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癱了

  惟一周了皺眉,想說什麽又沒說。


  不想林渡直接道出了她的心聲:“他現在這樣是指哪樣?”


  Angel答:“他性格孤僻。”


  “不孤僻,隻是不愛搭理你。”


  Angel臉色稍顯難堪,又道:“是啊,我是他的親生母親,他卻對我愛答不理,他心裏一定非常記恨我吧?”


  “別多想,你在他心裏隻不過是個工具人,有沒有你他都很快樂。”


  Angel的語調一拐,“快樂?他怎麽會快樂?他從小沒有母親……”


  林渡嗓音冷淡:“誰說他沒有母親?”


  Angel 刹那間看向惟一,輕哂:“後媽怎麽能跟親媽相比?”


  她話音剛落,灼寶的聲音在她身後陰惻惻地響起:“誰說惟一媽咪是我後媽?”


  Angel回頭,卻見灼寶惡狠狠地瞪著她。


  她立馬蹲下身體要抱他,卻被他躲開,蹬蹬蹬地跑到惟一的麵前,拉著她的手,對Angel說:

  “你才是後媽,你全家是後媽。”


  Angel青一陣白一陣,立即將矛頭指向惟一。


  她冷笑道:“我兒子現在這樣,都是你教唆的吧?”


  惟一默。


  林渡:“我教唆的。”


  Angel表情一僵,裂開了——


  林渡懶洋洋的,“落丘,請客。”


  “是。”


  落丘走到Angel麵前:“Angel小姐,請吧。”


  Angel 氣的發抖,“阿渡,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再怎麽樣我都是我們孩子的親生母親,你怎麽可以任由這個女人胡亂毒荼我們的孩子?”


  林渡眸子驟冷,“我們的孩子?誰跟你是我們?”


  Angel捏了捏拳,正欲提高嗓門,把事情鬧大,但突然間,一個女孩兒的身影突然跌跌撞撞地撲了過來。


  她撲的快,且方向是朝惟一去的。


  然後,她在惟一麵前一個趔趄,直接撞向惟一。


  一旁的落丘眼疾手快,伸出手推了她一把,隨後她便轉了個方向,身體不受控地撞向了Angel。


  Angel直接被撞到在地上,發型瞬間亂了,禮服也皺了,大庭廣眾之下樣子著實狼狽。


  撞她的女孩兒不是別人,正是時芬春。


  時芬春也懵了,她從地上爬起來,表情微妙怪異,手捂向脖子,摸到濕漉漉一點水跡。


  然後她扭頭不解地看向尤士銜。


  “士銜,你推我幹嘛?”


  惟一等人看向尤士銜,尤士銜端著酒喝了一口,說:

  “抱歉,手滑了。”


  誰手滑推人啊?這明顯就是胡扯。


  另一邊,Angel從地上爬起來,氣急敗壞的。她欲要發作,突然感覺到身後路過一個人。


  人來人往的大廳,有人路過她身後也正常。


  但在那人走過去的一刹那,竟掉了個酒杯。


  酒杯在地上四分五裂,她聞聲,回頭,卻見是白清蕭。


  怪。


  非常怪。


  他顯然是和尤士銜、時芬春等人一樣剛過來的,但他的行為比那對未婚夫婦更為詭異。


  他就呆呆地站著,右手保持著端酒的姿勢,酒杯掉在地上了也渾然不覺。


  而他麵對麵的則是時晨。


  時晨顯然也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麽,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白清蕭這才如夢初醒,擰著眉頭把手伸向自己的脖子摸了摸。


  氣氛有些詭異,常天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問道:

  “蕭子,你怎麽了?”


  白清蕭支支吾吾的,“我剛……額……等等,好熱。”


  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在這麽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這家夥居然開始脫衣服。


  一邊脫一邊聲音沙啞地說:“熱……好熱……”


  脫完西裝,就開始扯領帶。


  這太不雅了,不知何時出現的UU立馬跑出來摁住他:


  “蕭哥你冷靜點兒,這麽多人看著呢。”


  UU的阻止倒有成效,白清蕭不開始脫衣服了。


  但這麽點功夫,他的眼神居然變得迷蒙銷魂渙散,臉頰上透著股不正常的紅暈。


  眼珠子一直,他忽然對時晨勾唇邪肆地笑了起來。


  時晨頓時頭皮發麻,警惕性地後退了幾步,甚至想要轉身逃跑。


  但白清蕭魔怔了似的,竟箭步上前,一下摟住了他,並將他推摁在了附近的琉璃柱子上。


  一片倒抽涼氣的聲音。


  惟一的臉驟然黑沉,她快步上前要去搶回自己的弟弟,但這時,時芬春咚的一聲昏倒在地。


  ……


  月琴島上有私人醫院,裏頭的裝備設施都是世界頂尖的。


  江顧從手術室裏走出來,摘掉口罩,露出他那張難看的臉色。


  “人救回來了。”


  一走廊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連夜得知訊息趕過來的禾碧池在時芬佳的攙扶下鬆了一口氣。


  她拍著胸口說:“阿彌托佛,上天保佑。”


  “保佑個屁。”江顧麵色冰冷,“去給你的寶貝女兒定製一張質量好一點的床吧,畢竟要躺一輩子。”


  禾碧池大驚,“什麽意思?”


  “癱了。”


  “什麽?”


  “頸脖子以下的脊椎被吃空了一截,能活已經很不錯了,節哀。”


  禾碧池的眼睛登時變得呆滯渾濁,然後渾身抽搐了一下,竟筆直地倒在了地上。


  時芬佳臉色煞白,“媽,媽,你別嚇我。”


  很快,有護士把禾碧池弄進了病房去吸氧,剩下的人一片靜默。


  江顧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看了看UU和時晨,再扭頭對林渡惟一以及白清蕭的母親烏美月,道:

  “你們那放心,清蕭沒事。”


  他這句話像是空氣清新劑,一下驅散了陰霾。


  溫息扶住烏美月,安慰道:“伯母這下該放心了吧。”


  烏美月卻說:“清蕭是和時家那個丫頭一起出的事,怎麽獨獨他沒事,時家那丫頭卻……”


  他還說完,手術室的大門就敞開了,白清蕭捂著包紮好的脖子走出來,眼神半清醒半混沌。


  “媽,哥,嫂子,我頭暈。”


  江顧拍了一下他的腦袋,“打了五支抑製劑,能不暈嗎?快躺回去。”


  “哦……”


  然後,白清蕭就被人七手八腳地扛進了病房。


  但是除了烏美月,以及後來匆匆趕到醫院的烏麗菲和老太太君子蘭一起跟著進了病房,其他人還是在走廊上一動不動的。


  刷先打破沉默的是常天。


  他笑著說:“蕭子這是嗑藥了?”


  江顧重新把眼鏡戴上:“要隻是嗑藥了反而好辦,大不了強製戒掉就行。”


  這話落在空氣裏,像一道無色無味的化學品,隱形裏劇烈著發生化學反應,釋放出令人心悸和焦慮的物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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