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的身材確實不錯
她全身都忍不住戰慄了起來。
此刻男人像是她身體的掌權者，處在一個冷靜的位置。而她無論怎麼做，做什麼，都像是被吃得死死的。
「那個……這個姿勢可以了嗎？」她小心翼翼冷靜問。
她把臀微微抬高一點了，帶著確認的眼神看他。當然男人是無法看清她蒙在布下的眼神的。但兩人對視的短暫瞬間，她像是感覺出來，自己的細微舉動都能被眼前的人洞悉。
「可以。」
最終男人轉過身，回到了椅子上。
兩人之間相隔了大約五六米的距離。那個熟悉的鉛筆刷刷刷的聲響再度響了起來。
唐覓蕊不敢用力呼吸，可她依然能感覺出來，男人的目光從她的臉上，像是勾勒輪廓一樣，慢慢移到脖子上，肩膀上，還大有要往下移的趨勢……
「那個，你會畫我的臉嗎？」為了緩解尷尬，她問了一句。
「嗯。」
嗯？
男人只給了一句簡短的應答，除此之外，沒有再說什麼。
「那如果你畫我的臉的話，我還蒙著布，豈不是會有點……」
但房間里只有唐覓蕊在開口說話。不見有任何人介面。
她還是挺尷尬的，乾脆也不再作聲。
剩下的時間男人依然作畫。鉛筆在素描紙上的聲音刷刷刷刷，在這個寂靜的屋子裡分外清晰。
一開始的唐覓蕊還很緊張，但漸漸也放鬆了下來。耳機里的音樂恰到好處，能使人全身舒展。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男人停下手裡的筆，開口說：「好了。」
好了？
這麼快？
她原本以為一張畫至少也要畫上一整天到天黑的，卻沒想到只是一兩個小時過去，對方就完工了。
唐覓蕊起身，不著痕迹地就把身上的浴巾重新蓋了回去。
「既然畫好了，我能回去了嗎？」她問。
「嗯。」
男人還是簡短回應。
他並沒有看唐覓蕊，只是注視著面前的畫作。光和影落在他的手臂上，白襯衫袖子捲起。他像是端詳著什麼。
女助理走上來，對唐覓蕊說：「唐小姐，我帶你回更衣室。」
唐覓蕊回到更衣室，把自己的衣服穿好。
「唐小姐，穿好衣服你可以直接離開了。費用我們會打到你的銀行卡賬戶的。」
「好的。」
唐覓蕊開門之前暗暗吸氣。從更衣室出去就是大堂，從大堂筆直穿出去就是大門了。她只要低著頭一路向前，應該什麼事都沒有。
唐覓蕊握緊把手，就一個衝出門。
但是她沒有料到，她一出去，就一頭栽上了某個胸膛！
這個胸膛結結實實，帶著男性特有的力量感。
唐覓蕊懵逼了，抬起頭，映入眼前的是一張非常俊美的臉。
男人很年輕，亞麻色的短髮，有幾根在濕漉漉地滴著水。
她立刻擺手：「對不起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面前的男人注視了她一會兒，不知道為什麼卻抱起手臂，產生了興趣。
「你就是我哥的模特么？」
她抬起頭，發現對方黑亮的眼睛正在認真地鑽研這個問題。
唐覓蕊的臉唰一下紅了。
「是啊，我是……」
「你怎麼能容忍他那樣的脾氣？」好看的男人又抱著手臂發問。
他擋在她前面，像是存心不想要讓她過去似的。
「啊？」唐覓蕊問，「他脾氣很差嗎？可是我怎麼覺得，他很紳士呢？」
面前的人是桓家二少爺。
染了一頭出挑的亞麻色碎發。
這個大家族的背景複雜。兩個少爺沒有血緣關係，卻出於某種緣由從小成長在一起。唐覓蕊是在很久以後才從僕人口中了解到兩位少爺的關係，但這些都是后話了。
談到自己的哥哥，年輕男人只是笑了一下。
「這些都只是表象。」男人若有所思，「表面是無可挑剔，內在卻是特別『冷淡』的一個人。」
唐覓蕊只想立刻從他身旁繞過去，趕緊離開這個屋子，可是男人就堵在她面前，沒留出任何的空隙。
「你知道他從來不跟任何女人約會的，對吧？」男人問。
唐覓蕊說：「這些不關我的事啊。」
我只是個來兼職的。
「我說的這種『冷淡』，可不光指的是你理解的這個範圍。」他又繼續開口。
唐覓蕊想走的心思已經很強烈了，可偏偏，男人就是堵在她的面前。
「能不能讓我先走了？」她弱弱提議。
男人在燈光下注視了她一會兒。
「那你下次還來嗎？」他問。
燈光下仔細看，他的皮膚光滑白/皙，簡直比韓劇里打過柔光的那些男主角還要美。
「我不知道，看情況吧。」她隨意敷衍，繞過男人往外面走。
但是年輕男人很快又追上她。
「剛才你把我看光了，要對我負責。」
負責？
唐覓蕊不可置信看他。
男人聳肩。
「就是剛才，在浴/室裡面。你滑倒的時候，我還扶了你一把。」
原來是他。
這下一相認，唐覓蕊不由腦補起了自己原先做過什麼事情。
「那我……」她想了半天，「我也被看光了啊。」
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也是。」
男人在燈光下的眼睛漆黑，還帶點亮晶晶的感覺。他打量著唐覓蕊的身材，目光落在她傲然的挺拔上。
「身材……確實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