這麽客氣！”陳亮也笑了起來，那可是三十萬兩銀子的財貨，陳亮當然高興。太監多愛財，在他眼裏，忠於陛下和貪墨些財物一點都不衝突。
李成安插手茶馬市也是曹子文默許的，目的無怪乎就是製衡文滿罷了。文滿有黃金山，李成安有李明之和三萬通州軍，這赤城的茶馬市，他才能夠放心。陳亮此次前來也是奉了皇帝曹子文的命令來考察秦忘，看看他是否能為朝廷所用。經過調查，陳亮覺得此子不算造反，但是卻也桀驁不馴，不會那麽順利歸順朝廷。
秦忘走在街上，身後跟著趙豹和趙熊帶著那四十個垂頭喪氣的明月堂手下。
秦忘覺得今的事實在有些匪夷所思，他沒想過會這麽容易就順利過關。他明白他有讓人忌憚的優勢，但無論如何也不能解釋朝廷會如此輕易地放過他。打死他都不會相信他的那番表演取信了陳亮二人，他隻是覺得自己好像陷進了一層重重的迷霧，讓他摸不著看不清。
“將軍，對不起，我們兄弟給你丟人了。”就在秦忘還在沉思的時候，趙豹鼓起勇氣走上前來，內疚地道。
秦忘站住身形，轉過身拍了拍趙豹的肩膀，“明月堂剛剛起步，能力有限我也知道。再也沒有什麽好丟人的，這次你們的對手是大燕朝廷的內衛，輸給他們不丟人。”
秦忘又看向那些垂頭耷腦的明月堂手下，“好了，大家不要這樣，能活著就是機會。不過你們要好好總結一下這次的不足，跟大燕內衛交手，想必你們也學到了很多東西，盡快把這些學到手，機會難得。”
“多謝將軍體諒！”秦忘的這番話讓這些人很是感動，齊刷刷跪倒大聲道謝。
“好了，都起來吧，你們應該知道我不喜歡這樣！”看到手下的兄弟跪自己，秦忘不由想起了自己跪陳亮兩人的情景，心裏一陣惱火。
“趙豹，你現在馬上派你這些手下，去大頭領那去送信，把今的情況詳細地告訴他們，就朝廷派人來監察赤城了，我無力阻止，他們知道會怎麽做。”秦忘附在趙豹耳邊輕聲囑咐道。
“是，將軍！我這就去。”趙豹答應一聲，招呼手下的兄弟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