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醒來之後發現了……
清晨的陽光,照射進了窗戶里。
唐覓蕊覺得陽光有些刺眼。
一開一合的間隙里,光芒湧入了一葉間隙,她把頭深深埋進了被窩裡,只想再多稍微睡一會兒。
但是……
一把頭埋在被窩裡,她就發現好像有什麼問題了。
被窩裡很暖和,這無可厚非。
但是這種暖和……未免也太……
太暖了吧……
像是活生生在被窩裡放了十來個熱水袋,每個熱水袋都盡忠盡職地發光發熱,逼得她全身都開始發燙。
……被熱過頭了。
她一掀被子,瞬間發現了問題!
這裡有個人!
就在她的身邊,有一個……
活生生的某個生物,正在一吸,一呼,非常平穩地呼吸著。
「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聲就這麼響徹在屋子裡,逼得整個房間都抖了三抖。
一行烏鴉,默默被從樹上給震了下來……
……
半小時后,樓下的餐桌。
餐桌上的事物很豐盛。一邊坐著桓景的爺爺奶奶,另外一邊坐著唐覓蕊,和唐覓蕊對面……
臉上明顯有一圈淤青的桓景。
那張一張白皙的俊臉上,突然出現的傷口實在是太不合時宜了。
於是,幾乎所有人都忽然發現自家少爺的臉上受傷了。
女管家:「少爺,你這是怎麼了?沒出什麼事吧?」
桓景摸了摸臉上的傷口。
他的心裡輕輕嘆了口氣,把昨晚這一夜所有的心酸全都咽進了肚子。
「早上起床的時候磕到床柱了。」他輕描淡寫一筆帶過。
「噢,磕到床柱了呀,其實我早就覺得這張床的設計不好,」女管家立刻發問,「那小姐誒?小姐受傷了沒有?」
原本正在低著頭津津有味地吃著早餐的老夫人,也驀然抬頭。
「是啊,孫媳婦,你磕到了沒有?」
老爺子也立刻抬頭。
「對啊,磕到沒有?」
眾管家:「是啊,小姐磕到沒有?」
桓景:「……」
他雖然內心百般不情願,但最終還是放下了勺子,順從著大家的畫風發問。
「你呢,起床的時候磕到沒有?」
唐覓蕊:「……」
唐覓蕊停頓了片刻,想了想。
「沒……沒有。」
她臉上也沒有任何的傷口呀。
老夫人:「噢,沒磕到就好。」
老爺子:「下次應該讓人把床換了。」
女管家:「沒錯,誒你們別站著了,趕緊找人換床。」
眾管家:「換床比較重要,不然小姐下次可就要不小心磕到了。」
一屋子的人忙活了起來,立刻變成勤勞的小蜜蜂。
桓景:「……」
唐覓蕊:「……」
唐覓蕊一邊吃飯,一邊小心翼翼抬頭打量了一眼對面的桓景。
他真的不是買垃圾袋贈送的嗎?
怎麼就絲毫感覺不到作為親孫子應該有的被重視感呢?
這一刻,就連唐覓蕊都忍不住悄悄替桓景感到遺憾了……
這時,不知為什麼,桓景就好像是感應到了唐覓蕊的心思一般,忽然抬起頭,和唐覓蕊來了一個直直的對視。
兩人這麼一對視,唐覓蕊立刻轉移了目光。
這麼俊的一個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強大的荷爾蒙。
哪怕是對上他的目光,都如同觸電一樣,忍不住轉移開視線。
昨天晚上……她真的和這樣的男人共度了一夜?
唐覓蕊有些不敢相信。
這不是別人。
而是桓景啊。
此刻他的西裝一絲不苟,連褶皺都不曾亂上一分。
純色的領帶上散發著打理過的薄荷香水味,如深海,又如森林,味道好聞,淡淡縈繞著她。
襯衫的領口一路扣到了最上面一顆,裡面的風景嚴絲合密,一點都沒有透出來。再往上就是脖頸的線條,喉結隨著他低著頭微微喝了一口湯,而輕輕動了一下。
唐覓蕊連忙收回自己的目光。
不行了。
不行了。
再看下去,她覺得自己快要被蠱惑了。
回想起不久之前的場景,唐覓蕊的臉微微紅了紅,不知不覺就把人埋下去,一個勁兒地開始吃東西……
……
不久之前。
也就是唐覓蕊剛剛起床的那會兒功夫。
她猛然感覺到……
隱約……
似乎……
好像……
有什麼東西不太對。
她懷揣著小心翼翼的心思掀開被子,就看到了自己的身上躺著一個人……
「啊啊啊啊啊」的一陣尖叫之後,唐覓蕊閉著眼睛,抬起一腳,直接就是一踹!!
這麼一踹之後,時間就這麼頓住,無法流淌了。
眼看著桓景就在身邊,保持著剛剛被她踹過的姿態,臉略微朝向一側……
巨大的一圈烏青就這麼浮現在了他的俊臉上……
如果是昨天晚上的唐覓蕊,恐怕還是唯恐天下不亂,絲毫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麼錯了。
但是今天早上的唐覓蕊,已經恢復正常。
她不光斷篇了,整個忘記了昨天晚上的事,而且還本能地回歸了對桓景半討好半恭維的姿態……
「桓桓桓桓……桓少?」
她結巴了半天,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桓少,你怎麼在這裡?」她快要哭出來了!
一大清早,桓景就這麼躺在她的身邊,這算是個怎麼回事?
桓景捂著半邊臉,沉默一會兒,從床上默默起來。
眼看著他就這麼起來,什麼話都不說,似乎也沒有打算解釋,唐覓蕊著急了。
「桓少,我們昨晚……?」
桓景回過頭,似乎是在等她究竟想問什麼。
唐覓蕊狠狠心,繼續問了下去。
「我們昨晚……做什麼了嗎?」
話音一落,她往下一看。
不對,桓景還穿著褲子!
看這樣子,應該沒做什麼。
但是……自己身上為什麼啥也沒穿?
就這麼光條條的?
她可不記得自己給自己脫過衣服,所以肯定就是……桓景脫的?
唐覓蕊立刻扯住大半張被子把自己裹在裡面。
「我記得……我們昨天進房間之後,我們聊了一會兒,然後我喝了點紅酒……」
視線落在那打開了一半的紅酒上。
「難道是酒有問題?」她立刻猜測到了幾分。
桓景停頓了一會兒。
一大清早,他莫名有些挫敗。
「嗯,」他輕聲應,「可能他們放了點藥物在裡面。」
「啊?不是吧?」
唐覓蕊立刻見識到,什麼叫做一家人的相愛相殺。
「那我們昨晚……應該……應該沒……沒那啥吧?」她吞吐著問。
桓景背對著她坐在床沿,靜靜把一件襯托穿起來,鎮定地把紐扣一顆一顆扣好。
「沒有。」
聽到桓景這麼說,唐覓蕊總算放心了一點。
但下一個問題緊接著上來了。
「既然沒有,幹嘛要脫我衣服!」
她又盯著桓景。
「而且你還把上衣脫了是怎麼回事?」
桓景背對著她,頓了片刻。
其實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要脫自己的衣服?
還是說,昨晚他正要脫的時候,心裡究竟是怎麼一個思維過程?
桓景不願意承認,昨天晚上他一夜未眠,一整個晚上躺在她身邊,他至少動了五六次想要侵犯她的念頭。
前半些念頭被他用理智克制回去了,後半些念頭實在太過瘋狂,他根本難以控制。
最後,桓景是這麼想的,他同樣也這麼做了。
他扯開了身上的襯衫,不管不顧,徑直往身邊的人壓了過去。
結果……
遭到了身邊的人睡意朦朧里的強烈反抗。
「啪」的一下!
唐覓蕊閉著眼睛,但是手速神准,一下就扇到了桓景臉上!
「彭」的一下!
唐覓蕊依然是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清醒著還是模糊著,膝蓋奮起,踹了一腳桓景的腰!
在這個幾寸大的床單上,曾上演了非常激烈的武力角逐。
一個制壓,一個激烈反抗。
一個試圖控制,另外一個則撕咬,抓拽,無所不用其極。
最終……
桓景放棄了。
他吐了一口氣,認命地躺回到了一旁。
然後……
唐覓蕊就這麼睡過去了。
「呼……」
「呼……」
「呼嚕……」
打呼嚕的聲音,靜靜響起在這個屋子裡。
看著身下早就已經難以忍受的反應,桓景不甘心。
他看了眼身旁的人,怎麼都不能想明白,清醒的時候的唐覓蕊尚還沒有這樣激烈的力氣,怎麼反而睡著了,戰鬥值猛然飆到了巔峰?
這是在睡夢中夢到了什麼追著她亂跑的惡狗嗎?
最終,桓景睜著眼看天花板。
看了一會兒,又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間。
男人嘛,去洗手間解決什麼問題都懂的。
等桓景回來,睡夢中的姑娘又是一拉手,模模糊糊把他拽進了被子里,語氣呢喃。
「陪我……」
「別走……」
於是桓景又入了狼窩。
被女孩的腦袋一蹭,她頭髮上好聞的玫瑰花的清香就這麼鑽入了他鼻子里。
這算是怎麼回事?
僅僅是聞到他身上的味道,桓景又覺得身體開始躁動起來。
幾分鐘后,他又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間。
……
這一整個夜晚,天知道桓景到底有多難熬。
身體循環往複地不斷躁動起來,他動用各種辦法讓這具身體平息下去。
他可以發誓,認識唐覓蕊之前的二十幾年加起來,他動情的次數都沒有這麼多。
這也讓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對這個女孩的渴望……
已經越來越強烈了。
強烈得連他自己都覺得可怕。
「說呀!既然啥都沒發生,為什麼你的上衣脫了?」
唐覓蕊裹在被子里,依然在糾結這個問題。
桓景轉過身,看了她一眼,忽然浮起一絲奇怪的念頭。
昨天晚上,那個意識模糊的唐覓蕊會激烈地反抗……
那如果是今天早上呢?
如果換做是眼前這個神志清醒的女孩呢?
唐覓蕊裹在被子里,忽然感覺風一吹,似乎有了什麼不詳的預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