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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阮棠心裡偷偷猜測, 難道是最近表現得太好,班主任來點名誇自己的。


  這個想法把她自己逗樂了,和林奕忱吃完早餐后她心情特別好, 連著風吹樹葉的聲音, 也變得格外好聽。


  她知道自己算是徹底沒救了,那個人偷偷長在了她心上, 每天還在一點點長大啊。


  所以完全顧不得矜持了。


  陷入了沼澤絲毫不掙扎, 還自己樂得冒泡泡。


  畢竟早幻想中,就和他度過了一生


  沈錦秋在樓梯間停了下來。


  「你知道我找你為了什麼嗎?」


  「啊?什麼啊老師?」阮棠一頭霧水。


  沈錦秋想了下問:「你上周五,放學後去幹了什麼?」


  「我回家了, 有什麼事情嗎老師?」


  沈錦秋想到辦公室等著的那兩個人……心底微微嘆息一聲。


  她也不相信,下意識覺得是搞錯了。


  阮棠轉學第一天就打架記過,可她還是覺得對方是個好學生,最近科任老師反映, 這個學生上課態度端正了很多。


  沈錦秋會在晚自習偷偷觀察教室里每個同學的況,她幾次阮棠都在看書。


  這個學生會主動學習了,一切都再往好處發展, 沒想到卻出了這件事。


  「你不用擔心, 如果和你無關,你不會有事。」沈錦秋說。


  阮棠怔了怔,看著人,「……到底, 是什麼事情。」


  ———


  家長找上來的時候, 菲律賓還一頭霧水。


  他是不相信的, 可是對方卻精確的說出了阮棠的名字,也開始動搖了。


  菲律賓就讓班主任去把阮棠叫過來。


  只要當面對質,就能知道怎麼回事。


  上周五,有個高一的學生在附近出了車禍,被一輛電動車撞斷了腿。


  送去醫院檢查后,醫生髮現對方身上還有其他的傷,所以有理由懷疑,車禍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為之。


  兩個家長也問過自己女兒,只是對方什麼都不說,含糊其辭的說不清楚。


  張小念平時寄宿,能和人發生衝突也是在校園裡,所以她父母才找上來。


  夫妻倆掌握的情況,有目擊者說周五那天,的確看到張小念在校門口被人找麻煩。


  其他的臉生不認識,有個是同校的阮棠。


  阮棠聽完前因後果,怔了下說:「和我無關,不是我做的。」


  那天她走得時候,女生明明還好好的,之後也沒有再碰面。


  家長依依不饒,一口咬定就是阮棠,她打了人不算,更惡劣到找車來撞了人。


  開車的人逃逸,沒有證據,她想推脫責任。


  「你是殺人知道嗎?你心怎麼這麼壞,你家長在哪裡把他們叫來。」


  張母大聲的嚷嚷,看對方眼神充滿了憤恨。


  沈錦秋把人攔住,不讓對方靠近阮棠,避免雙方肢體上的衝突。


  阮棠說:「關我父母什麼事情,也和我無關,我不認識你女兒。」


  「事實都擺在這裡了,你還想抵賴?」


  張父想衝上來,被辦公室的男老師拚命的拉住了。


  菲律賓看著阮棠問:「你說和你無關,那你當時怎麼會出現在那裡,應該早放學了吧,你怎麼沒回家?」


  「不想太早回家,就在教室里坐了幾個小時,我只是剛好路過。」


  「哪有這麼巧的事,就是你做得,你不得好死。」


  女生的母親情緒激動的咒罵道。


  菲律賓說:「阮棠,我現在打電話把你爸叫來。」


  「這件事和我無關,和我爸就更沒關係了,你把他叫來做什麼。」


  頓了下,她皺著眉又說:「短腿的那位在哪裡?我要去見她,她知道這件事和我無關。」


  菲律賓覺得這是個辦法。


  讓兩個學生當面說清楚,這樣就不會誤會。


  一群人去的路上,他還是通知了阮棠的父親來一趟。


  這次的事態嚴重,阮棠還在記過期間,如果坐實了……可能會退學。


  張小念躺在床上,她的右腿打了結結實實的石膏,看起來傷得不輕。


  看到走進來的人,她有些慌張,下一秒移開了視線。


  阮棠站定問:「你說吧,那天我動手打你沒有,你的腿傷和我有關係嗎?」


  張小念沒說話。


  菲律賓嘆了口氣,「我們都在這兒,同學你實話實話就好。」


  張小念垂下視線,依然不開口。


  張母有些著急了,上前推了病床上的人一把。


  「你倒是說話啊!別人都欺負到頭上了!我們花了這麼多錢讓你讀一中,你到底怎麼想得?」


  張小念的班主任拉開人,「好好和她說就是,家長你不要動手。」


  張母憋紅了臉,聲音也有些發抖。


  「她中考差一中兩分,你一分三萬擇校費,我和她爸問親戚借遍了才湊到六萬,不就是想著有個好的前途,沒想到現在弄成這樣」


  她盯著那一隻打了石膏的腿,又說:「醫藥費已經花了八千,取鋼板手術又要錢,我和你爸一天起早貪黑才賺那麼點錢,也都花在了你身上,你就不能省心一點嗎?。」


  張小念低下頭,依然不說話。


  「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你要真的逼死我才罷休嗎?你就開口說句話會啞還是會死?」


  張小念抬頭,把視線放到阮棠身上,她動了動嘴唇,幾秒后開口說:「其他的人我不認識,那天她的確在。」


  阮棠愣了下,她自己是在,可是原因是什麼這個人知道的啊。


  「我就說了,肯定是她做的,這件事你賠錢負責!」張母得到了答案,衝到了阮棠面前。


  阮棠看著人,「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張小念沒有回答,倒是她的父母鬧得不可開支,好不容易才被勸服安靜下來。


  沈錦秋問:「阮棠到底怎麼回事,那天除了你還有誰?你說出來啊。」


  阮棠的話到了嘴邊吞進去了。


  五中那幾個人比她走的還早,自然無關。


  她不認識幾個人,但是真的要去五中找,也能找到人。


  其實沒必要,是她那天求的情,這才被人倒打一耙。


  菲律賓看著阮棠:「你父親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沈錦秋看向病床上的人,「張小念,是不是阮棠說得那樣,她只是去勸架。」


  張小念垂著視線不說話。


  張父突然發作,咆哮道:「你是她班主任?配當什麼老師,是不是她家裡有錢你就偏袒她?你別以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了,她要是好學生怎麼會和人打架受處分?你就看著壞學生欺負好學生?」


  阮棠在一邊冷笑,她算是看明白了,這家人是鐵定讓她背黑鍋了。


  「你們這樣不就是為了錢。」


  「說什麼呢?打人還有理是不是?」張父惱羞成怒。


  阮棠說:「我是誰顛倒是非,我沒有打人,一分錢都不會賠。」


  「看看這態度!」


  阮楓松在門口站了幾秒,這才走了進來。


  接到了電話,他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特意請假過來的。


  菲律賓看著人,開口說:「阮師兄,你來了。」


  還是覺得神奇,學霸的爹有個學渣的女兒。


  阮楓松點了下頭:「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頓了下,他走到了阮棠旁邊,開口問:「到底怎麼回事?受委屈了沒有?」


  阮棠本來在氣頭上,被他爸這麼問一句,還真有些委屈了。


  她別過頭,聲音淡淡的說:「我有什麼委屈的,有些想訛詐你錢,你跑過來做什麼?」


  她這句話成功激怒了另外兩個人。


  「什麼話,這要是我女兒我早就教訓了。」


  「你聽聽?這像是學生嗎?」


  沈錦秋把事情說了一遍,以及兩邊說法的差異。


  阮楓松不假思索的說:「我相信阮棠的話,她要是做過了就會承認,而且她是我女兒,個性怎麼樣輪不到別人質疑。」


  說完,他又對蠢蠢欲動的兩個人說,「你們有困難我理解,醫院有幫扶基金,我可以幫你們申請,但你們要明確這件事和我女兒無關才行。」


  「你以為施捨乞丐啊?那調養身體和耽誤的課怎麼算?」


  阮楓松沒有回答人的問題,只是又說:「或者你們去收集物證,證明是我女兒做得,我們可以走法律程序,多少錢我都付,我能保證最後你們一分錢拿不到。」


  話說完,醫院裡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阮楓松有種不怒自威的嚴肅,一看就知道讀過很多書的,就差在臉上寫上『我很難搞』。


  讓人心裡發憷。


  「我已經給出了兩個方案,我也覺得有些難扯清,對了,阮棠你要轉校,你先前不是一直想去三中嗎?」


  所有人:「……」


  護短成這樣也沒誰了,並沒有商量的過程,就直接下了結論。


  菲律賓也沒反應過來,他的設想是阮棠道歉賠償醫藥費,然後取得了傷者原諒。


  阮棠皺了皺眉說:「才轉校又轉,麻煩死了。」


  「那也沒有辦法,難道你想聽批評和閑言碎語?」


  其他人:「……」


  父女可真是讓人難以形容。


  很好,這位家長真是一針見血,一句多的話也沒有,還非常理智,讓人有一拳頭打到棉花上的感覺。


  阮楓松從醫院出來,想了下問:「這件事要告訴你媽嗎?」


  阮棠勉為其難的笑了下:「不了,不是什麼大事,你也回去吧。」


  頓了下,她上下打量了人一眼又說:「老爸,你再把衣服扎到褲子里這樣穿,可能要單身一輩子了,所以我還是有義務提醒你一下。」


  阮楓松:「……我覺得挺好的,不可以嗎?」


  「不可以,還有同一個款的衣服你買多件我沒意見,至少也換個顏色,答應我好不好?」


  「……」
——

  阮棠被停了課。


  雖然隔天,張小念的父母找到了老師,說願意和解。


  只要幫他們申請幫扶基金。


  言語中透漏著不滿,他們覺得被有錢人道德綁架了,瞎子都看得出是那個女生做得。


  不過是苦於沒有證據,不然會要賠償。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他們也有些心虛的。


  畢竟那輛肇事逃逸的車,誰又能說和先前那群人是同一批。


  流言傳到了學校里,阮棠把人打到醫院的事情,震驚了很多人。


  簡直太猛了。


  阮棠轉校那天就打架記過,通過『道聽途說』這種方式認識她的人,倒覺得不意外。


  畢竟早就有預兆了,太囂張了。


  ———


  四班的教室里,都在討論這件事。


  半學期過去了,班上很多人對阮棠印象不錯。


  他們覺得阮棠雖然和普通學生比起來,是有點離經叛道,倒不至於這樣。


  許植說:「特么的,到底怎麼就把人打到醫院去了,大佬這次不會被開除了吧?」


  何娜說:「我覺得很有可能,不過應該是被勸退吧,張小念那個賤人,平時就知道裝可憐勾搭別人男朋友,偏偏你們男的喜歡這樣一個勁兒裝純的,什麼眼神啊。」


  黎陽說:「別亂說啊,我不喜歡,阮棠真退學啊?這樣多沒意思啊,說真的我們這群就她讀書吧。」


  林奕忱時不時拿出手機看了下。


  從昨天早上到現在,阮棠沒回來,也沒有發消息給自己。


  林奕忱有些煩,她就是把精力放在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上,所以才會各種問題找上來。


  學人打架,他不想去理這些,可是又不能屏蔽五感。


  霍思邈走了進來,他和許植關係好,所以經常串班,其他人見怪不怪。


  霍思邈說:「老子聽說阮棠是周五放學后找得人麻煩,還找了你倆車去撞對方,這麼生猛?」


  「你都不擔心啊?」有人問。


  「不擔心,她要是轉學我也跟著走。」


  這句話引來了一陣唏噓,氣氛倒是輕鬆很多,不過大家還是覺得擔心。


  林奕忱怔了下,周五晚上?


  阮棠那天八點多才從教室出來,他後來在校門口碰到的人,前後不過差了個七八分鐘,就這點時間還抽空去和人打架了,然後對方跟著他上了公交,期間還遙控找了車去撞人。


  阮棠哪裡來的時間做這些,而且她哪裡有這麼聰明。


  這傢伙到底搞什麼鬼。


  林奕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步履匆匆的往外走。


  ————


  沈錦秋聽到腳步聲,她抬起頭看到走進辦公室的人,開口問:「林奕忱,你有什麼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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