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李湘的結局
蕭珥見到李湘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想什麼。這果然是個趨炎附勢的小人,就算死也要讓人不得安生,不過,蕭珥本身也沒打算從她嘴裡問出什麼來,只不過用她來確認阮珣話中的真假罷了。
看樣子,阮珣說地是真的。這個李湘的來歷卻是就是阮珣說的那樣,如果是那樣的話,那李湘會知道冰湖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阮珣告訴她的,而阮珣,自然是阮小竹告訴他的。想到這裡,蕭珥的眸子暗了暗,看樣子,他要儘快把阮小竹接到身邊才好,就算是阮珣,對阮小竹的心思恐怕也不單純!
「如果我告訴你,蘇笙歌的一切,你會放了我嗎?」李湘不知道想到什麼,見蕭珥要離開,忽然睜開眼睛,目光炯炯地看向蕭珥問了一句。
自然不會,蕭珥在心裡說,嘴上卻是:「我會考慮下。如果你說地是真話的話?」他心中其實早有猜測,只是還缺一個證實的人,李湘敢信口雌黃,他自然也有自己的判斷力。何況,李湘主動要說,他可沒逼著她!
李湘心中冷笑一聲,看著蕭珥說:「如果只是考慮一下,那你就走吧。」
蕭珥沒想到李湘到這個時候還想跟他硬氣,他冷笑一聲,抬步就要走,李湘卻是大喊一聲:「等等,我想了下,反正都是死,倒不如撞個運氣,你過來我身邊,我沒什麼力氣跟你大聲說話了。」
看著李湘如今的樣子,蕭珥又自負高強武藝,自然是從容不迫地退到李湘身邊,想要看看她死到臨頭還要玩什麼把戲。
「我想說的就是……」李湘假意要跟蕭珥說秘密,腦袋慢慢靠近蕭珥,就在她想要吐出口中的絕命蠱蟲時,一旁一直盯著她的風手一動,兩根銀針就刺在了李湘的嘴上,讓她的嘴唇緊緊縫合在一起,說不出話來。
李湘不甘心地瞪著蕭珥,整個人想要往前撲,帶動著她身上的鐵鏈嘩嘩作響。不過,跟蕭珥之間不變的距離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徒勞,根本沒什麼用處。
「蕭珥,你這個……嗚~」李湘見傷不到蕭珥分毫,就要開口大罵,銀針倒是被她掙開了,帶出嘴上一片血跡,不過她才說出幾個字,就被風甩出的銀針再次封住了口。
蕭珥轉過身,再不看李湘一眼,留下一句,「既然能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就別留著她的舌頭了。」就消失在水牢中。
李湘聽到蕭珥的話,眼中怒意更甚,可是她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因為她看見平日里對她行刑的兩個男人出現了,他們對著她陰陰一笑,李湘眼睛里的怒意就全部消失了,只剩下無措的惶恐。
不,她心中吶喊著,想讓蕭珥回來,她會告訴他一切,告訴他她和阮珣的淵源,告訴他她和皇帝的交易,她想告訴蕭珥,她還是有用的,不要殺了她。
「主子說,除了這舌頭,這眼睛也沒必要留了。」其中一個男人手中拿著一把閃著亮光,上面還沾著血跡的匕首走向李湘,拔出她嘴上的銀針,固定她的頭,伸出手拉出她的舌頭。
「不要!我都說!」李湘的嘴巴一獲得自由,就抓緊時間求饒,可是男人像是沒有聽見她的話似的,匕首一揚,手起刀落,李湘的舌頭就被割了下來,噴出來的鮮血染了李湘一臉。
劇痛讓李湘暈了過去,然而,男人並不會就此放過她。過了一會兒,李湘從劇痛中清醒過來,整個臉都木木的,嘴角似乎有絲咸意,很快明白過來,對方是對她潑了鹽水,就像以往她每次受刑時暈過去一樣。
男人見李湘醒過來,面無表情地對旁邊的男人招了招手,說了一個字,「來」』
李湘就眼睜睜地看到另外一個人拿著一根彎曲的細竹管靠近她,然後把那細竹管的一端伸到她的耳朵深處,李湘看不到他做了什麼,但是她很快GAN覺到了。因為有水流似的東西順著那細竹管的一端慢慢流進她的耳朵,耳朵里隨著那東西的注入有酸酸麻麻的痛。
李湘不知道這是什麼刑罰,茫然的恐懼讓她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灌完一邊,男人又在她的另外一邊耳朵故技重施。等到這邊耳朵也被灌注之後,李湘才知道這是什麼刑罰,她的耳朵里,一點聲音都聽不到了。
她不信邪地使勁拉動了下身上的鐵鏈,以往鐵鏈的嘩啦聲她都能清晰地聽見,但是現在,她一點聲音都聽不到了。李湘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她以後就算活了,既不能說話,又不能聽聲音,那還有什麼用呢?淚水從她的眼睛里大顆大顆地流出來。
「現在輪到眼睛了。」拿著匕首的男人就像沒見到李湘的淚水,手中匕首一動,也不管李湘還是閉著眼睛的,那匕首就直直地戳進李湘的兩隻眼眶中,挖出了她的兩顆眼珠。男人把這眼珠扔到一邊,不過一會兒,就有兩隻碩大的眼睛冒著精光的老鼠過來,叼著那眼珠飛快地跑了。
李湘已經感覺不到痛意,她現在聽不見,看不見,也說不了話,四肢都被廢,除了那心臟還在跳動,整個人從外表看來就像是個活死人一樣,還是個凶屍。就是這樣行刑的人還例行甩了李湘幾十鞭子,直到把她打暈過去,這才離開了。這之後,李湘連每日能喝到的一碗水都沒有了。
蕭珥悄悄潛回京城,並不是單純為了找李湘對質阮珣的話,而是因為他打聽到消息,秦川這段時間一直在京城待著。秦川和秦冶的關係,通過風的彙報,他隱隱猜到了,蕭珥對秦氏一族忽然幫助皇帝的事情很警醒,想要親自過來查明白原因。
最關鍵的是,在紫薇閣中,雖然蕭珥面上不在意阮小竹拿秦川數次刺激他,但他心裡到底是介懷的,畢竟他希望在阮小竹的心裡,只有他一個男人。如果查到了秦川所做的事情對阮小竹不利,把證據放到阮小竹面前,阮小竹不就沒辦法再嘴硬了嗎?蕭珥笑了笑。
「主子,那天我帶走李湘的時候,似乎看到秦冶了。」風遲疑著把這個遺漏的情況彙報給蕭珥。
蕭珥點點頭,秦冶是秦氏一族的主事人,正代表秦氏一族在跟皇帝合作,出現在皇宮並不奇怪,「秦川如今在哪裡?」
「秦川在秦府中。」
在秦府中,蕭珥眸光動了動。從他這幾天查到的消息,已經確認了秦氏一族也插手了營救阮小竹的事情,而且秦川更是去天牢探望過阮小竹。那又是什麼原因讓秦川逗留在京城,不隨著阮小竹去舊都呢?
秦川對阮小竹的感情,阮小竹自己不知道,但是蕭珥作為一個男人,還是看得很清楚的。他看阮小竹的眼神,明顯就跟他一樣,裡面滿滿地都是情意。難道是秦氏一族接下來又有什麼舉動,就連秦川這個不管事的秦氏二少爺也要參與?
蕭珥眸光動了動,面上冷峻如巒峰,「皇帝那邊的計劃進行的狀況怎麼樣?」
被蕭珥惦記的皇帝此刻正在金鑾殿上跳腳,指著戶部尚書大罵:「你這個廢物!朕的銀子怎麼連座行宮都修不起了?讓你收錢的時候滿口應地好,等到要你拿錢就跟朕叫窮,當朕好糊弄嗎?」
皇帝這幾天因為朝堂上各處冒出來的問題頭痛不已,「賢惠大方」的德妃就提議讓皇帝去京城邊郊的行宮玩幾日,可是那行宮因為年代太久,如今已經有些破爛了。皇帝自然是不可能去這種寒酸的行宮的,就讓戶部撥銀子去修,誰知道戶部尚書修了快半個月也沒動靜今天還上書說國庫空虛,皇帝怎麼能不生氣!
戶部尚書低著頭,苦哈哈地說:「皇上,非臣叫窮,咱們賬上空虛,是真地窮啊。不要說修行宮,就是如今楚陽王那邊的糧餉銀子都拖了快一年沒發了,臣每日都怕楚陽王從邊境回來就來臣的府上要臣的項上人頭啊皇上!」
朝堂上的諸臣聽到戶部尚書的話,都把頭死死地低了下去。皇帝自己心中也有些虛,剋扣蕭家軍的軍餉之事是他暗示手下人去做的,目的就是想逼反蕭家軍然後收回軍權,誰知道蕭家軍根本不吭聲,只是一道道摺子上上來,軍中將士個個活地好好的。
不過皇帝轉念一想,這事戶部跟皇帝都是心照不宣的,怎麼能拿到大庭廣眾之下來講,他瞪了一眼戶部尚書,「愛卿,你的難處我是知道的。不然這樣,朕再給你半個月的時間,你趕緊去把那行宮修好!」
「皇上,臣不能啊!」戶部尚書這次直接伏跪在地面上,整個人的臉幾乎就貼著地面了,他的聲音哀凄,「臣做不到啊,皇上,就是給臣一年的時間,這國庫沒有入項,臣也變不出銀子來啊!」字字句句悲滄,聽得朝堂眾人個個動容。
皇帝見狀不好,細小的眼珠子一轉,忙笑呵呵地讓戶部尚書起來,語氣假裝柔和地問:「愛卿,各地上半年的稅收還沒收到嗎?」
戶部尚書在皇帝的吩咐中直起身子,僵著臉:「上半年的稅收一大半被德妃支去填補後宮了,這剩下的……」戶部尚書沒說完,只是面有豫色地看著皇帝。
「愛卿不用說了,朕都知道。」皇帝打斷戶部尚書的話,還有一半當然是被他支走了,小一半存入了他的個人私庫,另外一小半嘛,自然是往匈奴那邊送過去了,誰知道匈奴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還有德妃,怎麼能拿一大半的銀子到後宮中去,簡直是!比他皇帝用地還多,不可饒恕,決定下朝後去找德妃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