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抓藥

  他們也知道這裡是荒郊野嶺?

  可就這麼荒郊野嶺,他們還擔心她跑了!

  人既然救了,還昏迷中,就這麼放任不管,剛剛還不如直接讓他被人殺了,好歹死的痛快點。


  明妧望向容王世子,在地上寫道:如果你們不著急,我去採藥。


  一句話把護衛噎了個半死不活。


  得虧世子爺把她毒啞了,要讓她開口說話,他們估計還沒回北越,就被她氣死在半道上了。


  容王世子領略過明妧的聰慧,若不是聰慧,又怎麼可能年紀這麼小,就有一手高超醫術?

  又怎麼讓鎮南王世子對她神魂顛倒,也叫他不惜冒險將她帶回北越?

  「把人扶上馬車,去鎮子上抓藥,」容王世子道。


  護衛心不甘情不願的把男子扛在肩上。


  馬車本就跑的不快,再加一個人就更慢了。


  還不知道要在鎮子上耽誤多久,現下最要緊的是趕回去給王爺治病。


  馬車很普通,為了不引人耳目,馬車並不寬敞。


  平常兩個人都嫌擁擠,現在多了一個人,明妧都恨不得去車轅上涼快了。


  男子身上的血腥味重,再加上馬車顛簸,明妧坐了半個時辰馬車,就覺得胃裡翻江倒海的想吐。


  最後,她實在扛不住了,掀開車簾道,「快!快停下來!」


  護衛勒緊韁繩,馬車剛剛停下,明妧就跳了下去,跑到一旁嘔吐不止。


  護衛臉上帶了些嫌棄,容王世子下馬車,把水囊遞給明妧。


  明妧漱口,等她再上馬車,護衛道,「現在後悔了吧。」


  明妧斜了他一眼,容王世子道,「找戶農家,給點錢,把男子交給他們照顧。」


  明妧瞪著容王世子,顯然不贊同他那麼做。


  雖然明妧也易容了,姿色平平,但一雙眸子乾淨無暇,彷彿夏日荷葉上的晶瑩露珠,在陽光下閃耀著光芒。


  容王世子伸手捏著明妧的下顎道,「你為什麼執意要救他?還是說你想借著救他來救自己?」


  明妧有點心虛,但這麼點心虛並沒有爬上她的臉頰,也就沒有表露出來。


  她就是喜歡救人怎麼了?

  當初要不是救她,她至於落他手裡頭嗎?

  再者這男子穿戴不俗,沒準兒是個重要的人,他醒過來,或許能幫她一把。


  給別人生機,有時候就是給自己一條生路,何況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再退一步說,給容王世子和他的護衛找點不痛快是她的樂趣所在。


  他們越不想她做的事,她就偏要做。


  拗不過明妧,再者這男子也確實不能死,容王世子才一再容忍,否則他豈會管他的死活?


  明妧掙脫容王世子的手,可惜掙不開,只能拿兩隻眼睛瞪著她,容王世子笑道,「別這麼瞪著我,瞪的我心痒痒,我可保不準自己會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


  明妧氣的抓狂,卻又無可奈何,只盼著楚墨塵能早點發現她是被容王世子挾持了,快點來救她。


  這種束手無策,說不了話的滋味,她受夠了。


  明妧轉身上馬車,容王世子扶她,明妧倒也沒有拒絕,馬車太高,又沒有踩腳凳,她能跳下來,卻爬不上去。


  只是吐了一回,卻沒能好轉,胃裡依舊很難受。


  在馬車裡顛簸的人頭昏腦漲,到了傍晚才到鎮子上,馬車直接在一家藥鋪前停下。


  那家藥鋪都關了半邊門了。


  明妧跑過去,小夥計道,「對不住啊,藥鋪已經打烊了,明兒再來吧。」


  明妧嘴張著想說話,可是說不了,小夥計同情的看著她,居然是個啞巴。


  人對於弱者都會抱有幾分同情,小夥計道,「藥方呢,我給你抓藥。」


  明妧沒有藥方,她比劃了兩下,小夥計撓額頭,「沒有藥方,我怎麼給你抓藥啊?還是你要請大夫看病啊?」


  「可是李大夫剛剛出診去了,等他出診完,就直接回家了,不會來鋪子的。」


  明妧再搖頭,用手比劃寫字,護衛看不過去了道,「她就是大夫,她要紙筆寫藥方。」


  「她是大夫?」小夥計嘴角抽抽。


  他沒見過女大夫,更沒見過是啞巴的女大夫,自己的病都治不好,怎麼給別人治病啊,別人放心叫他看病嗎?


  不過既然答應給她抓藥,小夥計倒也沒有轟人走。


  他把路讓開,讓明妧進屋。


  小夥計端了紙筆來,明妧提筆沾墨寫藥方。


  小夥計呆住了,別看這女子長的不怎麼樣,這字是真好看,透著一股子清秀,是他見過寫的最好的字了。


  明妧寫下藥方,小夥計把葯抓好,護衛付了銀子,明妧去接葯,結果被護衛拎走了。


  明妧暗氣,這點葯她拎的動!

  可護衛卻不放心,誰知道她有沒有在藥包里添什麼葯,這葯就不能過她的手。


  如果眼神能殺人,這護衛早死了七八十回了。


  她被挾持,也沒得罪他,他居然處處針對她,要是有銀針在手,非得扎的他跪地求饒不可!

  往前走了會兒,就到了客棧前,要命的是,客棧只剩下最後一間房了。


  明妧不願意和容王世子同處一室,她拿眼睛瞪他,客棧夥計道,「你們不是夫妻啊?」


  容王世子嘆息道,「路上惹惱她了,心腸硬的要轟我去睡牛棚馬廄呢。」


  客棧夥計笑道,「夫妻不都是船頭打架床尾和嗎?」


  說著領他們上樓,等見到護衛還扶著一受傷男子的時候,小夥計就嘴角抽抽了。


  這麼多人住一間房,難怪夫人不願意了。


  床給男子睡,護衛找夥計要了藥罐,對著窗戶煎藥。


  明妧坐在椅子上喝茶,嘴裡寡淡的一點滋味都沒有,中午吃的路上全吐了,這會兒餓的肚子咕咕叫。


  而且讓她最納悶的事,她喜歡葯香味,可這會兒聞著嫌棄的很,只覺得胸口悶的慌,可能是坐馬車顛簸的太久了,再加上水土不服的緣故,讓她極其的想出去透氣。


  她要出去,容王世子不讓,明妧瞪著他,容王世子道,「我已經讓小二端飯菜來了,你忍忍。」


  明妧氣的轉身坐下。


  很快一股子焦味傳開,明妧起身朝窗戶走去,一把奪過護衛手裡的摺扇,往藥罐里加水。


  能把葯煎糊,明妧懷疑護衛是不是故意不想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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