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黑暗中的交鋒

  這一刻她不是沒有想過要呼救。


  但是包間里音樂的聲音太大，蓋過了她的求救聲。


  一片嘈雜的節奏感中，她被黑暗中的兩個男人向外拖。


  等再次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拖出包間，一下推入另外一個房間了。


  「喂喂，你們別誤會！我是你們朋友帶過來的，我……」


  她來不及說什麼，其中一個男人就把她的嘴巴捂住。


  「噓。」


  對方煞有介事地提醒她。


  「聲音別太重了，不要影響到圖書館的其他同學。」


  圖書館你妹！你這是典型的酒後撒酒瘋好嗎？


  唐覓蕊的心頭一千頭草泥馬奔騰而過，偏偏雙手雙腳被對方禁錮住，動彈不得。


  他們分明是兩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但偏偏邏輯思維還很清楚。


  「喂，你去壓住她的雙手，反捆在後面。我壓住她雙腳，把兩條腿抬起來，掰開。」


  還懂得分工明確！

  唐覓蕊簡直要崩潰，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撩開嗓子就大吼起來。


  「你們這群流氓！混蛋！你們有沒有人性？！我要報警！要告你們！」


  黑暗中她喊得洶湧，沒喊兩聲，男人們嫌她吵嚷，把她的嘴用布條塞住了。


  她身上衣服一層一層被剝掉，兩條腿又全在對方的掌控之中，掙扎無用，只好眼淚汪汪，順著面頰淌到了床單上。


  唐覓蕊從小規矩本分，除了那晚的破例，她壓根沒有和男人有任何接觸，哪裡受過這種屈辱？


  此刻被這樣擺弄著，她覺得人生都要走到盡頭了。


  興許是老天覺得她這輩子倒霉的事情已經夠多了，額外施加了些恩賜。兩個男人沒有摸多久，立刻就被迫停止。


  他們被人從身後拎住了衣領，吊在半空！


  「靠，哪裡來的野小子？敢打擾爺們的好興緻？」


  沒開燈的房間，也不管誰是誰了，兩個男人張牙舞爪，開始反擊了。


  唐覓蕊眼前氤氳一片，就聽到房間里撲哧、撲哧，傳來一聲聲空拳，接著又變成了實打實的、拳頭砸在骨頭上的聲音。


  與此同時，是那兩個男人的慘叫聲。


  「啊喲！哎喲！啊！啊！」


  「爺！爺！饒命啊！」


  玻璃器皿被打碎，椅子被摔在地上，發出木質散架的聲響。這一架雖然發生在黑暗中，來無影去無蹤的，也看不清誰誰，但唐覓蕊還是多少清楚：那兩男人挨揍了！而且被揍得很慘！

  而那個揍人的男人，自始至終動作帥的很，連聲多餘的聲音都沒發。


  等兩男人被清理出去，她終於能胡亂借著床單擦下自己的眼淚。


  「謝……謝謝。」她低低開口。


  男人走到她身邊，黑暗中的臉稜角分明，透著一股子難言的迷魅。


  這股熟悉的香草薄荷味，讓唐覓蕊立刻意識到：這是剛才那個換了自己高腳杯的男人！

  「你……」


  她剛想要說什麼，但是轉念一想，這麼尷尬的情境，還是別讓對方認出自己的好。


  男人沒有急於去解開唐覓蕊的繩索，反而在黑暗中，靜靜打量了她一會兒。


  她能感覺出對方的目光像是帶著溫度一般，從她的面龐，到鎖骨，再到她被解得只剩下一顆紐扣的襯衣。


  窗外的月光灑進來，落在她的身體上。


  長發像海藻一般鋪在大床上的女孩，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如同海浪上最嬌美的花朵，隨著月光的漣漪，在水波中此起彼伏地綻放美麗。


  不知不覺，唐覓蕊就感覺男人的呼吸變了。


  他像是在深吸氣，又像是在深吐氣。


  好半天她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個男人……是在極力地剋制自己的呼吸保持平穩。


  可這種時輕時重的頻率，還是在不經意間出賣了他。


  唐覓蕊肌膚上沾染了一層溫度。室內的熱度也隨之慢慢上升。


  可這種異樣的感覺並沒有讓唐覓蕊覺的有任何不適。與之前那兩個男人不同的是，她竟然發現自己對這位香草薄荷先生……沒有什麼排斥感覺。


  「我們……在哪兒見過么？」她忍不住問出了這樣一句話。


  不知為何，她就是有一種曾與他有一面之緣的感覺。他身上的味道，讓她覺得熟悉。


  但是男人沒有答話。


  或者說，自始至終，她壓根沒有聽到他發出任何聲音。


  他的手落在了她的手腕上。她還以為他要解開她手上的束縛。


  可這雙手卻循著她的靜脈，若有似無地敲擊著。


  酥酥痒痒的感覺遍布全身，唐覓蕊忍不住咬住了嘴唇。


  接著，他的指尖從她的手腕，慢慢往上延伸。肌膚和肌膚之間的碰觸，像觸電一般耐人尋味。


  她癢得受不了，動了一下，結果身體在不經意間，碰到了某個灼熱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