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阮棠估計這次默寫, 她最多就錯了15個。
上周五留下來三個小時還是有用的，周末輕鬆了很多啊。
林奕忱要大吃一驚吧。
她已經做好準備了，就等著人快誇自己。
林奕忱抬頭：「居然錯了十二個？」
阮棠愣了下, 「等等, 難道你不應該說我才錯十二個嗎？比上次進步太多了好不好！」
林奕忱看了人一眼，不想就這個話題深入討論, 轉過了身體。
阮棠怔在了那裡。
這和她設想的完全不同啊？
她憤憤不平的拿起了筆戳了下人後背。
「喂喂, 林老師。」
林奕忱轉過了身，聲音沒有起伏的說：「語文早自習，背書吧, 我不耽誤你了。」
「我不想背啊，我被某位打擊到了。」
林奕忱抬了下眼睛：「我看過試卷，你語文課外閱讀理解不錯，課內翻譯和默寫總分17分你都扣完, 很了不起。」
阮棠：「……」
阮棠的初中語文老師兼任班主任，老太太帶完最後一屆就退休，為了給自己職業生涯劃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可以說非常嚴格。
阮棠落在她手裡, 三年打了個不錯的底子。
這次期中考試, 林奕忱的語文考了114，阮棠考了102。
兩個人相差12分，是懸殊最小一門課。
林奕忱又說：「你背了的話，有機會比我分高。」
話點到此為止, 他再次轉了過了身體。
林奕忱話少, 可會抓重點啊。
阮棠已經心動了！畢竟比林奕忱分數高, 想想都覺得刺激。
她已經腦補出這個不可一世的傢伙，羨慕和崇拜的看著自己。
再說了，語文比英語簡單多了，也許下次就能讓林奕忱一年懺悔的給自己唱『征服』。
阮棠暢想一番后就翻開了語文書。
可以說幹勁十足了。
從前的她，絕對猜不到自己有天會對學習動心。
林桑伊看著人，怎麼說呢？這真的有點像洗腦……
還是林奕忱有辦法啊。
不過好好讀書總沒錯，她支持人。
阮棠其實挺聰明，就是自覺性差了點，需要一個人從後面推著走。
———
下午最後一節課結束，班主任過來，來主持換座位。
高中的書多，換座位是大動作。
不過每學期還是要換個一兩次，從一個角度看黑板太久對眼睛不好。
所以人都站在走廊上，按考試成績依次進教室，在空著的座位隨便挑。
按照成績排，畢他的方法都會有「熱心」家長打亂，所以反倒是看起來獨斷的按成績排最沒爭議。
陳曦一早就表示要像從前一樣抱緊林神大腿牢牢不放，誰也不能分開他們。
阮棠還有些擔憂，她怕和林奕忱隔得太遠了。
走廊上的人按照平時的圈子，三五成群的一起說話。
阮棠越過人群，朝林奕忱走了過去。
「喂，林奕忱。」
林奕忱轉了過來，看著人。
阮棠咳嗽了聲又說：「你說你要輔導我的，所以……最好我們不要離得太遠。」
周圍的人都看著阮棠，顯然大家到了現在還不太能理解，林神怎麼答應給阮棠輔導？
林奕忱說：「你覺得 ，你平時在認真讀書嗎？」
阮棠怔了怔，這傢伙……
「哎，算了。」她心裡有些氣，這人怎麼這樣。
阮棠心情低落的走了回去。
她真的已經比以前好了很多，開始委屈起來。
陸漫沒憋住笑了出來，小聲和周柏雪說：「臉皮還真的厚，難道沒有察覺對別人造成了困擾嗎？」
如果不是阮棠死纏爛打，林奕忱哪裡會答應給人。
好笑。
周柏雪看了林奕忱一眼，走到對方身邊開口說：「林奕忱，馬上就省賽，教練讓這周開始必須參加訓練。」
林奕忱：「我不準備去。」
四班搞數學競賽的有三個人，周柏雪、陳曦、林奕忱。
寧市一中是重點示範高中，學習氛圍濃，學校有專門負責競賽的老師，抽晚自習和周末集訓。
林奕忱上學期就去了兩周，雖然時間不長，集訓隊對他印象深刻，也翹首期盼他能參加平時的訓練。
他是強大的對手，也是個值得學習的對象。
林奕忱的想法和解題方式都很獨特，能促進了其他人的發散思維，集訓隊的同學經常相互交流，這是重要的學習方式。
可惜不過兩周林奕忱覺得沒意思沒再參加。
他是興趣而已，並不是為了參賽。
教練雖然生氣，卻還給林奕忱在區賽報了名。
學校派出去參賽的人，林奕忱和另外一個高三的成績最優秀。
教練對林奕忱心情複雜，又愛又恨。
很多學生參加競賽是奔著拿獎特招。
高考是千萬人過獨木橋，這也是另闢蹊徑。特別對偏科的人來說。
林奕忱理科幾門都接近滿分，裸分能上國內任何一所大學。
對他來說就只有興趣了。
周柏雪詫異對方不假思索的拒絕，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話。
她心裡有些悶悶的。
女生的直覺總是很準的，相對於自己，林奕忱和那個舞蹈生走得更近。
———
林奕忱期中考排第一名，自然是他最先進教室選座位。
不過他拒絕了，理由自己太高，會擋著別人看黑板。
班主任倒是沒有說什麼。
阮棠在心裡『切』了聲，這傢伙冠冕堂皇，道貌岸然！
大部分都不擔心能不能看到黑板，教室就這麼大點，只是在思考能不能和小姐妹坐同桌，離喜歡的人更近一點。
輪到阮棠進去挑，她在林桑伊旁邊的空位坐了下來。
林桑伊坐在倒數第二排，不算好位置，所以也沒人坐她旁邊。
班上本來有幾個男生躍躍欲試，但是都提前被阮棠『警告』過，也被林桑伊用眼神拜託，所以也沒有勉強。
阮棠坐下后，趴在桌子上有些沮喪。
以後不能天天觀察林奕忱的，少了很多樂趣。
他真是太惡劣了。
身後有了動靜動，阮棠後面的座位也被選了，不是是哪個學渣。
阮棠回過頭，然後她瞪大了眼睛。
「你怎麼坐在這裡？」
「我喜歡坐哪裡就坐哪裡。」林奕忱波瀾不驚的說。
「你……不會是故意坐在我後面的吧。」阮棠笑了起來。
所以呀，才在我後面選。
阮棠前一秒還烏雲密布，這一秒就陽光燦爛了。
這個人掌握了她心情分佈的遙控器。
「嗯，可以監督你是不是在聽課，畢竟你到處和人說我輔導你。」
阮棠：「……」
還是一樣會掃興，一秒讓氣氛冷掉。
可是儘管這樣，她還是很高興。
換了座位后，變成陳曦和林奕忱坐在了林桑伊和阮棠後面。
許植坐在陳曦的右邊，依然是倒數第一排。
晚自習阮棠去了舞蹈室。
她周一、周二、周三去上專業課，不在教室。
———
下了晚自習，阮棠從舞蹈室走了出來。
她拿著手機發消息給林奕忱，憋了一晚上了。
「我今天默寫對了這麼多，難道沒有獎勵？」
「學習是你自己的。」
那邊馬上有了回復。
阮棠沒忍住笑了出來，這傢伙還真是難以形容。
「你這是在打擊我的積極性，林老師啊~
等了幾分鐘，他終於有了反饋。
「那你要什麼獎勵？」
阮棠上了公交，坐下來平復了下心情，這是答應的意思啰？
「明天陪我一起吃早餐，我很容易滿足的，只要你對我好一點點。」
林奕忱想了下，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他回了個「嗯」字。
阮棠大笑了起來，這傢伙有時候很好說話，有時候又相當的不近人情，把她氣得半死。
她可太開心了，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林桑伊。
「我約了林奕忱一起吃早餐，他居然答應了，我今天要興奮一晚上了！」
林桑伊就正常多了，女生的友情比喜歡的異性更親近。
「那真是太好了，你一定很開心。」
「當然啦，明天和你說。」
阮棠收了手機，看著外面倒退的夜景，她還是很想笑。
假正經，這傢伙怎麼長大的啊？
———
洗漱完躺在床上，阮棠拿出手機發消息給人。
「你睡了嗎？明天做好準備，不準關機。」
「要睡了。」
吃個早餐要準備什麼，林奕忱皺了下眉。
「wan an」
「嗯。」
寢室熄燈了，林奕忱看完最後一條消息，放下手機。
她每次晚上都會用拼音說的晚安，這是她的方式。
———
夏季天亮的很早的，但五點還是一片漆黑。
校門口周圍還沒什麼人，只街邊的早餐店開了門。
手機在震動，有個未接來電，還有條未讀簡訊。
「我在校門口了，學霸霸你可以出來了。」
林奕忱發了個問號過去，那邊馬上就有了回復。
「學霸霸林同學，快出來啊。」
林奕忱無奈，用最快的速度出了寢室。
他走到校門口，遠遠就看在站在那裡的阮棠。
對方正低著，踩著地板磚玩兒呢。
林奕忱走近，阮棠朝著人用力的跨了一步，抬頭看著人眼睛，她笑著說：「學霸霸，你來了。」
「走吧。」
看到人轉身要走，阮棠拉住了對方。
「不要，我來這麼早可不是和你去食堂的，我帶你去一家店吧，就在附近，走路十分鐘就到。」
他低頭，看了眼對方拽著自己衣角的手。
「走吧走吧，反正現在有時間，那家早餐店很好吃，我無意間發現的，別人不告訴他！」她期盼的看著人。
林奕忱說、；「你事情真多。」
兩個人並排往前走，路燈昏黃，周圍還很黑。
偶爾迎面駛來愛的一輛車，車燈會徹底照亮了四周。
早餐店在靠近路邊的小巷子里，這個時間還沒有客人。
阮棠坐下后，說：「我要兩碗豆漿，還有兩碗餛飩，謝謝老闆。」
「好的，馬上來。」老闆應了聲。
阮棠看著站著那裡的林奕忱，招手：「坐下來啊。」
老闆娘提著保溫壺走過來，放了兩個碗，倒了兩碗豆漿。
熱氣蒸騰了上來，豆香四溢。
阮棠一連放了四勺糖，抬頭問林奕忱：「你要放糖嗎？我幫你啊。」
「不用。」
「啊，你不吃糖啊。」
「嗯」
林奕忱想，這個人果然喜歡吃甜東西。
兩個人坐在店裡的時候，外面就沒有那麼黑了，開始慢慢亮了起來。
等他們走出這家小店，天色大亮了，馬路兩邊都是穿著校服的學生，朝著校門口涌去。
賣煎餅果子的攤位，里三層外三層的人。
「吃完了走一路，這樣很舒服吧，明天還一起去吧。」阮棠笑著說。
林奕忱說：「太早了。」
「可那家早餐很好吃啊，那不如這樣，我買了帶來學校，可以在教室吃啊。」
「不用了。」林奕忱說。
「沒什麼不好啊？前面那幾排還不是每天在教室吃早餐，弄得全是包子味。」
「太麻煩。」
「我不覺得麻煩啊，真的。」阮棠很誠懇的看著人。
林奕忱腳步停了下來，「算了吧，偶爾可以去。」
「好啊，我拿著小本子記下了，你說偶爾那就是以後還會和我去。」
兩個人到了教室，阮棠坐下來后從書桌里拿出了書。
她覺得這個位置不好，再也不可以肆無忌憚的觀察人的後腦勺，不但是被剝奪了這個樂趣，上課課走神都不敢太明顯。
幸好她能在上理化生的時候休息下，回點血。
阮棠厚著臉皮和林奕忱說過，她反正學文科，理科可以放下了，這樣輕鬆一點。
林奕忱覺得對方太懶了，不過看著阮棠理綜的試卷，神乎其神的那點分數，還是覺得不為難她了。
班主任走進來的瞬間，所有人都抬起頭。
陳錦秋站在講台，「阮棠你來一下。」
阮棠站了起來：「哦，好的。」
雖然她也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不過，這不是馬上就上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