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他身上的血腥味
“怎麽?小小的監獄就把你江口門門主給難住了?”
全縱幽幽地說:“實話說,老子還沒進過監獄,逃獄這事兒的難度係數到底是多少,我也不清楚。”
他這話剛說完,一個警察叔叔端著枸杞茶從鐵門前經過。
突然,一串鑰匙從他褲頭掉了下來,遺落在一處全縱和惟一能夠輕輕鬆鬆就能夠的著的地方。
關鍵是那位警察叔叔好像還沒有發現,呲溜著枸杞茶走了。
全縱:“現在知道了,越獄難度係數一顆星。”
惟一:“……”
惟一把手探出鐵門,拿到了那串鑰匙,插進鎖芯開了門。
“老全,快跑。”
“跑後門,你他媽跑正門是不是傻?”
“哦對對對,跑後門。”
半分鍾後……
惟一和全縱抱頭蹲在地上,被一群警察叔叔圍著。
惟一咬牙:“你他媽是不是有什麽大病?帶我跑後門,怎麽跑飯堂來了?”
好家夥,越獄卻剛好和一飯堂正在值夜班吃夜宵的叔叔打了個照麵是什麽感覺?
惟一感覺自己脖子涼嗖嗖的,懷疑自己遲早被槍斃。
全縱也冤枉:“我怎麽知道這拘留所到底有沒有後門?”
惟一受不了,對他又是一頓暴扣。
三分鍾後,二人被丟進了一間四周都是監控的密室。
惟一捂臉都快哭了,這一晚上也太難了吧?
全縱拍了拍她的肩膀,“安啦開心點兒,至少這個房間比剛才那個舒服多了。”
惟一心情陰鶩,她環視四周,發現還真是。
雖然是密室,但光線溫暖明亮,有椅子有水壺,有床有漂亮的被褥,還貼心地備了熱茶和零食。
“臥槽,居然還有巧克力和牛奶。這他媽也太舒服了吧?現在蹲號子都這麽爽的嗎?”
惟一搖頭,“我又沒蹲過號子。”
但理論上說不可能這樣啊。
看見熱茶牛奶和巧克力,她食欲突然就上來了。
唔……好餓。
警察叔叔的東西肯定是沒有毒的,她可以放心吃。
惟一坐在桌上吃了些東西,然後就困了。
她揉了揉眼睛,淚水流了下來。
全縱吃麵包的動作一怔,“你哭什麽?”
“你說呢?”惟一的尾音帶著哭腔。
他頓時食不下咽,“你擔心林渡?”
“嗯。”
他皺了皺眉,“你還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把人家生態保護區的大門給炸了,怎麽也得一年起判。”
“……”
惟一站起來,走到床上趴了下去,又累又困地想,現在該怎麽辦?林渡,你在哪兒?
今晚發生的事也太吊詭了吧?她以前怎麽闖禍都沒事,今天炸了個門,就被抓著了。
果然沒了林渡的保護,她就是個分分鍾被製裁的廢物。
惟一正自責著,突然身旁的位置凹陷了下去。
她扭頭一看,見全縱也要躺下來睡覺。
她危險地眯起雙眼,“你幹嘛?”
“廢話,睡覺啊。”
她正要罵他,突然,密室的門從外麵被打開,走進來兩個年輕的警察小哥哥。
他們二話沒說,把全縱一左一右架了出去。
全縱都懵了,“哎哎哎?你們幹嘛?放開老子。信不信我……”
砰——的一聲,門又關上了。
密室裏突然隻剩惟一一個人,惟一一頭霧水。
好端端的,他們為什麽要帶走全縱?
難道這就開始審問了嗎?
惟一打了個哈欠,翻了個身繼續躺著。
她正絞盡腦汁地想著解決辦法,但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沉……
她,很快地睡了過去。
但惟一的睡眠極淺,因為做噩夢了。
夢裏光怪陸離的,有槍聲有閃電有海浪,還有無法休止的女人的慘叫聲。
惟一的心髒像爆開了似的,疼的發慌。
她像個孩子一樣蜷縮了起來,能往被窩裏鑽就往被窩裏鑽。
被窩的味道挺好聞的,像有花香味,好像是特地為女孩子準備的。
她的眉心稍微舒展了一些。
可突然,她感覺有人輕輕地碰了她一下,腰被圈住了。
眼睛猛地睜開,是一堵牆。
心髒劇烈地跳動,她滿頭大汗,氣息急促。
那個人在她的身後——
感覺莫名的熟悉,又莫名的陌生。
她視線緩緩下移,落在圈住她細腰的那隻手臂上。
修長,有力,皮膚偏白,線條流利。
睫毛微顫,她莫名想起了她被林渡壓著做愛時,就是這時手臂將她的腰牢牢的禁錮,然後一下一下地深入。
心髒莫名重擊了一下,她緩緩轉身,然後,看見了那張她無比熟悉的,俊美的臉龐。
他閉上眼睛,氣質和模樣還是那樣的矜貴優雅。
白色的襯衣領口有血——
手上也有血跡,明顯洗過,隻是沒有洗幹淨。
惟一有些不敢往他懷裏鑽,因為他身上有她最熟悉,也最讓她作嘔的血腥味。
她胃裏一陣翻滾,想要嘔吐,但她忍住了。
她抬起手想要推推他,問問他這段時間他到底去幹什麽了?明明在Z國的,好好的怎麽又出現在了全港海灣。
他來全港海灣做什麽?
惟一一肚子的疑惑,可她見他睡著了,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算了,一切等他醒了再說。
惟一掰開他摟著她腰的手臂,往床的內側挪了挪。
她不是不喜歡他抱著,她隻是不喜歡他身上的血腥味。
其實這個味道也不是很濃,但她的鼻子向來很靈敏。
也不是完全不能忍受,隻是今晚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她尤其聞不得這種味道,胃裏總是在翻江倒海。
惟一退的遠遠的,還深深地吸了一口被子上的香味才緩解自己的不舒適感。
等她好不容易好受一些,她感覺自己頭皮一麻煩,一束銳利的目光盯著她。
她渾身微微一僵,猛地抬起頭,猝然跌入一雙灰藍色深邃似海又冰冷如霜的鳳眸。
身體裏血液一涼,她隱隱感覺不太對勁。
“林渡,你的眼睛……”
原來真不是錯覺,他的瞳孔真的會變色。
從黑色變成灰藍色,就像從一個人變成另外一個人似的。
惟一既覺得不可思議,又覺得害怕。
以往他隻有和她做愛的時候瞳仁才會變色,但隻是淡淡的那種,而且持續的時間比較短。
她曾經一度覺得這是自己的幻覺,畢竟那種情況下,她總是被他弄的渾身癱軟意識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