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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執意相送

  眾人聞聲抬頭,只見左邊檐廊的陰影處走出一行幾個人來。


  當前兩人,一個溫潤如玉,一個美若天仙,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凜然不可侵的氣質,不正是那紫薇閣主阮世勛和鎮國長公主阮小竹嗎?


  出聲的是阮世勛,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要把他們帶走?

  秦冶見到阮世勛,面上慵懶姿態收了些許,「都在這裡了,有幾個不聽話的,直接處理了。」


  「嗯。」阮世勛面不改色地看了眼地上的屍體,目光在白雲海身上停頓了下,這個人,是阮珣說了要重點提審的人,怎麼秦冶把他殺了?


  阮世勛本是要出口質問秦冶,可是想到如今的狀況,秦氏一族中近來的舉動,他心中的話便沒有出口,只把目光轉向一旁的阮小竹,「小竹,那我們現在可是要啟程?」


  隨著他的話音落,眾人都把目光放到了阮小竹身上。


  阮小竹有些為難,蕭珥如今正在趕來的路上,今日必定是會到的,可要是等他的話,萬一這群聯盟勢力的援兵過來,他們人少吃虧,到時又讓他們跟著自己落入聯盟勢力手中。


  可若是不等,她又怕蕭珥追著她一路到京城。


  如今京城的局勢,她不想讓蕭珥為難,更不想看到蕭珥和阮珣兩人兵器相對,無論是誰受傷了,她的心中都痛。


  「我……」阮小竹張開櫻唇小嘴,剛要開口,就聽見寨子門口一陣整齊有力的「噠噠噠」馬蹄聲,她眼中一亮,差點就飛奔往門口去了。


  這種馬蹄聲,只屬於軍隊,這時候能帶著軍馬過來的人,便也只有蕭珥了。


  蕭珥,他終於來了,這些日子不見,也不知道他瘦了還是胖了,可曾……可曾想過她幾分。


  眾人循著聲音往寨子門口望去,不過一會兒,一隊整齊的馬隊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當前一人,寬肩窄腰,腰直背挺,面色冷峻,不是蕭珥是誰。


  他「吁」地一聲停下馬,一步從馬上跨了下來,目光放在眾人之中的阮小竹身上,直直地朝她走去。


  阮小竹面上不自覺地帶上喜意,靜靜地看著他,走近,走近。


  「小竹。」不顧眾人在場,蕭珥走到阮小竹身邊,高大的身影將她籠罩,他大手一攬將她整個嬌小的身子代入懷中,「你受苦了。」


  阮琴「啊」地一聲,忙用雙手遮住臉,又忍不住張開指縫偷偷看著。


  阮世勛見狀,便不動聲色地往她面前一站,徹底擋住了她的視線,阮琴氣地抬腳做了一個踢人的動作,阮世勛只當不知。


  「楚陽王。」阮世勛開口,聲音沉穩,「日夜兼程過來,你辛苦了。」


  從他所在地趕到這胡翠山,只用了兩天的路程,恐怕不止是日夜兼程這麼簡單,也不知道換了多少匹好馬。


  阮小竹整個人被蕭珥抱著,他身上濃重的男子氣息混雜著汗水味沖入她的鼻子間,她聳動了下鼻翼,面色通紅地推了推蕭珥,小聲道,「璆琅,有人呢。」


  無奈蕭珥彷彿沒有聽見她的聲音一樣,她那點小力氣又實在是撼動不了蕭珥。


  蕭珥整個心都在狂跳,看到完好無損的阮小竹,他懸了兩天的心總算是放下了。接到暗衛的消息,他整個人腦子都空白了,二話不說就直奔胡翠山。


  他根本沒有想到,伯叔在身邊,他派的暗衛在身邊,秦川帶著阮珣指派過來的護衛隊在,阮小竹居然還能著了別人的道。


  被一群偽裝成山匪的起義勢力軍抓了,他們的目的蕭珥能猜到,越是這樣,他越怕自己去地晚了,阮小竹會受到他們的傷害。


  因為阮小竹是那種寧可自己受到傷害,也不想讓他為難的性子啊。


  他善良的小竹,還好,她沒有事。


  好半天,蕭珥才放開阮小竹,一旁的秦冶和阮世勛早帶著人處理寨子中的聯盟勢力了,就是阮琴都被伯叔帶了下去。


  只有一個秦川,遠遠地站著,愣愣地看著旁若無人相擁在一起的蕭珥和阮小竹。


  秦冶嘆了一口氣,在秦川肩膀上拍了拍。


  秦川回過神,便也面色黯然地離開了。


  偌大的庭院里,居然只剩下阮小竹和蕭珥。


  「璆琅,你的眼睛里有血絲,你是不是這兩天都沒睡。」阮小竹被放開,首先就是抬頭上上下下地打量蕭珥。


  見蕭珥面上帶著一絲疲態,眼中充血,她心中便像是被鋒尾蟄了一下,細細地疼,卻又甜甜地暖。


  蕭珥這兩天必定是不眠不休地趕過來,所以才會是這種狀態,不然以他強健的身體,旺盛的精力,怎麼可能會露出疲態。


  蕭珥抓住阮小竹在他臉上亂摸的手,「別鬧,你沒事就好,我現在又困又餓,只想好好歇一陣。」


  緊繃的弦一放下,他整個人便鬆懈下來,這兩日來的疲勞睏乏便湧入了腦中,他才想起來,自己這兩日似乎一口水都不曾喝過,唯恐耽誤了時間。


  「你呀,你先去洗漱一下,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麼能吃的東西,你就將就著點,這寨子里我也才待兩天。」阮小竹說著,轉身便要往廚房去,卻被身後的人拉住了手腕。


  蕭珥緊緊抓著阮小竹的手,「先不急,我讓侍衛去廚房弄點充饑的東西就行,你陪我去洗漱。」


  他的瞳孔幽暗,面上帶著一絲緊張。


  阮小竹愣了一下,彷彿一顆石子投入她平靜的心湖,她整個人彷彿沐浴在陽光中般溫暖,她看著蕭珥,就像看見這天下最絢爛的太陽。


  「好。」阮小竹反拉住蕭珥的手,聲音溫軟如水。


  蕭珥僵硬的麵皮扯了扯,面上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來,實在是被風吹了兩天,表情都凝固了。


  兩人到了房中,蕭珥自己打的水,阮小竹扯了乾淨的帕子出來,放在盆中打濕,然後小心地給蕭珥擦拭著他面上的泥塵。


  蕭珥正襟危坐,雙目緊閉,似乎是睡著了。


  阮小竹輕笑一聲,正要收起帕子走人,卻聽後面一個沙啞的聲音,「給我刮刮鬍子。」


  刮鬍子!

  阮小竹動作一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這種私密的事情,她還從來沒為蕭珥做過,而且,他的鬍子,自己根本不知道怎麼刮。


  「乖,我好睏。」蕭珥似乎是呢喃了一句,聲音低沉,卻讓阮小竹整個人心軟了一下。


  好吧,雖然沒有刮過鬍子,但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不就是用小刀唰唰唰嗎,以前也不是沒見過蕭珥刮過,她一定可以的。


  這麼想著,阮小竹抹了半天的泡沫,左手托著蕭珥堅硬的下巴,右手拿著刀片,眼睛緊緊地盯著蕭珥嘴唇上圍一圈淡淡的黑色絨毛,拿著刀片的手微微發抖。


  蕭珥似乎也不著急,就那麼閉著眼睛安靜地坐著,任阮小竹動作。


  阮小竹見蕭珥眼圈下的兩層烏黑,咬咬牙,右手慢慢靠近那鬍鬚,先用手指輕輕碰了一下,然後便猛地收了回來,還挺硬的,有些扎人。


  她把刀片輕輕貼在那鬍鬚下,然後看看蕭珥的反應。


  蕭珥什麼反應都沒有。


  她心中膽子大了些,手中輕輕動作,那刀片上面便現出一圈鬍渣毛來。


  原來這麼容易啊,阮小竹瞪大眼睛,心中有些得意,自己居然又學會了一個本事……只是這本事,似乎以後只有給蕭珥用了,她搖了搖頭,把這個奇怪的想法拋到腦後,專心致志地一寸一寸地給蕭珥颳起鬍子來。


  阮小竹膽大心細,不過一會兒,蕭珥面上便恢復了往常的乾淨,她鬆了一口氣,放下刀片,轉過身便要離開。


  完全沒有注意到他身後人的嘴角微微勾起。


  「啊~」才走兩步,阮小竹整個人便被後面一股大力扯得向後退,然後踉蹌著跌坐在一個溫熱堅硬的膝蓋上,後背也靠進一個炙熱的懷抱中。


  蕭珥緊緊抱著她,歪在椅子上,面帶笑容地安心睡了起來。


  阮小竹想要動一動,又怕驚醒蕭珥,可要是不動,就這麼坐在蕭珥懷中,她又有些不好意思。


  這房間只是臨時的,伯叔他們都在外面收拾,就等著出發呢,如果他們忽然闖進來,看到眼前這畫面,那她不是羞死了。


  「璆琅。」阮小竹面上發熱,聲音軟軟地喚了身後人一句。


  身後的蕭珥沒有一絲反應,阮小竹還要出聲,卻聽到輕輕的鼾聲。她心上一動,便放鬆自己的身體,靠在蕭珥懷中,也跟著閉上了眼睛。


  窗外的陽光打進來,照在實木椅子上的兩個人身上,一室的靜謐安和。


  蕭珥這個小憩是真地小憩,不過半個時辰,他就醒了過來,雖是如此,他整個人卻神清氣爽,跟剛剛過來時簡直是像變了一個人一般。


  此刻,他和阮小竹兩人正在爭論著什麼,伯叔在馬車旁遠遠地站著,和秦川兩個就那麼看著他們。


  兩人也不是爭論其他的事情,只是蕭珥執意要送阮小竹去京城,阮小竹不肯,偏要讓他回建州去。


  「小竹,我必須去送你,聯盟勢力雖然剷除了胡翠山這一片,但這一路上他們的反撲是可想而知的,我不在心裡不安。」蕭珥沒想到阮小竹今天這般固執,他才剛開口要送她,她便是毫不猶豫地拒絕。


  「不行。」阮小竹嘴上說著不行,心裡卻有些苦澀,她何嘗不願意讓蕭珥相送,只是這離京城還有最少五六天的行程,蕭珥已經好久不到蕭家軍中,雖然匈奴那邊沒什麼動靜,但誰也不能確定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如果匈奴忽然發動攻擊,到時他這個蕭家軍主帥不在,誰知道會給蕭珥帶來什麼非議,那是她不想看到的,她不要陷蕭珥於不義之中。


  蕭珥面色僵了僵,眼眸也冷了下來,他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不遠處的秦川,又看向神色堅定的阮小竹,聲音沙啞地問道,「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我有伯叔,還有秦川他們護送著,舅舅如今也在,怎麼會有危險呢,沒有你想地那麼可怕,這群聯盟勢力只是看著嚇人,他們到底是沒有經過正規訓練的野合之勢。」阮小竹把自己心中能想到的理由都說了出來,只希望能說服蕭珥。


  誰知她才剛話落,蕭珥的面色就忽然黑了起來,還不待她說什麼,蕭珥大手一撈將她整個人攔腰抱起,大踏步地上了馬車。


  「你幹什麼?!」阮小竹上了馬車就開始掙紮起來,她是真沒想到蕭珥忽然來此一手,他這是怎麼了,說地好好的怎麼就忽然變臉了。


  蕭珥單手止住阮小竹的掙扎,對外面吼了一聲,「上路。」然後就那麼靠著馬車,渾身散發著冷氣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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