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四章 代價
「所以，我只能與你合作？」林楠挑了挑眉。
他明白佐藤的意思，自己已經得知對方的秘密，要麼參與，要麼被排除。
林楠瞥了眼佐藤的側臉，對方堂而皇之的將『造反』這種事情告訴他，卻表現的很平靜，似乎一點都不怕林楠拒絕，或者泄露。
這是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
哪怕佐藤久看到林楠『火系化境巔峰』的實力，仍舊對自己充滿信心？
恐怕，佐藤在大田組鶴村背後砍上一道疤，並非傳聞，日本有著林楠所不知道的，能隱藏實力的秘法也說不定，最好把這人的實力假設為化境之上。
佐藤說：「山下君，我不知你是誰，來大田組又是幹什麼的，因為這些都與我無關。我想要的是大田組，你要的東西，等成功之後也會得到。」
「我們各取所需，如果你想要錢，大田組常年下來積攢下不少，我可以和鶴村丁商量，分三成給你——那是將近兩百億日元的財富，足夠你揮霍一輩子。」
「很誘人的提議。」林楠坦誠的說：「只可惜都是空口支票，如果到時候您與鶴村先生反悔，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你想要什麼？」
「誠意。」
林楠直視著佐藤的眼睛，「我可以加入你們，謀殺大田組四代，但你口頭承諾的兩百億日元，不足以打動我，佐藤先生，我要的不是錢。」
「那是什麼？」佐藤臉上露出好奇，「權力，女人？還是說，你只單純的想當個大田組元老？」
「情報。」林楠緩緩說道：「我要神代家，關於『那個東西』的情報。」
佐藤久瞳孔一縮。他的眼神逐漸冰冷下來，有殺氣瀰漫。
「你從哪裡知道的？」
「我會告訴你？」
林楠面色不變，「您這就要反悔了，佐藤先生？不是各取所需嗎？您要您的大田組，我只要情報。」
「好吧，是我敏感過頭了。」佐藤久眸中的殺意消散，他苦笑一聲：「那個東西指的到底什麼，其實我也不太清楚。」
「估計只有鶴村和四代，才了解一些。在大田組，最重要的密宗，都會藏存在一個木盒子里，那上面有著先代大能設下的陣法，只有當任族長的信物短刀，才可以打開。等我們殺了四代篡位，我會用那把刀，打開木盒子，裡面的東西隨便你看。」
「山下君，這誠意足夠了吧？而且，我根本沒有反悔的必要，那些情報就算給你看了，我也沒有任何損失，背叛你，我反而要承擔消息走漏的風險，只要你往外面一傳，大田組就會人心動搖，我得不償失。」
「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利益，我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在暴風雨中，乘坐同一條小船。」
佐藤久淡笑著指了指遠處的高樓、夜幕、路燈，他說「山下君，你不覺得神奈川太安靜了？如果動蕩一定要發生，為什麼要隨波逐流？卻不是由我們而起？」
路燈下，佐藤久微笑的臉有點嚇人，儘管那很和善，就像鄰家一個和氣大叔。卻偏偏讓人毛骨悚然。
林楠眉毛深皺，仔細的考慮起來。
誠然，佐藤說的很有道理，他的確沒有背叛、或者陷害自己的必要，林楠不要大田組的錢，也不要權力。就是一份價值可多可少的情報，佐藤用不著因為這麼一件東西反悔。
兩人不覺間走到一個公園。
夜裡雪花飄零，廖無人煙，他們在長凳上坐下。
林楠率先打破了沉默，「我們該怎麼下手？單獨接近四代，估計不容易吧？」
「你想通了。」
佐藤久燦爛的笑了笑，「計劃很簡單，看這裡。」
他掏出一份日本地圖，手指沿著神奈川縣，繼續往東南方向移動，離開了國境線，再出去大約一百海里，在北太平洋的一片空蕩海域停下。
林楠疑惑的看著他。這裡，貌似什麼都沒有吧？
用不著坐船過去親眼看看，他也能想象到一片蔚藍汪洋的大海，那裡除了水，什麼都沒有。
「七天前，一輛武裝運輸機，經過北太平洋海岸時，神秘消失。」佐藤久表情凝重了些，他盯著那片虛無海域說道：「就彷彿空間張開了一個口子，或是海市蜃樓，當直升機往下降落時，忽的不見了。」
「我很幸運，那時去橫濱海關，出了一次任務。閑來無聊與當地局長聊天，他把這當成一個無關痛癢的笑話，告訴了我。」
「我當時也笑笑，表現的沒放在心上。但之後，我藉助大田組的力量調動了一輛遊艇，沿著橫濱，筆直的向東南方向，北太平洋進發。據我的船員，說他們在海上什麼都沒看見，可突然之間！好端端的大海中，彷彿豎起了一道無形牆壁！」
「遊艇的船首，當場就撞爛了！想想看，在大海中以每小時60千米的速度航行，猛地撞在如同空氣的牆上，這簡直是活見鬼，把我的船員都嚇懵了。」
聽到這，林楠也嚴肅起來！他其實心裡遠比臉上更緊張——在華國，庄老有預言，古神之地，由水而生！而那處虛無海域的位置，也正好符合預言中的東南方向。
難道他在不經意間，抓到了線索？
估計佐藤還不知道『那件東西』意味著什麼，林楠不動聲色，假裝迷惑的問：「這裡有一個陣法？」
「不愧是山下君，我當時也這麼想。於是隔海指揮那些船員，讓他們摸索著上岸。沒錯，摸著空氣，踩著大海，像傻子一樣嘗試登陸。」
「但他們成功了。」
佐藤感嘆的說：「猜猜看，那裡有什麼？」
「竟然是一座小島！」
「大概一百平方公里左右！這種規模的島嶼，絕不可能無緣無故從版圖上消失，就算一個巴掌大的地方，也會引起國家間的領土糾紛，偏偏，這座面積達到一百平方的島嶼，在各國地圖上都沒有記載。」
林楠問：「那，你們在上面找到了什麼？」
「很遺憾，探索還沒有開始，我的船員就『消失』了。」
「他們留下的，只有一段登島時間不到五秒的錄像，我從那裡看見了茂密的柳杉和蔚藍色天空，就像一座未經人事的叢林。除此之外就沒了。」佐藤搖搖頭，無奈的說。
佐藤沒有談起那些船員是怎麼消失的，這讓林楠嗅到了一股陰森的味道，毫無疑問，那些人，全都死了。
「也就是說，關於小島的進展，其實一點都沒有？」林楠感到頭疼，他本以為，能藉助佐藤的發現，來確認島上是否有古神存在！但現在看來，只能帶著他的圓盤法器親自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