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夢境變事實?
歸根究底這一切都源於楚陽王,若他沒有帶著小竹來到這裡,也就不會有小竹被交易的事,更不會讓她為保護紫薇閣而服下那麼危險的東西,那可是稍不注意就會死於非命的東西啊,小竹竟沒有一絲猶豫就服下了它!
一想到這兒漠狼猛然停下了腳步,將手掌緊緊的握成拳,強忍著心中的怒火,若是他真的對楚陽王動手,不但會給閣主惹來麻煩,還讓小竹白白吃苦。
而楚陽王雖然從來到紫薇閣時就感受到了莫名的敵意,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之前夢中看到阮小竹的樣子,根本沒心思靜下來去思考其他的東西。
看到漠狼突然停下的腳步,他也不顧他此時的滿頭大汗,整張臉緊繃著,嚴重釋放出冰冷的寒意,語氣不善的對漠狼開口道。
「有事?」
漠狼聽到他所說的,最終還是沒忍住轉身一臉怒意的吼道:「你不就是想要她死嗎?現在又何必做出這副假惺惺的模樣!」
被漠狼這麼突如其來的一吼,楚陽王身體一怔,他倒不是震驚漠狼對他說話的態度,而是他所要表達出的意思。
「你這話何意?難道她出事了?!」口乾舌燥的問出這話,他似乎覺得他身體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一般,生怕漠狼給出的回答是他最不想聽到的結果。
「你最好也祈禱她沒事。」
漠狼本來是警戒他的話,但在楚陽王聽來卻以為阮小竹真的性命不保,他只是在嘲諷他而已。
原本就布滿血絲的眼睛變得更加充血起來,汗水都已經浸濕了他的眼罩,可他卻毫不在乎。
不斷地在心中寄予希望,這紫薇閣閣主雖然是冷酷無情了一些,但畢竟他是楚陽王,整個大啟中唯一的異姓王,雖然是他親手送來的人,但就這麼死了總歸不好給他一個交代,所以她頂多也就只是受了點皮外傷,絕對不會有事的,也一定不能有事!
喉嚨又開始咳嗽起來,胸間也隱隱作痛,楚陽王不知道他現在不停的冒著冷汗,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
不過這要是換在之前,漠狼可能還會象徵性的關心上幾句,現在就算著人死在他面前他也看都懶得看一眼。
就這麼一路在這寂靜而又詭異的氣氛中走著,還是之前的那個房間,之前的擺設,一切都未變過,不過這次楚陽王沒上次那麼的清閑和怡然自得,眉間中透出了濃厚的擔憂之意。
漠狼走後,房間里只剩下了他一個人,空氣中安靜的連他自己的呼吸聲都能聽到,但這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只會讓他變得更加的煩躁,甚至討厭起這安靜的令人快要窒息的氛圍。
若是在平時,他必然早就發現周圍流動的空氣有所不對,但直到他進來有半刻的時間他都沒發現在一個地方有一個人光明正大眼光灼烈的盯著他的方向。
門猛的被踢開,一個帶有面具的人滿身煞氣的沖了進來,楚陽王好像身體有些反應不上沒能及時的還上手,臉上被白白的挨了一拳。
那人好像與他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連讓楚陽王起身的機會都不給他,急忙上前壓制住他,猛拳一揮!
就當快要再次襲擊到楚陽王的門面時,楚陽王一手擋住了那準備給他的猛烈一拳,回擊的力氣之大,毫不猶豫的也往那人的臉上揮了一拳。
那人被狠狠的撩在地上混了一圈。
楚陽王趁著這個機會鯉魚打挺翻身而起,正準備再進行一次猛烈地攻擊時,看到那人的面具之後手上的動作停止下來。
「黑貓?你這是作甚?對本王不滿?你養父呢,本王現在沒心情跟你討論你剛才的行徑,把你養父所在的地方告訴本王,本王可以對你方才的舉動既往不咎!」
躺在地上的人彷彿受到了巨大的打擊一般,對楚陽王所說的話全然沒放在心上,只就被打倒在地的那個樣子靜靜的躺在地上。
可一邊的楚陽王卻沒有多少時間可以在這裡繼續耗下去了,他已經等了將近一個時辰,除了這個黑貓莫名其妙的跑進來,他連一個人影都未看到,甚至在黑貓進來之前他覺得再見不到阮小竹他的都快要精神錯亂了。
他現在本就焦慮無比,唯一還存在的一絲理性只告訴他他現在不能亂闖,必須要等著人來好好交談一番。
人是等來了,可除了給他臉上一拳后什麼都不肯告訴他,甚至連話都不說一句,他接近奔潰的邊緣,如此的擔心一人,如此迫切地想要見到那人的模樣,知道她是否安好。
從地上拽起「黑貓」,楚陽王用著接近咆哮的聲音對他吼道:「人呢!她人在哪兒!你們究竟對她怎麼了!」
而除了一個冰冷的面具對著他,沒人回答他的話。
楚陽王眼中似都聚集成了一團火焰,恨不得把整個紫薇閣都燃燒殆盡!發動力氣給黑貓猛地一擊,讓他再次狠狠的摔在地上。
而失去了力量支撐的他也頹廢的摔倒在地,口中喃喃有詞:「小竹,你在哪兒……」嚴重全然失去了焦距,若是與楚陽王親密之人看到他現在的模樣肯定都會感到驚奇,因為這樣的神情是在當初得知蘇笙歌去世的消息時都未曾出現過的。
阮世勛通過暗格看到這一切的發生,也明白現在是時候該他上場了。
他最開始就和阮珣在另一個房間中通過這個暗格來查看楚陽王的一舉一動,他知道這兩日阿珣心著有氣,他身為小竹的舅舅又何嘗不生氣,況且就那日他對阿珣說過那些話后阿珣就再也沒搭理過他這個長輩,這麼一直下去也不是辦法。
阿珣也一直在和他僵持著要不要把小竹送走的在這件事,而且他看阿珣說要把小竹帶走的事也不像在說謊,甚至都已經聽到他在準備一些離開的東西和在大啟的各個地方都定下了住處,看來是是打算等帶著小竹四處流浪。
阮世勛又怎會讓他的這個想法真的實現,他也知道阿珣的脾氣是出了名的執拗,除非讓他自己改變主意或是小竹的勸阻,否則沒人可以阻攔的了他。
但他阮世勛若是連個混小子都收拾不了他還能有今天的地位?他知道阿珣定然恨極了楚陽王,抓住他這一點,阮世勛便和他打了個賭。
他在楚陽王的房間中下少劑量的迷藥,導致他有一瞬間的行為緩慢,若是阮珣能在一招之內壓制住楚陽王,他便答應他帶著小竹離開並且還會助他們一臂之力。
深知阿珣性格的阮世勛自是知道他不會輕易放過這個可以和楚陽王對決的機會,以他驕傲的性子肯定覺得在紫薇閣中也鍛煉了這麼長的時間,即使說不能把楚陽王制勝,也必然與他是旗鼓相當的,況且在出逃的這件事上有了他的幫助可謂是輕鬆了一大半。
只是他忽略的是,楚陽王十多歲時就已經上場打仗,敏銳能力和反應能力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阿珣與想必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借代這個機會挫挫阿珣身上的銳氣也好。
一切都在按照阮世勛的想法進行著,阿珣的行動失敗了,這下他也必須信守承諾聽他的話好好留在紫薇閣,只是在他意料之外的是楚陽王的情緒竟也如此激烈。
「不知楚陽王竟來的如此之早,倒是本閣主有失禮節了,相信楚陽王應該不會怪罪才是。」阮世勛當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走進房間,在看到他們各有所樣的時候還顯露出一副驚訝和不解的樣子。
給下人使眼色讓他先把阿珣帶下,以免一會又生出了什麼事端。
將阮珣給「拖」下去之後,楚陽王也已經站直了身體,眼睛中迸發出火與寒的交融。
「她在哪!」
阮世勛也沒有要多做糾纏的意思,直接往外走去。
「想知道她怎麼樣了就跟上我。」
楚陽王忍住心中強烈的不安,面色有些虛弱的跟著阮世勛離去的方向走去,腹中那種翻山倒海的感覺也不斷湧現出來。
他甩了甩頭,想要讓自己讓清醒一些,頭上卻傳來一陣陣的眩暈。
終於來到了一個房間之中,屋內的擺設讓楚陽王震驚,怎麼感覺這一切都在按著他夢中的情節發展著,想到了什麼,他猛地將頭轉向床的位置,果不其然,看見窗上的被褥拱起了一塊。
楚陽王停下腳步,這一刻的他竟無比的害怕前進。
阮世勛遲遲未見人跟上,轉身挑眉,語氣中多了一絲輕蔑「都到這兒了,楚陽王不是應該想要看看你的貨物到底如何了嗎?怎停下了,難道突然發現自己不敢面對了?」
冷著眸子,楚陽王將所有的情緒盡收於心,毅然挎著步子走到阮世勛的身側「本王還輪不到閣主來提醒,閣主帶路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