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衛燁轉變

  蕭菁菁沒有問，婆子還有侍衛回答。


  趙嬤嬤：「郡主。」衛世子很感謝郡主，和表姑娘一起走了，回去了。


  沒有留下來，只說等四爺在府里的時候上門拜訪，趙嬤嬤想到衛世子和四爺的關係，四爺在家的時候，衛世子敢來嗎。


  還說四爺在府里的時候再來，多半就是一句客套話，蕭菁菁也聽到了，沒有趙嬤嬤想得多。


  *

  「好冷。」


  「你也知道冷，為什麼這麼晚還不回府？」


  「你管我回不回府，我反正高興，等高興完了再回去，你不是沒有府里？」


  「回來看不到你，知道你來了紀府——」


  吳雲和衛燁一起出了府，吳雲手上抱著手爐，衛燁披著厚厚的披風，拉著吳雲，丫鬟婆子在後面。


  衛燁聽到吳雲的話看她，吳雲不理他，上了馬車，回去，衛燁派人向表姐的婆婆還有……請了安，沒有再說什麼，看了她一眼。


  吳雲想到自己只顧著和表姐說話，看向衛燁，坐下來后，馬車動起來，吳雲由衛燁扶著，她忍不住。


  「你怎麼來接我了？」


  「你一直沒有回來？擔心你，來接你你不高興？」


  吳雲問衛燁，衛燁回過頭來，手還是扶著她，放下掀起馬車布簾的手，也放開扶著她的手回答，看著她的小腹，吳雲知道他是擔心什麼，有點不滿，透過馬車布簾看到外面，風吹進來，一陣冰冷，她另一隻手護著肚子，不讓他看。


  整天就知道孩子，她知道他為什麼來。


  「府里那麼多美人。」吳雲想到府里的美人，她走的時候那些美人派人來見她，她一氣之下讓人不用管，衛燁回府沒有去見？她也知道自己有點無理取鬧。


  菁表姐勸她不要太衝動，她不能衝動，她要高興，衛燁：「我從來沒有多看過，你在介意什麼？」盯著她看。


  一下子讓吳雲說不出話來，她臉色不好，衛燁該死，她什麼也不想說了：「我不問了。」


  衛燁只是看著她：「我沒有讓你不問。」


  他也坐了下來，坐在她的對面，兩人相對而坐，中間放著茶水點心，茶水溫熱，吳雲一看。


  「暖和了？」衛燁道，吳雲想說不，又說不出來：「你沒有留在府里陪那些美人？」


  「來接你。」衛燁道。


  吳雲氣不起來了，衛燁總是說得她高興，她心情好起來，又想到菁表姐說的話。


  沒再說。


  衛燁：「想來紀府就來，只是要早點回去。」眸中閃了閃。


  「你，我要來還用你同意？」吳雲道。


  「為什麼來紀府？這麼晚還不回去？」衛燁問起吳雲，凝著她，吳雲一聽不高興：「還不是因為你，我不高興，你不知道，我要和菁表姐說話，你派身邊的丫鬟到我身邊看著我，不讓我做這不讓我做那，你娘更是送了幾個美人來給你，我當然要給你騰地方。」


  「吳雲。」


  衛燁聽了她的話叫了她一聲，拉住她的手。


  吳雲沒有動：「我說得不對？你娘怕你沒有服侍的美人，送了幾個來，我心裡不爽當然要出來走走，本來我是想來告訴菁表姐我過得好，讓菁表姐放心還有祖母高興，可是呢。」她沒有說完。


  衛燁不說話：「……」你很對！


  「你不知道菁表姐看到你給我丫鬟，以為你要派人盯著我，很生氣！」吳雲突然說起來，看著衛燁。


  「你沒有解釋？」衛燁能想像得到菁華郡主會怎麼想，問道，這與他要的不符。


  「我怎麼解釋，為什麼要解釋，就讓表姐誤會多好，讓祖母知道你怎麼對我的。」吳雲昂起頭，咬牙。


  「表姐以為你派人監視我，我們不好。」


  「我對你怎麼了，我娘也是你娘，還有那幾個美人，我和你說過，那個丫鬟你想怎麼處置就行，你可以告訴你表姐你過得好。」衛燁慢慢的。


  吳雲這是吃定他了，成親后他對她太好？

  「衛燁，你是不是換了一個人，對我越來越好了。」吳雲心中想著，覺得衛燁和成親前有點不像，很縱容她，是成了親，還是他們弄成這樣，還是她有身子，還是……


  一定是的，她摸著肚子，明明她該高興，心裡就是不高興，要是成親前衛燁早就逼她了，哼，所以她要全部還回去。


  衛燁像是看出什麼，像是沒沒有。


  「你就像換了一個人。」


  吳雲繼續說，沒有走太久，衛燁聽到什麼，掀起馬車的布簾，往外看去，盯著外面，吳雲發現了，也跟著看著，外面不是紀四叔的馬車，紀四叔回府了，她回頭，衛燁探頭正在看。


  看了一會，眯著眼，不知道想什麼，吳雲盯著他，他感覺到了，回過神收回視線。


  「紀四叔回來了。」吳雲說。


  衛燁不說話。


  「你對我好，可是紀四叔對菁表姐才是真的好。」吳雲道，衛燁這時：「下次你要來，我陪你來。」


  吳雲不知道他怎麼突然改了態度：「你陪我來幹什麼，我才不要你陪我，我一個人就可以，我是來找菁表姐，你呢。」


  「下次由我陪你，你要來告訴我一聲，我送你過來。」衛燁不回答直接說。


  「我為什麼告訴你。」吳雲還是問，不耐煩了，他還沒有回答她，他不回答，她也不答應。


  「陪你。」


  衛燁依然，吳雲：「……」不說算了。


  「我來找紀太傅。」衛燁道，盯向她，吳雲：「你找紀四叔幹什麼？」


  「說話。」衛燁說完，看吳雲還是盯著他，知道不解釋一下不行：「你不是說了你想來紀府找菁華郡主？紀太傅我也該接觸一下。」


  吳雲：「你是為了我？」


  *

  吳府，吳老夫人好久沒有想起雲丫頭，問了身邊的人，有一些天了。


  「老夫人，二姑娘過得好，你就沒有放在心上，很正常。」


  周嬤嬤道。


  「嗯。」吳老夫人嗯了一聲。


  看到雯丫頭送回京的信還有東西，才想起來雲丫頭來，裡面除了給府里還有幾家以及蓮丫頭的，有一些是給雲丫頭的，都先一起送到了她這裡，要由她分派下去。


  她要打發人給雲丫頭送去。


  在雲丫頭三日回門，貴妃娘娘生的小皇子滿月宴上見到雲丫頭，發覺她過得不錯后，又問過她的日子，知道長公主府沒有敢不把她放在眼裡的，她也在管家了，她是真的放了對雲丫頭的擔心。


  如今一晃又是一些天，想起來，不知道雲丫頭過得如何，想來還是過得好的，這麼久也沒有見她派人回府說什麼，就知道了。


  外面也沒有什麼傳言。


  至少新婚燕爾，不會有什麼事，在新婚燕爾的時候要是也出事，那麼以後就不用說了。


  長公主和駙馬也不在京中，衛燁那小子也是知道他們盯著，想來也不敢對雲丫頭不好。


  「老夫人，老奴安排人把大姑娘從封地上送來的東西送去？」周嬤嬤看著老夫人在想什麼，開口。


  「要打發人送去。」吳老夫人說。


  「老奴去了。」周嬤嬤應了一聲，退了出去，去打發人了，吳老夫人坐著點點頭，她身邊還有丫鬟婆子們。


  丫鬟婆子都看著老夫人。


  吳老夫人沒有理會她們，周嬤嬤安排得非常快，本來也只是打發人把大姑娘送來的東西給二姑娘送去，她走了回來。


  「老夫人，好了，大姑娘送回來的東西不少，給二姑娘的還是補給二姑娘成親的禮。」


  「嗯。」吳老夫人應了一聲：「雯丫頭一向周全。」


  什麼都會想到。


  周嬤嬤應了一聲。


  「老夫人，大姑娘沒有多久就會和姑爺一起到京了，等到年節上，大姑娘二姑娘們都回來，也熱鬧，還有——」周嬤嬤說著。


  「是啊，文哥兒武哥兒，到時很熱鬧，一家子在一起，還有菁丫頭等等，我心裡頭還是擔心雯丫頭，雯丫頭再是周全，離開京城去那麼遠的地方，過得好不好只有自己心裡才知道，有多難誰知道，我心裡也心疼雯丫頭，終於可以回來，到時候好好問問她，讓她在京城多住些日子。」吳老夫人又提起。


  「老夫人，大姑娘那麼聰明。」周嬤嬤安慰老夫人。


  「人太聰明了受太多累，心裡也更苦，我是又想她愚笨一點又想她看得穿點。」吳老夫人說了。


  「雲丫頭那樣又太笨。」沒有兩全。


  周嬤嬤沒有再說。


  「菁丫頭的也要送去。」吳老夫人道，周嬤嬤回答一起安排了。


  「前一陣子長公主和附馬我記得派人回了京城？不知道送了什麼東西。」


  吳老夫人想起來，當時她只想看看雲丫頭會不會回府，後來雲丫頭沒回來，她就沒有再關心。


  知道不會有什麼值得關注的，此時她問出來。


  「應該是南邊的東西，送到宮裡的，老夫人。」周嬤嬤想了一下沒有聽說。


  吳老夫人一看就知道她也沒有聽說，要是有什麼，雲丫頭不會一點動靜也沒有。


  她還以為長公主會做點什麼，為難雲丫頭，她想多了，或者長公主和駙馬有另外的想法。


  那就再看。


  長公主和駙馬今年應該是真的不會回京的！


  「雲丫頭嫁人後是樂不思蜀了，都不見回來。」吳老夫人再道，帶著抱怨，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沒有錯啊。


  「老夫人，才新婚才會這樣，以後就不會了。」周嬤嬤心裡也沒把握。


  「你也沒把握吧，要是換個人可能是這樣，雲丫頭嘛，女生外向，我也不求了。」吳老夫人說，隨即：「好像貴妃娘娘生的太原王滿月宴上雲丫頭有沒有去看她菁表姐，她更喜歡和她菁表姐說。」


  「有什麼，菁丫頭是理智的，也能勸一下。」


  接著吳老夫人又道。


  周嬤嬤應聲。


  「不知道去了沒有。」吳老夫人問，周嬤嬤也不知道，她看出老夫人也不是要她回答，更不是要她去問，她就沒有動。


  主要是二姑娘過得好，沒有讓人回來，老夫人並不擔心。


  *

  吳雲和衛燁回了府里。


  「你今天出去去了哪裡，怎麼那麼早就回來？」她下馬車的時候才想到，問衛燁，衛燁盯著她：「出去辦點事。」


  並不多說。


  吳雲想問，又沒有，帶著人進去了，衛燁走在後面，趕上她，回到她和衛燁住的院子里，見到丫鬟婆子，吳雲得知祖母派人送了東西來，是大姐姐送給她的，她高興起來，什麼也不想了，帶著人去看祖母送來的東西，大姐姐從封地給她找的，送回來的，她給大姐姐寫過信。


  大姐姐的信呢，到了后，她看了一屋子的東西，大姐姐怎麼送這麼多，大姐姐送的東西不止這些，菁表姐都有，她這裡是給她的。


  每一樣一看就是用了心的，都是好東西，是京城這邊少有的，大姐姐嫁的姐夫封地里產的。


  她一樣一樣看了，挑了幾樣，丫鬟婆子在後面，她邊選邊讓丫鬟婆子打開。


  衛燁送給她的丫鬟張著嘴，有些不敢相信。


  夫人的大姐姐送這麼多？

  吳雲回頭看到了，得意得不行，她的大姐姐可是嫁得很好，沒有見識的丫鬟，她問起大姐姐的信。


  拿到大姐姐的信就打開，看起來，祖母送東西沒有說什麼，大姐姐在信上問她怎麼樣。


  說了些日常的事，問起她如何，成親后怎麼樣，還有衛燁，京城的情況，她要回去寫信了，吩咐了丫鬟婆子一聲。


  拿著信就往回走。


  衛燁在後面一步，遲一點知道，問了問，知道了，走了過去。


  吳雲不許他看，她要和大姐姐說悄悄話，衛燁也有別的事，見狀，走了出去。


  *

  蕭菁菁也收到外祖母派人送來的。


  雯表妹送回的東西。


  她交給趙嬤嬤，讓趙嬤嬤清點出來。


  趙嬤嬤帶著七巧冬菱清點出來后，一樣樣念給郡主聽，念完，她讓人拿下去，走到郡主身邊，看著郡主：「郡主，表姑娘來的事，老夫人應該還不知道。」


  「雲表妹是直接來這裡的，外祖母怎麼會知道，雲表妹說的都不是問題，就不要告訴外祖母了。」


  蕭菁菁道。


  這是她的想法，雲表妹來說的在她看來根本沒有什麼。


  七巧冬菱知道的不多，只知道表姑娘走了，看著趙嬤嬤和郡主，趙嬤嬤：「郡主決定就是。」


  宮裡，離過年沒多少天，太子妃聽到太子又找了那個側妃服侍，盯著下面的宮人，她的指甲突然斷了。


  她專門給太子挑了宮人太子不喜歡。


  手指緊緊的抓著，太子想幹什麼？為什麼不讓她高興一點？

  「太子妃娘娘。」


  下面的宮人聽到聲音抬頭，一邊的宮人也看著太子妃娘娘，她們不知道怎麼安慰太子妃娘娘。


  太子妃娘娘的樣子不好，太子殿下最近喜歡去那位側妃娘娘那裡，好像在確定太子妃娘娘身體傷了好不了，就去了其它的殿，宮人太子殿下很少要，太子殿下好像不喜歡宮人。


  太子妃娘娘偏想太子殿下要宮人，好像這樣她就不用擔心一樣。


  她們在下面想著，什麼也不敢說。


  「太子殿下是知道我在想什麼是不是？」


  太子妃把手上斷掉的指甲徹底弄斷，取下來，扔到下面的宮人的身上：「我找的宮人太子哪裡不喜歡！」


  太子妃娘娘找的，太子殿下就不知道，她們覺得太子殿下真的知道，就像太子妃娘娘說的一樣。


  「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跪在地上的宮人不知道說什麼，一邊的宮人也一樣。


  太子殿下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太子妃娘娘怎麼生氣也沒有用。


  再是挑好人，再是想辦法，太子殿下都不會要，太子妃娘娘挑的人太子殿下一開始還要，後來太子殿下就開始在東宮的娘娘那裡，最常去的就是那位側妃娘娘那裡。


  她們覺得太子殿下不是會為了太子妃娘娘委屈自己的。


  就算曾經委屈過，也是有自己想要的，太子妃娘娘給不了太子殿下要的。


  去年這個時候，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還很好，太子殿下好像收了心和太子妃娘娘和好。


  太子妃娘娘也不再端著。


  那個時候太子殿下在宮外還有心上的人，還是和太子妃娘娘和好，為了生下——


  如今太子殿下不再出宮。


  卻成了現在這樣。


  側妃娘娘出身並不比太子妃娘娘差多少，出身鎮國侯府，只比娘娘的太子妃位低一點，是東宮側妃。


  太子殿下想要生下長子，肯定會找側妃娘娘的。


  生下來后只比太子妃娘娘生的嫡出差一點。


  太子妃娘娘卻想讓宮人多服侍太子殿下，因為宮人好掌握，不想東宮的娘娘們生下太子殿下的長子，太子殿下哪裡會讓宮人生下長子。


  也身卑賤的宮人生的是無法和側妃娘娘的比的。


  太子殿下其實還是找過不少宮人的，突然就變了。


  「太子想生兒子，我專門挑了好的送給他，他還要去找那些女人。」


  「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心裡有數，娘娘！」


  太子妃知道太子看不上她選的宮人，她攔下家裡的人，太子就是這樣對她的，她為他有身子被人害生下女兒，傷了身子他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