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沒有薄待

  「世子爺。」丫鬟開口。


  景非翎沒有理她，看向丫鬟旁邊的的小廝，吩咐他去看下葉蓁那個女人回沒有回京，還有在做什麼，他是說過不去找葉蓁，葉蓁與他無關，可是他為什麼要放過她。


  他已經好了。


  小廝行了一禮去了，景非翎掃過丫鬟婆子侍衛回去。


  懷郡王老太妃聽說翎哥兒派人出府，沉吟了一下，翎哥兒派去的人是打聽葉蓁那個丫頭的，他沒有親自去，叫了人去。


  先看看翎哥兒還要做什麼吧，她安排了人注意。


  紀府。


  蕭菁菁看到雲表妹，才想到貴妃娘娘生的小皇子滿月時，雲表妹在宮裡說要來找她說話。


  她以為雲表妹只是說一說，雲表妹剛剛新婚，哪裡有時間來找她，應該會在長公主府里，能有什麼事，就算要來早該來了，一直沒有來，她就忘到了一邊。


  直到現在雲表妹帶著人來看她，她才回憶起來，雲表妹真的來了，看了看趙嬤嬤，趙嬤嬤也想到了，不知道雲表姑娘怎麼來了。


  她親自出去接表姑娘進來，退到郡主身邊。


  七巧冬菱對視，後退了一下給趙嬤嬤讓位置，門口的丫鬟婆子退了出去。


  「菁表姐，我來找你，表姐也不去看我。」吳雲帶著笑還有人從趙嬤嬤身後走進來的，一步拉著菁表姐的手。


  就要說什麼。


  她身後的人看著，蕭菁菁：「雲表妹，你剛成親不久。」


  吳雲聽出表姐是說她剛成親，有太多事，還有新婚燕爾，她臉色僵了下，不過很快反應過來看了身後的人一眼。


  七巧冬菱行禮，趙嬤嬤還有門口退出去的丫鬟婆子早就見過禮，吳雲叫了起，她身後的人也向蕭菁菁行禮。


  蕭菁菁也叫了一聲起：「雲表妹怎麼來了，坐下說話吧。」她想起雲表妹有身子的事，拉著她坐下，怕她累到了。


  「菁表姐我不累，很高興，前幾天就想來了，來看錶姐，和表姐說說話。」吳雲撒嬌一樣跟著菁表姐，蕭菁菁先坐。


  吳雲跟著坐下來，她們身邊的人退開。


  趙嬤嬤幾人看著郡主，吳雲身邊的人則是看著她們的世子妃。


  「菁姐姐。」吳雲拉緊菁表姐，看著菁表姐，就要說什麼，想起什麼，話一頓，看向身後的站著的人，不是很高興：「你們出去，我要和表姐說話。」


  很明顯的態度。


  丫鬟婆子很快應了，只有一個丫鬟慢了一下才應。


  丫鬟婆子蕭菁菁見過，是雲表妹的陪嫁丫鬟，也有一個沒有見過，她若有所思，意識到了什麼，什麼也沒有說。


  趙嬤嬤幾人也看了看，看向郡主，聽著表姑娘吩咐身邊的人。


  「下去，一會再叫你們。」吳雲又道，盯著她們，不悅的，丫鬟婆子抬了一下頭，準備退下。


  「世子妃。」吳雲身後的丫鬟婆子，那個慢了一下應聲的丫鬟不想離開，張了張嘴，像是要說什麼。


  「沒有聽到我的話？」


  吳雲不等她說完，不高興的掃過去，瞪著她，像是她再敢說什麼，馬上把她拆開。


  丫鬟婆子退下去。


  吳雲哼了一聲，還不走？

  丫鬟不知道想什麼了應了一聲，退出去了，吳雲生氣的回過頭來收回目光，蕭菁菁：「雲表妹。」她欲言又止，她看出雲表妹生氣。


  更是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趙嬤嬤幾人也轉回視線，凝著表姑娘，她們看出點什麼。


  表姑娘來找郡主應該是為了什麼事，會是？表姑娘才成親，但想到那位是衛世子。


  「表姐。」吳雲臉上還是生著氣，她知道表姐看出來了：「你看出來了？」表姐是不是看出來了。


  「到底。」


  蕭菁菁沒有說而是問，凝著她。


  「菁姐姐你沒有看錯，那個丫鬟是衛燁身邊的丫鬟，給我，讓她跟著我。」


  吳雲恨恨的。


  衛燁說怕她到處跑，還有不放心她，就給了他身邊的大丫鬟。


  那個丫鬟整天管她，她身邊還能少了一個丫鬟，要不是看他身邊好幾個丫鬟，怕和他有什麼關係，她不會收下來。


  「衛世子為什麼要把身邊的丫鬟給你？」蕭菁菁詢問，心中還是帶著擔心，沒有消下去，怕表妹過得不好，外祖母最擔心的也是這，給了表妹挑了陪嫁，怎麼還是成了這樣，雲表妹身邊並不缺人。


  衛燁在想什麼，把自己的丫鬟給表妹是要做什麼，要說擔心表妹的身子她不信，趙嬤嬤幾人也不明白，衛世子是擔心什麼？

  可是表姑娘不是有身子嗎。


  「菁表姐，他說擔心我。」吳雲就要說什麼，拉著菁表姐的手收緊，突然發現趙嬤嬤幾人還在，雖然趙嬤嬤七巧冬菱幾人是表姐身邊的人。


  但她還是不想有人在，有人在她不想說。


  趙嬤嬤幾人對上表姑娘的目光，聽出其中的意思，看向郡主。


  蕭菁菁同樣：「趙嬤嬤你們。」她讓她們先下去，茶水點心已經有丫鬟送來，趙嬤嬤幾人馬上應了一聲是，她們本來就猜到了，還想再聽不可能了，快速的行了一禮退了下去。


  吳雲看著她們退出去。


  蕭菁菁：「雲表妹。」


  吳雲見趙嬤嬤幾人出去了，沒有人了，她放下心，心裡鬆了口氣，聽了菁表姐的話回頭：「菁表姐。」


  蕭菁菁不說話，也不問，就是望著她，剛才已經問了，也聽到了一些。


  吳雲從來不是受得了委屈的拉住菁表姐的手臂：「他說是擔心我，怕我到處跑，我能去哪裡，最多回府看祖母還有娘，來紀府看菁表姐你，那個丫鬟奉了他的命令不許我做這不許那。」


  「那就不要聽，就算她是衛世子身邊的人，給了你。」蕭菁菁說，不管怎麼說，都沒有主子聽丫鬟的。


  無論那個丫鬟是誰，何況還是衛燁給的。


  「還是表姐疼我，我也是這樣想的。」吳雲高興起來，嘿嘿一笑：「衛燁說要是那個丫鬟不聽話隨我處置！」


  對了。


  上次在宮裡她想找菁表姐，只是想和菁表姐說說話，那個時候她還沒有這些煩惱，她在長公主府過得還不錯，衛燁也聽她的話，他們成親不久，蜜裡調油的，雖然她有身子不能和衛燁一起。


  衛燁也沒有別的通房，她很滿意，想和菁表姐說說，讓菁表姐為她高興，也好讓祖母知道。


  不像現在，她來是找菁表姐發泄心裡的鬱悶。


  再不來找菁表姐，她要氣死了。


  那個丫鬟是她嫁到長公主府，過了些天覺得不順，衛燁給她的，是他身邊的大丫頭，卻很少服侍他，給她的時候告訴隨她怎麼用，說是怕她在府里沒有熟悉的人。


  要是不聽話，隨她處置，她覺得什麼都好，就是她做什麼都擔心。


  她和菁表姐說起來。


  等到吳雲說完，還有抱怨，完全是甜蜜的抱怨，不像是恨，而是嗔怪，蕭菁菁哪裡還聽不出來，還不明白，之前她誤會了雲表妹話中的意思，也猜錯了。


  雲表妹是在告訴她和衛燁多恩愛，她卻以為雲表妹身邊那個丫鬟是衛燁派來盯著雲表妹的。


  不許雲表妹出府，她還想了不少，都是不好的事，雲表妹說了這麼多讓人誤會的話表達的都是衛世子對她的好還有疼寵。


  她竟然還擔心，還想什麼告訴外祖母，不知道說什麼了，要是沒有誤會，她可能會替雲表妹高興，如今她高興不起來。


  她先前完全是白擔心了。


  雲表妹和衛世子如膝似嬌，根本不需要人擔心：「……」趙嬤嬤幾人走時和她一樣，都以為雲表妹被衛燁薄待了。


  「菁表姐，衛燁以為我不知道？菁姐姐！」


  「……我在聽。」


  「一個丫鬟我還不放在眼裡，我生氣的是，菁表姐你不知道，長公主竟然派人送了幾個美人回京城——」吳雲又生起氣來，她知道婆婆不喜歡她，但她和衛燁過得還不錯，一想就生氣，她和衛燁成親了。


  她對著菁表姐，說起讓她生氣煩惱的事，就在幾天前，她的婆婆長公主在南邊，不知道對她有多不滿，挑了幾個美人，讓送信回京的人送了回來，給衛燁。


  她才和衛燁成親多久，就送美人回來，是不把她這個世子妃放在眼裡！


  信里還說了很多，信是給她的，怕她一個人服侍不好，她們在南邊，太遠，就送幾個美人回來服侍，讓她照顧好衛燁，她想送回去，衛燁那個男人居然還留下來，也不知道送回去，說他娘會再送的。


  她還是氣，看他安置到偏僻的院子，和她說不會動，讓她不用動怒，她還是生氣，她以前說過她不在意他有多少女人。


  讓她憋屈死了，說起來就憤憤不平。


  不再和剛才一樣嗔怪地，再也忍不住跑來紀府找菁表姐。


  蕭菁菁原本是不耐的。


  雲表妹明明沒事，聽著雲表妹不再嗔怪，氣惱憤憤不平的聲音，不再是表現她和衛燁的恩愛，這才是雲表妹來的原因吧。


  雲表妹不滿。


  姑母送了美人回京。


  美人她不知道有多美，沒有見過，可以想像。


  姑母也不滿吧，不滿雲表妹，雲表妹才成親多久，就這樣，丫鬟只是誤會，這次是真的有事。


  外祖母要是知道也不會高興。


  她也替雲表妹不值。


  美人就算改變不了什麼，足以叫雲表妹不高興。


  說不定還能叫雲表妹會鬧起來，姑母就是這樣想的吧，她以為姑母會接受，必竟姑母是想過讓雲表妹——


  「雲表妹。」


  「菁表姐，你不知道我多想和衛燁鬧，可是我說過才不在意他，要是鬧，他還不以為我多在意他。」吳雲是新婚夜聽到衛燁說她終於是他的，得到她了，她和他作對說了自己才不是，自己不想嫁給他，什麼也不在意。


  讓衛燁很生氣，雖然他們後來好了！

  她不能自打嘴巴。


  蕭菁菁不知怎麼開口，在她心中雲表妹和葉蓁性情有不少相似的地方，又不同。


  幾天前送回京的，她算了算，應該從雲表妹嫁到長公主府，姑母那邊就挑好了，不高興派人送回京。


  她不知道姑母送人回京。


  「不知道從哪裡挑的美人，和東西還有別的一起送到京城，送到府里來。」吳雲咬牙：「菁表姐。」


  「雲表妹，你先不要太在意，先看看，也許不會發生什麼。」蕭菁菁道：「外祖母知道一定——」


  「我不敢回去見祖母，祖母還沒有原諒我，說我倒霉，不該懷孩子，我和祖母不一樣，我很高興有身子。」


  吳雲張著嘴，拉緊菁表姐。


  蕭菁菁聽著她接著說。


  *

  蕭菁菁看趙嬤嬤進來，趙嬤嬤：「郡主，表姑娘，衛世子來了。」她又看向表姑娘，衛世子來接表姑娘了，最後看向郡主。


  表姑娘來的時間不短了，天色漸晚，一直在和郡主說話，不知道說什麼，是不是她們先頭聽到的，她和七巧冬菱等避在外面，剛才外面來人，她出去了一趟，才知道是衛世子來接表姑娘了。


  馬上回來要見郡主還有表姑娘，郡主讓她進來，進來的時候隱隱聽到表姑娘在說怎麼辦。


  郡主勸著，她一邊一邊行了禮抬頭。


  表姑娘帶著人來了這麼久，不離開，這麼晚了，衛世子不來，她都要提醒一下表姑娘，衛世子來接表姑娘其實並不意外，意外的是表姑娘不是說世子爺派了人在她身邊，她以為衛世子和表姑娘之間不好。


  「衛世子來了？」蕭菁菁從趙嬤嬤進來就看著她，聽到她的話，不由的，她盯著她。


  衛燁過來接表妹。


  趙嬤嬤正要回答是。


  「你說什麼？衛燁來了？」吳雲站了起來，她沒有想到衛燁會來，她看向門外，好像要看到衛燁一樣，有些不相信。


  蕭菁菁不再說話，望著她。


  「是，表姑娘，郡主，衛世子來了一會了，老奴接到消息，問過，世子爺是來接表姑娘。」


  趙嬤嬤重重點頭，想到外面表姑娘帶來的人，聽到表姑娘的話，開口回答。


  看錶姑娘的樣子是不信？


  「他在哪裡？」吳雲馬上問，蕭菁菁看向她，再看趙嬤嬤。


  趙嬤嬤也接到了郡主目光，聽到表姑娘的問話。


  「衛世子在外面，請表姑娘出去，說是天要黑了表姑娘還沒有回去，擔心表姑娘來了。」趙嬤嬤道：「老奴請世子爺去前院等一等，來通知表姑娘，衛世子在前院等，看錶姑娘是出去回府還是。」


  這些話聽著真的不像表姑娘和衛世子有矛盾，要不是親耳聽到表姑娘說，她都要懷疑了。


  蕭菁菁聽到這裡。


  「我。」吳雲就要出去，走了一步停下來，回過頭來，她想出去看下衛燁是不是來接她，可是她和表姐還沒有說完。


  表姐讓她不要生氣，不要和衛燁鬧，她想說話。


  趙嬤嬤看著表姑娘，表姑娘和郡主還沒有說完？說了這麼久了。


  蕭菁菁：「既然衛世子來接你，雲表妹你就先回去吧，不要再說了，我了解，下次再說，我和你說的你想一想，我知道你的心情，不要讓衛世子多等了。」


  趙嬤嬤就算不知道郡主和表姑娘說了什麼，但也點頭。


  回過頭來看著郡主。


  「菁表姐，我不知道衛燁會來接我，他不是——」府里那幾個美人嗎，吳雲心裡也急了，想去看下衛燁，來不及再說。


  叫了人進來。


  蕭菁菁：「好。」看著進來的丫鬟婆子。


  趙嬤嬤站著一樣看著那個丫鬟。


  表姑娘不是不急嗎，現在這麼急做什麼，腳步就沒有停過，她看向郡主。


  「郡主，表姑娘身邊的那個丫鬟是衛世子派來——」後面的沒有說。


  蕭菁菁微抬頭：「不是送表妹。」


  趙嬤嬤去了。


  *

  表姑娘帶著人去前院，趙嬤嬤回來，她不知道郡主話中的意思：「郡主，表姑娘去了前院，衛世子在，四爺還沒有回來！」


  蕭菁菁領首。


  趙嬤嬤凝著郡主：「衛世子在前院等著，四爺要是回來可以說說話。」見郡主什麼也不再說，她不由的。


  「四爺不會這麼早。」蕭菁菁說。


  趙嬤嬤：「郡主，衛世子還來接表姑娘，一點不像表姑娘說的，之前郡主說衛世子派了人到她身邊，郡主不久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老奴怎麼有點不明白呢。」


  蕭菁青眼中閃了閃：「是我誤會了，表妹只是秀恩愛。」


  趙嬤嬤等著，蕭菁菁說了。


  趙嬤嬤沒有料到是這個樣子。


  「姑母沒在京城還算好，要是在京城，雲表妹……」蕭菁菁說，趙嬤嬤反應過來，覺得表姑娘竟差點讓所有人都誤會了。


  「表姑娘怎麼那樣說。」


  蕭菁菁不語，派了一個人去前院，看一看，招待一下，趙嬤嬤回來，仍然留了人在那裡，只要表姑娘和衛世子走了就會回來稟報。


  「郡主，老奴留了人在那裡。」


  「我知道。」蕭菁菁知道，但還是派了人去。


  她派去的人和趙嬤嬤留下的不同。


  趙嬤嬤恍然也了解了，沒再說。


  人下去。


  半晌，前院來人，是蕭菁菁派去前院的人，趙嬤嬤留下來的人也回來了，趙嬤嬤替郡主問了。