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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古丘之謎

  洛上嚴直至第二日夜未曾蘇醒,期間郁暘涎始終守在房中未曾離開。


  裴陸予前來看望,道:「郁師弟,你當真有把握能在五日之內將封豚收服?」


  郁暘涎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洛上嚴身上,道:「若不這樣說,如何能安撫他們。」


  裴陸予吃驚道:「你若沒有把握,萬一五天後……」


  「我確實有了主意,只是封豚畢竟是上古凶獸,並沒有十足的把握。」郁暘涎道。


  「你既然有了想法,不如說出來,我們一起參詳。」


  此時又有靈鴿飛來,裴陸予看過消息之後大喜道:「郁師弟,是太虛山發回來的消息,說他們又找到了一些關於封豚的消息。」


  郁暘涎即刻打開靈書信箋,只見上面寫道:「豐豚被大羿斬頭顱,魂在其顱骨,鎮古丘。」


  「不過這個鎮古丘,是什麼意思?」裴陸予不解道。


  此時有人叩門,正是班及幼。


  「看你們的樣子,像是發生了什麼事?」班及幼放下幾策竹簡道,「這是我才讓人收集回來的典籍,有興趣的話一起看看?」


  「這個時候還有心思看書?」裴陸予埋怨道,卻發現班及幼帶來的都是有關上古事迹的記載,不免有些動心,道,「你特意找來的?」


  班及幼對此不表,問郁暘涎道:「有什麼難處大可說出來,只是你一人苦思冥想,並不見得能有什麼突破。」


  裴陸予將太虛山發回的訊息複述之後,班及幼思索道:「古丘?似是有些印象。」


  裴陸予驚喜道:「當真?」


  班及幼瞥了他一眼,道:「不過得容我好好想想。」


  裴陸予見班及幼轉身出了門,他心知自己不便打擾,便留在了房中,卻不想班及幼突然折了回來,問他道:「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裴陸予不明所以,卻被班及幼強行拉了出去。他不禁問道:「有什麼事你只管說就是了。」


  班及幼此時才停下,而裴陸予未留神,兩人便撞在了一處。他指著裴陸予笑道:「我還真是不知如何說你才是。」


  「你究竟要說什麼?昨天就說些奇奇怪怪的話,現在又突然把我拉出來,我正想和郁師弟一起參透古丘的真諦呢。」裴陸予不滿道。


  「古丘還需要參透什麼真諦?」班及幼見裴陸予驚奇地看著自己,他只覺得這人目光總是與旁人不同,每每看見了,自己不免心中異樣,有些好氣,又覺得好笑。這種心情,班及幼過去從未有過,裴陸予卻偏讓他有了這樣不同尋常的感受,只怕也唯有眼前這憨傻之人才這樣遲鈍。


  班及幼見裴陸予一心想要知道古丘的秘密,他卻賣著關子不肯說,便聽見了裴陸予的抱怨:「你若是知道,就快些說出來,也好讓郁師弟儘快將封豚只是解決,免得他又要想著如何除妖,又要擔心洛兄的傷勢。」


  班及幼對此不作回應,只道:「你跟我來。」


  裴陸予雖然不明所以,卻還是跟著班及幼去了書室。然而班及幼卻搬了十幾策書擺在他面前,他不由驚道:「你這是做什麼?」


  「我沒記錯的話,古丘的相關記載就在這些書里,你若要知道古丘的秘密,就老老實實地把這些書都看完,看完之後,你自然也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信息了。」


  言畢,班及幼就此離去,獨留下裴陸予無奈地埋頭看書。


  班及幼再到洛上嚴房間時,見郁暘涎似是才運完功,正將什麼東西收起。見郁暘涎發現了自己,他便大方進去,道:「我早和裴陸予說過了,你有自己辦事的方式,可他偏偏一頭熱地擔心著。」


  「裴師兄一片好意,我心領了。」郁暘涎道。


  「我給他安排一件一時半會做不完的事,他暫時不會打擾到你了。」見郁暘涎仍是不放心地看著洛上嚴,班及幼不禁感慨道,「洛兄若是知道在他昏迷時,是你一直照顧他,我想他會樂意再多睡幾日。」


  郁暘涎此時面色有些尷尬。


  班及幼斂容道:「方才聽裴陸予說古丘,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方向,不過不肯定是不是正確,與你說了當作一種可能吧。」


  「請說。」郁暘涎肅容。


  「《博靈記》記載,以桂陵為中心,方圓百里過去是一片大湖,湖中有島,名曰古丘,其方位應該再如今桂陵城以南三十里,島上住有珍禽異獸。不過後來因為一場劇烈的地震,湖水乾涸,窪地聳起,古丘島成了古丘山,但是山體鬆散,未過百年便成了平地。」班及幼見郁暘涎聽得認真,遂繼續道,「《博靈記》這種書目看過也就看過,可信的部分不高,不過《桂陵縣誌》有記載,桂陵城南在過去曾有小山,也是因為一場巨變而被夷為平地,而那座小山正是叫古丘。」


  「南方?」郁暘涎回憶了當時找到洛上嚴的那片沙地,問道,「現在古丘那一帶是什麼狀況?」


  「荒地,甚至是寸草不生。」班及幼道,「根據《桂陵縣誌》的記錄,曾經有人試圖開墾那一塊地方,但結果卻是根本無法耕作,而且一旦想在那裡蓋建樓宇,也必然會坍塌,久而久之就沒人再想動那個地方,自然也就荒蕪了。」


  班及幼見郁暘涎動了心思,便提議帶他前去古丘查看。


  到達古丘之後,出現在郁暘涎眼前的,果真只是一片荒無人煙的土地。他低頭去看腳下的沙地,發現和洛上嚴昏迷之處十分相似。


  班及幼放眼四顧,一陣唏噓道:「好好的一片地,若能妥善利用,倒也是個好地方,可惜了。」


  郁暘涎在空地上走過兩圈,問道:「你不覺得,這一片土地有灼熱之感?」


  班及幼搖頭道:「未曾。」


  郁暘涎再仔細走了兩步,確定足下有比在其他地方更清晰的灼熱感受,便施展靈術,試圖找到更多線索。


  班及幼見郁暘涎席地運功,他便悄然站在一旁。不消多時,他便發現郁暘涎的額上已經滿是汗珠,可他絲毫不覺得熱。再等了片刻,見郁暘涎豁然睜開雙眼,他即刻上前問道:「怎麼樣?」


  郁暘涎沉默許久之後才道:「有一處要塞無法打通,只怕還要藉助洛兄才行。」


  「洛兄?」班及幼心中困惑道,「郁兄心中是不是已經有了判斷,洛兄與這封豚甚至是大羿五星有關?」


  郁暘涎不發一語。


  「洛兄失蹤的這些時間裡,郁兄一直在擔心他的安危,雖然我並不清楚你們之前究竟發生過什麼,但也能看出郁兄對洛兄的關心。你是在擔心,這件事可能會危及到洛兄的性命?」班及幼見郁暘涎默認,心中不免一沉,他所有的判斷都來自對身邊人的觀察,倘若郁暘涎都認定這件事將會對洛上嚴造成傷害,他也只能感嘆自己無能為力了。


  一陣沉默之後,郁暘涎再次施展靈術,試圖突破那一層壁壘。然而他本就憂傷在身,那一處要塞又暗含強大之力,如今這樣的情形,他確實無法突破。但因為顧及到洛上嚴的安危,他只想做最大的努力,如果可以避免洛上嚴接觸這些事,就最好不過。


  班及幼只見郁暘涎的身體發出了比先前更要強烈的顫抖,似是正在和其他力量對沖,並且情形並不樂觀。


  郁暘涎口吐鮮血之際,直令班及幼大驚不已,他即刻上前詢問道:「你怎麼樣?」


  郁暘涎稍作平復之後,拭去嘴角血跡道:「沒事。」


  班及幼只道郁暘涎為護洛上嚴周全竟如此拚命,心中有所感念,遂勸道:「現在的情形,只怕你一個人也無計可施,還是先回去吧。」


  郁暘涎無奈之下只得和班及幼回去班府,恰好看見裴陸予拿著竹簡興沖沖地跑了出來。


  「你小心一些。」班及幼攔著裴陸予道。


  裴陸予見班及幼面色不佳,再見郁暘涎面如菜色,便關切問道:「郁師弟怎麼了?」


  班及幼將放棄之事重述,也將郁暘涎扶回了房中,這才問裴陸予道:「你方才怎麼了?」


  裴陸予已然明白了班及幼瞞著自己和郁暘涎前往古丘之事,心中難免有些失落。但見郁暘涎的情況似是不妙,他即刻道:「我還是先替郁師弟療傷吧。」


  班及幼不作打擾,就此退了出去。


  裴陸予為郁暘涎運功調息,卻發現了一隻從郁暘涎袖中落下的瓶子,他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郁暘涎有些心急地將瓶子奪回手中,道:「多謝裴師兄。」


  裴陸予暗道自己觸了郁暘涎的大忌,有些歉意,但見郁暘涎有意迴避這個話題,便囑咐道:「我看你的傷不輕,還是好好休息吧,答應了那些百姓的事,若是當真不能……」


  「我自有分寸。」郁暘涎此時語調溫和,對裴陸予總是有著感謝之意。抬頭時,他見裴陸予似有心事,便問道:「方才裴師兄為我運功,我感受到你的心緒不定,導致氣息不穩,是不是太虛山有變故?需要回去看看么?」


  裴陸予搖頭道:「太虛山沒事,我只是覺得毓泉君有意用那些書冊搪塞我,有些感慨罷了。」


  郁暘涎此刻才明白了班及幼只同自己前往古丘的用意,不免對其人的用心有所感嘆,道:「古丘之事只是一個設想,而且安危未明,毓泉君只是不想你以身涉險,你不用想太多。」


  儘管郁暘涎的勸慰令裴陸予稍有釋懷,他卻依然失落道:「我知道自己資質平庸,也不通人情,我若跟著你們去古丘,也不見得會有什麼收穫。毓泉君讓我在書室看書,已經十分委婉的舉動,方才我終於找到了有關古丘的記載,正高興地想要告訴你們,哪知,你們已經去了。」


  「原本也不是生死攸關之事,我只是和毓泉君去看了看情況,也確實有所了解,這一趟沒有白走。」


  「確定你們所往之處就是我們要找的古丘?」裴陸予驚喜道。


  郁暘涎點頭道:「我已經用靈術試探過,古丘的地下藏有和沁堯山相同的力量,雖然兩處相隔有一些距離,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兩處的地脈必定是相通的。」


  「所以這就能解釋為什麼封豚可以從古丘到達沁堯山?」裴陸予道,「既然找到了地方,我們不如儘快動手。不過,你怎麼會受傷?」


  郁暘涎又將靈術收到阻撓一事同裴陸予說了明白,話到最後,憂忡之色已是布滿眉眼,道:「我唯恐事情再進展下去會對洛兄不利。」


  裴陸予由此蹙眉,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郁兄。」班及幼在外叩門,聞聲后入內道,「洛兄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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