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念頭
被搶了扇子,護衛都懵了,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被這麼粗魯的對待了。
護衛瞪著明妧,明妧回瞪回去,這種說不了話,只能用眼神來表達憤怒的感覺能讓憤怒加倍。
護衛沒見過明妧這等脾氣大的,以前在北越,圍著容王世子打轉的女人都彷彿水一般溫柔,都不敢大聲說話,何況是搶東西了。
這麼野蠻的女人,真不知道世子爺怎麼就看上她了。
護衛回頭看著容王世子,容王世子道,「葯有點糊了。」
護衛面帶羞赫。
明妧把蓋子蓋好,聽到容王世子這話,回頭看了護衛一眼。
容王世子離的那麼遠都聞到糊味了,護衛卻聞不到,看來嗅覺有問題啊。
雖然明妧對這個護衛是丁點兒好感都沒有,但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為了日子能過的痛快點,明妧得賣他一份人情,雖然很窩囊。
明妧朝護衛招手,護衛走過去道,「衛姑娘有何吩咐?」
明妧示意他伸手,但是示意了半天,都是對牛彈琴,護衛完完全全沒看懂。
明妧覺得她就算沒有心臟病,等到北越也差不多得了,她的小爆脾氣湧上來,明妧抓過護衛的手,給他把脈。
護衛的臉一下子就紅到了耳後跟,他把手抽回來,但是明妧握的很用力,當然,護衛也不是甩不開了,但就是沒這麼做。
他站在那裡,任由明妧給他把脈,他覺得搭在他脈搏上的指尖冰涼,遠比不上自家世子爺射過來的寒芒。
容王世子有點生氣,這女人真是沒一點大家閨秀的氣質,好歹也是定北侯府嫡女,又做了那麼久的鎮南王世子妃,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怎麼就不懂呢?
還是說此行被他俘虜,她已經破罐子破摔了?
明妧給護衛把脈,才知道護衛的情況比她想的要嚴重的多,護衛的嗅覺不靈敏是中毒所致,輕微的毒素,影響了嗅覺,倒也沒有多大的損傷。
但這只是暫時的,體內有毒,會和吃進腹中的毒素產生反應,到時候嗅覺會越加不靈敏,然而那時候他只會覺得自己是情況加重了,而不會往中毒上想。
等他察覺的時候,估計小命也差不多玩完了。
明妧伸手比劃,護衛這回倒是機靈了點,明妧要文房四寶。
護衛讓小二端來筆墨紙硯。
明妧把護衛的病症寫下來,護衛看后,心頭一震。
他確實一年前差點被殺,雖然解毒保住了一條命,但那之後嗅覺就不靈敏了,他以為是鼻樑被打斷的緣故,沒想到竟是因為毒素未清。
他不是一點嗅覺沒有,只是很遲鈍,沒有嗅覺對一個人來說雖然不及口啞耳聾眼瞎那麼嚴重,卻也麻煩的很。
若是能解毒,自然是千好萬好。
明妧把病症寫下后,就望著護衛了。
護衛只覺得渾身的血都涌到了臉上,火辣辣的燒疼。
鎮南王世子妃分明就是要他求她。
護衛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倔脾氣,拿起桌子上的劍就轉身出去守門了。
明妧,
這麼有骨氣,真想把他打死算了。
不過她倒是挺欣賞這麼有骨氣的人,一旦能軟化他,她逃走或許容易很多。
明妧把藥方寫下,把門打開,把藥方拍他胸前。
護衛接了藥方回頭,明妧哐當一聲把門關上了。
護衛,
屋內,明妧繼續煎藥,離藥罐子越近,胃裡越不舒服。
容王世子走到她身邊,雙手環胸道,「你好像特別喜歡給人治病?」
明妧拿眼睛瞪他。
容王世子笑道,「也是,辛苦學的一身高超醫術,卻拘在內宅無用武之地,卻是浪費了,等你坐了容王世子妃,我許你想做什麼做什麼。」
回應他的是明妧的一記白眼。
小命都難保,畫大餅倒是比誰都麻溜,她要不是隨便能給人治病,她至於救活了他,把自己搭進去嗎?
再說了,她是鎮南王世子妃,他是北越容王世子,她一旦在北越亮出身份,鎮南王府能不找他要人嗎?
奪妻之仇不報,鎮南王府也別在京都混了。
這麼簡單的道理,他容王世子能不明白?
還是說,他打算讓她一輩子都易容?
她已經摸清楚易容的步驟了,只是此番回大景,路途遠還兇險,她不好太拖容王世子的後腿才沒有把面具摘下來,他還真當她是金絲雀很聽話了。
懶得搭理她,明妧繼續煎藥。
等葯煎好了,明妧用布包著藥罐子,把葯倒出來,端去喂那男子。
男子昏睡的很沉,銀針被容王世子拿走了,明妧伸手討要,容王世子不給。
明妧氣的恨不得拿腳踹他,把人扎醒了喂,也省得她吃力。
這種喂一勺,漏半勺,她著急。
可容王世子不給銀針,明妧也沒輒,試著掐了掐男子的人中,一點反應也沒有。
明妧費了半天力氣,才把葯給男子喂下去。
那邊門被打開,小二端了飯菜進來,一股子香味飄進來,明妧肚子叫的更厲害了。
「夫人餓了,快吃吧,」小二笑道。
明妧臉紅了紅,坐下來就吃。
只是飯菜看著還不錯,吃進嘴裡的味道挺一般,要命的是,明妧對紅燒肉和烤鴨提不起食慾,反倒對一小碟子腌菜有興趣。
容王世子見了道,「怎麼喜歡吃這個?」
明妧嚼著鹹菜,心跳如擂鼓。
她不會是……
一個猜測湧上心頭,明妧腦袋連連搖晃。
不可能的!
肯定不可能!
容王世子嘴角抽抽,這女人是傻了嗎?
「別再搖了,再搖就更傻了,」容王世子道。
一個被人踩了腳,還跟別人道歉的傻女人,真是有夠特別的。
明妧埋頭扒飯,心底擔憂不已。
吃過飯後,便是沐浴了,兩個大男人在屋子裡,雖然一個躺著,但明妧只能把這念頭打消。
夜裡她睡的床,容王世子手撐著桌子睡了一夜。
明妧閉眼前是躺在床上的,可她睜開眼睛時,卻是在馬車裡。
而且馬車裡只有她和容王世子兩個人。
從刺客箭下救的男子不知道去哪兒了。
明妧望著容王世子,指著之前男子躺的地方,用眼神詢問,容王世子道,「早上他醒過來了,我把藥方留給了他,讓小二代為照顧幾天。」
「他和我的方向截然相反,我不願意帶上他,他不願意跟我走,你何必一廂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